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之夜第01章5：洋房中的少女，久远寺有珠和草十郎的缘分，从一份便当开始

和外面的天气同样，房屋里面也是灰色的阴天颜色。

可能是设计者趣味的原因，这个楼梯处有电灯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

可以从这里直接看到二楼的天井。

能用作照明的只有这个高高的天井所透过的日光和月光而已。

到雨天的话这里就会像入夜前似的昏暗下来。

没有月亮夜晚更是冷的好像身处没有恒星照耀的外星球。所有的东西都被绝迹了一般。

休息的场所是在这个建筑物最东边的屋子，但青子在这之前不先去自己的屋子里换下衣服就冷静不下来呢，于是走上了楼梯。

沿着墙壁向上的楼梯直通到二楼的大厅。

到三楼的屋顶的里屋必须要通过这个大厅的里侧才可以。

虽然这么说，青子到这里的两年来，也没有使用过屋顶的屋子。

久远寺邸非常大，分为东馆和西馆。

青子借住的屋子只在东馆那部分，只有两间，对青子来说这也足够了。

把打开来也只有图书的世界紧紧锁住的门，过去5年间作为库房的屋顶的里屋，青子却从没有使用过。

东馆走廊最里面的就是青子的房间。

青子刚住下的时候，专门选了不怎么大的房间。没有考虑多么深远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打扫的时候能省事。

房间里放着一张稍大的床，青子爱用的红木制书桌、衣柜，整齐的放着上衣的收纳盒，还有两个九层的书柜。

从老家里运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作为养育了苍崎青子16年的证明，好像就减缩成这种程度的东西了。

还有隔壁的房间，这两间房就是自己借用的房间。

【——对了，从有珠那里借来的警戒塔。还要检查一下坏了没？】

确认一下通宵一直到今天早上的成果，

一墙之隔的书房展示出的，是与刚才的苍崎青子生活完全不同的，持续时间还不到一年的她的人生。

并不是为了至今为止的她，

而是为了证明从今往后的她所在的，其他人无法介入，孤独的，无理的世界。

本应如此。。。。。

【呜哇…………坏了还好一点，这消失的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果然自己编写还是太早了。算了，想笑就笑吧，知更鸟。】

若无其事的站在左边的知更鸟飞走了。

才能只是平平，也不是很努力，还总是害怕失败。

这时就能体现出青子的乐天派性格，和自由奔放的个性。

把制服换成家居服后，青子回到了一楼。

推开楼梯东侧的门，地下室一样昏暗的走廊继续延伸。

这个走廊没有通向外面的窗户，没有电灯的话只能看见黑暗。

青子打开了开关，走进了最近的房间。

【没有电的生活啊……想象不出来呢。】

这个房间因为青子的喜好已经改变了很多。

墙壁上是奢华的纹饰。

威严满满的沙发。

波斯制的高级地毯。

看上去好像是哪座城堡中的一个房间。

但在这其中，三十英寸的大彩电坐镇在电视架上，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电视机像穿着不存在新装的皇帝，尽力的向着沙发他们虚张声势，让其他东西拜倒在自己的威严之下。

