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张晓云这辈子也没有想到他会碰上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愿意和他结为夫妇。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莫大恩赐，他充满了对上天的敬意，对人生的幸福感充满了希望。张晓云的妻子名叫张吉吉，原本曾是某重点大学的学生。张吉吉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美好想象力的姑娘，她性格活泼，热爱文艺，在学校里小有名气。唯一的一个缺点是看人不准，上学期间，她谈过多次恋爱，总是为情所困。为此她曾咨询过心理医生，但医生说话云里雾里，跟魔咒似的，她实在是没心思揣摩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常言道，病急乱投医。张吉吉觉得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可以借助一些非科学的手段。 张吉吉听人说有个人很灵，说的话10句里面有8句能够成真。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了这位神人。神人看着她，让她跪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脑门上，把手贴伏在地面。张吉吉问这是干什么，神人说这是在让她和天地之间产生感应，通过她的虔诚与恭敬，获得上神的指引。“真够迷信的。”张吉吉不住嘀咕。神人说，中国人自古以来都讲求天人感应，如果你对这件事心存抵触，即证明你尚未真正开悟，还需时日，以后等你真正开悟了再来，以虔诚之心上达天庭，敬服之心下通鬼神，将自我完美地和天地融为一体，才能够真正了却自己的心愿。张吉吉听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记住了一件事，就是自己没有“开悟”，啥是“开悟”？怎么能够“开悟”？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从神人那里出来后，看到有个人长得很像她之前的男朋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想要嫁给他，让他成为她的郎君。她主动走过去，问他有没有对象；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张吉吉看得有点气愤，对着他大吼，你到底有没有对象？周围有很多人，大家都在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他愣了愣，摇了摇头。张吉吉很冷淡地说，我嫁给你，你愿不愿意？他以为这个女人喝多了，把他误认成她男朋友了，就跟她说，“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男朋友。”说完后，他以为面前这个女人会说抱歉的话，结果并没有。张吉吉说你叫什么。这个人很老实地说“我叫张晓云”。张吉吉“哦”了一声，说咱俩结婚吧，我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我会爱你像爱我自己一样，我们会有很多的孩子，他们都会很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周围人听得目瞪口呆，张晓云也惊着了。不过他还是很绅士地跟她说，“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要慎重对待，不能太过草率。况且咱们两个也不熟识，就盲目地谈论婚假问题……”没等他说完，张吉吉就打断了他，跟他说，“你如果喜欢我，我们两个就登记结婚；不喜欢我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互为陌生人。”张晓云心里还是有所嘀咕，害怕她是个骗子。张吉吉又一次对他发出了灵魂的一击：你到底要不要我？张晓云点了点头，竟然同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不听使唤地上下摆动。隔天他们就成为了夫妻。 张晓云没有怎么上过学，他的家庭条件很差。家里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作为长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弟弟妹妹提供更为充实的生活。因为没有怎么上过学，他无法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但为了家庭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他愿意把自己全部的心思放在赚取更多钞票这件事上。通过几年的努力，他多多少少积攒了一些积蓄，虽然并不是很多，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很多人在他这个年纪身上一点积蓄也没有，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跟这些人比，他感觉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唯一一点令他感到烦恼的事情是他快30岁了，还是个单身汉。父母为他张罗过很多次，他都不是很满意，以至于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一个人。他希望找到一个漂亮且开朗的女孩子，过去见过的女孩子在他眼里不是不够好看就是过于拘谨，丝毫不能够让他产生与之深入交往的兴趣。他也曾抱怨过自己太挑了，可是如果无法说服自己的心，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呢？很多个夜晚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是愁上加愁，很难理清头绪。