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机必中(34)【满月】腹黑宠妻叽X知书达理羡,双儿文学,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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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之后,蓝湛结束了婚假,开始了早起晚归的日子。
刚好回朝第一天便是大朝。那日魏婴早早陪着蓝湛起来,一边偷偷打哈欠一边帮忙,然后在系腰带的时候,系着系着就趴在蓝湛背上、抱着他的腰眯瞪过去了……还是蓝湛发觉他不动了回头看,才好笑地把人横抱起来塞回床上。魏婴竟全程不知,待他完全睡醒爬起来,都要到大朝结束的时辰了。
之后蓝湛心疼魏婴睡不够,便不再让他特地早起。但最近朝上忙得很,有时暮色沉沉,魏婴才能等到他回来。每次回得晚了,蓝湛又会劝他下次不必等。
魏婴只是笑着,一边替他脱下朝服一边命阿月上些易克化的宵食。之后两人会呆在一起,或去书房写写画画,或去院下赏月,一人弹琴一人品茶……
只刚开始那几日,蓝湛白天去上朝点卯,魏婴很有些不习惯——偶尔在书房里看书练字,当他看到有趣的地方想要跟蓝湛分享时,一转身却看到空空的座位,才怅然想起他不在家。后来忙着管理中馈及给魏倾风夫夫准备药材和行李,那种寂寞与不适才消减许多。
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时日,终究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微妙变化……比如蓝湛归家后,魏婴貌似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越来越喜欢跟在他后边了。
他明明不是粘人的性子,明明独自一人时,也找得到消遣的……
一晚,蓝湛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搂着魏婴躺在床上。他俩至今未像其他夫夫那般,洞房花烛夜后便安排一人一被。因为仍同盖一张大锦被,两人睡下时自然总黏在一块儿。说实在的,魏婴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主要是怕自己睡着了,把那个霸道又娇气的小性子暴出来,没成想睡了好几晚,啥事没发生——之前担心的踢人抢被子占床位…之事,都没出现,两个人睡,还挺舒服,分床分被好似没甚必要,便不纠结了。
当然,或许这跟他每晚累得全身没力气,也有一定关系……
蓝湛突然提议道:“阿羡,你白日一人在家定然无聊,不若请魏家弟妹们过府来聚聚?”
魏婴欣喜于蓝湛的体贴,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可以吗?”
“有何不可?只要你喜欢,日日请客开宴,为夫都无异议。我知,乍然与熟悉的家人分离,任谁都会心中不安。”蓝湛点点他的鼻尖。
魏婴抓着蓝湛修长的手指把玩,脸上笑得愈发乖甜:“夫君体贴入微,羡极是欢喜。不过近来可不行。”
蓝湛看着他的笑,被下便忍不住去撩他的腿:“为何?”
魏婴舔舔唇,恍然被诱惑了,突然大胆伸手摩挲蓝湛的下巴,看着男人深不见底却荡开一层层欲波的眼睛,竟似完全迷醉了。难怪人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亦带毒,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魂的妖艳:“他有万种风情……”
“……”蓝湛一愣,随即抿唇一笑,果然像蛊惑人心的妖,他食指一勾,挑开小郎君腰上细细的红系带,再拽住被子一扬,明明该暧昧缱绻的一幕,他做出来却带着洒脱写意:“令人……辗转难眠。”
‘我的良人,他有万种风情,令人辗转难眠。’一句便是于闺房中,亦是火辣又直白的情话。
果然,无需坦诚所有,良人亦懂未诉之思。
可良人亦坏:“那阿羡可懂……为夫最爱此刻居心不良的温柔?”
