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幽兰黛尔）第二章 插班生
第二章 插班生
我慢慢喝着一杯咖啡，说真的，相较之下我更喜欢清茶一些，不过我目前的资金不太支持我去专门经营此事。
我打开手机，看着学园长发来的几条信息，说是有个新的艺术生要学几门正科，插班在我们班，这倒让我提起了几分心思。
说起来，这部手机还是学园长为方便我工作生活而配的，当时我提出用工资抵用即可，结果一边为了照顾我，一边顾及我的心思，便用10元抵了，让我哭笑不得。
不过也好，朋友的好意，适当收下也是种尊重，大不了日后再还便是。
“自再次遇到她之后，我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忘掉的容颜又再次挥之不去，甚至有时候的刻意回避，也成了另一层面的伤痛，我常叹自己的忧愁和脆弱。
自那天过了有半个月了，我确实分在了有熟悉的人所在的那个班，我执教后，琪亚娜她们的学习热情又提了一个高度，平日里也因熟悉的关系，她们在课下把我当成故友，打成一片。
其他同学也受到了这种态度的感染，潜移默化的，这个班同学也因都是20岁左右的人，班内风气比较和谐，积极，无人不成友，无人不亲近。
面对这些可爱的学生的时候，我或许会忘了那样令我旧梦破灭的情景。
2020.8.17”
————选自《舰长手记》
听到预备铃的响声，我拿着资料快步走进教室，发现该“新和学院”的院长竟然在这个教室门口张望着，我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太敢直接去问。
其实，因为我和德莉莎走的近的缘故，加上我的功勋证书，这位院长平日里对我挺不错的，我提出的很多建议，他都会照做，新和学院的发展也在蒸蒸日上。
我还是秉着上课为重的原则，站在讲台喊了一声“上课”，不过同学们刚起立，院长便过来告诉我说：“因为有个转学生，这节课先调成自习，准备个欢迎仪式，毕竟听说来头不小。”
我内心有些不齿，我就算自己因为和学园长有些关系，但从未用这个带来什么职务便利，也没有为此去要求什么人，对于这种虽然来头不小，但干扰正常课堂秩序有些本能上的反感。
但我又想到，这位学生倒也是不清楚表没表态，也有可能是校方的单方面情愿，这样也怪不得那位学生了。
虽思索很多，但现在也是迫于无奈，生活在屋檐下，没办法的事，只好对着学生说：“这节课先上自习，等会有位新同学。”
说罢，我下了讲台陪同院长等待这位新同学，我明明刚通知学生们新同学的消息，可笑的是，我连那位学生是谁都不知道。
时间不过逝去一分钟，可在等待一个陌生学生的一种好奇带着点莫名的压抑的感觉让我有点不舒服，我端起怀表看了一下，刚想去问问院长一个具体时间，却听见了一个“踏踏”的步伐和敲门声。
门没有关，但是那位同学还是选择了轻轻敲了两下。
我正捣鼓着怀表的指针，敲门声未结束多久，随即听到了旁边院长的声音，那高昂，谄媚的声音：“各位同学，欢迎比安卡同学来到我们班…………”
未到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惊地抬起头，向那边望去，本就有些好奇这位新学生，而且那一直令我很坚定的直觉也在之前令我很压抑。
我看向她，没别的理由，只是想用事实否认是她，我做了很多假设，很多猜想，万一是同名的人，万一只是个玩笑。
可这一切的猜疑全凭这一眼葬送——果然是她，直入深海，湛蓝的眼睛向我看来，只是少了之前的几分的傲视。还是那张冷傲冰霜的娇颜。
此时身穿圣芙蕾雅的校服，不过确实白色的主配色，仿礼服的设计，多了几分裙摆，充满了艺术感，和正常校服不同，不过既是校服，在她身上也能提现异样的青春感。还是那样完美高挑的身姿。
呵，我在想什么，内心有些自嘲，人家年龄也配的上青春，我为何用自己的刻板印象去缓和人家的美感。
院长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些，夸赞着，台下的学生议论着，端详着，其中不乏几声呼声，几声赞美，也对，像幽兰黛尔这种人，从第一眼的印象完美到最后一眼。
我当初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我呆住了，说实话我实在不清楚如果在这所学校以后天天面对她是什么感觉，只清楚，我第一次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我都不清楚我的顾虑是什么。
