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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终成定局

2022-09-02 17:49 作者:若情况许可  | 我要投稿

(专栏图源:微博:尖牙尺)(原著:墨香铜臭)

(部分内容直接摘录自原文,含量因章而异,望周知)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来到菩荠观时,天光还未破晓。


一推开门,锅碗瓢盆得收拾得干干净净,郎萤和谷子、戚容都睡在屋里,盖着被子,很是安稳。


花城掀开祈愿箱的盖子,里面有一大堆的祈愿,皆是求财求子求姻缘的。谢怜有些惊讶,解释菩荠观接到的祈愿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可能只是附近乡亲父老来凑凑热闹罢了。收拾完琐事没多久,那些热心村民又来拜访,随之而来的是先前那富商。


那富商大张旗鼓地拿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当着菩荠村各位乡亲父老的面,热情洋溢地交到了谢怜手里。只见谢怜打开一看里面的锦旗,立刻关起来,脖颈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接着他像拿着烫手山芋般把盒子搁在一旁供台上,挂着不失礼貌的笑容谢过富商美意。


花城极力憋笑。

照那富商能把斗笠挂起来「驱邪」的那股俗劲儿,这锦旗上怕不是写着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


等富商与村民走后,花城背起手优哉游哉地溜达到供台前,扬扬下颚朝谢怜道:「哥哥,那富商送的锦旗写了什么?我可以看一眼吗?」嘴上在询问,手上却已伸出去掀开盒盖子。


可他没把锦旗拿起,谢怜便眼明手快地先一步把锦旗抓到手里,背起身不让花城看。


「哥哥?」


「我……算了,你看吧。」谢怜犹豫了一会儿,面如死灰地将锦旗递给花城。


花城嘴角含笑,接过锦旗展开一看,里面写着四个斗大的字儿——「妙手回胎」。


「噗……」


「三郎!」谢怜没好气。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花城单手捂嘴,又抬头瞧谢怜,「没见哥哥一会儿,原来哥哥是去给富人家当带下医了。」


「三郎啊,你还真的是……」谢怜扶额,却又想不到如何说下去,只好走到墙角看着那满当当的祈愿箱纳闷儿。可看了不多久,供台前的墙壁掉了块漆皮,碎在地上。谢怜叹气,走到一旁拿扫帚。


靠在门上的花城看出了他在叹什么,便上前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哥哥要是在这屋子住得不踏实,不如换个地方算了。」


谢怜摇头,「说得轻巧呀三郎,换哪里呢。」


「要不然搬我那里去算了。」


这句话说出来比花城想象中要轻松。

可能是他先前已把「成亲」当作玩笑说给谢怜听的原因。


而谢怜也只是低头笑笑就过了,没有给出任何实则的回应。


至于接到的祈愿,虽然都是些家里老黄牛腿伤了没法下地干活、家里媳妇怀孕了田里缺人手云云,但好歹也都是祈愿,对于信徒们的祈愿要一视同仁。过了两天,谢怜就应了祈愿,去村里帮忙插秧犁地了。


花城住在这里,自然也跟着他一道去玩儿了。因为是粗活,而花城是客,原先谢怜不想让他也下地,但还是被花城绕过去了。于是,二人都换了粗布衣裳,卷起袖口和裤腿,下了水稻田。


远远望去,大片大片碧青碧青的水田里,散布着许多个忙碌的农人,其中,有两个身影格外显眼。


即便是谢怜的粗布衣裳在身,也不能掩盖花城半分风采,倒不如说,那破衣裳把他的脸和身形衬得更出挑了。两人都白,手臂漂亮,小腿又长又直,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农人间形成了一道亮丽夺目的风景,惹得看惯了糙汉子的村女们脸红心跳,不住偷瞅,插|着插|着,手下秧就歪成了一条弧线,然后变成笑料。


相比起花城没有血色的白皙,谢怜的白皙中里透着红润,因体质原因,越是出汗,皮肤越是莹白如玉。


晶莹剔透的汗珠自他额尖渗出,滑落眉心,滑过鼻梁,再滑到唇珠上。


花城有几次差点看走了眼。

幸好赶在谢怜看过来前低头。


鬼阴气森森的,最是不喜欢太阳。烈日当头,花城躬身在这边做了一会儿,按捺不住悠悠起了身,眯着眼以手遮阳,双眼落在右手在眉间投下的阴影中。而在田的那边,只见谢怜整个人被晒得白里发粉,一手插秧,另一手不停拭去滑落颈间的汗珠,燥热难忍。


自己不在的八百年里,他也是这样给人卖苦力,赚点碎钱的吗?