用热情的双手挽住,魏婴说得又轻又软:“轻点……明日是……靖安侯府嫡长孙的百日宴……爹爹使下人……说与他们一起……”蓝府没长辈,魏婴一个新嫁小郎君,梅氏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出席盛宴,便琢磨着带在身边一两回,给他攒攒经验。
“不必,待为夫点卯回来,亲自送夫郎过去……”压抑的低喘声在暗夜里愈显性感。
翌日,因并非朝会,又逢靖安候府有喜,朝中许多官员都收到了请柬,故与蓝湛一般点卯后便回府的人不少。
待蓝府马车停到靖安候府外,刚好遇到尚书府的内眷们。梅氏看是蓝湛亲自把魏婴扶下马车,心里放下了心——今早蓝府下人到魏府解释,说正君会直接到侯府,到时再合一起。他还以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原来是蓝姑爷亲自护送,夫夫感情好,自然再好不过了。
蓝湛携着魏婴过来跟长辈们问礼,看到一身低调的夫夫俩,太夫人笑着点点头。
魏婴问完礼目光又转了一圈,未看到魏沼魏悠他们,才想起来——这种宴席,虽由姻亲府里举办,但如庶子侧室之流亦是无资格参加的。便是魏婴自己,今日能来参宴,也是凭借蓝湛的本事,是侯府给蓝湛这位朝中新贵递了请柬。而朝中那些没有家世、没有门路的普通官员,至多送完贺礼、记个名便离开。
蓝湛和男客们要先去拜见靖安候,魏婴便跟在太夫人一行人后边去见尚书府的姑奶奶,即侯府正君魏含。
一路走来,魏婴见识到了一个顶级世家的深厚底蕴——前朝之后,同是门阀贵姓的司马氏已慢慢沉寂,而仍在大昭屹立不倒的王氏,它的势力绝不弱于那些王公勋爵府第。也正是见到了这样碧瓦朱檐、飞阁流丹的侯府,魏婴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出身司马氏的魏老夫人眼里,安平伯府江氏只算‘平平’了。
只说当年为了酿吴钩酒,魏婴曾专门花心思了解过一些名酒,老太太也纵着他,让管事搬了不少好酒到他院里,故他亲过闻过的美酒不少。如今只一闻,便知道,那些路过婢女手里端着的酒,是蔷薇露和寒潭香。
进了丹桂飘香的荣华园,园子里处处花团锦簇,丹楹刻桷的荣华堂四面开放,人来人往,贵眷们三三两两,或赏花闲谈、或品茶逗趣,极为热闹。荣华堂里唯有一些重臣眷属留座,大部分女客和郎君都是打过招呼便退开。连太夫人自然得留下,魏婴则被一脸喜气的魏含特地唤到跟前关心了几句,能得靖安侯府主君另眼相待的年轻人,自然引来众多贵客好奇的目光。
偷偷一问,才知原来是新嫁给蓝侍讲又长于魏老太君膝下的魏九郎。这下,投来的目光就复杂多了,有好奇有观察也有掂量。魏婴清楚,其中有一半人以上,是想通过他来掂量他身后蓝湛究竟有几斤几两——毕竟能一进朝堂就站稳脚跟,还敢接下重任且办事滴水不漏的新臣,大昭建朝以来,唯蓝湛一人而已。这年轻人,胆量着实不小!
好在魏婴有万全准备,跟在梅氏旁边,仪态规规矩矩,多看多笑不多说。但无论谁跟他搭话、说什么,他都能笑应几句,礼数周到,却任谁都无法从他嘴里探出半句不该说的话来。见状,大部分人的神色严谨许多,再不敢小瞧了魏婴——这蓝主君年轻归年轻,却是跟他那个侍讲夫君一样,滑不溜手!
魏含待他们小小试探过一回,才笑着打起圆场,众人也知趣地转过话题。魏婴收到他的眼神暗示方施施然退下。梅氏亦笑着对他微微颔首,以示嘉许——今日魏婴作为蓝家主君的首次亮相,算是成功了,只要给圈子里的权臣内眷留下几分印象,往后他与蓝湛那些同僚的内眷打交道,也会顺利一些。
不久,舜王妃也到了,笑容温婉,姿容明丽,行走坐卧亦有规范,是个很贵气的仕女,她对侯主君非常客气,与其他客人说话时也很温柔。
看着是个脾气不错的人。魏婴暗想,对上她的视线时微笑致意。
舜王妃也回了个礼貌的笑,继而与连太夫人说起话来,话里话外都是夸赞魏瑶谦和明理,助她良多。连太夫人连道王妃谬赞,又不停用话捧回去。
魏婴瞧堂前愈发热闹,赶紧趁有新客进来时,跟着梅氏他们一起去看侯府的新生儿了。刚满月的孩子白白嫩嫩,意外的好脾气,不哭不闹,对上谁都一副无齿笑脸,配上比手画脚更显乖巧可爱,魏婴看得直笑,让阿月送上长命锁后,还忍不住碰了碰小婴儿露出来的小手手。
同行的夫人打趣他那么喜欢,不若自己也生一个。
魏婴听了只垂头脸红作羞涩状——老太太教了,自己未满十九前,不要急着育子。恰好,蓝湛瞧着也不急,新婚第二日还跟他约好,要先过几年快乐自由的夫夫生活,迎接小蓝少爷或小蓝公子的事以后慢慢考虑。
眼看大家开始热情地讨论起催生问题,魏婴接不上话,索性偷偷溜了出去。没走几步,便被侯府的七郎君王明润探头探脑地叫住,“羡哥儿、羡哥儿,你快过来。”
魏婴带着阿月走过去,看王明润手里小心捧着一个画卷,有些奇怪:“润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家小侄子才满月,也不必这么早便书画启蒙吧??