在这个年纪还单身的人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了，他内心早已焦作一团。 他们结过婚后才见的双方父母。这个主意是张吉吉出的，她说这样才刺激。结婚后张晓云倍感压力山大，他觉得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匹配得上这么好的女人。张吉吉则觉得生活充满了新鲜感，跟过去截然不同。以前她和男朋友一起逛街，一定会去最繁华的地段，购买奢侈品，拍美照，晒朋友圈；可现在两个人的薪水加在一起都不够一双名贵水晶鞋的零头。之前她从未感觉到钱是件很重要的事，总觉得“活着的意义就是纵享欢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现在她第一次意识到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前她觉得男人都是色鬼，一定会为颜值买单。嫁给他后才发现这句话是存在阶级性，并只在部分男人身上奏效。比如她的老公就不会把钱花在颜值上面，而是精打细算地把它用在极其实用的地方。虽然他经常说“娶了她是他人生最大的福气。”可是在她想要为自己买化妆品保养自己颜值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地不高兴。她以为他是心疼钱，其实不完全是！他更愿意真实、不做作，哪怕面容焦黄，只要是真实的，他就不会讨厌。这个是在她和他生活了很久之后才慢慢感悟到的。她为张晓云的认知点赞，不过不是在她美貌依然的初期，而是在她容颜稍减，略显疲态的时候。 张吉吉永远不会忘记她和公公婆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她和老公去到婆婆家，张晓云向他们介绍张吉吉和自己关系的时候，公公和婆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足足愣了有一分钟之久。公公把儿子叫到跟前，对他耳语，她真的是你的媳妇儿？张晓云很淡定地点了点头。这反倒令公公感到难以置信，面前这个女人太漂亮了，他实在不能够相信儿子会有这等艳遇。在饭桌上，公公和婆婆两个人极度拘谨，深怕自己的鄙陋之态会吓到她。她看到公公婆婆如此拘谨，把手放到桌子上，开开心心地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把我像客人一样看待。两位老人方才显得自然一点。他们没有跟家里打招呼就来了，弟弟妹妹们都没有回来，他的两个弟弟都在外打工，妹妹在读大学。他们家跟传统家庭不太一样的地方是，男女对立的观念并不是很强。爸爸说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张晓云肯定也能成为大学生，他是几个孩子里面除丫头之外最聪明的孩子。这些话说得张晓云面色潮红，有点不好意思了。张吉吉想道如果真的是那样，可能我和他就没有这层关系了吧。世界太大了，缘分又是如此美妙，只能是步步惊喜了。 张吉吉和晓云回娘家的时候，提前跟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带着老公回家。老两口喜不滋地说这次又是哪个人入了你的法眼了。张吉吉说这次是真的老公。当张晓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老人显得有点沉闷。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个个子矮矮的，还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头也有点秃了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女儿的丈夫。她一定是拿他们逗乐呢！张吉吉一眼就看出了老两口的心思，从包里拿出两人的结婚证，把它放到了桌子上。老两口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看看张吉吉，又望望张晓云，一句话也不说。他们没有任何招待他俩的意思，张吉吉见状跟张晓云说，我爸妈今天不太舒服，咱们回自己家吧。张晓云“嗯”了一声，两人就出来了。他们走了没多远，张父大骂女儿是个混蛋，带回来这么个丑东西！张吉吉拉着张晓云，飞速离去。 张吉吉怀孕了！当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晓云的时候，张晓云正在工作，张吉吉是通过打电话的方式告诉他的，他激动地把手机扔掉了，而后把手机捡起来，拍了拍灰尘，不住询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张吉吉在手机这端拼命点着头，做着挥舞手势的举动。张晓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对着电话大喊“老婆，我爱你！老婆万岁！！”工友们看着他这个样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认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喜悦和狂热。回到家后，张晓云激动地抱起了张吉吉，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嘴唇。张吉吉让他小心点，别动了胎气。之后两个人坐在床上讨论孩子的性别和名字，以及对他们的期望。张吉吉说，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张晓云说都可以，只要是他们俩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喜欢。张吉吉听到后蛮开心的，他怕老公是个封建份子，重男轻女。当她听到老公的回答后，跟张晓云说我们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叫“张吉云”好不好？把我们两个人最后一个字加进去。张晓云有点不高兴，有气无力地说了一个“好”字！按照族谱上的排列顺序，他们的孩子若是男孩，应该到了“云”字辈，但他不想扫妻子的兴致，就勉强说了一个“好”字。