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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海与鸟与白纸一般的劳伦缇娜(幽灵鲨篇)

2022-10-02 22:10 作者:MoFeeMo  | 我要投稿

不是很专业,快速地摸一小段,以示我还活着。国庆节还请大家好好休息啊。

羽蛇sama

记得某次闲暇时刻,在某个无人的海边,借着某个机会,阿米娅好像提起过:“世间存在一种人,他们天生就比普通人敏感,于是快乐与悲伤对他们而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们眼中的世界会更加绚丽,不幸的是痛苦也会更加深刻,所以他们一生只需要做两种事就好。”


话已至此,阿米娅也有了自己的考量,考虑了一会儿后,她看了看博士,似乎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那时的他耳朵用来听阿米娅的话,眼睛正在看远处的鸟,几只海鸥啼鸣着往前飞去,前面是一大群和它们一样的胖鸡,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它们是白的,所以惹眼得很。


看上去几小只是被大部队甩下了,像拉出来的屎一样,东一坨,西一坨,兜兜转转老半天才找到厕所,在最后时分追上了同伴。觉得和某人真是甜美地相似,博士啧了下嘴。


“阿米娅,实话跟我说,人能活多久。”他看向那一群鸟,它们飞走了,消失在水天相接的一条缝里 。


小兔子被问得有点迷茫,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表现出与她年龄相符的表现,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博士,她觉得博士一定是又犯病了才这样问。


“不过百年吧,但博士一定能活得更久更久。”


“我会一直孤独吗?”


“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不仅是我,凯尔希医生,还有罗德岛的大家都会一直一直陪在您身边的。”小兔子的脸涨红起来,有些激动地解释。


博士笑了笑,搓着阿米娅的头,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阿米娅却觉得博士莫名其妙,一边抗拒着博士的手在她头上乱搓,一边又享受着被抚摸的感觉,于是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确实,罗德岛上并不缺少博士熟识的人,从他醒来,沉睡的灵魂便开始行走在罗德岛上,他在这不会感到尴尬,无论是以前不熟的人,以前就认识的人,现在的朋友,或是从始至终最了解他的人都跟他打过招呼。


可他并不因此感到安心,他无法做到将所有事都说出口,他依旧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在孤独死去的人,又忙又累,又富有意义。


“所以才说博士要热爱生活啊,要生活好,才能有好生活。”阿米娅握紧博士的手说。


博士苦笑了几声,想着自己还年轻,才不会把生活过死,但他也并不热爱生活,这个世界太绝望,太卑劣,也太自私。所以要跟凯尔希多学学啊,一直小心翼翼,学会伪装,学着点头和微笑,学会装模作样,装得与众人无异,即使迷失原始的自己。


“即使迷失原始的自己。”博士喃喃自语。


最终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博士还在想着什么,火焰不知何时从他脚下生起,火苗环在他的脚下,火花沿着躯干蔓延开。


不觉得很烫,让他想起以前凯尔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如芒刺背的目光,博士自身化成了与蜡烛无异的火炬一般,蜡烛越来越短,越来越矮,很快,疯狂燃烧的火焰把他整个人都覆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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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似乎是别人的呢喃,还是自己的咳嗽声或是说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想起了不得了的往事,突然醒来导致我的头依然很痛,鼻子也被熟悉的医用酒精味刺伤,但很快便适应了过来,努力回想一下自己是如何在前往会议室的途中,反而来到相反方向的医护室的,总之不可能是自己走过来,那就是有刚好路过的人把我送来的。


但我忘了是谁做了这件好事,只记得当时的我已经三天两夜没睡,精神处于一蹶不振的状态,肉体完全被灵魂牵着走,说来丢人,走着走着就昏倒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吧,看来过度劳累也不可取啊。


不知是不是梦境太真实,火焰烤得我的喉咙发痒,我正想起身喝水,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攥在别人手里,力度之大隐约有骨裂的倾向,但攥我的对象却是一名女子。


女子估计在我沉睡的时间里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了,我醒来之后正惴惴不安地注视着我,四目相对后,又敛容正色,翕动着嘴唇,似乎在祈祷或者自言自语,她举起右手,用两根纤指点在我的额头上。


“祈祷这种事,在我睡着的时候做就行了,幽灵鲨。”我这样说,可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低了低头。


“这是祝福,博士,并不是祈祷,祈祷已经在您睡着的期间做完了。”


名为幽灵鲨的女子这样解释,她的眼睛在眉毛下闪闪发亮,好像荆丛里的火堆在闪烁。紧接着,她向我凑近了点,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将我彻底弄醒了。


看样子是比较稳定的状态啊。我这样想,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女子的举止,脸后知后觉慢慢烧了起来,然后蔓延至耳朵与脖子。


“你这是不把我当异性看啊……”


是的,我对幽灵鲨是持有喜欢的态度的,虽然其他医疗干员一般都对她敬而不敏,但博士还是有别于其他干员的,总觉得我们很像,一个偶尔发病,一个特别敏感,都是不大正常的人,大概是归属感在作祟,还是同为病人的心灵相犀。


“你对其他人都这么不避讳吗?”


