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三十三)
漩涡(三十三)
架空
勿上升,神经脑洞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知哪里来的子弹,给想要举枪的人人手送了一颗子弹——拿枪的手每一只都射了对穿对!
张云雷趁着混乱暗暗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埋伏人的身影——这样的暗夜,这样的身手……绝无可能是他身边人!他身边能算得上身手了得的也就是小力小天了……
但……
他想起那天监控当中救走林迩达的那个中年蒙面大叔……
他突然有些怀疑起杨九郎的教师身份来——这样一个身手了得的人物,怎么与一个人民教师混到一起?还是……或者是杨九郎认识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毕竟“桃李满天下”的美誉自始至终都是人民教师特属的光环。
不过不管是谁,这会儿的局势对他极为友好!
有了这坚强的后盾,张云雷也不可免俗得挺起了腰板,像一根针似的伫立在雨夜里,打在他身上反弹出的细小水滴像是给他罩上一个朦胧的雾圈,将他隔绝在这腌臜的世界。
“云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刘允钦踉跄着捂着痛入骨髓的手,勉强睁着被雨水浸染而刺痛的眼皮看向张云雷,他内心是恨绝的,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种被感情伤害太深的孤寂与无奈——人终究是有感情得到动物,总得略讲一点往日情面吧……
可是隔绝在水雾后的那张瓷白的脸像是没有看到刘允钦这一身的戏精,只板直的站在众人面前淡淡道:“若是众位乖巧等在这里,我能保证直到警察先生到达,刚才的那种枪子儿一个也落不到各位身上,但是如果……”尾调拉长,一种压抑的氛围感在这样的雨夜像是传递到每一颗雨滴身上似的,打到人肌肤上又重了一层冰冷。
“我的枪里不剩两颗枪子儿了,但我不知道我的伙伴那里有几颗……”嘴角微微上扬,张云雷惯有的冷漠与淡定留在清冷的面颊,心如擂鼓——他确实不确定暗处的那位是谁,是否靠得住,但……他实在想脱离这样黑暗的日子奔向温暖的阳光……
他的光明,一定在不远处等他!
他必须全须全尾的走向他,拥抱他……
“张云雷,为什么!”刘允钦的戏终于没耐心演下去,他狰狞着嘴角狠狠盯着这个费尽心机却没有得到的人,将一切愤恨爆发在这一句责问中——他猜测得到原因,可他仍然不相信他的完美计划——不,不过是一点“内心想法”而已,都称不上“计划”,怎么可能被人识破。
“我甚至与你父亲是最好的兄弟!”
“所以呢?取兄弟而代之?”
“我这些年待你不薄!”
“确实不薄!”张云雷扬起笑意,却瞬间阴冷:“你做这些的时候内心很得意吧?”曾经你仰望的兄弟被你摁进泥里,继而想把兄弟的孩子摁到床上?
“所有人都被你捏于股掌,欺骗、威吓、逢迎……”有了坚实的后盾,张云雷收了手中的枪——这玩意儿不是他擅长的,举着怪累得慌——他微微仰头,任冰冷的雨落在蕴热的眼眶、鼻翼、嘴角,让这彻骨的寒意平复自己内心汹涌的激动,是的,大约只剩激动而已,这些年想要报仇的恨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如今即便大仇即将得报也似乎翻不起一丝涟漪,却是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意按奈不住,想要从胸口喷涌而出。
解脱的快意?
或者说……重生的希望!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么?”一旦心情舒畅,话也就多起来,面对昔日厌恶的人也愿意再多讲两句:“你输在……太过自信!”
是的,太过自信!
刘允钦总是沾沾自喜于当年陷兄弟于不利却干净抽身的事情上,的确这也是他聪明之处,可惜正因为他自以为手段高超,在之后集团的事务中也不断利用同样的手段谋取自身利益——张云雷也是聪明人,他潜在刘允钦身边自然将他的这些手段看了个明白!
父亲当年的事虽他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但单凭“最终受益人”这一条,就已经确定了几个嫌疑人,因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们这帮人若没有利益可收是绝不会动上真格的。最终选定刘允钦作为埋伏对象也有几个原因:一是刘允钦与他父亲有故交,表面上还维系着“浓浓”的兄弟情;二来他失怙之时刘允钦就表现得非常上心,当时虽不明白刘允钦什么意图,但顺水推舟之事他张云雷做着也算顺手……一来二去,走到现如今的局面,大约只能说是刘允钦自己走出来的吧!
“东泰的邵爷是你动的手吧?”张云雷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刘允钦总是自傲于他牵别人的鼻子走,没成想他的鼻子也牵在别人的手里!