张吉吉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她沉浸在做妈妈的喜悦里，心心念念的是赶紧把宝宝生下来，她要好好照顾他，尽一个妈妈的责任。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张晓云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为孩子名字的事费心了。张晓云的父母和他本人都陪在她身边，女孩取名“张吉云”，以此纪念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甜蜜和幸福。张吉吉的爸爸妈妈得知她生下来一个女娃娃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来看望女儿和他们的外孙女。他们推开产房的门，第一个看到的是女婿张晓云，张妈眼睛往上抬了一下，张父不自然地拍了拍张晓云的肩膀。张晓云父母看到亲家两口子来到了产房门口，很热情地把他们让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张爸喜滋滋地抱着宝贝外孙女，一个劲儿地吹口哨，不停轻轻摇晃；张妈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外孙女，一个劲儿夸赞她长得像小时候的张吉吉。他们对着外孙女不停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全然不顾亲家和女婿的感受。张吉吉看了一眼张晓云，张晓云对着她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张晓云的爸爸妈妈也感觉到了异常，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看快到中午了，他们忙问亲家有没有吃饭，要不要让儿子给他们去买饭！张爸张妈很冷淡地表示吃过了，也没有对张晓云父母表示感谢。张晓云爸妈显得很落寞，张晓云看出了他们的不知所措，说了一句“吉吉，爸妈他们年岁大了，身体有点累，我先把他们送回家。让咱……你爸妈先在这儿陪你聊会天，我马上就回来。”张吉吉轻轻地点了点头。张晓云走后，张吉吉的爸妈不断数落着张晓云，张吉吉跟他们讲，如果他们再说张晓云一句不好，她马上当着他们的面连同孩子一起跳下去。自此以后他们都将再也见不到她了，也不需要再和张晓云一家来往了。张吉吉说得那么干脆，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女儿对他们强烈的厌恶情绪，抱着孩子低垂着眼，不再说话。张晓云回来后，他们把孩子扔给张晓云就走了。张晓云打算送他们一程，张吉吉拦住了他，让他坐在她身边，第一次给他讲起了她们家的事： 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养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把我抛弃了！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养父母是同一年生人。我在孤儿院长到6岁，他们收养了我。那一年他们已经快要40岁了。养父母结婚很早，在18、9岁就结了婚，在我之前他们有一个独子，这个孩子后面犯了点错误，被警察抓起来了，判了20年。今年大概快40岁了，马上就要放出来了。据说是因为他酒后调戏一个女孩，因为那个女孩不顺从他，他残忍地把那个女孩杀死了。因为他喝了很多的酒，且当时又有其它的一些事情发生，所以并没有判处死刑，而是被判处监禁25年。后面他表现好，减了两次刑，减到了20年。他进去那年，他们差点自杀成功，后面被救了回来。之后便收养了我。小的时候他们待我很差，我小时候长得也不太好看，他们经常骂我是个“丑八怪”，说不应该把我从福利院接出来，我不配有他们这样的养父母。我当时就觉得很怪，我也没让他们当我的父母，他们咋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呢！后面他们给我化妆打扮，让我吃了很多很有营养成分的食物，才发现是之前营养不良导致的我长相不够漂亮。经过他们的打扮我的确漂亮了起来。他们说我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宝贝，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过了很久，我也认可了他们，愿意管他们叫爸爸妈妈了。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向我灌输“女孩子要精致，要懂得打扮，把自己装扮得像个公主似的，这样男孩子才会喜欢自己。男孩子都是好色之徒，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丑八怪他们避之不及……”我也以为他们说得是对的，总是把大把时间放到这上面，不断在男孩子面前炫耀自己的姿色，从小到大从未停止过！男孩子的确和他们说得一样，围在我身边。我的身边永远都有一群男孩子像跟屁虫似的撵都撵不掉。但是他们仅仅只是觊觎我的美色，从来都不会把我当回事。在他们眼里，我是个被包装精美的礼品，这个礼品的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也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我谈一个男朋友，黄一个；谈一个，黄一个！每个男朋友都只喜欢我的外表，不喜欢我向他们诉说内心的苦闷和烦恼。在他们眼里我不配拥有这些，而只配向他们提供欢乐和美丽。所以我在和他们交往过程中即便极力挽留，也无济于事，他们还是会离我而去，像离了弦的箭，一去不复返。我曾经以为这只是我的问题，现在觉得当时好荒唐，哪有人是完美的，美女也是要拉屎、撒尿的。他们把我想成了画上的人，我根本就不是画上的人，有自己的情感和需求，需要吃饭、睡觉，表达和宣泄烦恼。那天看见你，我的确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前男友，我想报复那个人，于是想到了和你结婚来惩罚那个人。