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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66解说文案(29)

2022-04-26 15:55 作者:谢玄1991  | 我要投稿

大家好我是谢玄

一个党同伐异的up

我们今天接着讲第二十集

 

杨金水和赵贞吉密谈的这短短一段戏

是解释查抄沈一石家财走向如此复杂的关键

但仅凭这段内容

是不足以得出完整结论的

一部优秀的作品

前后的点要能自洽统一相互印证

我们解读作品

也同样要能照应上各个点

我们这期的分析

就结合前后剧情多做一些考量

 

杨金水在审讯退堂后

马上把赵贞吉请到了织造局衙门

给了这位不肯听话的新巡抚五十万两银子

并告诉赵贞吉这是转卖沈一石家财的定金

 

圣旨是给赵贞吉的

面上写要他查抄沈一石的家财

结果杨金水把整件事包办了

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现状下

赵贞吉就变成了个橡皮图章

单以赵贞吉强势的个性这就接受不了

而更为关键的是

杨金水这样的安排法理上是有问题的

 

(17:46-18:10)

沈一石的家财一旦被查抄

每一分钱从法理上讲就属于国库

而杨金水转卖作坊得来的五十万匹丝绸

和每年三万匹的进贡

都归了织造局

本质就是该进国库的钱进入了嘉靖的小金库

尽管织造局拿出了一部分钱作为军需

但大头显然会被嘉靖用于自己享受

这就是赤裸裸的侵吞大明国有资产

赵贞吉当然不会轻易认这笔账

 

(14:26-14:36)

杨金水的意思是你要不按我的布置做

那你自己去筹军需吧

这是个伪两难陷阱

把转卖家产和筹措军需绑定

听起来好像不转卖家财前方就供应不上军需了

实际上赵贞吉按照正轨流程查抄沈一石家产

难道就卖不了钱供应前方吗

钱都是这些钱

杨金水这样做唯一改变的是钱的归属罢了

 

赵贞吉没那么糊涂

直接顶了回去

(14:37-14:51)

 

这时候杨金水出示了吕芳的信函

吕芳的信函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没有写出明确内容

这也是大家对剧情产生分歧的一个关键点

(15:35-16:06)

杨金水的意思不难理解:

你赵贞吉不认我的做法

口口声声要旨意

我这里有吕芳的信函

吕芳的信函总能代表嘉靖的旨意了吧

 

说完了这些

杨金水还要夹带下私货

故意阴阳下赵贞吉

(16:08-16:18)

 

织造局转卖沈一石家产

就是打着国家名号

吞并私人的优质资产

明面上收归国有

实际上转为朱有

这样的事当然只能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

要不是因为赵贞吉的执拗

吕芳的信函杨金水都不可能给赵贞吉出示

更何况让嘉靖亲自下旨呢

而且到了这个地步

赵贞吉这样的人精岂会看不透嘉靖的把戏

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再要嘉靖亲自下旨

杨金水的意思就是:

你个傻逼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要皇上大张旗鼓的告诉你啊

 

看到了吕芳的信函

赵贞吉当然不能再反对杨金水转卖沈一石家财了

但这里有很多人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嘉靖既然指使了杨金水转卖家财

所以坑胡宗宪也是嘉靖示意

我认为并非如此

 

(16:18-16:37)

我们仔细分析这段话

赵贞吉的话是

有旨意他当然照办

但转卖家财是郑何的用心

决不能牵连胡宗宪

这就说明了吕芳的信里的意思只是转卖家财

没有说转卖给谁

转卖给胡宗宪的乡谊

是杨金水的个人主张

 

当然就靠这一点得出结论并不够

我们要理一理胡宗宪在倒严里

到底起什么阻碍作用

看一看嘉靖对胡宗宪的真正态度是什么

 

()

这句话很自然的让我们会想到要倒严就要先倒胡的结论

 

但我们先要真正听懂严嵩这句话的意思

胡宗宪对嘉靖的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是支撑东南支撑大明朝

胡宗宪倒了东南乱了

大明朝就乱了

所以倭寇没有剿除之前

胡宗宪不能倒

 

而胡宗宪在什么情况下会倒呢

在严嵩倒台的情况下

胡宗宪一定会倒

因此胡宗宪不倒严家就不会倒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

由于倒严一定会牵连最大严党胡宗宪

而为了稳住东南又一定不能倒胡宗宪

所以只能连带着不能动严嵩

 

嘉靖对胡宗宪严嵩的态度是投鼠忌器

严嵩是鼠

胡宗宪是器

或者说东南大局器

胡宗宪严嵩是鼠

 