“你?!”刘允钦霎时间眉目一拧——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怎么……他下意识看了身后因为冷雨而狼狈不堪的淙爷——他的这些秘密不能被上面的人知道……
“你慌什么……”张云雷嘴角带起嘲讽:“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即便淙爷知道了也只能跟警察去说了……”
“监狱是个法治地带……”清冷的语调变缓,拖出一种耐人寻味的遐想,一些冰冷的灵感“嗖嗖”钻入刘允钦的脊梁,窜上脑壳儿——若是他们集团的一些人关在一起……
“张云雷!”刘允钦恨得咬牙切齿,“你个白眼狼!”
“刘允钦,你对老邵做了什么?”刘允钦身后的淙爷突然发难,他也一直被刘允钦上拱着走到今天这条路,他一直以为刘允钦虽过激进,但终究是聪明人,也极能为集团做事,他与东泰的邵应龙一明一暗的帮扶他这么多年,把他扶上集团一个负责人的位置,没想到他在背后竟然做了这种事!
老邵的今天不就是他的明天?
淙爷也是混迹江湖多年,一下就明白这里面的关窍。
“刘允钦,是不是如果那些印章不在我身上,你也早就把我给处理了?”淙爷怒不可恶,“所以你今天逃跑的时候一定带着我,到时候到了你的地盘我就随你磋磨,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折磨松口,那些集团的钱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刘允钦本身就烦着张云雷的阻挠,这会儿这不中用的老家伙又戳中了他的心声,他极不耐烦地吼了一句:“闭嘴吧,老家伙,你难道看不清现在的局势?现在是这张家的小崽子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你这会儿在这儿瞎咧咧有什么用?”
淙爷也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将这小崽子引进来,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说着趁势就要上前打刘允钦,各自的手下人劝的劝、拉的拉,最终到一场混战——谁踢了谁的裆,谁耸了谁的软肋,谁一拳将人打得涕泪横飞,谁一肘杵得人肝肠寸断,而刘允钦就是要这样的混乱,他趁着夜色,忍痛捡起飞落在地上的枪,挤开一圈人群疯了般往飘摇的渔船跑——张云雷与他隔着人群,即便开枪也有替死鬼帮他当着,也就二三十米的路,船上是他的人,应该……可以……
“砰砰……”一连串打得火花追随着刘允钦撒丫子的精美皮鞋一一绽放,只要再偏过一点,可能就会迸溅到他身上绽出一个洞眼儿,刘允钦还是惜命的,又惊又怕中只得停了脚步,向着枪子儿来的大致方向左手举枪:“谁?谁?出来——”怒吼的声音穿过雨帘震惊了众人,原本混乱不堪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到自己与刘允钦的距离,每一个人的神色开始有所改变……
不过刘允钦到最后也没闹明白用枪子儿戏弄他的人是谁,淙爷和一众属下们也没再有将刘允钦摁地摩擦的机会,因为没多时嘹亮的警笛带着正义耀眼的红蓝光芒呼啸着由远及近,密密麻麻包围了整个码头。
张云雷终于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枪往暗处的礁石缝儿里一扔——这玩意儿,他是真不喜欢!这会儿他也不怕刘允钦发疯,因为这么多警察在,若谁还敢举枪,怕是生肖中能多一个属“筛子”的!
他缓了缓神,环顾四周高低错落的颇有些杂乱的集装箱——他并不确定能看到那个暗中帮他的狙击手,但本能所致,没想到——闪烁警灯的扫射下,不远处一个修长的黑影从两层高的集装箱顶一跃而下,随即没入暗黑……
他?!
乍见之下张云雷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眼熟,随即陡然想起那日在娱乐城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起救走林迩达的那个身影,身手了得,小力小天两人合力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怎么会……
随后那个修长的身影从集装箱缝儿里出来,与等在一边的大约是警队的那个韩胜队长相互拥抱了一下,递上手中沉沉的大狙,然后干净利落地跨上了警车。
张云雷虽带着眼镜,却因为雨水与警灯光芒的折射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实在没能那人容貌——若来日有机会知道,定是要重谢的!
他收回目光,任由两个小警员给戴上“银手镯”,拉着他上了一辆警车。
警车里已经坐了一个面目严肃、制服笔挺的中年人,看到他一身水汽的上来,嫌弃地朝车下的小警员努努嘴:“给他解开,让他脱掉这身是不垃圾的外套儿!”
小警员立马照做,又贴心地给俩人拉上了车门。
不擅长些这些收网的戏码,将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