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博士×霍尔海雅)]《最后的羽蛇之死》
观前提示：
(1)本专栏文章是一篇关于手游《明日方舟》中的游戏角色“霍尔海雅”的DL(Doctor Love)向同人文。
(2)存在一定OOC(Out Of Character/与角色官方形象不一致)因素。
(3)不是刀，放心罢
正文
“博士，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啊，抱歉，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毕竟你刚才反抗的太厉害，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嗯，也是一点小小的，警告。好了，我会稍微松开我的尾巴，不要再乱动了哦博士。”
“嗯，让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我曾经说过，我们一族一直都在用我们那短暂的生命，去寻找历史的真实，我曾经也相信，我们的意义就在于此。但那之后，我发现了我们思想的狭隘，以及其所导致的错误。”
“可悲的是，我虽然发现了我们道路的错误，但对那条更加正确的道路一无所知。所幸，我发现了，你，博士。”
“博士，你的存在，会流淌在我们之后的血脉之中。有了你，他们不会再犯和我，和我们一样的错误。”
“嗯，我好像说过，别反抗了，不是吗，博士？毕竟我不像你一样有耐心，我的时间不多的。所以，我们得跳过那些世俗的故事桥段，直接进入正戏了。”
……
“嗯？‘这值得吗？’……博士，作为一个聪明人，你不该问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毕竟当你问出这种问题时，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
“为什么？嗯哼，博士，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过往已经失去了意义，而我在当下只能看见一片迷雾，我们的未来则完全不知方向。而你，能为我的、我们的未来，指出新的方向。如果能改变那步向未知的命运，我当然甘愿为之发疯。”
“极端？呵，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批评，但不屑于改变。”
“为什么，极端就是不好的呢？博士，你看，现在比所有人站得都高的那位，她难道是靠着平庸的手段走到那前无古人的位置的吗？博士你自己，难道又是靠着那种不坚定的想法，走到今天的吗？”
“我们从历史中学到了，极端的事物也有着它自己的利害两面。我们只是更欣赏于看到它有利的那面，而博士你，却总是盯着它有害的那一面。”
“哦？‘利害离不开立场’？说得不错呢。但是，博士你才发现你我的立场截然不同吗？呵呵，哈哈哈！”
“那么，博士，站在你的立场上看，我是什么样的人物？没有原则的间谍？毫无底线的学者？还是一个愚昧的、不可理喻的、早该被扫进历史垃圾桶里的幽灵？”
“又或者，三者皆是？哦，你居然点头了？不得不说，在这种危险状况下，博士你有些过于勇敢了呢。”
“是因为失忆吗？让你丧失了部分对事态的基本判断力？不过，你很幸运，博士，我已经放弃了在过去寻找答案，我不会因为你刚才的回答而动怒……但，嗯，果然还是有一些生气。”
“这样，作为惹我生气的代价，博士，你能告诉我失忆的感觉是怎样的吗？不然我可就要又用尾巴缠你的脖子了。”
“告诉我，博士，你如何能忍受自己的真相被埋没？你如何能忍受只能从那些所剩无几的只言片语中去窥探自己的过去和命运？你如何能忍受，将那些历史，那些真相，那些知识，弃之不顾？你如何能忍受，做一个愚钝、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迷茫，恐惧，愤怒，不甘……解脱……”
“……真可怜……博士，你和我一样呢。简直像是人类在这方面的两个极端。”
“看来我们暂时都跳不出这条狭窄的河流了，博士。”
那黄金一般的时代里
我们曾是巨人
驱动着行星作载具
每一步都跨越群星的距离
我们曾是开拓者
点亮那恒星作灯塔
用足迹去丈量星海的未知无垠
在星云间构筑伊甸园与应许之地
深入黑洞中找寻那先天一炁
沐浴过宇宙边际的创世余辉
去往此世之前的金伦加鸿沟里
转动庞加莱的命运纺轮
将一切回归至开天辟地
那黄金一般的时代里
我们远胜过古代的神明
光飞行在人类的身后
四大力在人造的框架中运行
思维在量子云中闪耀跳跃
生命在弦上弹奏永恒的赞曲
意义被镌刻在膜上传向下一纪
时空已没有意义
我们本身即是真理
