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初审通过(短篇小说)4号《东方香霖堂——谎与誓的境界》

东方香霖堂
谎与誓的境界
谎言是在自己知道事实的前提下,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从而欺骗他人的语言。
我为什么会提及这个……因为这就是我最为讨厌的东西。
居住于香霖堂内的我想要了解外界或是幻想乡,很大一方面都靠着来店里的客人们的传述,但如果这其中混杂了谎言,那我所知道的事实就并非真相,这对我所记录的历史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当我昨天第一眼看到这个小道具时,我便开始不禁感叹外界令人惊异的发展。
只不过,同样令我疑惑的是,假设外界真的诞生了这种东西,那么人与人之间就不存在谎言了吗?
那誓言岂不是也就从外界中消失了吗?因为在我看来,它几乎是和谎言无异的东西。一方是在欺骗别人,另一方则是在欺骗自己。
虽然有的时候欺骗也是为了达到更好的目的。
——或许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吧。
“好好……只要魔理沙忍住不哭,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我有时就会做这些奇怪的梦,或许就是睡前念念不忘,潜意识中才会继续思考着这种问题吧。
“香霖,不要忘了哦。”
然而——梦做到关键处时,紧闭的双眼突然感到了炫目的红光。
梦被打断,光束如洪水般涌来,这感觉简直就像是直视着太阳——这对一个睡着觉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奇怪了呐……是有人在用镜子之类的东西恶作剧吗?而且说起来,似乎我的周围有一股不知名的冷意,睡意也渐渐褪去了。
不得已睁开眼确认后,我却吃了一惊。
我的身边漂浮着两只幽灵,不仅如此——窗外更加令人愕然。
本该是幻想乡变成黄金色的秋季。
但我眼却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又一次地——香霖堂的窗外飘着大雪。
嘎啦——
“霖之助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旧木门的“吱呀”响替代了门前坏掉的铃铛,昭示着客人的来临。
从暴风雪中赶来的少女质问着我,就像我是落雪的元凶一样。
“如果我是凶手,那这雪总不该波及到我自己吧。比起这个,妖梦,快把门关上。”
香霖堂周围近乎被雪完全覆盖了,之前我感到的刺眼光芒,正是阳光在镜子般光滑的雪面上反射所致。这反射的光并不具有温暖的特性,淡青色的光辉充斥在屋子内,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寒冷。
不过,这些肯定都比不上从外面直接灌进来的冷风。
“没想到今年冬天来得这么早呐,要铲雪吗?”
我对着关上屋门的妖梦寒暄到,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会直接冲上来烤火炉吧。所以我特意指了指那台因为老化而尖叫着的暖炉,示意那前面是空的。
意外的是,妖梦摆了摆手,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难道幽灵的体质就不会怕冷吗,明明这种天气还穿着那显短的绿色裙子。而且奇怪的,她身后还背着个和那个大幽灵同样大的布包,里面一鼓一鼓的起伏着,装的是什么生物吗?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袋子上,妖梦把头向袋子的方向偏了偏,截断我的视线后,用一种微妙的目光注视着我。
“霖之助先生,哪怕现在你的生活都这么悠闲吗……”
“有什么不好的啊,活的悠闲一点,时间观念就会相对微弱,看到这种雪景后那种“好厉害”的感觉,普通人可是难以理解的哦……给,铲子。”
“这不是普通的落雪——这是异变啊!”
“……原来如此啊。”
我当然明白了,毕竟昨天还是金色的秋季,今日直接变成飘雪的寒冬,怎么说都会感到奇怪吧。
“我会不奇怪的原因是因为,落雪对魔法之森来说早已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好几次的异变中,魔法森林这里都会突然落雪,再加上我本身时间观念就很薄弱,见怪不怪后保持着平常心打开暖炉的我,想来也是有些厉害的。
“不过既然是异变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抓凶手呢?”