洋馆的主人虽然很不愿意安放电视机，但对作为平民的青子来说，这个东西带来的平常感是不可或缺的休息。

刚开始住在这的时候，还因为电视和同居人还发生了战争，现在双方都能接受这个现代文明的机器了。

【什么嘛，还在说别人，我们这也是一样啊，和时代错位的家。】

带着点快乐的心情，青子泡起茶来。

厨房和大厅之间只隔着一个墙壁，在那里煮沸了水，准备好茶壶和锅。全部准备完毕后泡起了红茶。

【哈——】

把整个身子埋进沙发里。

喝了一口红茶，接着，第二口。

时钟的时针在耳边轻响。啊啊，今天下午干什么呢？这么模模糊糊的想着喝了第三口。

沙发柔软的触感，正有一种想试试到底能往沙发里沉多深的冲动的时候。

【————】

青子的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没有完全张开，猛地从靠垫上支起身子。

既不是梦也不是妄想，

不知何时，自己的眼前坐了一位少女。

并没有多吃惊，青子拿起了茶杯。

已经泡好的红茶完全变凉了。

【我睡着了？】

青子的声音，向着桌子另一边的少女问去。

【嗯。】

少女没有抬头，毫不关心的回答着。

——如果没有说话，她就会被错认为是一个美丽的人偶吧。

那个少女端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古旧的书在读着。

纤细的手脚和不知阳光为何物的洁白肌肤。

没有忧愁也没有欢喜的表情，在少女身上感觉不到人类的感情。

比青子还要浓密的，不混杂任何杂质的黑发。

带着冰冷颜色的瞳孔，一行一行的浏览着书页。

会被认为是修道院服的黑衣是少女所就读学校的制服。

那身黑色和少女十分相称，在青子看来是有些合适过头了。

宛如一幅风景画一般，

少女有一种从一开始就是以这种形态出生的非现实感。

微微低下的脸洁白无瑕，让同性的青子见了都感叹其美丽。

这个少女正是，住在这栋幽灵大屋里两人中的另一个。

名字叫做久远寺有珠，和青子同年的同居人。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在这睡着会着凉，感冒的。】

有珠毫不关心的回答着。因为有珠一直都这样，青子也毫不在意。

青子看向座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已经睡了超过两个小时了。

回想一下这一天全是一些麻烦事，通宵到天明的疲劳终于爆发让身体睡过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明明可以把我叫起来的吧，难得泡的红茶都凉了。】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凉了。】

【也是呐，说说而已。】

青子把凉掉的红茶一口气喝下去。

在这个缺乏取暖设施的久远寺宅邸中，这类冷掉的东西就足以把刚睡醒还恍惚的头脑弄清晰了。

【这样就算是Fortnum&Mason(英国高级食品饮料公司)也没有意义了。欢迎回来，有珠。偶尔这样奢侈一下，你也一起放松一下。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所以虽然有点早，但我还是报告一下吧。】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青子耸了耸肩。

【嗯，怎么了？】

住在一个屋檐下近两年了，两个人之间感觉还只是单纯的住在一起而已。

青子有青子的想法，

有珠有有珠的坚持。

对着询问时候头都没抬的同居人，青子干脆的把现状说了出来。

【首先必须要道声歉，昨天晚上通宵完成的作为例子的那个，消失了。不是从含义上来说的消失，而是稍微有点事走开一下就沸腾到坏掉，就那么消失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啦，循环的回路应该是在两三条以上，或者是缝合的也说不定。】

哎呀，伤脑筋呀。青子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因为什么事？】

【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过来的，学校那边叫赶快过去。然后就把转校生的麻烦事推到我身上，今天一天就全都耗在这件事上面了。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连痕迹都没有了。生气了？有珠。】

【……没什么，青子弄坏的东西每一件都要追究的话，一辈子都说不完。还有代用品，再从头开始就行了，话说回来——生气的是青子你吧。】

【唔……】

今天比平时敏锐啊。

这时候，青子的表情与其说是冷漠，倒的确更像是在发怒。

这个先不管，

【哦，说起来这个转校生呐，十分的错位。过去是在十分偏僻的深山里生活，完全没有这里的常识。说起来有山门异界这句话吧，这么看来还确实是呢。有珠】

被叫到名字的有珠抬起了头。

本来就没有期待有珠能到同情自己的青子，稍微加快了语速免得被当做白痴。

【是个初次见面就在那里发呆的家伙，带着他熟悉校园的时候也总是走神。那家伙，可能是认为是在教室里和教师一对一学习的吧。~啊，要光是这种就算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这种程度的笑话而已。结果呢，我简单详细的说明了是怎么在教室里学习的之后，你知道那家伙说了什么吗？“苍崎，那其他的教室是干什么用的？”问我这个！哪还有什么其他的教室啊！】

【怎么说呢，对着那家伙一点一点说明后总算给我懂了点了。都想不出会在哪有问题，是该说这家伙缺乏想象力还是该说还没习惯想象这些事情呢？唉~好歹说过一遍的事情都能记住，至少不是个白痴吧。】

【你会批评人还真少见。…………那个笨拙的人，很在意吗？】

【一~丁~点都没有在意，但是，明天开始还要再闹出点什么事这一点上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对，担心的是，惹出事后有很高的概率还要再让青子去收拾烂摊子这一点。

大概，是会这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今天一天这么痛苦的度过之后，没理由还那么在意那个转校生的。

【总之就是个奇怪的家伙，说不定会和有珠你很合得来呢。】

【山门异界形容的很好。】

但是，和这类人物合得来之前先要见面才行，有珠又把视线放到书上这么说道。

也是呐，青子这么简单的回答道。

【话说，有珠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读什么？】

【灵的进化论之二次创作。心灵日记一样的东西。】

【啊啊，伊曼纽·史威登堡,是这样吗？现在才开始读不是一样没办法吗？】

【真书的话确实是无聊，但这个是假的。把他的缺点用令人称赞的戏剧性补足了。写的很不错的冒险小说。还建立了很庞大的秘密组织，名叫坎特。很吸引人。…………从笔迹上来看，是你的祖父写的。】