未察觉期间，幽兰黛尔越过院长，站在我的旁边，用比较友善缓和的语气说：“谢谢大家的欢迎，以后请多多关照了，还有院长，老师，我为我的迟到感到抱歉，不过既然我已经耽误了大家一点时间了，就更不应该耽误更多了，请老师接着上课吧。”
我听着几乎从未听过的请求，来自她那里，我确实照做了，只是那堂课我连自己讲的什么也忘了，板书的手，总是颤抖，幽兰黛尔挑了一个剩着的靠后的座位，这还好，减轻了点我的压力，虽然微不足道。
这堂课，我浑浑噩噩的过去，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拿起杯子，其中无水，只端起，痴痴会想着今天上午的景象，很遗憾，除了那张脸全是空白。
因为目前这个学院是比较自由的修学学分制，主修学科累积学分，还要听些必修的课程，当然也分阶段。先是必修阶段，分固定班，当然也会穿插选修课程。选修阶段，无固定班，总的大班又不同的辅导员。
故，现在的我工作很是轻松，一天最多也就一到两节，处理其他事物除外，而今天唯一一节在上午已经过去了，离午饭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我在这段时间都在反复思考中度过。
……
直到，我看了下怀表，12：03了，悻悻作罢出了门口，此时办公室已是无人，刚开门，转头遇见一熟悉身影。
白色清影，披着金色长发倚靠在门旁墙上，眼睛微闭着，像是等待了很长时间，我不敢多看几眼，装作没看见一样常速走开了。
我的步伐为迎合伪装的自然，也没有感觉太快，更是一种正常的速度，也就是这样，我感到后面的气息追了上来，学生制小皮鞋踩在这地板上声音不算大，却每一步踏在了我心底，沉重敲击！
我的气息随着步伐的错乱已经变得不自然了，看见旁边的清影伴随着阵阵风超越了我，在我面前停下了，我也随之停下来。
我直视她，面对那张曾让我魂牵梦绕的容颜，满怀忐忑和好奇，幽兰黛尔缓缓张开丹唇。
“别再躲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一家新开的茶馆，也不知她带我来着是清楚我喜欢喝茶，还是仅仅填个能说话的地方。
我同幽兰黛尔坐在桌子的两边，面对面，茶上后，我端起轻抿一口，淡苦不冲突，久久回甘，好茶。
我此时也清楚，这个境地，再让人家先开口确实不合适了。我说：“幽兰黛尔小姐为何会来这里？”
我问出口后，见幽兰黛尔有些脸红，呼吸比之前急促了一些，看得出的不自然，手指撩着耳旁的长发，像是纠结思考的样子。
我见状说道：“啊……有些不太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不用回答的，瞧我这说话方式，总是考虑自己的问题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出来。”
只见幽兰黛尔长呼一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我来这是为了学习下音乐，又想当个体育生，由于实在不清楚自己的方向了，本来作为特邀生去艺术班，我就想听听你的建议，来到这个班。”
我听后，思考几许，幽兰黛尔身为联合军的上将，理应不用在进修学习一类的事情，或许是高官的生活让幽兰黛尔提不起兴趣，要追寻自己的方向，这倒是说过的去，不过确实有点任性了，不过人家才正值桃李年华，有任性的资本。
虽然现在我的角度确实不该问太多，但是既然这关乎她未来的方向，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军队里的生活你不喜欢吗？你真的想好了？还有你此番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一连串的问题，我也清楚回答所有多少带着强人所难，不过我确实是担心如此。
幽兰黛尔愣了一下，很沉着凝重地说：“我辞职了，虽然很多人反对，但好在上面也没有太多难为我，后面还有一些事交给丽塔去处理了，不用多久，她也会出来。”
“这算是我在崩坏消除之前的一个爱好吧，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过去，我认为有能力在哪都能走的远，不用荣光加身。”她湛蓝的瞳孔收缩，眼神坚定又灵动。