“话……话是这么说啦……”
似乎还是放下了面子,妖梦礼貌地把剑和身后的布袋卸了下来,和身边的大幽灵一起凑到了暖炉边扭捏地烤着。
掩住忍不住翘起的嘴角——看妖梦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她的来意了。
解决异变,也不是寻找线索什么只是借口。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没有头绪才会这样。看她脸上疲惫的表情就明白,毕竟半人也有着人类的性质,而人类最讨厌的就是无从下手的工作啊。
只是中途累了,就想着找个借口下来歇息吧。
但这次她的运气还算不赖。
“怀不怀疑也没什么区别……霖之助先生,这个,你打算怎么解释。”
妖梦直直地指向了我的身边。
“那里?可一个人都没有啊。”
那里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只小小的幽灵,漂浮在我的手掌边。
轻抚着两只幽灵,作为驱灵使而言几近成熟的妖梦,用着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听说你又去无缘冢了,该不会又捡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说起来,我很久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来着。去无缘冢捡到了妖梦遗失的人魂灯,店里被幽灵塞满了的时候。
“那种的话我会老实的交出来……我也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人总会成长的不是吗?”
“……那你手下一直摆弄者的奇怪道具是什么?”
“这个吗?叫做测谎仪,似乎是外界的新道具呢。”
说着,我把手放了上去,给妖梦用着展示性的语气说道:
“这次异变不是我造成的。”
“……这不是完全没反应吗?”
“只有说谎时才会警告,看——博丽神社香火旺盛。”“biu~”
警示音砸在寂静的店铺里。
“欸……这么便利的道具啊……”
“要不要试试看啊,还是挺有趣的。”
我把道具递过去后,抱着试探性的心态的妖梦,把手放到了机器上面。
“当……当亭师是件很辛苦的事……”“……”
店内静默着,只有暖炉滋滋的声音回荡。
“铃仙给人的感觉很威严很帅!”“biu~”
“看,警报音响起来了吧。”
“……”
“我之前一直很憧憬八云蓝大人!”“……”
“剑术对战时用弹幕不是耍赖吗!”“……”
“幽幽子大人今早只吃了五碗饭!”“biu~”
完全不顾及外面的异变,妖梦就这样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嘴上的角度也越来越大了——看着她逐渐直白的表情,真是的……之前那个老实的少女去哪了啊?
“妖梦,我觉得比起浪费时间玩这个,花时间去解决异变更好哦。”
“……休息一下再去解决也没关系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异变。”“biu~”
“嗯?说谎了呢。”
妖梦的脸颊涌上一丝绯红。
看来她清楚自己的偷懒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啊。
对啊,这次异变根本不像是她说的什么“大不了”的异变。
冥界的人都出来解决异变,那落雪的规模肯定已经波及全幻想乡了。人里那边都乱成一团了吧,本该收成的稻田突然被雪埋起来什么的,会受稻田公主的斥责啦。
“……明明立誓解决异变的是代代博丽巫女的工作啊,为什么会推到我头上……”
妖梦玩着两只小幽灵,不自觉地埋怨道。确实,立誓解决异变是博丽巫女的工作,但……
“也没办法啊,这种情况下的博丽巫女,不可能出的了门解决异变吧。”
“真是幸运呢,立誓解决异变的不是我。”
长久地去做一件事却突然有一天不做,即便错误不在自己身上,也会招人怨恨,而博丽代代巫女解决异变的誓言也是如此。
立下誓言,却受制于自己的能力而办不到的话,誓言就会成为谎言。那样不仅背离了自己的初衷,更是对自己当初的承诺者的一种伤害。
立誓可是为自己揽下了一个沉重却无法卸下的包袱,所以我不会轻易的立誓。
不过,看着妖梦没事找事地玩着小幽灵,这种发小孩子脾气赖在这不走的偷懒样子,说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位巫女的。
“……这个样子被魔理沙看到的话,肯定又会不由分说的吵上一架啊。”
妖梦玩着幽灵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不——她并没有做错或说错什么,话题仅仅是由我一人提起的。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霖之助先生还是放不下吗?”
“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得下啊,若不是风雪的原因,我今天还会去吧——那个魔法店。”
长时间处于闭塞的环境,人的时间观念就会渐渐淡薄。
对现在的我而言,即便是许久前发生的事,可能也宛如昨天一样。而且退一万步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得下呢?作为商人,我的心中有着称量东西的天平,一端的砝码过重的话,另一边自然要用上好多“时间”来磨平吧。
“那……我就先走了……”
店内的气氛再次冷清了下来。
妖梦也不再玩那两只幽灵了,而是拿起了门边的布袋,把它们也装进了布袋里。我趁机向内瞟了一眼,果然如我所料,那里面全是幽灵。那两只幽灵被抓走时,也是恋恋不舍地想逃出来,布袋里又开始一鼓一鼓的了。背着这种不老实的袋子,妖梦对我做出了告别的手势。
“说起来啊……最近头发留长了呢。”
“啊……头发有什么不妥吗?”