在那如黄金一般的时代里
我们依然是如此的好奇
已知与未知都是那样的美丽
文明的火一定会永续
我们如此坚信
啊，朋友
你为何要将我唤醒？
放我回去吧
让我回到那有着真正泰拉的
名为黄金时代的梦里
……
“博士，我在你的书里找到了这页纸……怎么进去你房间的？啊，这已经是情报的范畴了，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代价，可不能告诉你。哦，侵犯隐私？那，博士你以后，也可以，随意进出我的，房间，怎样？”
“呵呵呵，博士你在这方面真的很害羞啊？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哦，博士，呵呵。”
“不想聊这些了吗？哦，那好吧，让我们，接着最初的话题——那张纸上写的，博士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知道你已经失忆了，不用讲得太详细的，而且，作为交换，我会用羽毛摸你的头的。”
“应该是科幻吗？嗯，也对……失望？并没有。仅从这页纸上，我也能感受到你以前生活的那个社会的……不同。”
“起码，你们曾经能在星海间遨游，而我们却仍受限在这个小小的玻璃球里。可惜，你已经回忆不起那个时代了。更可惜的是，你们居然也会失败。”
“你们也有局限性？嗯，也对，毕竟人总是会犯着相同的错误。只是，我有些感慨——博士，你的局限又会在哪儿？”
“呵，不必回答我，博士。我更倾向于自己寻找答案。”
“晚上好，博士。我为什么来找你？嗯，对啊，为什么呢？大概和昨天，你来档案室的理由一样。”
“那个精灵，还是那样惹人怜爱，而你似乎就这样听信了她的说辞。但，又是什么，让你选择了真的采取措施呢？”
“难道，经过那一次，让你存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幻想？”
“博士，你所在的位置，可不允许你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错信他人而失去性命吗？哦，我当然不会主动伤害你，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
“不要仅是按照已知的情报行动，博士。嗯？你知道？噗嗤，博士你刚才反驳的语气真是像孩子一样可爱。”
“嗯，那就让我们像孩子一样诚实一些吧。博士，你昨天，有看见什么吗？”
“哦，‘睡着的样子’，嗯，这大概也能算是一项秘密。所以，博士，你得拿出等价的秘密，和我交换哦——或者，我也来，自己探索一次？”
“呼——嗯嗯，博士，你的耳朵还是那么敏感，呼——又变红了，呵呵。啊，博士，我忽然想到一种会让你更害羞的玩法。”
“唔呣——嗯？为什么躲开了？呵不行哦，博士，这是在交换，秘密。嗯，看来只能用尾巴缠住你了呢。乖，乖，羽毛抚耳朵很痒吗？等会儿就不会痒了——”
……
“不要再这么做？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博士？你觉得你的这些条条框框能限制我吗？”
“啊，对，博士，这就是你的局限了。你总是希望，同时也的确相信，事情的发展应该被限制，也会被限制在一个框架里。”
“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固定的。所有事，所有物，所有人，总是在变，总是在一片混沌中。所以我经常说，要学会破例。博士，要突破，你原来的思维、道德、底线。它们可不适合现在，尤其是当你还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的时候。”
“哎呀，没有把你绕进去呢。不过，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我还是认为，那是你的局限。嗯，你当然可以反驳我……建立一个框架？呵呵，你是这么想的吗，博士？那祝你们好运吧。”
“不，我没有在嘲笑你们，博士。我只是，不相信。对我们来说，世界上除了科学以外，只有一个固定的框架。”
“生命和死亡。”
“生命是一只在深渊里飞翔的鸟，最终都会掉进下面那无限长无限宽无限深的渊。死亡是生命框架的一部分，失败是所有生命、所有文明的结局。”
“你会欣赏你自己的死亡吗？博士？呵开玩笑的。不过我会欣赏我自己的，那一定会是一幅绝景：最后的羽蛇之死。”
一座冰冷的、充满时间刻痕的合金建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电流涌动的杂音——建筑里的广播系统重新开始了工作，一段如同命运伴随着钟声在踏步靠近的音乐响了起来：
What will my future hold?
