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 056【变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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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为了“自我惩罚”,莫冲直接表示要照顾张语萝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惊煞旁人。张语萝口中拒绝,但内心对莫冲已有了认可。


林子诚和张语堂安排商队众人去找齐其他同伴汇合,正欲出发时,一只鸽子在天空中盘旋着,盘旋着,落到了林子诚面前。
如此乖巧机灵,定是麒麟阁的鸽子。林子诚忙从鸽子的脚脖上取下书信,果然见到上官珑的笔迹:“时局有变。凌樟已克西域乱军,即将班师回朝。商队事毕后,速回长安。”
看来丞相凌璁的儿子凌樟已经打赢了在西域的战争,要回长安了。如此一来,后方已定,兴帝向燕国用兵的时日恐怕也不远了。
“子诚哥,信上说什么啊?”张语萝好奇。
“长安有事,我得尽早回去,”林子诚对莫冲道,“本来时日宽裕的话,还有机会去天门山,探望一下莫前辈。这下子,恐怕也来不及了。”
“你有何急事啊?”莫冲问道。
林子诚道:“涉及兴国朝政,不能告诉你。”告诉了莫冲,几乎等于告诉了朱再青、李撷扇。他还不清楚详情,此时口风还是紧一点好。
“好吧。那等我改天见到伯父,代你问声好。”莫冲没趣地道。
“还有一事,我要拜托你。我张家老二语堂兄弟,怄气离家出走,不知去哪个兵营当兵去了。你回去以后,帮我找找他的行踪。”林子诚又道。
“为什么要他帮我们找二哥啊?”张语萝又问。
“小妹,他是燕国大内高手!”林子诚道。
张语萝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他就是个跑江湖的小喽啰呢。”
莫冲既然已显示出神功,身份怕是掩盖不住了。他没有狡辩否认,只是有些埋怨林子诚明明答应帮自己保守秘密,却又道了出来。“我凭什么要帮你找人啊?我又不欠你的。”莫冲口气还挺横。
“你欠我的!你给我找我二哥去。”张语萝一听莫冲有这本事,忙抢话道。
“行行行,我欠你的,我帮你去找。真是怕了你了。”莫冲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着张语萝低头拜道。
没过多久,商队汇合齐全。看到张语萝平安无事,杨撷湲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语杰,剩下的路,你带着商队走吧。我这就要回去了。”林子诚道。
张语杰道:“放心吧,子诚哥。这一带的路都好走了,我们之后去武昌雇几条船,顺江到扬州,再走运河北上。”
“好。语堂不在,爹也还没回家,家里的顶梁柱就是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娘和小妹。有什么难处,尽管写信告诉我。”林子诚道。
“好。”
“我在头一辆马车里,给娘带了几匹蜀锦,你回去带给娘,让她给你们都做几件新衣裳;还有一些长安的美食点心,她应该喜欢。”
“谢谢子诚哥。”张语杰道。
林子诚又啰里啰嗦地跟张语杰交代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事,听得旁人都不耐烦了。最后还是杨撷湲道了一句:“行了,语杰都这么大了,这些事他都清楚呢。”
就这样,林子诚与张语杰分道扬镳:张语杰和莫冲、张语萝等人带着商队向东而去;林子诚、杨撷湲、严茶、杨撼再以避水咒潜入水中,逆流而上渡回秭归。严茶已决定跟随师父学艺,修书一封,请张语杰带给他爹严相东。
林子诚等人加急赶回兴国境内,路过成都时,杨昭惠又盛情款待了他们,还带林子诚去祭拜了武侯祠。林子诚、杨撷湲见此地树木葱郁,环境幽益,便想单独在此漫步,解一解路上的疲倦。他的两个徒弟也知趣,主动和杨昭惠去了别处转悠。
“这里可真不错,谢了。”杨撷湲走过垂下的树枝,林子诚忙为她抬起枝头。
林子诚道:“是啊,能侵染一下诸葛丞相永眠之地的气韵,实在有幸。”
“你很敬重他吗?”
“当然了。为人臣者,能达到他这般境界的,能有几个?”林子诚望着这祠堂中的青郁树木道。
杨撷湲摇摇头道:“可惜,眼下这世上没有能让你鞠躬尽瘁的明主,你当不了诸葛亮。”
“我虽敬他,也没想成为他,”林子诚摊开已经褶皱的那个字条给杨撷湲看,“凌樟已班师回长安,陛下一定会尽快整顿兵力,伺机向燕国用兵。乱世将至,恶主当权,我怎会为他鞠躬尽瘁?若非要我选,我宁可当魏武,也不愿做孔明。”
杨撷湲盯着这皱巴巴的纸条问:“这是谁给你的?”