所以我们再来审视严嵩这番话的真正意思:

要搞掉我严嵩就必然会搞掉胡宗宪

而胡宗宪没了东南就撑不住了

所以你嘉靖要保住胡宗宪

就不能动我严嵩

严嵩某种程度上讲就像个绑匪

绑匪严嵩说你敢动我

就必然会祸害到人质

所以人质不倒我就不倒

如果认为倒严要先倒胡

就好比用直接击毙人质的方法抓绑匪一样了

 

只有用这个逻辑才能解释的通

为什么严嵩让胡宗宪不要全剿倭寇

因为倭寇不剿东南就不安稳

东南不安稳就永远需要胡宗宪

需要胡宗宪就永远不能干掉严嵩

 

当然刚才这些分析有个大前提

就是严嵩倒了必然会导致胡宗宪被牵连

这个前提成立吗

我们先看看胡宗宪怎么说

(同落)

胡宗宪自己就认为要和严嵩同落

以严嵩兴

必然因严嵩倒

 

在这个世界上就事论事是极其难得的

一旦严嵩倒台清流继任

满朝的人还会念及胡宗宪是东南一柱吗

还会记得他抗倭的功劳有多大吗

不会的

历史上的胡宗宪在严嵩倒台后的下场就是这个问题的最好解答

我们翻看历史

政治斗争中被无辜伤及的能臣干吏多如繁星

于谦被问斩的时候

扣门天子明堡宗相信他的立场吗

曾经的老大哥

多少立过赫赫战功的将军是因为站队问题被清洗

甚至有个人

他被打倒在地的时候

离他横刀之时才过去多久

 

严嵩一旦倒台

对严党的清算会是客观谨慎的辩证的吗

在动辄看屁股的大明朝

有多少人相信最大奸臣的头号弟子是干净的呢

人们需要多么足够“已知点”

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又需要多么审慎的思维

才能不冤屈个体和事物

 

并且更多时候

人们在狂热大势的宣传下

在个人情绪的陷入为主下

还容得下一个冷静思考客观公正吗

到时候胡宗宪是万恶的严党

替胡宗宪辩白的一样会被打成万恶的严党

审视一下自己和周遭

审视一下当下和历史

审视一下脚下和世界

大家有没有涌现一种不寒而栗的无力

 

说回剧里

我们再看看嘉靖本人对胡宗宪的说法

(实心用事)

此时胡宗宪还没有养病

嘉靖还在夸赞胡宗宪

更指出了不应该一篙子扫倒一船人

也说明了嘉靖本人是不想动胡宗宪的

 

()

此时胡宗宪都已经养病

约等于致仕了

嘉靖才提到了胡宗宪乡谊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倒严而倒胡宗宪

嘉靖怎么会在胡宗宪已经到了以后才提这件事呢

恰恰是因为嘉靖还希望胡宗宪能出来做官

才提点胡宗宪乡谊的事情

希望他别被牵连

 

再看更直接的

()

所谓严嵩害得嘉靖连胡宗宪都不能用了

正是说明由于严嵩倒了

牵连了胡宗宪

才导致嘉靖用不了胡宗宪

 

我们再参考嘉靖砍清流一刀的情景

(退出内阁)

一句毫无实迹的浮躁操切

就能让高拱张居正退出内阁

嘉靖需要用胡宗宪乡谊贪墨这么小的事来搞胡宗宪吗

浙江官员贪墨成灾

胡宗宪失察的罪名不比放任乡谊大得多么

所以嘉靖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布这样的局

 

理清到这里

我认为这些点连起来

足够下我的结论了

嘉靖不但不想倒胡宗宪

反而一直在护住胡宗宪

更因为护住胡宗宪

所以没办法倒严

这才是胡宗宪不倒严嵩不倒的真正逻辑

 

而杨金水之所以这么攀扯胡宗宪

我认为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是堵胡宗宪的嘴

转卖沈一石家财的事情胡宗宪如果跳出来反对

上疏朝廷会很麻烦

在胡宗宪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

把沈一石的家财卖给胡宗宪乡谊

就堵住了胡宗宪反对转卖沈一石家财的嘴

 

第二点是杨金水本人对胡宗宪的报复

胡宗宪从改稻为桑开始

处处阻碍杨金水

更知道杨金水干的烂事

甚至手里可能有马宁远的另一份供状

此时牵扯上胡宗宪

等于捏胡宗宪一个把柄

防止将来查毁堤淹田或者查贪墨的事情

胡宗宪会抖出自己来

 

