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的思考
随笔
2023/3/7
孤独，还是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一种没有好办法消解的孤独。不想做什么，索性还是写点东西吧。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每每忙起来的时候感觉不到，相反，一旦闲下来，这样的感觉就会慢慢地掘住你，然后把你一把抓住，引导你不断下落，越来越快。但我又不能时刻都很忙——这显然是没道理的，我自己也受不了。准确地说，没人受得了，尽管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借口。
现在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一位带着一种“找点比自己一个人刷手机更有意思的事干”和隔壁班长打球去了；另一位自从中午在南门很巧地见了一面之外，八成是还在外面飘着；至于还有一位，则刚刚掸了掸在窗台上放了至少3个多月的洗漱包（也许他后来又用了只是我不知道？），去洗澡。另外两人嘛，我就不太知道了。两位一向神出鬼没，但具体去做什么了也不是那么难猜。但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答案，总感觉这俩人有点太怡然自得了，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讨厌春天——还有秋天。这是两个太不纯粹的季节。在冬天，你只需要过上厚衣服，并在开门前默默进行心理建设，说服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无处不至的寒风；而在夏天就更简单些，只用穿不让自己流汗的衣服就是最低要求了。一个竭尽所能让自己暖和，另一个竭尽所能让自己不至于热昏了头，目标纯粹得很。春秋就不一样了，又要想着别冷，又得担心也别太热，每天早上起来都得纠结一下究竟穿什么好，使人经常性地处在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当然也有人会说busy living没什么不好，恰恰在一众灰白黑的外套中，一双白色的长筒靴和淡淡的妆容能给自己在别人那里加不少印象分，这挺合理的，只可惜我没这个想法。
有时候真的觉得挺有意思，没想法的原因，很可能多数情况是因为“确实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但如果因果调换一下呢？会不会是因为每次这种时候都压根没有认真想，才导致经常性的没想法？好像点科技树一样——点了这一支，自然另一支就没办法点了。每个人的兴趣和能让自己“多想一下”的点都不一样，这或许也是彩虹色的人世间一件美妙的事情了吧。
但细想一下这也不那么公平。一些更容易获得大众支持的兴趣会不会得到更多发展的可能呢？一个偏爱冷门领域的人，又该如何让自己能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而不至于沦为芸芸众生呢？似乎无论从结果还是过程哪个角度想，这都不那么公平。在大街上和一位“这么巧！你也喜欢研究古文字？”的人迎面相撞的概率不亚于天上掉随堂测答案。
可这么说也不是很有道理。别人再怎么鼓励，最终能让自己跳上台阶的还是顽强不死的信念，以及见识到另一个侧面之后全盘接受的勇气。说来很好笑，不知道和影视作品有没有关系，一提到“勇敢”，仿佛大家想到的都是飞身堵枪眼，殊不知正是在这样摇摆不定的时候，勇气才变得格外重要。很容易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非黑即白的事情之于所有事情，大概和奶牛猫之于所有猫的概率差不多。好像这个可以，好像那个也可以的想法会在你做决定的时候牢牢占据你的大脑，让你眼看着秒针毫不留情地打着转，想着这种抉择要是能展现在游戏中，大概率已经开始飞乌鸦了。尽管有时候选啥其实都无所谓，命运这个小男孩就是想和你闹着玩一下，然后在好久好久以后——久到你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个选择存在的时候，风一样地冲到你面前，“啪”地打个响指。不记得究竟是哪个名人说的还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有一定道理，但更像是自我安慰。
所以要真的说，我翘掉了两门课——一个上午——往返累计时间差不多3个小时——差不多从早上7点一直站到10点——只为一点点小小的执念，是个“正确”（更合适一些的话，其实应该说是“有道理”）的选择吗？
我试着能发现一些自己真的在今天学到了什么的点，但似乎没发现。那种在高中语文课上豁然开朗、很哇塞的感觉并没有如期出现，真是令人郁闷。我甚至都没想好该怎么向别人转述这一件事，怎么说都感觉像是自己一厢情愿，最好的评价就是“真辛苦”——然而这并不能算什么褒奖，辛苦的日子多了去了。尽管这句话的潜台词可能是，年轻真好，还能折腾。
我能给出最好的答案可能就是，今天其实是做了半天的“人类观察记录员”，这听上去大气多了。在公共场合，很难不去注意每一个独特的人所展现出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合适用好坏来评价，因为只是单纯地“存在”，不是让别人去评论的。在这其中，我听见了人信念的丧失、人对于已过去的事情的欠尊重；人的劳动，人的小“叛逆”；人对于心中想法无意识的暗示，人对于宏且大的盲目，以至于到了一种理所应当。对于我自己，我经历了尴尬、慌张、简短的淡定、持续的不知所措，灵光一闪的偷偷摸摸，以及小小的欣喜。我学到的东西多吗？多吧，应该。能立刻用上的呢？大概，可能没什么。能持续潜在影响我自己的呢？那每件事都算得上号了。
还有一些朦胧的印象，是长久以来是不是就会冒出来的那种心思的印证。此刻，我依旧渴求一个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可能得自己在时间中发现了。
很奇怪，明明最开始是想发泄一下，写着写着大脑又开始运转，有让自己忙起来了。这样的话，估计睡前的两小时又要难熬一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