“上官珑。”
“就是你跟杨昭惠统领提起的那人?他到底是干嘛的?”
林子诚道:“一个常年因病住在地下,不见天日,却能搅弄乾坤的人。”
“嚯!这么厉害?!那你有机会可要带我见见。”
“嗯,一定。”
杨撷湲又追问上官珑的详细情况,林子诚也觉得无需再瞒她,便把自己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诉了她。杨撷湲听得兴农坛行刺、西域联军与凌樟作战等事皆是此人一手策划,惊讶不已。林子诚话匣子打开了,又想跟她讲上官珑打算推翻杨俑的计划,却被杨撷湲打住。
“怎么?你不爱听?”林子诚一愣。
“嗯,我对这样的事,兴趣不大。毕竟距离我太过遥远了。你决定跟他做事,听他吩咐,那是你的事。只要你问心无愧,去做便是。我即使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会竭力支持你的。你若让我知道太多,反而多了一分风险。你想,万一哪天我被人抓住,严刑拷打,我可不保证能守得住你刚才说的那些秘密。”
杨撷湲头头是道,林子诚无法反驳。
“听你讲了那么多,我头都要炸了。快说些轻松的事,换换姑奶奶的胃口。”杨撷湲一把挽住林子诚的胳膊。
林子诚会心一笑道:“那就再聊聊,小妹和莫冲。”
“好!这个我爱听。不过你一路上把他们俩那点破事不都说完了吗?”
“经过是说完了,可没说我的想法。”
杨撷湲问:“你什么想法?”
林子诚看着她道:“莫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他一路上对小妹的心意。我就是打那时候开始,觉得他是认真的,他可能真的会对语萝好。我还真挺佩服他的。”
杨撷湲满面红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佩服他。一定是因为你见过我当日对你直言情愫!”
“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心思,想瞒谁啊?”
林子诚道:“你果然知我。那次我虽然被你吓得不轻,可事后想想,也确实不得不佩服你。你想得到的,肯舍下面子,不顾一切地争取……换了我,恐怕是做不到的。我见到莫冲这般,自然高看他一眼。”
“嗨,这有什么,喜欢谁就说出来,不答应就缠着他,简单得很!”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林子诚小声嘀咕道。
杨撷湲没太在意他这句话,自顾自道:“不过,这件事你能尊重语萝自己的意思,也是难得。我刚听你讲时,还以为你会以长兄自居,替她做些什么决定。毕竟语杰那个小哥儿,在这种事上是一窍不通的,说不上什么话。看来你不像大多人一般,无视女子自己的主意……”杨撷湲说着说着,发现林子诚默默低头看着脚面交替前行,明显跑了神,厉声道:“唉,想什么呢?”
“啊?哦!对啊。我们毕竟在明新学堂读过书,易先生不是说过,女子也可读书,也可有才学,也可掌握自己的人生嘛!所以他才收女学生的。”林子诚缓过神来,匆忙应付道。
“我问你刚才在想什么?”杨撷湲非要一个答案。
林子诚眼珠一转,道:“哦,咱们在成都还不足一整日,上官珑又发信来催,想必长安事态紧急了。我在想,我们还是少在这里耽搁,早早启程回去吧。”
“你成天就操心着这些所谓的要事,也不知问我要不要多在成都街头买些好锦缎,回去做几件裙子……”杨撷湲抱怨道。
“嘿嘿,抱歉,抱歉。”
林子诚嘴上服软,心中却还在跑神。他刚才一直在想,杨撷湲和莫冲那样的勇敢,自己为什么就行不来?自己当年在明新学堂倾心于穆璎时,碍于穆璎与那全冠一两情相悦在先,从未有过任何逾矩言行。如果自己换做是杨撷湲和莫冲那样的性格,会横刀夺爱吗?
恐怕是会吧。
可是他碍于礼法,什么都没做。现在想想,岂不是肠子都悔青了?全冠一明明是那么一个人渣,对不起他,又有什么所谓……不过穆璎对自己没有情意,在她被全冠一负心之后,依然对自己无意;难道林子诚赶在她尚与全冠一两情相悦时横入一脚,会获得什么他期待的结果吗?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明明已经和撷湲在一起了,还想那些作甚?撷湲如此在意我,我对战的时候陷险半分,她会大叫失色。我被巨鸦袭击在即,她不假思索为我格挡。她在意我的安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命!”