综上我认为转卖沈一石家财这件事上

转卖毫无疑问是嘉靖授意

卖给谁嘉靖则根本没管

完全是杨金水的一手操办

 

(16:57-17:34)

从赵贞吉的回答也可以看出来

信里肯定没有写让杨金水牵胡宗宪的意思

否则赵贞吉就犯不着问为什么了

杨金水劝赵贞吉的逻辑并不是皇帝要倒胡宗宪

而是皇帝要倒严的时候

胡宗宪肯定也是要被牵连的

你赵贞吉去挺胡宗宪

也想沾上严党吗

 

小说里赵贞吉听到杨金水一再的想牵连胡宗宪

心理描述是“激愤”的

电视剧虽然赵贞吉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但赵贞吉这一再拒绝

还是说明他心里有对好友的一点责任感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

赵贞吉并没有卫道的觉悟

他只有屈从

 

但杨金水没有料到的是

正是他这样对付胡宗宪

让赵贞吉心中的刺越扎越深

这也埋下后来赵贞吉“打鬼借钟馗”的伏笔

杨金水要用火煤子烧胡宗宪

赵贞吉就用海瑞烧杨金水

 

海瑞在亥时才赶到杭州的馆驿

注意镜头里的驿丞

亲自给海瑞掌灯

很显然此时的海瑞虽然还是小县令

但待遇已然不同

 

王润莲早就到了馆驿

海王CP重逢

端的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神色

改稻为桑至今

海王都是深陷暴风眼中的人

但他们熬过了最难的时候

还隐隐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希望

两人此时心情无疑是双重愉悦的

 

(18:53-19:02)

这么短一句看似的闲笔

就是一处伏笔

海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发现了更多的异样:

数月前住过的房间此时更换了奢华的摆设

我们注意到王用汲这个偷笑的表情(19:38)

王用汲早就猜到了海瑞肯定会不满这样的布置

“幸灾乐祸”的等着驿丞在海瑞面前碰一鼻子灰

 

可以看到大明朝的官员虽然俸禄不高

也并非生活就一定多清苦

招待的规格可没写在大明律里

更没有公布在衙门口

面上是国库亏空大家共克时艰

面下用着一百两一匹的松江棉布擦脸

有些巡抚住着老百姓十辈子都住不进的豪宅

还臭不要脸的宣称自己也清贫到买不起宅子

是花六百贯租的

 

王用汲把海瑞这位苦行僧拉到自己房间里

是想避开馆驿和海瑞聊正事

结果正事还没开聊

海瑞见王用汲房里布置也一样奢华

当场就要甩脸走人

不出意外的是这幕剧情里

优酷弹幕又飘满了对海瑞的指责与贬损

 

范仲淹革新吏治之时

取诸路监司名册

将不称职者姓名一笔勾去

富弼云:“十二丈则是一笔,焉知一家哭矣!”

范仲淹回答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说过

仅仅靠利益的同一性是不会使人形成阶级的

阶级需要通过阶级斗争来展现阶级性

当阶级本身没有运动的时候

阶级就只是一个自在阶级

通俗一点讲

一个群体形成阶级

它必然要与其他阶级产生关系

放到大明王朝里看

官员的超高规格接待

正是榨取百姓收入而来的

大明官员每用一块松江棉布

都意味着百姓少了许多口的粮食

这就是阶级之间产生关系的体现

一家不哭必然要一路哭

海瑞的“不近人情”

正是对百姓的至性至情

海瑞的“食古不化”

正是对底线的一步不退

 

而居然有那么多人把这样的联系转化为极为肤浅的“为人处世学”

仅仅从人情世故的角度去看这样的场面

丝毫没有维护自身阶级的意识

除非这些人认为自己有资格用上黄花梨的家具

和一百两一匹的松江棉布手帕

否则他们对海瑞的批判就是一种不自觉的反阶级意识

以上这些话可能听起来有种浓浓的上纲上线的“左”倾味道

(字幕君注:请大家注意“左”和左的区别 左是对的 “左”才是错的)

这也是我做视频常常觉得无从自证的地方

是我们“左”了还是有些人右了

在现实揭晓答案之前

没人能实证

可一旦现实揭露了答案

就已经要承受不可改变的后果了

正如考试

参考答案永远只出现在交卷后

可考试结果在交卷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

 

