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之蜜（中）

“其他州势力的加入无疑会成为我们的宝贵力量，现在，我们应该拉拢被酗酒者家暴的先生、妇女，还有，额......”

“还有北方和西方的制造业，”范早插嘴道，“我们协会已经去争取支持禁酒令的企业的签名了，我相信我们能创造更好的未来。”

会议又讨论了很多，最后，

“禁酒令万岁！”这群清教徒一起摔碎了那瓶没开封的酒，这已经是每次会议的保留仪式。

“人民万岁。”3K党人加了一句。

时间来到1921年，此时禁酒令已被记入宪法，妇女有了参议权，清教徒也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社会环境，只是。

这天晚上，唐克斯驾着马车，偷偷来到卡尔城的公共医院，他是来卖医用酒精的。待他和两个随从把一大桶烈酒搬下来时，才发现医院门口又挤满了人，无论男女，都虎视眈眈地瞪着那桶酒。两个随从从口袋里掏出机关枪，合力把酒抬进了医院的地下室。地下室上锁后，人群疯了似的涌进医院，掏出大把钞票买那些按法律掺杂了杂质的医用酒精。

出来的时候，唐克斯又遇到了那个陌生人。

“生意兴隆，老板。”语气里有一丝讥讽。

唐克斯一时没认出来。

陌生人掏出一瓶医用酒精，邀请唐克斯共饮。唐克斯摆摆手回绝了，有些褶皱的正装下满是正义和秩序，他跳上马车赶紧溜走了。

“装什么正人君子！”陌生人大骂，打开了那瓶不知道掺着油漆还是桐油的酒。转身进到城中心的酒吧旧址，那里有自己的同好，还有机会买到自家酿的啤酒和葡萄酒。

1925年，为了继续贩卖私酒，黑帮作为中转势力迅速发展，他们买通官员和警察，好向当地权贵卖出珍贵的好酒，不少黑帮之间甚至为了地盘问题大打出手，但这些和唐克斯无关。

午夜，唐克斯驾马车来到数百里之外的佐治亚州，这里曾是最支持禁酒令的地区之一，间接导致了这里喝酒的人少，黑帮也少。唐克斯的任务是把酒卖给教堂，教堂再将其作为圣酒出售。教堂会低价收购，同时打了个法律的擦边球。

“辛苦你了，你总是这么准时，”神父亲自来迎接，这桶酒能给教堂带来高额利益，“进去坐坐？”

“我先告辞了。”此时的唐克斯已经很衰老了，他回绝再三，无奈抵不住这些神职人员的盛情邀请。神父给他倒了杯酒，自己喝杯蜂蜜水，直到角落里有人咳嗽，唐克斯才发现这么晚了还有人呆在教堂里。

此时，卡尔城西边的酒吧原址已经完全被黑帮接管并重建成了地下酒吧，里面灯红酒绿，各种族各肤色的人每夜都在这里欢饮达旦。

教堂里的人摘下白色兜帽，坐在唐克斯边上，并向神父索要一杯酒。

“我记得你是密歇根州的吧，我见过你，”陌生人说，“哦，我叫范早。”

“幸会。”唐克斯还忌惮着这个一身白的人。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是人的本性，”他抬了抬眼镜，接过神父递过来的酒杯，“尤其是这种天生带有诱惑力的东西。”

唐克斯不说话，赞同地喝了一口。

“我不同情你们，我只同情那些因为禁酒令而破产的，”范早握着杯子，伸出食指指着唐克斯，“你的员工，你们的员工。我难以想象，他们在贫民窟里、小巷子里，为了生存被迫犯罪，沾染恶习。更可怕的是，他们会加入黑帮，有可能早早丢了性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克斯戴上礼帽离开了，只留下这个3K党和两杯没喝完的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