五日之后,林子诚一行人回到长安君侯府。刚一进门,管家黎小多就焦急跑来道:“哎呀,君侯可回来了!上午刚有两个内官来传旨,说是明天让你随百官去昭化门迎接凌樟统领班师回朝,城中文武要员悉数到场啊。”
林子诚诧异道:“这么快?明天就到了?”
“是啊,传旨的内官说去了长安府、汉廷县衙,你都不在,才来家中的。还责怪道你来着。”黎小多道。
“他们怎么说的?”杨撷湲忙问道。
“原话是这样的:‘长安君侯真是行踪不定,怎么不在府衙也不在家中?长安城这么大,让咱家跑了个遍,咱家在成天宫中养着,跑了这么一圈,可累得要死了。’”黎小多绘声绘色道。
林子诚看他连语气都学得有模有样,捧腹笑道:“你学的还挺像,很有当太监的资质啊。”
黎小多都快直跺脚了:“哎呦我的君侯老爷,亏你还笑得出来。那宫中之人要是记着你的恶了,以后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子诚不以为意,可杨撷湲却拉着黎小多追问:“公子不在家,你是怎么跟那两个太监说的?”
“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来,只好说我们侯爷吃坏了肚子,跑出去看病了。”黎小多低着头道。
严茶呵呵一笑:“你这借口也太牵强。长安君是何等尊贵之人,看个病难道还需要亲自跑去见郎中吗?为什么不把郎中请到府上来?”
黎小多愣道:“你是谁?怎么跟那内官说的一样?”
林子诚一听这话,笑得更厉害了:“严茶,看来你也有当太监的资质。”
杨撼道:“我们是在益州拜君侯为师的两个徒弟。在下杨撼,这位师弟叫做严茶。”
莫冲道:“哦,两位好,在下侯府管家黎小多。我不骗你们,那内官真就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我只好又讲,我家君侯肚子疼得厉害,等不及再去派人请郎中上门,就自己急匆匆跑去见郎中了,这样快些。”
“真有你的,哈哈哈哈。”林子诚大笑不止。
杨撷湲看着林子诚这般不知轻重缓急的样子就来气。他问黎小多:“那俩太监有没有再说什么怨言?”
“我好生招待他们进府里坐了坐,又拿了十两银子‘孝敬’了一下他们。他们最后就撂下一句话:‘罢了,让你家君侯养好身子吧’,然后就回宫去了。”黎小多道。
“多少?十两?我一年的俸禄才五十两啊!”林子诚大叫道。
杨撷湲拽了林子诚一下,尖声道:“小多帮你摆平了这两个太监,不知立了多大的功,你还惦记这点银子?”
林子诚更是提高了嗓门:“两个宦官,多跑了两趟生气了而已,凭什么给他们这么多钱?以后再有传旨,都这般变相讹我怎么办?”
“你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宦官可上达天听,万万不敢得罪,你懂不懂啊?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百两千两,只要能不让他们记恨你,就算是烧高香了。”杨撷湲厉声道。
林子诚急了,袖子一挥,大声道:“百两千两?说着轻巧!你整日在家,怎知钱财来得不易?!”
自从杨撷湲成为林子诚的丫鬟以来,林子诚从来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未有过一句吼骂。她经此当头一棒,呆立片刻,使劲一扭头,回自己屋了。
林子诚见她这样,也自觉不该情绪失控,说什么气话?可要让他在管家、徒弟面前立马认怂,去找杨撷湲赔不是,还是颇有些困难。
他越琢磨,心气越是不顺,闷声喝道:“小多!”
黎小多从未见过长安君发火的样子,真心害怕他是怨自己给那两个太监太多钱了,竟然一哆嗦就跪了下来。
“站起来!”林子诚道。
“是,君侯有……有何吩咐?”黎小多怯怯地道。
“给我的两位徒儿找两间大屋子收拾出来,好生安顿。只要是空闲的屋子,他们随便挑就是。”林子诚说罢,气冲冲地回主屋了。
杨撼和严茶见师父和这位“准师母”刚一到家就大吵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说什么好,干脆一句话也不说,老老实实跟着黎小多挑屋室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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