我们说回剧里

王用汲接受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原因有二

第一是这样的享受无关大雅

毕竟王用汲小田主的出身

平时的日子也过的不错

我刚才的那些话并不是着力的批判规格逾制

而是强调阶级认知

仅从招待来讲

这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们也可以看到王用汲做人做事的灵活之处

 

但我想强调一下

王用汲值得称赞的地方在于他的灵活之外有着极为坚定的本心

换做普通人能把握住灵活的边界吗

对原则的侵蚀正是对若有若无边界的蚕食

如果人人都可以在标准面前灵活

那这世上还有标准可言吗

 

王用汲接受这样待遇的第二个原因才是最主要原因

也是王用汲劝海瑞接受安排的缘由:

这番待遇是织造局和赵贞吉的特意安排

官场里的每一个特意安排

都有它背后的意义

安排高规格接待海王

是对他们的暗示

而海王接受与否

就是对这个暗示的认同与否

所以王用汲才会安心的住下来

也才要拦着海瑞不要挑规格的刺

 

王用汲接下来的分析极为精准老道

属于是拿着正面剧本的千年狐狸

 

(22:43-23:09)

浙江的案子交给裕王的人查

大家都能看出来对严嵩不利

但这只是第一层

 

(23:41-23:52)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

地方官员贪墨的事要严查

牵扯到宫里要一概当不知

这是读懂了嘉靖圣旨背后的意思

王用汲猜到了嘉靖想对付严党

又没有下最后干掉严嵩的决心

所以要有限制的查严党

我们可以注意到海瑞听到王用汲这句话时不以为然的神色(23:46)

 

(24:08-24:22)

海瑞听到这番话的时候

神色变得更为复杂

一来是对这位好友的思虑之深佩服

二来是感受到了王用汲的“世故”

所以小说里形容海瑞此时对王用汲的感情是:

“佩服”、“生出一丝隔膜”

王用汲这个方针

并不是真的出于世故

而是对眼下局面的一种实际考量

如果往宫里扯

到时候嘉靖不可能承认自己贪污

只会怪三个审案官员无能任由罪员攀扯

那案子就会审不下去

要是换个脑子不灵光的

看到嘉靖面上装装样子的圣旨

就对着严党喊打喊杀

到时候搞得嘉靖下不来台

反而会被收拾掉

这种故事不少见

野史里“大明”对它有个叫法

叫叼错盘

 

海瑞不认同王用汲的思路

不是两人在逻辑上的分歧

而是出发点差异

 

王用汲的出发点只针对严党

所以要切割开嘉靖和浙江的事

海瑞的出发点却是只论对错

只要贪墨就都要追究

这也是海瑞与所有人最本质的区别:

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如果天天对着大象视而不见的讲什么道理法理

任何人都只能做裱糊匠

 

聊到这里海瑞总算明白了赵贞吉和织造局

给他们这么高规格接待的用意了: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充大聪明瞎问

 

在海瑞惊骇之际

王用汲又告诉海瑞更劲爆的消息:

织造局转卖了沈一石的家产

并且卖给的是胡宗宪的乡谊

海瑞这时候又想起了高翰文的话来

更具体的意识到了织造局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大明朝的百姓的钱到底是怎么没的

(25:42-26:21)

 

这样的走向对海瑞来讲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海瑞自然要彻查

(26:20-26:26)

 

小说里这句话更长(原文)

明确点出了织造局这样做本质就是没有追缴赃款

也就不存在填补国库亏空

之所以删掉这段话我个人推测是因为有个拧巴的地方

小说里海瑞说“圣谕煌煌,明示抄没”

可见海瑞认为嘉靖自己是想抄没沈一石家财充归国库的

但以海瑞的智商

现在还觉得嘉靖是好的织造局打着嘉靖牌子干坏事

未免太过矛盾

所以电视剧修改这句话

模糊化了海瑞对嘉靖认知的立场

而刘和平关于海瑞认知塑造的这个比较矛盾的地方

后面审案的时候还会有所体现

 

转卖沈一石家财的事情是织造局和赵贞吉定下的

一个县令查巡抚显然是一种僭越

对赵贞吉这个上*N级签署的协议还敢说三道四

根本就是妄议

海瑞自然也就无权无任何理由直接查赵贞吉杨金水

所以海瑞要在审郑何身上做文章

把线牵到织造局转卖沈一石家财上去

 

赵贞吉杨金水费尽心思的暗示

“愣头青”海瑞一概不听

可面对对抗上司的海瑞

为何赵贞吉无动于衷

杨金水却面如死灰

这差异的背后

各怀着什么样的鬼胎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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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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