我含混不清地问她,仿佛在说梦话,她点点头,顿了顿后又摇了一下头,就当作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许她自己也记不清,她是那种经常照顾那些病人的人吗?会经常给人做祝福或者开祷吗?


在她眼里,整个世界就是漫无边际的疾病,她觉得处处都在发烧,到处都在侦察疾苦,她又能做些什么,除了怜悯和劝慰,可能还有锯断敌人的身体。


我阖上眼,幽灵鲨在旁边好像想到什么,也变得安静下来,看脸色,好像憋得很辛苦。


时间在安静的氛围中流逝了,我看了看发白的天际,早晨与黄昏无异,我又看了看表,基于平时的习惯,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还有盈余。


最终我还是用僵直的手臂撑起身子,准备迎接一天的工作,其实我也就睡了二十来分钟,身体却不再感到疲惫,人在少量睡眠时间后可以更加清醒,看来这个说法也不假。


我走出门,幽灵鲨也没拦着我,她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背靠着白色的墙,如果是黑角,月见夜的话,他们会趁机拉着我去潇洒,如果是阿米娅或者凯尔希的话,她们会命令我最好休息一天,但她什么都没做。


“可能很冒昧,如果可以的话,能请博士您晚上有空的时候陪我去看海吗?”她以平静温和的语气与我讲。


不是命令,也不是拉我去花天酒地,不是去杂七杂八的地方,这是个提议,只是去看海,距离上次看海过去多久,连这个问题都未曾有人问过我,我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把门关上,好像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原先郁闷心情变得有些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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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忙碌不停的笔,伸了个懒腰后,看着钟表嘀嗒嘀嗒。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那个自己一直在逃避的现实,关于自己为何会遭到凯尔希敌视的因,想起自己还是正确的时候。


六点的钟声刚刚敲过,敲到第六下的时候,阿米娅准时从门外探出她那棕色的脑袋,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阿米娅每天下午六点都会来邀请我一起吃饭,就像现在一样。


“博士,您该吃饭了。”阿米娅眨巴她的大眼睛扒拉在门框上。


不过很不凑巧,今天的时间已经被别人打包了,我抱歉地跟阿米娅解释,她没有生气,反而欣然接受了我的理由,又以一副小大人的姿态踮起脚摸了摸我的头,我只能扯着嘴苦笑。


慢悠悠地,我去了那个与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房间,打开门,幽灵鲨还是静坐在椅子上,只不过她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身白裙让我想起不知多少年前白色的鸟。


她正在唱歌,声音微弱,像嘘气似的,我推门进入也没有惊到她,我推测应该是一首旧时的摇篮曲,她唱得那样温柔,与她平时的模样对勾,又那样哀怨,与她反常时一致。


幽灵鲨听到从不是她的胸口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就仿佛要摆脱一种沉重的负担。她回过头一看,两眼望着站在她身后的我。


“可以出发了吗?修女小姐。”我微微弯腰,伸出手以示邀请,明明是幽灵鲨先发出邀请的。


“随时可以,博士先生。”幽灵鲨浅笑,把手放到了我的掌心上。


我们没有使用其他步行工具,幽灵鲨表示这样的话就会错过很多东西,而且也达不到治疗效果。


我感到疑惑,却也是不知不觉地答应了她的请求,我们出发的时候,夜色还不算太暗,正是满月,但风使得大片大片乌云飞驰,时遮时隐。


她问,你吃饭了吗,博士?


我回答说没有,但思考了一下还是说了有。


幽灵鲨因穿着白裙,没带什么出来,但从出门到现在,她的手里一直拿着什么东西,我还在想是什么,她就随手把东西丢到了我的手上。


“一包烟?”我感到疑惑。


“是一包水果味的烟。”她补充道,“吃吧,好过没有东西垫肚子。”


“但我不吃烟,我不会吃。”我这么说,实际上就算我会吃烟,阿米娅,凯尔希也不会允许我吃。


“那就叼着吧,有什么东西咬着,好过没东西咬。”她又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理由,但还是听她一言叼了一支粉色烟嘴的烟,有股西瓜味。


我们接着走,走到一条小街上,两边有许多花园,其中几座只用篱笆围着,给街道增添欢快的气氛,花园和篱笆之间有几家小平房,窗口影影绰绰有灯光射出。


像到了一家酒馆,经过的时候,我往里面探了探,房间很大,墙壁刷了白灰,一张桌子上铺着印花布桌布,角落放着一些木制工具,几张大椅子在中间摆着,墙上还挂着巨大的鹿头。


似乎在吃饭,房间正中的桌子上摆着桌食,上面盛满酒的锡壶像银器一样闪亮,棕褐色汤盆热气腾腾,桌边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底下刷着手机,等着下一道菜上桌。