How will I be rewarded?
Have I the right to riches?
In a world where there are no prizes?
Who makes the clock tike by?
When will my fate be ready?
Do I get prior warning?
Am I told?Are there no surprises?
I have to count my blessings.
I have to learn my lessons.
My fate in the balance.
I must go on believing.
(引用自《新世纪福音战士新剧场版2.22：破》插曲《Fate》)
一座空荡荡的大厅，霍尔海雅坐在中央，尾巴尖端随着音乐的节奏晃着。
她望着大厅的墙壁，那上面显示着这样一番运动着的画面：夕阳落下，林间空地的渔猎部落里，人们正在虔诚地生起火焰，一如往常地对着神像祈求着今夜的平安和来日的丰获。
和记忆里的如此相像。
太阳落下，余晖收敛。
听着那句歌词，霍尔海雅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入口。
“哦，博士？你是来给予我应得的赏赐的吗？哦，不是？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呢？”
“我为什么要离开？哦，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吗，博士？呵呵，因为啊，我知道你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霍尔海雅站起身，侧过来，让博士看清她怀中的襁褓。
“看看她，多可爱啊，不是吗？瞧，那双眼睛，和你的一样。她以后一定会像你一样，而不是像我们。她以后开口喊的第一个词不会是‘爸爸’或‘妈妈’，而是——”
霍尔海雅看着博士走到身前，故意拖长了语调，仔细打量着他僵硬的表情，然后噗嗤一笑 。
“噗，我骗到你了。我还没有对她施展法术。”
“嗯，以后也不会。”
霍尔海雅将襁褓递给了博士，然后领着博士朝着门外走去。
“我原本是打算在她出生后就使用法术的，然后用石棺消除掉法术的弊端。但我高估了自己。我设法绕过权限，用改造的方法，但那具维生舱的原理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精妙了。这项改造工程所需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或者说，我剩下的时间。”
“我……本来也打算直接施法的。但是，当时，我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我第一次，亲自感受了那些东西——对未来的希望。”
“在记忆里，我们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情感，但从未像这次一样强烈——我们要放弃我们传承的完整，我们要放弃从历史里寻求真相，我们，要走上一条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啊，就这么直接的，摆在我的面前。我这么想着，于是有了一些新的感受，我们遗忘已久的——对未知的好奇。”
“好奇。好奇……就像让人上瘾的药品一样。我止不住开始想象更多，更多的未知。这时，未知似乎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最后，我想到：既然我们已经放弃了过去的答案，那放弃这最后一点无意义的固执，又会怎么样呢？”
“让她，就这样开始她的人生，不要再重蹈复辙……让羽蛇，就此从我们的记忆里消失。”
霍尔海雅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转过身，轻轻抚摸着博士怀中婴儿的脸，然后抬起头看着博士，推开了身后的门。
“博士，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把我放进石棺里。对，让我成为羽蛇。”