妖梦用小指卷着散在肩边的头发,回头看着我。
“没什么……裙子也稍微显得短了,有时间的话来量一下新的尺寸吧。成长中的少女应该注重些礼仪哦,至于头发的评价,很漂亮。”
看着关上门时还冲这里偷笑的妖梦……我不禁感觉到变化还真的是大。
原来认真老实的娃娃头少女渐渐变得任性了起来。
时光飞逝,幻想乡也在不断的改变。
说起来,上次这里的落雪异变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呢?……到底度过了多少个春秋,我自己早就记不清了,只是堆叠在手边渐渐变多的日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用着外界方便的笔,我一边记录着今日的落雪和妖梦的来访,一边思索着其他的东西。
说起来,最近的进度快了不少。以前的日子,肯定动不动就会有捣乱的人过来,然后我就会被那些个家伙缠上,做一些根本得不到酬劳的工作,每天直到夜晚才能展开我的写作计划。
——但现在不同了。
望着闪耀淡青光辉的店铺,我的视线停留在了暖炉橙色的微光中。
手指渐渐僵硬起来,血液似乎比墨水先一步结冰了……
“果然……好冷。”
放下了手中的笔,或许是之前绕着这里飞的幽灵吧,今天冷的吓人。再这样坚持下去的话,肯定会因为冻伤而好久都不能提笔……
用报纸临时的加固了一下门缝后,我把手凑到了暖炉前面,听着暖炉嘶哑的尖叫,背对着清冷的店铺。我觉得适当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如果仅是数量多确无意义的文字,最后肯定会变成天狗的报纸这种被赛门缝的东西。
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作品,虽然进度变快,所记录的内容却远远偏离我预计的作品。
甚至该怎么说呢,我都有些不像我了啊。
说起来,我今天为什么要去费劲心思的说明测谎仪呢?明明妖梦不是以客人的身份而来。而事实上,自打妖梦进门开始,我手中的书就未翻过页,我根本没把精力放在那上面。
对啊,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想通过卖傻来改变店里清冷的气氛……但物理上的寒冷,明明是没法靠哄闹的气氛是解决掉的。
望着窗外的飞雪,这次的异变能快点解决就好了啊,我由衷地祈祷着。
“但无论怎样,这次的异变都和我没关系的吧。”
biu~
熟悉的声音传来——
被妖梦玩完放在这里的测谎仪,清脆的警示音响彻在香霖堂内。
我疑惑的看着那台道具,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起就已经放在了上面。
……也对啊,或许我与这场异变并非完全无关。
次日,暴雪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窗外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灰暗的景色甚至无法分辨白天黑夜,让人本能地畏惧惧着外面的世界。
不仅如此,幽灵们也再度在店里聚集了起来,天花板更是传来了恐怖的声音……落雪堆积过多的话会压塌屋顶,但在这种天气出去清雪,还比不上躲在屋内祈祷更安全。
整整一天了,天气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之前无论是什么异变,都会在一瞬间解决掉的那两个人……现在想起来真是怀念。
但现在不能依靠她们了啊……
喝了一口热茶,我静静地思索着异变可能的解决方法。
看着店里新来的几只幽灵,我不禁想到昨天的那两只。说起来,异变的开始似乎也和那两只幽灵有关。
那两只幽灵是跟着我过来的,我清楚这一点——因为我手边的测谎仪原本就是他们的东西。生者化作的幽灵,常常会无意识地跟随所念之人或所思之物,在幻想乡内,这个小小的测谎仪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东西了吧。
——但我也没办法,当时都已经是那种的情况了。
发现那两人是在无缘冢边的森林里,路边残留着男性的骸骨。看残留的衣服碎片,想必是外界人吧。
外界人不怕妖怪,所以被袭击死掉是常事来着。
埋葬了骸骨后,我却在坟前久久难以离去……那场景说起来真的挺吓人,在墓前参拜了几下后,突然从中浮现了一只幽灵围着你转的场景。