一种想法在花城心中油然而生。

他虚虚地伸手,想在阳光光晕的掩护下,假装拥他入怀。


可他手还未举起,谢怜先转头看过来。


双双目光在烈阳下哐啷地相撞。


他立即收起左手,指尖在谢怜看不见的身侧搓了搓。


谢怜走了过去,微垫脚尖,双手把斗笠扣在他头上,「戴好。」



花城先是一怔,随即眯起了眼,笑道:「好。」


半个时辰后,花城干完一大片田地,走过来给直起身来捶腰的谢怜帮忙。谢怜甩甩前臂活动筋骨,转头瞧花城在水田上整整齐齐栽好的一大片绿稻,由衷地叹道:「三郎你真是学什么都上手快极了。你也别帮我了,坐那儿休息吧,喝点水什么的。」


花城一笑,有谢怜这么一句,方才暴晒的烦躁也算不了什么,便到田埂边去拿水了。村长在一旁看了半天,这时竖起大拇指,朝谢怜喊:「道长,这是谁家的小伙子,这么勤快这么厉害!一个人顶几十个!哪家的大闺女要是被他瞧上了,那就有福啦!」


谢怜那头传来「噗」的笑声,花城挑眉,没有理会。可不到一会儿,有几人已走过去围着谢怜,想必真的是想给家里女儿打听情况的。谢怜温言搪塞,花城则直接拿着一只竹筒走了过来,说了一句:「娶了。家中已有妻室。」


语毕,他状似习以为常地仰头喝口水,却错过了谢怜一瞬间失落的眼神。


那几人一听,大失所望,却还不死心:「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呀?这位小兄弟能给咱们说说不?」「可不是诳咱们的吧。」「肯定貌美又贤惠吧?」


花城挑眉,接着真假掺半地忽悠:「嗯,那是。貌美又贤良。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我从小就喜欢的。」他顿住,不经意地晃了下竹筒,「喜欢了很多年,费尽千辛万苦才追上去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分毫不似作伪,几人觉得没戏了,只好遗憾万分地散了。待那些人走后,花城把一块布巾和一筒水递给听得微微出神的谢怜,「喝水?」


谢怜接过布巾,擦了擦满是泥巴的双手,这才接过竹筒喝了几口,递回去。他看似心不在焉地把那布巾抓成乱七八糟的一团,擦来擦去,沉默了一阵,忽然问:「……当真?」


花城接回竹筒,自己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了一轮,低头道:「嗯?什么?」


谢怜举起袖子,擦了擦额边一点汗珠,笑着问道:「家中已有妻室,貌美又贤良,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从小就喜欢,费劲千辛万苦才追上。」