直到和你结完婚，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是他，我也无法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内心释然的程度。你是给了我安全感和幸福人生的第一个男人，我在你这里找到了一个女人最该有的样子。你改变了我的很多方面，我觉得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恐怕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已经走掉了……你知道吗？我在遇到你之前曾去找过一个神人，他说了一些话，我几乎全忘了，唯一记住的是他说要“开悟”，我一直没有理解他说的这两个字的具体意思，今天我觉得我理解了他说的这两个字的意思：你救赎了我，让我明白了存在的意义，我真的很庆幸这辈子能够与你在一起。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们在恰如其分的时间相遇，并相处得和谐融洽。你不断包容着我，让我感到我被疼惜着和关爱着。你是唯一可以让我感到舒服的人，没有之一…… 张晓云默默地看着她，发现她的泪水滑落脸颊，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轻轻抱着她，拍打着她的背部。她慢慢地平复了情绪，带着笑容看着他，轻轻掐了他一下，跟他说，“我想再为你生一个孩子，这次咱们生一个男孩，让他长大了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家。”张晓云揉抱着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张吉吉的哥哥从监狱出来了，张爸张妈把他接回了家。张吉吉和张晓云带着孩子也去了。张爸张妈拜托张晓云在自己工作的工厂为他们的儿子寻一个差事。张晓云点了头，表示一定会为大舅哥找个差事。张吉吉从来没有到监狱看过这个哥哥，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她对眼前这个哥哥感情很淡薄，出于礼貌喊了一声“哥哥”，他沉闷地做了回应，算是对这个妹妹的答复。 张晓云在工厂里为这个大舅哥讨了一个烧锅炉的差事，大舅哥对这个差事颇有微词，觉得张晓云是故意给他难堪。他不知道的是，为了他的这个差事，张晓云在厂长面前说破了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但为了大舅哥他拉下了脸。厂长最终同意了，张晓云赔着笑脸对此感谢不已。大舅哥在工厂干了没多久就和厂子里的人发生了冲突，起因是锅炉快灭了，有工友提醒他该添加燃料了；他当时正在睡觉，完全没把工友的提醒当回事。工友以为他没有听见，声音大了一点，他站起来把工友放倒在了地上，对着工友的胸口捶了两拳。工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倒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最终这个消息传到了厂长的耳朵里，厂长把张晓云叫到办公室，跟他说这个人用不了，赶紧让他走吧！我们愿意给他双倍的薪水。张晓云感到很难堪，他说一定会协调好这件事，希望厂长看在他的面上给自己的大舅哥一个机会。厂长跟他说，他太老实了，这种人无论放到哪里都是颗定时炸弹，是不能够留在身边的。厂长叹了一口气，让他想办法把这件事处理妥当，只要这件事处理得恰当，他就当没发生过。张晓云离开了厂长办公室，他找到了工友，给了他一些费用，希望他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工友对着他一阵狂骂，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调解，愿意把这件事就此打住。 大舅哥看上了厂里的一个女人，她的年龄比大舅哥小10岁。大舅哥频繁找这个女人，对她嘘寒问暖。这个女人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她不喜欢他。大舅哥找到张晓云让他为他想想办法。张晓云找到了这个女人，和她认真谈了谈，发现她对自己的大舅哥的确没有想法。他找到大舅哥，和他完整表达了对方的态度。大舅哥指着张晓云的鼻子骂他“吃里扒外的家伙”，说他根本就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故意从中作梗，破坏他的好事。张晓云内心气炸了，啥也没说，走了！大舅哥站在他的后面，不停咒骂他；全厂人看到这一幕不住地摇头，他们都为张晓云感到惋惜，摊上这么个主儿。 张爸张妈不时会来工厂看望他们的儿子，每次离开前都会跟张晓云说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很聪明，让他跟厂长提提意见，把儿子调到其他重要的岗位。张晓云每次都苦笑着点头，表示会全力以赴地去帮助大舅哥的。 大舅哥越发目中无人！厂长怒不可遏，让他提包滚蛋！他把厂长打得住院了。厂长夫人报了警。张爸张妈听说这件事跑到医院厂长的病床前，两人双双下跪，请求他们原谅儿子，他们一定会严厉教育他的。张晓云当时也在厂长的跟前，张爸张妈频繁给他使眼色要他为儿子求情。张晓云也没想到张爸张妈这么护犊子，他真的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他们跪在地上，他这么走显得太冷漠了。又是这种混账心理。他把头转向厂长和其夫人，他们最终决定撤销指控，大舅哥最终没有被收监。大舅哥认为这些都是张晓云应该做的，他欠他们家的；张晓云能够娶到他“妹妹”，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张爸张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把儿子带回家和他语重心长地进行了一次长谈，之后带着儿子来到了张晓云他们家，为他们一直以来的错误向张晓云深深道歉。他们今后会把更多时间放到对自己过往错误的一个救赎上。爱最终会化解一切纷争，但纵爱会令人疯狂。爱要适度，不可过度，否则会有数不尽的烦闷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