即使是因这种意外而死的人,一般来说也不会化作幽灵啊……同时令我疑惑的是,那幽灵不停地触碰着我的手,又一直在向一个方向移动——简直就像是要带我去找些什么一样。
跟着幽灵走了一段后,我就全都明白了。
不远处的树丛里,还藏着另一名外界的女性。男性的幽灵围绕在其上飞行,似乎在欣喜着什么。
男性的路边骸骨,藏在树丛间的女性。
稍微联想一下就明白了。
初入幻想乡的外界人被什么妖怪袭击,男性为了保护女性主动吸引妖怪,最后被吃掉了吧。
可惜的是,男性的英勇并没有相应的回报。那名女性也受了致命伤,失血过多而在草丛中死去了,只不过化作幽灵的他……似乎已经感知不到了。幽灵一直兴奋到我把那名女性埋葬后,才良久地安静了下来。最后的女性也化作幽灵,则在我的意料之中了。
幻想乡的幽灵不是无端就能形成的,但我却能理解他们化作幽灵的原因。
藏匿女性的时候,那名男性肯定发下过什么誓吧。
不久后就会回来。绝对会保护你,肯定会没事的——种种为了让对方安心而许下的誓言。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兑现,最后就成了无端的谎言。
誓言就是如此,都是许诺过却无法实现的事情。
一边是无法履行承诺的愧疚,另一边则是因对方逞强的担忧。
这种无端的誓言,最终只会造成两方的伤害。就如同他们留下的测谎仪一般……这是与谎言无异的东西。
所以我才不会轻易立下誓言。
我大概和这次的异变只有这一层了吧……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重大的关系。虽然我是擅自拿走了测谎仪,但仅仅是这个小道具或是那两个被带走的幽灵就能引起整个幻想乡落雪的异变吗?开玩笑吧。
那……为什么这次的事件会和我有关呢……
“到现在还在疑惑吗?真的不像你了啊。”
谜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我面前突然一黑——
不,该说一白才对吗?
哗啦的巨响过后,香霖堂内平白无故地,砸了一大坨雪进来。
“欸……?”
在那片雪堆之上的,某位只露出一半身子的少女正露出标志性的假笑。
阳伞被她优雅地插到了雪堆上,简直就像是侵略者的占领标志。
“突然的这是干什么啊!”
“帮你清理一下屋顶而已,不把这雪清下来,半刻钟后这房子就会被压塌哦。”
“那还真是感激涕零……”
但看雪堆的大小……把它清理到屋外去要做的努力已经无异于直接爬上房顶扫雪了。
紫总是这样,做着类似让天平左右对换般的无趣工作。
“……这么突然的造访是有什么事?”
“妖怪特意为你清理屋顶积雪,难道还会有不满吗?”
“正是因为没有不满,我才会打算问清来意啊。”
正如同她的活动规律一样,能用到天平的场合,肯定是价值昂贵的交易。
“我想听听你对这场落雪的看法呢。”
收起了笑容,绕着雪堆在店里闲逛的紫终于变得有大妖怪样了。
“糟糕的异变,对吧。”
这场异变不光是无法出行,住所被压塌等问题……不合时宜的落雪,会影响到幻想乡的自然。
毕竟,这和之前幻想乡的季节更替都有所不同。无论是被收集起来的春,还是藏匿起来的四季,说到底都是幻想乡内部的事物。就像自身内部的血液一样,即便再怎么更替,也不会对幻想乡造成危害。
但这次不同……店内再次变多的幽灵也是一个兆头。妖梦上次也是来抓幽灵的,那想必幽灵在各地都出现了吧。
这些幽灵应该是外界而来的,所以才会对我这里有这么强的依赖感。那两人之所以能那么快地变成幽灵,相比也是搭上了这次异变的顺风车。
“幽灵在外界无从去向,因为感到相仿的气息来到幻想乡。那么多的幽灵无从凭依而漂浮着。它们本身是寒冷的,在降低幻想乡气温的同时,也改变了本来的气候……”
幻想乡被如同病菌般的幽灵入侵……而要治疗这种病菌,则就必须寻找特效药。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霖之助所想的“谎言”有关呢。”
紫口中说了费解的话,但我似乎能明白一些其中的韵味。
“誓言一旦无法实现,就和说谎无异了对吧。”
幽灵的确是在我这周围开始变多起来的,因为他们会凭依到道具中。必须要把它们带走才行……但按照妖梦的方法,抓走后要是因为疏忽让幽灵逃跑,肯定是没法退治干净的。
说起来,那些幽灵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我这里呢?
