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一个父亲也不知道的地方/A place Father doesn't even know about

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6466848
译者简介:一篇有关原体兄弟情的,温暖而悲伤的同人短篇

帝国宫殿内的住民为日常事务奔走操劳,偌大的厅堂因而洋溢着生活的气息——但这只是个猜测罢了。罗保特正蒙着双眼,由他的弟兄之一圣吉列斯引领着穿越金碧辉煌的大厅。
“我非得当个瞎子才有资格去咱们的目的地吗?”
“极限战士”原体以打趣的声调询问他那背生双翼的兄弟。
“我可不想破坏罗格准备的惊喜。”当他们再次拐弯时,圣吉列斯答道。
“罗格准备的惊喜——我有点震惊。”
罗保特调侃道,随即吃了同伴一记肘击。
“尽管我在大多数事情上显得一根筋,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懂惊喜与神秘。”罗格以他一贯的严肃口吻说道。
“好吧,请容我问一下,为何圣吉列斯知情,而我得各种意义地蒙在鼓里?”
“因为是我帮助罗格完成了这个小小工作。”圣吉列斯的声音近乎高傲。
他们又拐了几道弯才停步。罗保特听见开门的声音,估摸着已经到终点了。圣吉列斯与罗格·多恩赶在关门前迅速把他赶了进去,随后,他们听见熟悉的嗓音。
“费了你俩不少工夫才抓到这只蓝精灵吧!”
这显然是黎曼在高声嘲笑他的兄弟。
“既然还有其他弟兄,现在我能睁眼了吗?”罗保特笑眯眯地抱着胳膊,暗忖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惊喜”。
圣吉列斯挪开挡着罗保特眼睛的双手,终于揭示了他们准备的礼物——所谓的“惊喜”其实是一间宽敞的圆形屋室,每一处都精准地分为18个不同的区域,以美轮美奂的装潢描绘各原体的家园世界。房间正中央是一张石桌,环绕着刻有他们的编号、漆成军团代表色的座椅。石桌周围还摆着每人的巨大雕像,仿佛其固有领土的守卫。
欣赏过屋内的美景,罗保特回头望向中央的石桌,发现他的所有兄弟正坐在一块儿闲聊。原体齐聚相当困难,罗保特意识到罗格与圣吉列斯定是借助了父亲的天赋才把他们都唤回泰拉分享这个惊喜。三人到石桌前各自落座。罗保特刚一坐下,一只盛满蜂蜜酒(Mjød)的啤酒杯便滑了过来。他抬头望着黎曼又以同样的方式给圣吉列斯和罗格递了两杯酒。
“我想既然咱们全都在这儿,不妨把这好东西拆了。”黎曼豪饮一口,说,“我甚至让我家崽子捎了最好的葡萄酒。”
“谢谢你,黎曼。”
罗保特浅尝辄止。蜜酒的味道仿佛在嘴里疯狂揍他。
“我得说这小天地的工程证明你再度超越了自己,罗格,我很惊讶父亲竟然让你为我们打造这么一个精美的房间。”荷鲁斯说道。
“因为他根本不知情——禁军也不知道,只有我们晓得这个房间的存在。”罗格直白地说。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直到福格瑞姆头一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不告诉父亲?鉴于我们时常因大远征的缘故离开泰拉,为何要建造只有我们知道的东西呢?”福格瑞姆问罗格道。
“因为我想在泰拉上留一个独属于我们的空间。”罗格的神色稍有改变,他的兄弟们都能品出那细微的忧郁之情,“我还想打造一个,不叫父亲或其他人知道,让我们能偷偷纪念‘他们’的地方。”
“他们”指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两张刻着“Ⅱ”和“Ⅺ”的空椅子,是谁都不愿提及的伤心事。座椅覆盖着透明的黑纱,并用螺栓牢牢固定在地面,好让他们永远不受打搅。
“当罗格找我讨论的时候,我们都认为不该将他俩排除在外。”圣吉列斯说,“记不得他们的姓名和容貌已经够糟糕的了,遑论关于他们的一切。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可他们被遗忘、被抹除……这种感觉非常恐怕。”
“我同意。”黎曼举起蜂蜜酒,另一位原体亦然。
气氛沉寂片刻。因为没人喜欢谈论失踪弟兄的遭遇。或许是斯人已逝无可挽回,或许是编排死者罪孽滔天,又或许是他们根本不敢思考乃至说起,生怕被诅咒落入相同的厄运。
圣吉列斯打破了沉默。
“罗格和我打造这个房间是让我们能在此‘减负’,把军团、大远征等等重负抛之门外,只是做我们自己。我们可以在这里放松身心,享受平和与安宁。若有兄弟同时也在泰拉,我们甚至能聊聊天。”
圣吉列斯笑着结束了自己的宣讲。
“忙里偷闲,不必担心军团,听起来很不错。”
福格瑞姆一边靠着椅背舒展肢体,一边说道。
“也不必费神思考我们的星球以及大远征。”马格努斯补充。
“还有父亲。”安格隆粗声粗气地说道。当大家举杯共饮,他喉头发出“嗬嗬”的声响。
此后,原体们开始漫无目的地闲谈自己遇到的趣事。莱昂讲述了一队新兵(neophyte)碰巧将十二把剑同时插进天花板的故事。福格瑞姆则与费鲁斯半开玩笑地叙述了他们双方的阿斯塔特好勇斗狠,结果有两名士兵卡在了管道里的过程。佩图拉博介绍了一些他正在筹划的项目。察合台·可汗接话道,某回他不得不给他的白疤崽子们休息时举办的比赛当裁判。最扯淡的是黎曼·鲁斯,他发誓他曾灌醉了他们的父亲帝皇,并说服他参加掷斧头对决,然而被莫名其妙的爆炸搅黄,众人半信半疑。圣吉列斯说他有次被迫参加了一场游行,而一个多月后他还能从翅膀里捡出亮片与纸屑。罗保特没什么好说的,但大家都觉得马库拉格的一名高官裤子着火这件事超级有趣。马格努斯分享了他年少时的糗事——他无意碰翻了图书馆所有书架,被命令在不使用灵能的前提重新收拾整理这些书籍。荷鲁斯谈起他与他的军团征服某星球后被强制参加的庆典,那天夜里他拒绝了五个美人,以致他的弟兄们起哄嘘他是个芳心纵火犯。伏尔甘拿出他近日打造的一柄剑准备进一步展示讲解,其精美的细节与工艺令费鲁斯·马努斯、福格瑞姆和佩图拉博口水直流,渴望得不得了(福格瑞姆不幸未能成功贿赂“火蜥蜴”军团的原体以得此馈赠)。其余原体不太乐意分享,大部分时间皆保持沉默,但仍在专心地聆听和点评。
那一夜他们彼此陪伴,度过了幸福而愉快的时光。不幸的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很快陆续离去,一些前往帝国宫殿的其他区域,一些则返回舰船再度投身“大远征”的伟业。无论如何,他们都暗自期待着下一次在这小小庇护所团聚的集会。