【…………是吗？那个人还有这个兴趣。看不出来还挺幽默的呢。人已经不在了还真是可惜。】

青子似乎在怀念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的祖父。

【你的祖父，今年夏天不是还给了我一封信吗？】

【无所谓，就当他死了好了。】

呼，青子叹了一口气，想着再在沙发上坐的舒服一点。

把靠垫的形状整了整，靠着靠背做成床的样子，青子舒服的躺在上面。

【……………说起来。】

有珠悄悄扫了一眼躺着的青子。

埋在沙发里的青子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

在沙发里躺着的青子的心情，也不是不知道。

有珠无言的责备着青子。

这么一想，今天新做好的工作，还没捂热又很快消失了。

……把有珠无言的责备无视掉，暗示着今天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今天的失误先这么放着等明天再开始新的工作吧。

但是，苍崎青子就是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

【好了啦，怎么了？】

青子保持着躺着的姿势问有珠。

【今天如果做不到的话，还是会有些伤脑筋的。】

【所以我在反省，学校优先于个人，对吧。】

【那好吧。】

有珠无机质的声音，弄得青子牙痒痒。

有珠说的事情青子也明白。

不管怎么说青子自己也非常清楚。

学校生活的外表，只是自己现在生存方式的妥协。

而在当今这个时代，隐居是很不容易的。有珠所指的是青子对隐居生活的不彻底。

换句话说，有珠沉默所代表的含义是——“说已经做好觉悟的人，是你自己。”

今天的失败并不是多么大的事情，

这个大宅里的生活和学校生活相比较，偶尔会遇到像这样学校更重要的情况。而因此造成的失误，只是个小事件。

但是，这件事也是青子觉悟不彻底的象征。很容易明白青子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和有珠没有关系，这是，我不得不自己决定的事情。”

基础学习只有一年半。

在这段时间里，随着自己对事物渐渐了解，一种预感也随之而来。

“既然已经选择了，那肯定会迎来那必将到来的日子。”

而自己的良心和道德，也会在那时坚持不住吧。

“好吧”，青子直起身子。

起身面对着有珠那纤细美貌所做出的，无言的视线。

【OK，有珠，下周肯定做出来。这样就行了吧。】

【嗯，如果青子觉得可以的话……】

与此相似的话似乎在数小时前刚听到过，

嗯嗯的点着头。

为什么都已经回到家了，还不得不想起那个乡下人呐。

【那接下来的准备就拜托了，我还做不到。】

【场所还是之前那个公园可以吗？】

【这样路线方面会比较妥当，但是另一件怎么办？那一边不是更急一点吗？】

【时间和场合，森林也是会有变化的，是这么教的吧。】

再简短的说过这些之后，有珠又把视线落到了膝盖上的书页上。

对两者来说最重要的对话也到此结束。

接下来又回到了不太合得来的两个同居人的普通生活。

好的，青子取来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电源。有珠仍然在读书，自己则参加到显像管所显示出来的世界中去。

【啊】

突然，有珠轻呼了一声，又沉默下去。

不想被发现似的用一只手遮住了嘴。

有什么话想说，很快又发现那是没什么意义的话。所以她又不再说了。

时不时的会有这种自制力赶不及的时候，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偶尔会出现。

好像，之前说的是【那】，这么回想着，青子把视线投向了可爱的同居人。

【嗯？怎么了？】

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强势的眼睛正放出像猫一样好奇的目光。

【……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那是什么呢？】

有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害羞的把目光移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有珠的表情十分的温和，让人喜欢到禁不住想要咬一口。

有珠的父母可能预见到会有今天的她，所以起了一个和她非常相称的名字。

【……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想着要和谁说一下来着。】

青子恩恩的点着头，催促着有珠。

【不怎么有趣，其实也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青子，像人那么大的猫，忽闪忽闪出来送外卖这种事，听说过吗？】

一瞬间，青子又有了一种有珠说了一个不像笑话的笑话的错觉。

不，正常来考虑的话是这样，

但是有珠是认真的在烦恼。

虽然青子一直坚持有珠的幽默细胞为零，但这要是个笑话的话，那说是零都不合适而要改为负数了。只能认为有珠就只是在如实陈述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嗯…………这句话有两个需要确认的地方。我们一个一个来印证，好吗？】