这群幽灵的本质是被誓言所骗——而开始聚集的时候,这是我收集到测谎仪的时候。
——如果凭依到测谎仪上的话,它们肯定明白了我的内心想法吧。如果自己所凭依道具的主人和“欺骗”它们的是一类人……幽灵们怎么可能会安心被退治呢?
“说起来,外界的特效药的原理就是研究透彻病菌后,通过药物来抑制或杀死病菌。不过,还有另一种简单高效的方法哦。”
当然了,肯定还有另一种方法。
在外界的书上曾经读到过,治疗具有大规模传染性的疾病时,会把病人完全的隔离。
简单高效的方法,彻底祛除所有的病原体——
这么想着的同时,我的背后传来了冰冷的触感,那是紫的阳伞顶端。
“霖之助,现在只剩下你了,不想解决异变吗?根据你的回答,说不定会有不同程度的弹幕袭来哦~”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与这次的异变有关系……”“biu~”
紫拿着测谎仪的一端,用着寻味的目光看着我。
——喂,别开这种玩笑啊。
我能从内心深处能意识到与紫的差距,举起双手投降的同时,我也在努力地思索着紫会这样做的原因。
我未参与过任何异变,也未解决过任何异变。
如字面上一样,我甚至连基本的弹幕战可能都做不到。
但测谎仪上的结果却是我对自己说谎了——
“……道具也会有故障的时候吧。”
“说得对哦,仅仅是测谎仪而已。但众多幽灵们的意念凭依上去,似乎也并不是仅仅是道具的形式了,说不定不久后的未来就会化作付丧神……”
“我……可没立过什么誓啊。”
biu~——
提示音砸在寂静的店铺里。
明明都把手举起来逃离测谎仪了。
但——通过隙间的那一段,那台机器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说谎了呢。”
紫的目光毒蛇一般地缠上了我。
“誓言与谎言的境界,到底在隐藏着些什么呢?”
——是啊,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呢,我?
森近霖之助,香霖堂的店主,这份日记与平时不同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这股异样的感,到底是什么呢?
笨蛋——其实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嘛。
有趣的事就是如此,时间好比停止了一般。
紫的阳伞还在抵着我的背后,而我的面前,另一个森近霖之助,也在用那家伙爱用的八卦炉盯着我的胸口。
“根据回答,可能也会有不同程度的master spark降临。那我提问了哦。”
为什么我要刻意卖傻来炒热气氛?
为什么我会觉得任性的妖梦很亲切?
为什么我会把手伸向吵闹却温暖的暖炉?
店内缺少该有的那两个人的身影,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吧。
“霖之助,给我茶和点心。”“这本书我就借走了ze!”
红白和黑白的身影在店里闪过,虽然大部分都是些糟糕的回忆。
但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明明都在声张着一个人独处的好处不是吗。
“我讨厌喧闹的地方。”
“一个人静静地在店里看樱花,没有比这更优雅的事了吧。*”
“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日子我也不会觉得寂寞。孤独给予我思考滞销商品新的使用途径的时间。就算是没有客人……”
安静的读书和记录,自己一人深入的思考知识——我也有我该做的事。
巫女和魔法使不会来打扰我,作为古道具店店主安静悠闲的生活着,编撰着幻想乡的历史……一直以来我给自己的都是这样的定位。
对啊,我一直所追求的不就是这种寂静的氛围吗?但现在我却觉得压抑,觉得异常,甚至觉得这是和门外的大雪一样需要剔除的异变。
“听好,森林霖之助,这是不能逃避的话题。”
——你实际上,怀念着从前喧闹的氛围吧?
……我怀念从前吗?
那两人明明只会埋怨异变的麻烦。
那两人明明连知识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两人明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嬉笑怒骂上。
那两人……那两人……
“当然了。”
我如此回答。
那还用说吗。
那两人对我分享着所见所闻,让我能明白幻想乡各个异变的内容本质。
那两人对知识不求甚解,这样才能更好地对比出我能掌握知识的程度。
那两人在店内嬉笑怒骂,这样香霖堂才时时刻刻都有着作为商店所必要的“生气”……
更何况不止她们两个啊喂!