我们没有驻留太久,一路上,幽灵鲨跟我说以前这里要比现在多人,我看着路上寥寥无几的人,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算不算以前那多人中的一个,但却被幽灵鲨误会。


“我向我主发誓,我所言皆为实话,博士。”


“我也没说我不信……”


幽灵鲨没有理论证实,也没有去分析我所言是否真实,但她还是信了,于是接着走,一边走一边自说自话,从现在说到从前,从罗德岛说到阿戈尔,从她以前的队友又转到我身上,越到后面,情绪就越激动。


“博士,请您活着!”幽灵鲨张嘴要说话,可嗓子眼里只有咕噜噜的水泡声,我知道她的精神又不稳定了,奇怪的是,她自己也意识得到。


在她精神最模糊的状态中,她常以变幻莫测的景象来比喻人生,人生中的一切,随时从我们面前消失,黑暗与光明交替,一会儿光辉灿烂,一会儿又昏天黑地,她步履匆匆,伸出手想抓住那些掠过的人事物,可没有一次抓得住,只有这次,她是真的抓到了什么。


“幽灵鲨,劳伦缇娜,我还活着,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道。


幽灵鲨慌忙松开手,她想自己失礼已不是第一次,为何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强,她陷入了烦恼和困惑之中,之后的路上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月光洒满了这条沿海公路,竖在地平线上的树林此刻也载着银色的光华,它们黑漆漆的影子轻轻地,寂静地压在海面上,被洋流推散。她着在身上的白裙,顶上的草帽都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就连她脚下的细石,道旁的花草也披着月光,柔软无声地受她践踏。


我没问她会不会脚痛,毕竟深海猎人的身体素质就摆在这里,自己应该没资格说三道四。


在临近海边的时候,偶然路过家杂货铺,悠闲的老人躺在摇椅上,示意我们随便看看,她随手拾起一件玩偶,眼里划过一丝流光。


“嗯?只是想起一些事,记忆中好像也有人送给我一个这样的玩偶。”


“您问是谁?这有点为难我了,博士。”


“您真的不需要再赠我一个。”


“毕竟是我先邀请您与我看海的。”


最后我还是买下了那个玩偶,收下玩偶的时候,幽灵鲨好像有点不自在,但是我收回玩偶的时候,她又一手把玩偶抢了过去,快速消失在我的眼前。


终于到了海边,幽灵鲨顺着石块,轻松跳到了沙子上,随后又扶着我安全落地,看到海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幽灵鲨约我看海是在晚上而不是白天。


白日充斥着忙碌和喧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容纳了太多思想,唯有夜深人静之时,才能真正令人安定下来,因为月光会抚平一切情绪,内心的烦躁会消化在潮湿的空气中。


“好好放松一下吧,博士。”


“要生活好,才能有好生活。”我似乎听到幽灵鲨说话。


我忆起自己不是去沙滩,我是按照约定和她去海边看海,是那种目光所及全是水,水面之下全是鱼的那种海。


我随着她踩下的脚印走,她走得比较急,我走得比较慢,我的一步是她的两步那么长,柔软的沙子,在她脚底涂上薄薄一层,每走一步都掉下来一点,又涂上新的沙子。


那么海在哪呢?我尽力向远处望去,只有一片不断震颤的蓝紫色。孤零零立着的告示牌,滋滋冒着余烟却无人的烧烤摊,生机盎然到不真实的无名绿植,以及堆到一半便停工的沙制城堡,我的目光里没有海,原本是有的,后来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然后是什么,海水开始涨潮,漫过我们的脚踝,我的脑海里还回想着被火焰围绕的梦,海水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幽灵鲨开始唱歌,歌词是随口编的,音韵十分丰富,也可以说完全没有韵味,同时也很空虚,就像风声与树影,是从香烟升起来的雾气里产生的,同时随着雾气飘散,消逝,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想喝酒吗?博士。”幽灵鲨就那么看着我,带着浅浅的微笑 


“可惜的是只有啤酒。”劳伦缇娜就那么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从哪拿来的。”我问她。


她回答,是刚刚从杂货店出来时,刚好有个自动贩卖机。


工作年复一年,一颗心也随之逐渐干涸,虽然缓慢,却无可避免,心灵干涸,眼睛也跟着干涸,直到现在,鼻子酸酸的也流不出眼泪。


几年来,行走在罗德岛上的灵魂一点点寻找其他灵魂,并且找到了,而且就在眼前,她在唱歌,唱的是乱编的歌,她递给我一瓶小孩喝的水果啤,那是她从贩卖机买的,她看着我,眼睛似高挂的明月,炯炯有神。


随后双唇略过我的鼻梁,那是她的双唇,我听到紧靠在身旁的喘息,她来来回回,像梦一样消逝,又像实际一样重新出现,我感到一阵暖气逼近,双唇一闭,四周充满静谧、快乐和心醉的声音。


我们像走失的白色的鸟,在最后一刻找到了鸟群,回到了鸟群……


(完)

侵删

好累啊,就这样吧,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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