王明润脸红红道:“羡哥儿,倾意哥也来了,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魏婴一愣,“你要寻三哥啊?可我也不知他在何处啊,我如何能帮你忙?”他倒没有怀疑王明润是不是跟魏倾意有何私情,亲缘三代还是近亲,何况魏倾意已跟吴家嫡女定亲。
“我已经打听到了,倾意哥在琼琚院呢!你陪我一趟可好?我新得了一副丹青,请他品鉴。”其实是他自己画的,但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怕魏婴笑话。
看他神情期待又紧张,魏婴想了想,便爽快答应了。反正他现下没什么事,能趁机逛逛侯府也不错。
王明润当即高兴地蹦了起来,“谢谢羡哥儿,你真是个大大大好人!”被揽住胳膊的魏婴哭笑不得,还来不及多说,便被王明润急吼吼地拉着走了。
“慢点、慢点!”
“不行啊,若是倾意哥走了怎么办?”王明润恨不得长了一对大翅膀,‘咻’的飞到魏倾意面前,请他赏画。
一通左拐右拐,转得眼花缭乱的魏婴哪里还记得欣赏美景,只顾喘气了。“这就是琼琚院。奇怪,怎么没人……”王明润嘀咕道,却是二话不说,直接拖着魏婴走了进去。
“你确定三哥在这里?”魏婴不停张望着四周,“好像没人在啊……”有些古怪,就是府里再忙碌,也不至于一个留守的小厮都没有吧?若贵客迷路误入了怎么办?
“这是兄长他们平日闲读之处,别慌,去水榭那边寻一寻!”王明润毫不在意道,魏婴看他蹿得像兔子一样,不由扶额,举止端庄的王大夫人知道王七郎是这么个活泼的性子么?
此时,魏婴他们正在寻的魏倾意正反手将探向他脸庞的咸猪手拧住用力一翻,却不想对方只是做假动作,反借势欺近旋身箍住他的腰一按……
“陛下?您……松手!”上半身被压在书桌上的魏倾意气红了脸。趁人之危,果然跟小时候一样不要脸!
私下简装出宫还偷混进侯府的昭明帝恨恨道:“不放!好你个小白眼儿狼,居然用过就扔!”那晚,自己不是没提醒他‘松手’‘放开’……怎不见得他听进去?
“陛下!”魏倾意再忍不住,直接呵斥,“身为一国之君,你还……要不要脸了?”什么浑话都张口就来。
昭明帝冷笑,“我都被人白嫖了,哪里还好意思要脸?若我是良家儿郎,此时才是真没脸见人了!”
“……”魏倾意被他的粗鄙气得直喘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牙道:“陛下究竟意欲为何?”
看他眉眼微怒,不复往日的清冷不可亲近,昭明帝只觉心神一荡,“我想……”冷不丁在那红烫的脸颊上啜了一口,“我想要你……”
“休想!”魏倾意的几分躁郁瞬间散去,重新冷静下来,先不说那事纯属意外,只说杨煦身为天子,还是刚选了一堆秀女秀子入宫的天子,宫里宫外势力驳杂,怎可轻忽如儿戏?想到宫里的庶妹,他的语气已如往日清冷,“陛下,您可是忘了宫里的娘娘们?还有魏贵人……”他紧紧闭上双眼,不欲再说下去——那个意外的夜晚,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过错,若是可以重头再来,他怎都不会以身犯险入敌门,如此就不会中招,不中招就不会犯蠢……也不至于陷入今时这般‘君不君、臣不臣’的尴尬境地。
如能找到那个贼首,他发誓,定要把对方大卸八块!