「哦,假的。」花城眯着眼笑答。不知是否错觉,花城总感觉谢怜有些紧张,脸上晕红不完全像是太阳晒的。


听到这句,谢怜勾唇轻笑,似是低头回了口气,又抬首学着他之前的语气道:「撒谎咯。」


花城眨眼,想把这景象永远装进眼里,作一美好遐想。

谢怜可爱地笑着,在烈日下,在他眼里,似是发着光。


花城莞尔,又道:「不过,也不全是假的。我还没追上罢了。」


最后一句的语气有些轻。


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帮忙干活去了,再一次错过谢怜一瞬间愣住的神情。


而他身后,谢怜一边在地里干活,一边把手指探向太阳穴,试着与人通灵。这情景被转身拿苗的花城看见了,他知道谢怜应该是在跟神官通灵,就渐渐走远些,免得让谢怜觉得尴尬。


阳光没先前那么猛烈,地里的田也快种完了。干完活,花城在村长的盛情邀请下去他家修犁,谢怜则先回了菩荠观。


「小伙子,你瞧,这就是我家的犁。」村长打开了库房门。


花城微点头,叠起袖子踏进房内。


只见那犁单纯只是钝了鏨刀,麻绳有些老化而已,算不上大毛病。村长一脸和蔼微笑的看着自己,分明是想单独与自己闲话家常。


花城拍拍身上的土,「您等我两刻钟吧。」

——要快点完成,要不然回到菩萕观,哥哥就又不见了。


「嗐好好好,年轻就是好,身强力壮,哪像我们这些老骨头,动一动就……」村长说着坐到一旁,「哎,就嘎嘣嘎嘣地腰酸背痛呐。小伙子啊,你今天辛苦了,伯伯替其他人家谢谢你。」


少年打扮的百岁鬼王笑了笑,蹲下身查看犁的杆子,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村长就想套他话:「小伙子,方才听你说,你已经娶妻了?我没听错吧。」


「嗯。」花城总感觉自己知道村长下一句要问些什么,憋着笑点头。


果然,村长的下一句便是:「生娃娃了吗?你长得那么俊,媳妇儿还是貌美贤良的贵人,这娃娃应当生得不赖吧!」


花城悄抬头,见村长双眼似是在发光地看着自己。

他深怕若是自己乱编说有,村长就要提前给他孙子与这不可能存在的娃儿定娃娃亲。


「没有。」


「唉,那就可惜喽。」老人家躬身拿起水壶喝了口,又想到话说,「话说回来,你与道长都长得俊,举手投足又那么有默契,是亲兄弟吗?」


这么直接地问到谢怜头上,花城愣了一秒。

是说他们长得相配吗?


他若无其事地答:「不是。」


「那么你与道长是怎么认识的?」


花城如实回答:「很小的时候遇上了。」


只不过,他不认识我。


他专注地回想着,却没留意这与谢怜对外所说又出入。


方才找闲话聊时,村长说完才发现自己问得多余……怎料会有意外发现。

听到这句,村长脸上又洋溢着长辈看晚辈的怜惜笑容:是孤儿吗?怎么道长又对外说这是他的亲弟弟?

「哦……原来是道长带大的孩子啊。」他识相地摸着胡子,站起身,「我看道长他一个人不太容易的,你年轻,喜欢出去玩儿,我明白,但记得要多回来帮你这哥哥的忙,晓得吧?」


——被道长带大的。


若当真如此,那么他们之间的故事将会截然不同。


但前提是,他不是天煞孤星的命运,仙乐没有灭国。


还有,自己没有命丧黄泉。


抬头依然是村长慈祥的眼光。


花城一笑,就像那些活泼的普通少年郎,「您说得对,我会常来。」


两刻钟很快便过,花城喝过村长特意沏的粗茶,便回到菩萕观。


正如他所料,谢怜已经离开了,而那三个吃闲饭的在偏房里睡得正香。


供台前的功德箱很明显被换了新的,花城走上前,便看见箱上留了一字条。


是谢怜的字迹。


——大致意思是自己要上仙京一趟,让花城好好在附近玩儿,不必挂心。


他把字条收进囊中,脱了上衣,打量周围瞧瞧该怎么修整这个小破观。


得从上次晾下的墙壁开始。


花城从乾坤袖中化出些漆料与刷子,开始涂,顺道给天上正忙的那位打个招呼:「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那头答非所问:「不会影响到你的殿下。」他似是在地道里,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


花城挑眉,「是吗?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沉默。


花城也没有说话,静等他回应。


「我的确是这么说,但是我……噗,呸!」


花城挑眉,看来某人练习了那么久,还没能完全掌握地师的本领,吃上几回土。


「下次再说。」那头压低声线,语气急促。


花城没有答他,直接切断了通灵。


也不知道谢怜会什么时候回来,花城把墙壁涂了遍,把砍好的木材搁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三个睡得死死的饭桶。


该怎么安全地把戚容给揪出来?