“呵。我当然不是还在沉缅过去……我只是，不想像他们那样离开。”
“以那种丑陋可悲的样子。”
“对，我的时间不多了。大概，还有两三天，我就要落进那道深渊了。”
“博士，既然你来了，那应该也可以，为我破例一次……”
“结束我的生命，或者说……杀了我……”
“呵，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只用把我放进石棺就好……”
“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就好了……”
霍尔海雅嘴角翘起了一个说不清意味的弧度，然后故意向前倒下。博士匆匆上前一步接住她，他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脱下了那具沉重的外骨骼，而她本身则显得如此轻盈。
这时，博士终于看清了她的笑容。
博士扶着霍尔海雅，走向了已经打开的石棺。她好像很冷，缠在博士手臂上的尾巴传来了阵阵颤抖。
他看着她躺进了石棺里。
“霍尔海雅。”
“……嗯？”
“无论怎么说……再见，霍尔海雅。”
“……再见，博士。”
〈正在执行该未知命令〉
〈开始采样〉
〈正在测绘基因序列〉
〈检测到未知基因198个〉
〈是否按照标准人类基因组序列模型进行检算修正？〉
〈否〉
〈是否按照自动生成基因组序列模型进行预算模拟修正？〉
〈否〉
〈保留未知基因范围〉
〈全部〉
〈是否覆盖生成新的生命体征模型？〉
〈是〉
〈新模型生成成功〉
〈开始扫描生命体征〉
〈检测到多处组织损伤〉
〈选择修复范围〉
〈不包括无机改造痕迹〉
〈操作执行中，请稍候〉
〈开始转化复制干细胞〉
〈开始靶向设置〉
〈开始植入细胞〉
〈开始催化〉
〈生命体征实时检测系统上线〉
〈预计进度：2%〉
〈预计进度……7%〉
〈预计进度……13%〉
〈预计进度……23%〉
〈预计进度……31%〉
〈预计进度……41%〉
〈预计进度……53%〉
〈预计进度……67%〉
〈扫描生命体征——修复进度异常，更正〉
〈预计进度……61%〉
〈预计进度……73%〉
〈预计进度……83%〉
〈预计进度……91%〉
〈预计进度……97%〉
〈扫描生命体征——修复进度异常，更正〉
〈更正失败〉
〈警告：检测系统遭遇不明干扰〉
〈警告：检测系统发生致命错误〉
〈本次修复进程失败，正在重新生成模型〉
〈未知干扰，系统已全部离线，生成模型失败，请更换相应部件或重启！〉
〈修复进程中止，维生舱开启〉
博士关闭了维生舱的电源，显示器上那刺眼的红色字体终于消失。
霍尔海雅的遗愿没能实现。
博士把外套脱下绑了个简单牢固的结构把孩子固定在了怀里，然后将霍尔海雅从维生舱背了出来，回到了之前的大厅。
博士小心翼翼地半蹲下来，把霍尔海雅放在了她之前坐着的位置，然后也这么在她身旁坐下，怀中抱着孩子，安静地看着四周墙壁上的画面：
大地已经压上了那名为星空的幕布，地上部落的先知讲述着口口相传的历史，然后看向今天的星空，占卜着未来的命运，从混沌中指出他们前进的方向。
博士抬头，朝着天花板上的星空画面看去，突然笑出了声。他想起了一件部电影的开头：一群猿猴，围着一座墓碑一样的石碑，然后，学会了使用工具，将手中的棒子高高抛上了天空——
现在真的有一群和当初的猿猴一样的生命，也真的有很多座“墓碑”。
墓碑……自己的墓志铭会怎么写呢？就和他们一样？
“来了，走了”。
来了，走了……所有文明的命运，所有生命的命运，唯一的命运。
从以前，到现在，再延伸到未来。
但还好，人类自己的生命中没有命运，或者说，除了来去之外，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过去，现在，将来，都由人类自己选择，自己创造，所以，它们应该是同样重要的。
对，本就该这么和她说的。
博士低下头，看向怀里，再看向身旁。
他想了想，俯下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霍尔海雅……该醒了。”
博士忽然感觉脖子上一沉，是那熟悉的被尾巴缠住的感觉。
“居然让你注意到了，看来我不该加上最后那句话呢，博士。”
-完-
这玩意儿写着可比做毕设带劲多了.jpg
前几天终于答辩完了
我现在急需霍尔海雅的羽毛摸摸安慰(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