岁月辗转,帝国宫殿熟悉又陌生。陶钢铠甲的足音在不见尽头的厅堂内回荡,罗保特·基里曼触碰着墙壁蹒跚前行,试图从所有异样的拐弯中察觉蛛丝马迹。
这个简单的藏身处就在帝皇威严荣美的肖像后。画框里藏着一枚浑然天成的按钮,只消轻轻一按,肖像的挂壁便会前移打开、变成一扇门。罗保特深吸一口气,往里走了几步。暗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不明白是什么会吸引他回到这个早已死去的记忆之巢。这间屋室过去更加美好,很可能毁于围城战,尔后也未经修葺。曾代表各原体家园世界的区域如今不过是一摊腐烂的垃圾堆。极讽刺的是,倒在地板的是荷鲁斯、圣吉列斯、康拉德与费鲁斯的雕塑,其中身首分离、头颅躺在福格瑞姆塑像前的费鲁斯·马努斯破损得最为严重。说到其他弟兄,剩余屹立着的雕像令“极限战士”原体有些战栗——这些展现了他兄弟们堕落前形貌的雕塑,恐怕是他们仅存的人性。
唯一保持原样的是房间中央的石桌,桌面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罗保特走到自己的座椅前坐下。室内静得可怕。罗保特努力追忆着过去的时光,回想起他与弟兄们围坐在桌边叙旧的日子,互相倾诉忧愁与烦恼,笑着、闹着,仿佛他们只是久别重逢的普通人类。他们何时不再这样做了?他们何时不再来了?又是为什么呢?除了他,房间里现在空无一人,没有欢乐或慰藉,没有任何往昔的遗物。
罗保特望向前方那两张覆盖黑纱的空椅子。他们借此铭记那些永远失落的兄弟。他们同情他们,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遗忘。现在,一切都发生了,一切都消逝了,他们父亲的梦想被毁,帝国如同一具苟延残喘的腐尸,于是罗保特不再怜恤那两位兄弟了。不,他嫉妒他们,嫉妒他们不必直面帝国现况,不必了解他们的毕生功绩似乎毫无意义。但是编排死者,罪孽滔天。
罗保特起身慢慢走向门口。离开前他又转身怀念着自己第一天到这地方的情景,他与弟兄们的交谈,他体会的快乐和情谊。是在这间小小庇护所内他们才真正感到亲如手足,哪怕不过须臾,也像一家人般紧密相连。
罗保特走出密室,带上房门。
这扇门再也不会打开了。
【完】

翻完大哭一场……
不要叛乱,不要战争,我只想看原体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