拜访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或多或少与他们有关联的。
与人交际,才能使自己的思考更为深邃,令自己得到成长。自身的成长,也会让道具迎来新生。我希望我能通过与各种人的相逢,让我暂且回收的那些道具得到解放。这就是旧道具店的使命吧。
道具店并不能独自构成道具店,只有客人和店主都存在的情况下,香霖堂才能从垃圾堆积点化为古道具店。
“你与异变息息相关。”
对啊。
我并非解决过任何的异变,但却和解决异变的人类们息息相关。
“好好想想,霖之助。”
“香霖……不要忘了哦。”
自己真正忘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仅仅是花时间思索,那两人可是不会回来的啊。”
“……紫,能稍微拜托你一件事吗?”
“招我当小时工的话,时薪很贵的。”
匆忙冲出香霖堂的我并未看到紫的表情。
——是啊。
——我还是,放心不下哪里。
——就算时间观念薄弱,就算幻想乡在不停地变迁……我还是做不到。
——我从未立下誓言。
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那是魔理沙小的时候,第一次离家出走的事。
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来到了当时刚刚建立的香霖堂。
没记错的话,那天也是这种飘雪的日子。
我正苦恼于外界的书籍翻译问题时,门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放平到桌子对面。我见不到平时的黑色尖角帽,越过桌子向下看,才发现小小的魔理沙在桌子前低着头,似乎相当困扰的样子……
询问后才知道,是因为与父亲吵架,所以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
“呜、呜……因为没地方可去。就只有香霖你这里能收留我了……”
因为年幼的关系,魔理沙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好好……只要魔理沙忍住不哭,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句话似乎真的附有魔力一般,小小的魔理沙听过后,抬起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脑袋凝望着我。
“真、真的吗……”
“当然了。大人怎么可能会说假话呢?”
“那……香霖到我死掉为止……不,我死了后都不能抛下我哦!”
“好啊,我答应你,魔理沙。”
“那——拉勾,就这么定下了。香霖……不要忘了哦……”
虽然只是孩童的仪式,但对她来说,或许那正是最郑重的誓言吧。
——赶到雾雨魔法店时,积雪已经没过了店门的一半。
完全没有人清扫……想必也是这样的。
用手挖开门前的雪,推着门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各种书本和垃圾,那些大概是她最后收集起来,却没能来得及整理的东西吧。
屋内空无一人,在门后的厨房内,腐烂物的味道奔涌而来。
走进里面,我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一如既往啊,魔理沙。
————————————
“都说了要等我来吧!还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些腐烂的蘑菇丢掉,这味道已经难以容忍了!”
“香霖真过分——那是人家酿的酒诶!”
“还有生病的话就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真是的,灵梦那里有那么多妖怪照顾,你和熟络的妖怪说一声不就好了嘛……”
“那些家伙都是笨蛋……照顾我的话说不定会反而送我走呢。”
看着躺在床上傻笑的魔理沙,果然她无论多大都是这么莽撞,明明病的这么严重。
这家伙和灵梦本来就因换季患上了感冒,再加上突然的落雪,病情就更加恶化了。
昨天虽然因为突然下雪而拜托了爱丽丝来帮忙照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今天赶来才发现,她果然赶跑了爱丽丝,自己逞强去做吃的。结果却差点把烂掉的蘑菇当成腌菜……这家伙已经连嗅觉都烧坏掉了吧。
“你就好好休息吧,粥已经在晾着了,而且你那堆收集的垃圾什么时候能整理一下,看着都不像魔法店,简直和鬼屋似的。”
“嘿嘿……等死了之后自然会还回去的ze。”
魔理沙全力装出精神的样子,我却不止地在叹着气。
虽然长大了,但她真的有了解过平时的口头禅背后所蕴藏的东西吗……
“不过香霖,你还真是守约呢。”
“什么守约啊?”
“我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吧。”
“……那种东西早就忘了,而且商人可是最狡猾的生物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曲解约定的含义。”
“商人同时也是以信誉为生的职业呢。”
魔理沙笑着反驳我,看着这家伙的眼神,我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狡猾了不少。
“事情说在前面,我可不会许什么誓言——”
誓言仅仅是说话的人为表示某种决心而发出的言论——
“香霖……我饿了啊……”
“好好,我马上就去盛粥。”
看着魔理沙的笑脸,这份笑容如果能转化成能量,那外面肯定也会放晴吧。
回到誓言的话题。
我觉得誓言是谎言的一种,只是一种表达自己决心的谎言,所以我不会许下誓言。
因为……随时都能做的到的话,为什么还要能称之为誓言呢?对吧。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渐渐的停了下来。
天气暖起来了,这是幻想乡金黄的季节。
进阶得分项:乡里奇谈 糖与刀
给主办方and玉米的话:
也可以称之为是后记之类的东西吧,看完这篇文章的主办方的诸位,多谢你们的耐心。
实际上,这篇文章并未修改太多,来来回回也只不过历时三天修改两次而已。因为大学考试的原因,时间并不充裕,在这方面还请多多包涵。如果有比较拙劣的手法或是漏洞,还是希望能严厉地指认出来。
一开始是打算仿照原本的香霖堂来创作,但因为逐渐的暴走,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呢。
异变的原因正是对誓言变作谎言的人类的怨念,这样的桥段不是有很多吗?假如慧音真的有一天先行一步离开了妹红,妹红肯定也会流着泪说:“大骗子!”之类的话吧。
幻想乡里都是如此,更何况俗世的外界,但如果硬要较真的话……反正这是时间超前的作品啦,天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呢?
