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往事 - 扬州殇 （RAISING归来 part1.5）

        正午的日光，或者说是盛夏正午的日光，那样直射着这片大地，骄阳似火，在青瓦灰墙上蒸发出了水汽，处处可以听见蝉鸣，“蝉噪林逾静”，情况是一样的，老人们都早早回家了，呵，要是某人此时还在路上闲逛，中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于是站在老街一隅的小店屋檐下的两人无奈地看着地上那摊积水，以每分钟1公分的速度消失。我们在等天阴，但那必须是下午了。

        我无趣地靠上柱子，却被那斑驳红漆的柱子烫回，龇牙咧嘴。

        “嘿，你也会被烫到啊。”从日天笑一笑。

        “唉，日天同学，你咋不吹树叶了？不是技艺挺高么？”

        “呵——”从看看手中那干萎的黄叶，无语。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从伏在桌子上，头无力地搁着，“实在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这样的餐馆上菜的速度还这样的慢……”

        “但你还是有力气抱怨不是？”我感受着这里的闷热。

        这个二楼的阁间，并没有开空调，进来之前也是紧闭着窗子，就像坐在蒸笼里一样。从日天是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却勾起了我的回忆，我想起很早的时候，不惜被高温闷得中暑，也不愿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的我。“你真是大笨蛋！”音坐在我的床头，换上一条冰凉的毛巾敷在额头上，迷蒙中我睁开眼，音那弱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端着水走开了。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了什么，我不应当让妹妹照顾自己呀！我笑了，当时的我与现在的我都笑了，只有从莫名奇妙地看着我。哦，穿堂风，在这样闷热的地方，一阵微风拂过才是比空调更好的享受。

        “上茶咯！”店主也热坏了呀，但仍赔笑道：“抱歉久等了！”

        “真是……”

        “没问题的！谢谢还在这么热的天不辞辛苦为我们做菜！”

        “呀，不敢当！”店主擦擦汗，“请慢用。”

        他走下楼。

        “真是……”

        “我说从，你还没有注意到吗？这样的小店，生意到底怎么样？”

        被我打断了话的从有些不解，他环顾四周，噢，灰白的墙龟裂着裂缝，那是年久之后墙灰氧化；抬头望见了一盏白炽灯，可以看到刚刚打扫过的痕迹，还有残留的蛛网。

        “但那是白炽灯哎……”从有些惊讶，居然还能看到那种灯，“怎么回事？”

        “这家店不会有多少人光顾的，除了一些喝酒聊天的老人会到大堂里饮一些薄酒，还有打工回来的中年人们，但大多不会真正点上一席，更不必说来二楼要一间包厢了。”

        “不明白。”

        “这里是老街，老人们只会自己去买菜的，很多也有自己拿手的菜肴，而下馆子什么的，早就不属于他们了。”我吃着饭，看着菜，“手艺不错，但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一个生意不会好的地方呢？”

        “感觉理由会和你一样吧？”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从，他狼吞虎咽，不在意我的惊讶。“快吃呀，吃完还要找音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