花城懒得再烦恼这个问题,直接施法把他们仨扔去院子里,再走到供抬前,一脚踩在一只新功德箱上,赤着上身擦汗。


谁知,花城擦了没一会儿,观门被「刷」地用力打开,再被关起。


他好整以暇地抬头。


「……」


「……」


「……」


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小菩荠观,又再一次齐聚师青玄、明仪与谢怜三个神官,还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红衣鬼王,气氛寂静得令人窒息。而屋子外面还有个鬼附身的在浑然不觉地嚎叫,制造噪音:「谷子~过来给爹捶捶腿~」


半晌,花城才把正在削木头的厄命随手一丢,微微挑起一边的眉:「……?」


谁料谢怜连滚带爬拦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挡住明仪和师青玄的视线:「闭眼,闭眼!快闭眼!」


那两人的脸都凝固了,神情诡异地看着他们。花城把手放到谢怜肩上,好笑一般地道:「……哥哥,你紧张什么。」


谢怜的此番举动,花城不太意外。

兴许他只是觉得不得体吧。


那头谢怜一愣,仿佛反应过来此举有异,但他还是没把双臂放下来,尽量把花城遮得严严实实,「总之……你先把衣服穿上。」


花城耸了耸肩,「嗯,听哥哥的。」说完,便从容地拿了件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了。


看他那一派泰然自若行云流水,师青玄讪讪地道:「那啥,打扰了,没想到你们……哈哈哈,还挺,哈哈哈。总之就是,哈哈哈。」


「……」谢怜道,「大人,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有什么误会我也好解释清楚。不要用哈哈哈来代替好吗……」


师青玄还没哈完,明仪就放下他在地上画起了缩地千里,花城禁不住叹气。

这一瞧便知,某人又不受承诺了。


谢怜好似也明白他的想法,转过身朝他道:「三郎,抱歉了。」


花城已经把衣服穿好,却刻意没把衣领翻好,「我早知你不会袖手旁观了。」


事已至此,他索性释怀。

只要谢怜能在事后安全地全身而退便好。


顿了顿,他又微笑道:「不过,哥哥为何要对我道歉?你只记得前几天我说的一句话,难道你忘了,我还对你说过另一句话吗?」


谢怜微微一怔,似是想到,有些恍然地眨了眨眼。


花城系好腰带后,二人大眼瞪小眼。


瞧谢怜好似喉咙被堵住了半天,花城一笑,便打算转身走不让谢怜尴尬,谁知谢怜忽道:「等等!」说完冲上去帮花城整了整衣领。整理完毕,谢怜端详片刻,笑道:「好了。」


花城也笑道:「谢谢。」说完便又转过身。


那边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法儿看这边了,连明仪手下的圆都没那么圆了。待到他画好了阵,再打开门,门外竟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远处是幽幽的青山和绿竹,一群农夫零零星星在田地里劳作,还有一头油光水滑的壮硕黑牛正在犁地。


为了避麻烦,某人还真会挑地儿。


明仪背着师青玄走了出去,花城迈开步子走出门,谢怜也随之走了出去。


四人两两行于田埂之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头黑牛似乎一直在盯着他们。行了一阵,找到一间小茅屋,四人进去坐了,师青玄这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谢怜道:「不用再跑了吗?万一裴将军赶到这里?」


花城看了一阵外面,尤其是那黑牛,关了门,轻描淡写地道:「放心。这地方的主人他不敢惹,来了也没有好果子吃。水横天也不会轻举妄动。」


谢怜到处看看,还是道:「三郎,这事乱糟糟的,恐怕在上天庭牵涉甚多,你还是别跟过来了。」


花城却笑道:「上天庭怎么样可不关我事。我不过跟着你随随便走走看看罢了。」


顺道看看,那人筹谋了这么多年,安插眼线欺骗感情,最终到底会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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