想表达的东西很多,类似成长后像灵梦一样任性的妖梦啦,浑身是迷用着奇怪的方法教导着各位的紫妈啦,但如果硬要总结的话,应该还是霖之助对主角组(或是说魔理沙)微妙的感情吧。毕竟灵梦有紫等一众妖怪照顾,相对而言,独居的魔理沙就只有香霖了。
至于究竟喜欢寂静还是喧闹,霖之助应该很早就注意到了吧,而外来韦编里也因为堇子的关系,正式承认了这一点。
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一部完全的“香霖堂”作品,因为缺少生病的二人组的存在,香霖堂总觉得有些凄清。
就和文中的霖之助一样,我认为香霖堂之所以作为香霖堂,正是有着幻想乡的大家的存在。
妖梦也好,咲夜也好,朱鹭子也好,慧音老师也好。
无论时光怎么改变,香霖堂总会是幻想乡中的一处幸福之地。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能继续描绘幻想乡的大家与霖之助之间的故事啊……(要是自己能拿的起画笔就更好了。)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吧。
主办方的各位,玉米先生,还请多多指教。
香霖堂有她们的存在才能称之为香霖堂,幻想乡也一样。
正是因为有大家的存在,东方的世界才能称之为幻想乡。
进阶得分项:乡里奇谈 糖与刀
给主办方and玉米的话:
也可以称之为是后记之类的东西吧,在正文的最后一页也有记录。
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在这里先和大家说一下比较好。
能坚持看完这篇文章的主办方的诸位,多谢你们的耐心。
实际上,这篇文章并未修改太多,来来回回也只不过历时三天修改两次而已。因为大学考试的原因,时间并不充裕,在这方面还请多多包涵。如果有比较拙劣的手法或是漏洞,还是希望能严厉地指认出来。
一开始是打算仿照原本的香霖堂来创作,但因为逐渐的暴走,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呢。
异变的原因正是对誓言变作谎言的人类的怨念,这样的桥段不是有很多吗?假如慧音真的有一天先行一步离开了妹红,妹红肯定也会流着泪说:“大骗子!”之类的话吧。
幻想乡里都是如此,更何况俗世的外界,但如果硬要较真的话……反正这是时间超前的作品啦,天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呢?
想表达的东西很多,类似成长后像灵梦一样任性的妖梦啦,浑身是迷用着奇怪的方法教导着各位的紫妈啦,但如果硬要总结的话,应该还是霖之助对主角组(或是说魔理沙)微妙的感情吧。毕竟灵梦有紫等一众妖怪照顾,相对而言,独居的魔理沙就只有香霖了。
至于究竟喜欢寂静还是喧闹,霖之助应该很早就注意到了吧,而外来韦编里也因为堇子的关系,正式承认了这一点。
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一部完全的“香霖堂”作品,因为缺少生病的二人组的存在,香霖堂总觉得有些凄清。
就和文中的霖之助一样,我认为香霖堂之所以作为香霖堂,正是有着幻想乡的大家的存在。
妖梦也好,咲夜也好,朱鹭子也好,慧音老师也好。
无论时光怎么改变,香霖堂总会是幻想乡中的一处幸福之地。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能继续描绘幻想乡的大家与霖之助之间的故事啊……(要是自己能拿的起画笔就更好了。)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吧。
主办方的各位,玉米先生,还请多多指教。
香霖堂有她们的存在才能称之为香霖堂,幻想乡也一样。
正是因为有大家的存在,东方的世界才能称之为幻想乡。
初审通过文章总集见cv750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