【好的，我也怀疑是个布偶。但是，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来。特地穿着这么精巧的猫布偶装，离开商业街去送外卖，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考虑难易度之前，我倒是先要考虑下那个人有没有常识。】

听着青子的话，有珠微微点了点头。

【嘛，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更是，与外界隔绝生活在山坳里的家伙是五花八门的。我的话，估计看见的话会出声和它打听一下的吧。】

听了这些话，有珠的脸向旁边转了转。

【…………唔…………黄昏时突然出现在住宅区的送外卖猫啊，出现背景是落日的火烧云，听起来好浪漫对吧。对了，今天的晚饭怎么办？难得聊到相关的话题了，我们叫个外卖怎么样？】

我很喜欢外卖呐，青子笑眯眯的说着。

这个家里的晚饭似乎是采用轮流制又似乎不是，做起来全凭两个人的兴致（心血来潮了就准备两个人的饭）。实际上就是采用随便的形式。

不想做的话连续一周都没有晚饭的事情也有过，对两个人来说这样似乎才是最舒适的。

可能是嫌做饭麻烦，也可能是单纯的喜欢外卖。

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结果就是，三咲的餐馆联盟那里提出了对这个房屋要极度注意。

要餐的时候都是很晚的时候…………在晚上八点以后基本已经没有人影了……上到这么一个山坡上来意味着什么，送餐人的忧郁可想而知。

【时间是八点前，刚好还能够点餐。我想要吃昏月的。那里的月见边很好吃啊。最近都没跟他们打过招呼呢。】

青子取出来像扑克牌一样的卡片，那是店里赠送的商品目录。学生会长满心欢喜的看着产品介绍。

有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幸福的青子，自顾自的回答道：

【抱歉，我已经吃过了。】

这句话把青子的身体冻住了。

叫外卖的话最低要叫两份，所以没有一起吃的人的话是人家不会送的。

如果就为了一碗荞麦面就把人叫出来那和公主大人也没啥区别了。这个世界果然是没有边界的冷漠。

虽然是题外话，但其实外卖方也在商讨对策。

【明年的外卖要求改为三份以上才可送怎么样？】

这种魔鬼一样的规矩被通过了，青子她们目前还不知道。

【你，你这叛徒！哦，所以才回来的这么迟啊。明明是回家部的，从这到学校连公交，走路算在一起也只要二十分钟。我应该想到为什么已经5点了还没有回来。】

但是也悲伤不起来，那时候青子困到连自己睡着了都没注意到。

【啊啊，可恶的女人，这种时候就要想着被剩下那个人，至少买点礼物什么的暗示一下才对！我的话之前在外面吃的时候不是还带了你的那份吗？】

青子发着火，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是认真的。

毕竟早上还饿着肚子呢就被叫起来，从被电话叫出去到现在，除了红茶什么东西都没进过嘴。这样肚子还没有饿的咕咕叫已经是奇迹了。

嘛，之前那件事虽然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而且可以算作另一件事情，但作为刚才被欺负的反击，青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之前的那次？是说你明明晚餐是到市中心吃的寿司，回来时手上拿的却是便利店的塑料袋那次吗？】

你是草丛里的蛇吗？

【怎，怎么啦，那不还是好好的买给你了吗？】

【那只是想隐藏真相吧。】

有珠冰冷的视线。

确实，那时候有珠一口一口吃着塑料袋里的便当，突然问了一句和寿司相关的话，青子不小心说漏了嘴。

但是对喜欢新鲜事物的青子来说，新近开张的“回转寿司屋”太令人惊奇了。抑制不住想要调查一下的冲动。

诚实根据场合不同也会成为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那，这次可以把以前的帐抵消了吧。】

示意自己对这个提议持否定态度，有珠把视线又投回到书上。

没有同意的表示这还是让人感觉有点恐怖。

【没办法了，今天真是倒霉，还是乖乖地到厨房锻炼锻炼做饭的水平吧。】

不知道对谁说着话的青子站起身来。

【啊，忘了问了，有珠晚饭是在哪吃的？】

有珠手轻轻的翻了一页书。

到目前为止为了不和青子正面作对都在读书，但是这也到极限了。于是把书合了起来。

有珠一只手拿着书站了起来，慢慢穿过客厅。

走到门口后，向着青子那边转过头去。

【想听吗？】

【嘛，有点。】

感觉到有压力的青子，慢慢点着头。

有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那只猫，把多余的外卖送给我了。】

简单的说完，立刻从客厅了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