回响（碧蓝/俾胡）•第五章 也许会激起风浪
爱丽丝接到了花束。
第三幕戏，登场的她已经将戒指戴在手上，以示珍爱。
奥托回头看向淑女，笑意盎然：“这样的奖励，塞拉小姐满意吗？”
胡德的手指搓捏裙角，她抬头回笑：“如何不满意呢？”眼神里却有闪躲。
在一边顺气的阿尔布看的明白，淑女的神色已经不像之前的自然，她自觉的岔开话题：“奥托你就这么把戒指丢出去了？你有钱不假，无故败家却是有罪的，送给我也行啊，陪你出国带你旅游现在什么好处也没有，我表示鄙视！”
撇她一眼，奥托回击道：“陪我出国？带我旅游？我应该是你找的一个会架着烂醉说疯话的莫名其妙女人回酒店的保镖、处处操心的仆人。如果你也连续五天在酒吧帮我保驾护航，后半夜送我回房间，还帮我铺好床褥，折腾到四五点才睡，我保证你也有。”略略灼热的眼神回到端坐的倩女身上。
哪个不要命的神经病货色敢叫您老人家做仆人？我么？那也得敢！就不能存一点颜面吗？我好歹刚才帮您老在妹子面前潇洒一回也算是功劳一件吧！至于一边树立自己“可靠多金风度翩翩的铁血军人”的伟岸身姿，一边把她踩成“酗酒胡言脱线的不良少女”么？知道“口德”怎么写吗？麻蛋！
当然，现实里的阿尔布是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
有时候生活就是如此残酷，即使痛苦着，还是要在微笑中做牛做马。（笔者泪目。）
阿尔布讪笑，适时补充：“给塞拉小姐也不错啊……”
不错个鬼！你活该做永生永世单身鬼！我咒你这把水晶必爆！最好你前面的妹子把你一炮殉了！一了百了！（您就是带预言家？）
“唉？”胡德眼瞧着话题就这样忽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有些不知所措，裙角被搓捏的有些皱了。
军官移开了眼睛：“就不要那这戒指念念不忘了，对面的鸢尾绅士快要等急了。”拍拍自觉的托儿的肩，以示送客。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挤出一个恶狠狠的笑，阿尔布咬牙切齿的离开了。小小的身躯背影消失在门口，拉长的影子似乎有无限的寂寥……
“不要在意，我们彼此玩笑开习惯了。”说完，军官把眼睛重新投向舞台。
胡德的心中初定，忍不住的，借着舞台的灯光，她小心打量着身边这个叫她捉摸不定的人。
举手投足间的庄重，偶尔显露的蛰虎般的气势，无法掩盖的强大的自信，把纵敛一切于眼中的平静。
她是女王的重臣，君主的亲信，所谓威仪气势一类的东西已经司空见惯，知道所谓贵族的表层下的凡人血肉，就好像皇家亲王其实喜欢胡闹调笑，她妹妹是个歌剧爱好家兼文学幻想狂。但还是要承认，这个人能叫一切人见而生敬，望而知畏，是真正少见的那一类，正是所谓人类对于强者的尊重。除了曾经参见过的乔治五世陛下，胡德从没有看到过这样人。
可能是旧日铁血的遗后吧，毕竟皇帝的覆灭也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胡德在床上辗转，因为闭眼后脑海里全是一个人。
眼睛，浅蓝色的眼睛。
白色手套。
黑色礼服上闪耀的怀表链。
灼热的感觉。
这种焦虑，缘起于何时？还是说，因为谁吗？感觉呼吸变重了，空气好像变得凝固，胸口隐隐的不适，精神变得敏感。
啊啊，很烦，她现在很烦。
有点，想念那件大氅上的淡淡的烟草和威士忌的味道，似乎那令人沉醉又安心……脸上又是一热，把头更深的埋进枕头里。
奥托阁下。
第二天她收到了一张请柬：想去新安徒生圣诞集市吗？22号是最热闹的也是最后一天，晚上6点，诚邀美丽女士陪伴。
住在您对面孤零零的观光客。
（注：近几日鄙人需要处理些事务，遗憾失陪，万望勿怪。）
骨气劲峭的字体，像是大风刮过的俯倒的杨树林。
胡德将烫金的请柬放在心口，看着微笑的自己。
俾斯麦身在前往斯廷斯的船上，去看望一个已经快十年未见的人。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看到他苍老晦暗的脸还是叫她喟叹世事无情。这个已经63岁的人，当年的光辉和威严覆压了大半个大陆。
“过的还可以吗，威廉陛下？”
“如你所见，除了已经彻底的成了铁血的乡下老头子，身体到说的过去。”威廉二世，做了整整20年的铁血主宰，现在正佝偻着背，搬弄一盆月季，想让它得到些阳光。俾斯麦伸手想帮他一把，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既然我已经成为凡人，那就无需再要你的辅助了。”
顺从了旧日君主的愿望，俾斯麦只是在一边看着：“可你到现在都不放弃自己的尊号，不是吗？”
“我毕竟是霍亨索伦家的子孙。”
老人银色而暗淡的大胡子因微笑而颤动。将月季移到了窗户边，他擦擦额头，抬首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法兰克福是美茵河畔最闪耀的明珠，北方的陶努斯山很好的挡住了北冰洋的寒风。
齐柏林很生气。
“德意志！你是不是偷偷进了酒窖？！”
黑长直的碧眼小萝莉一脸无辜却满面绯红：“没……没有啊？嗝。”说完又捅一捅身边更小的孩子：“是吧，斯佩？”
银色短发里一缕鲜红抢眼的孩子不敢抬眼，把脸埋进了围巾里，不做回应。虽然看的出来她连耳朵都红了。
齐柏林的脸色更坏，大吼：“你们接下来一个月，别想吃肘子了，只有酸菜！”
两个小家伙趁着罗恩和俾斯麦不在居然偷起她的珍藏来了。斯佩也就算了，德意志你先看看镜子里自己眼珠子都对不齐的傻缺样子再说谎话！（您喝醉了更甚好吧ヽ( ￣д￣;)ノ）还有罗恩那个混账！把斯佩和德意志往她这里一丢，第二天早上留一张纸条：“和宰相去国外看小姐姐你们一家要好好培养亲情啊～”她就跑了！亲情？亲你妹啊！老娘不需要亲人！老娘被威廉那混账不管不问多少年，现在你要老娘救济他两个小子？你们两个在国外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真是见鬼了！
眼前的两小只看样子是不会开口了，齐柏林挥挥手叫她们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眼不见心为静。
二人赶紧开溜，斯佩终于露出醉的酱紫的小脸：“没有肘子了，怎么办？”
“没关系，”露出自己标志性的邪性笑脸，“齐柏林那傻货喝醉了不就有香肠了吗？我们跟着她吃了一周的泡面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罗恩到底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齐柏林连土豆泥都不会做……好想吃烤牛肉佐红酒酱……
雪似乎又要落了，圣诞节就要到了，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有些事情还能挽回……但是一切都是假设，都是后来人举高临下的自以为是。
在现实里，其实所有人随波而动。
你并不知道下一阵风会吹向哪个方向，有没有不期而遇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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