“嗯……那样也算好……学的方向初期可以兼修，等学深处也大概明白了方向……”我这个回答挺百搭，听起来很敷衍，但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之后她却再没回话，也仅仅轻轻嗯了一声，喝了口茶，连眼神都有些闪躲，甚至有些失落的意味，嘴唇微抿，可以察觉出她的心理斗争。
时间过了良久，气氛凝重持续着。
我确实也不好待下去，想脱口说出告辞的言语，不料“我”主语未说完，也听到了幽兰黛尔的声音。
气氛又尴尬了下去，直到这时又同时响起一声回词。
“舰长，你先说吧。”“幽兰黛尔小姐先说吧。”
这两声的默契不禁让我莞尔，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满足，不过出于礼数，我再次伸手示意她先表达。
幽兰黛尔又再次深呼了一口气，用手梳了梳头发。
“舰长还是叫我比安卡吧，原来那段时间你也是这么叫的，我也比较怀念这个称呼。”
我内心充斥着震撼，同样回忆起了那段时光，最初和比安卡小姐并肩的经历，不过几年，恍若隔世。
“还有，请听我说完，舰长。我为我那次的话道歉，虽然舰长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但是确实听起来有点伤人。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舰长。”
语气沉重，听得出来得真挚，不过这份道歉越真挚，越是在心头刻下的刀痕，这几个月我想清楚了，她说得没错，我有些自我的成分，其实不用她道歉，是我的“傲慢”给别人带来了不必要的中伤。
不过道理说出来谁都明白，胸口绞痛的感觉确实难忍，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冲昏了我的头脑，我竟回了这样的话。
“不必了，比安卡小姐，倒是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的自欺欺人的判断给你带了麻烦。望比安卡小姐见谅，今天就到这吧，我下午还有课，以后学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问院长也可以，恕在下告辞了。”
说着，我起身背她而出走，能感觉她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远，若不是种种顾虑，我倒是想留下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之前所认为的放下，不过是再次欺骗我自己的罢了。
“舰……舰长…………，真的你对过去一点也不留恋了吗？”背后传来模糊的哽咽，她可从来没在我面前展露的情感，甚至让我怀疑是否是她？可这份的清冷带着几分暖意的声线，伟岸完美到极致的身影是世上仅此独一无二的，我心里也清楚。
“不是没有怀念，我真的放下了，保持目前这个关系就很好了。”这也是我在她面前第一次说谎，我每次说谎前有个习惯，习惯先让自己信服，这样才能让人信服，不过这次我再也说服不了我内心去信服这句话了。
不过，现在我也顾不得这些了，我得继续向外面走去，从这出门口不过十几米左右，我仿佛每一步都在煎熬的过着，走了一个世纪…………
况且背后的隐隐的啜泣声也在施压，本明自信柔和的声音在哭泣，反差感添了不少震撼，我多想回头去安慰下那个身影，奈何我没有这个资格和动机。
我出了门，我本想安慰她的念头也因距离而彻底舍弃，直到我脸上感觉到滑过些冰冷的水珠，我才知道，不止是她，我连自己都需要“安慰”。
路上的行人，还是一如既往，熙熙攘攘，也不乏两两结伴，欢声笑语，崩坏消除了，人们的幸福感当然随之而来。
原来奢求的爱情，亲情，友情全部还给了人类，他们也在沉醉其中。
只是我，所奢求的感情，全部葬在了崩坏结束的那天，她对我“刀剑相向”的那天。
舍弃和不舍弃的纠结，嘛，还真是，这令人怜惜的伤心。
……………
啊这，鸽了很久的更新，主要是经常断思路，这个很难受。
不过，这波啊，这波是小刀。
最后各位看官，若是倾心，留个赞呗，谢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