触及他眼底痛苦,昭明帝当下伪装出来的所有轻松都泄去,手一松,眼睁睁看着底下的人避退至几步外,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跪下:“陛下,臣犯下死罪,甘受重罚!”
犯浑将一国之君强行睡了,的确是死罪。可那晚,朕是自愿的啊!昭明帝下颌一紧,他太清楚魏倾意的死倔脾气了,便是此刻迫于强权乖乖应下,但只要自己一走,为忠君、为情义、也为彼此名声计,他就敢回去抹脖子。
“魏小三,你非要如此逼我吗?魏七娘进宫之事,我可以解释……”
魏倾意跪姿不动分毫,表情如丈量好的冷漠:“陛下说笑,罪臣惶恐。”那晚过界并非出于私情,自己又非小郎君,故虽气恼,却从未耿耿于怀,君子坦荡,遵从本心。可堂堂天子,如今又是在做什么!何以将此事揪住不放,徒增君臣尴尬?
忠君之心使他怪不得陛下,魏倾意气闷过头,只能怪那该死的药,怎就如此厉害!竟害自己爆发神力,几招就把早已赢不过的主上给干趴下了,甚至还来了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昭明帝以往最爱他那如高山清雪的云淡风轻,那样睥睨、那样冷傲,好像谁都不能逼他低头折腰,如今却又最恨他眼里的冷情,直言不讳道:“爱卿惶恐?朕要是非做不可呢?爱卿莫非不知——朕心之所向,从不轻弃。”
魏倾意并未如昭明帝所想的那样以死相谏,而是仰起头:“陛下,罪臣愿将功折罪。恳请陛下,同意罪臣前往江南,暗访漕运私盐一案。”
罪臣、罪臣,听得真是刺耳!昭明帝气极反笑:“你想离开京城,离开朕?不可能!”
魏倾意抿抿唇,直视昭明帝犀利的双眼而不避:“陛下,罪臣自小便期盼能如历代先贤那般,全一个‘君臣相得’,君主英明,贤臣相佐,陛下乃圣明之主,罪臣不过草芥之姿,何德何能敢做那媚上的佞臣?!”
“魏倾意!”昭明帝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不顾他满脸震惊,堵住其口,压制其唇舌。
魏倾意眼一厉,立即控制不住欲出狠手。却突然听到一阵欢快脚步声逼近水榭,“羡哥儿,真的有人在水榭!咱们快去看看,是不是倾意哥!”
“润哥儿,你等等我……”
“别乱动,莫非是想让你弟弟亲眼看见你我亲密?卿卿,你眼角都红了……”
“呕——”魏倾意脸色突然青白,用力推开他。
昭明帝被他反应刺得扎心,刚想伸手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人,右脸却挨了狠狠一巴掌,“陛下,您该冷静冷静了!”

好家伙,羡羡很快就要赶上吃瓜第一线了!激动的他,气得好几晚没睡着……
另外需避雷一下:昭明帝x魏倾意这一对,是心机深沉皇帝攻x冷情高傲受,且攻已不洁,之后会洁。魏倾意非贱受,但他是非常典型的‘士为知己者死’那类的人物,比起情情爱爱,他更欣赏昭明帝在治国安邦上的强悍果敢与运筹帷幄。这一对始于意外,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能以简单的‘爱情’定义,会更复杂也更纯粹。
温馨提示:请结合番外篇【前世】,大致暗线已明~~~催更请留评,么么哒😘
尚书府主要人物谱:
魏老太君司马氏,育有一子一双。
长子任吏部尚书:魏景行,娶妻连氏(太夫人)
双子魏含,已嫁入靖安侯府。
大房嫡:魏致海x梅氏
嫡子:大少爷魏倾华,娶翰林院邓副掌院长女邓柔嘉。
三少爷魏倾意
庶女:五娘魏雯(已嫁),
七娘魏敏,已入宫,封贵人,封号‘敏’。
记名嫡双:九公子魏婴,嫁御前侍讲蓝忘机。
二房庶:魏致英x柳氏
嫡子:四少爷魏倾霜
嫡女:十二娘魏雅
庶女:十四娘魏楠
庶双:十一公子魏沼
三房嫡:魏致云x梦氏
嫡子:二少爷魏倾风,字重书;娶骁骑将军嫡幼子谢勉之。
十三少爷魏倾墨
嫡双:八公子魏瑶,入舜王府为侧君。
庶双:十公子魏悠
四房庶,育有六少爷(皆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