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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启示之卷·风虎》(3)

2021-07-04 13:06 作者:绚梦幻音  | 我要投稿

[靖西安北]

       在华烨三十岁的时候,西华国对菸河平原发动了一次入侵。

       事情的起因是两国之间的菸果贸易出现了摩擦,淳国的人好勇斗狠,非但打死了西华的商人,还冲进了西华的一个驿站,打死了几个小吏和一个正巧驻跸在那里的官员,这个官员碰巧是西华国主的妹婿。于是西华震怒,要淳国交出凶手,这时华烨正在西方滁潦海抗洪,恰好在接近西华的边界,听闻有外交纠纷,就派手下去处理。

       西华在淳国西南,国力不强,国主在风炎时代就已经血脉断绝,风炎之后另行分封给了权臣石氏,如今方及三代,又经历了上唐的长期对峙,底蕴微弱,也难怪淳国人不在意。华烨只是安排了手下去处理,但手下却行动拖沓,只是在附近转悠并不下手缉拿。西华的当代国主西华侯石虎大怒,派自己的养子冉岷带兵去捉淳国的暴民,这冉岷是个暴徒,平日里欺男霸女,虽然官拜西华武焘将军,做派却与乡里恶霸无异,一路上烧杀抢掠,把驿站北边的淳国村落杀了个罄净,连带着把西华商人也杀了不少。

       华烨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淳国本来就以武勇著称,风虎更是号称东陆骑兵第一,对洪水束手束脚,正憋着一肚子火,正好发泄在西华人的身上。

       冉岷的军队根本经不起风虎一冲,冉岷也身中数箭,淳国的蝰蛇刺是有名的毒箭,虽然只是右手中了一箭,却不得不连膀子一起截掉。华烨听说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上表请裁。

       西华的国主石虎虽然脑筋有限,可是看到战绩也凉了半截,自己的国力根本不是淳国的对手,上报天启也只会遭人耻笑,倒不如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认栽了事。便遣使往毕止,说双方都有死伤,乱民已经伏诛,自己这边不听规劝的将领也已经成了废人,不如两下就这样算了。

       但淳国内的余波,却久久不能止息。

       御史开始参劾华烨纵兵行凶,危及国体,虽然西华那边已经服软,可是是件终归不能当作没发生,总是杀了邻国的大臣。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又有梁秋颂的影子。

       几年来梁秋颂的势力继续膨胀,华烨虽然声望日隆,可是梁秋颂依然不停地朝军中塞自己的人,这次与西华出了纠纷,正是一个扳松华烨的好机会。

       华烨也不做辩解,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自请回黾阳养老,他虽然政治智慧不及梁秋颂,可是以退为进,倒也合于兵法妙旨。国主虽然觉得三十岁就养老有些说不通,可是也不好驳回,说了些场面上的劝慰,就真的让华烨回了黾阳。

       华烨回了黾阳,却遇到了一个在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后来成为他养子的华茗。

       他是在街市上遇到这个孤儿的,当时这个小男孩正在扶着门仰望,大约是想起了长门经中对人生之门的描述,华烨决定收养这个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眼神却清澈如同甘泉的小孩。

       他给小孩起名华茗,并传授给他长门的经典。藉由着对他的解说,华烨也在重新整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与其说华茗是他的儿子,倒不如说他们是在追寻“道”的行程中共同前进的伙伴,所不同的是华烨同时还兼具了引路的角色。

       华烨在黾阳期间,西华国又蠢蠢欲动了。石虎大概终究不甘自己的养子蒙耻,而从当阳谷进犯淳国。当阳谷是黯岚山北麓的一个谷口,连接中州腹地与楚唐平原,归属一向不清不楚,上唐国和西华国都在它的西侧,而它的东侧又在王域和淳国的交界处,虽然地理位置紧要,但两边都是荒野,没什么争夺的价值。西华选了这里进兵,大约也只是耀武扬威意思一下,避开人多的要冲。

       按理说西华兵力贫弱,又没什么名将,就是随便找几个千夫长带队,也能把他们硬碰硬地打回去,可是前往接战的兵丁却一触即溃,一溃即逃,虽然没什么伤亡,可是硬被西华军队打进一百多里。敖太泉和梁秋颂都得到了信息,此刻淳国的三军都指挥使是一个叫陈夷行的人,本事一般,却很少得罪人,算是军方和梁秋颂都能接受的领导。国主立即下令陈夷行带风虎前往阻击,陈夷行立即点了兵,一夜之间就突进了二百里,在梁秋颂看来,淳国军队之所以会溃败,是因为他们在为华烨抱不平,但风虎骑军总有自己的骄傲,不会为一个统帅鸣冤就甘心失败。可是战果却让梁秋颂和淳国军人都大吃一惊:风虎惨胜,陈夷行中流矢身亡。

       很快,风虎三十一卫送来了密信:这不是西华的军队,而是上唐国的!

       上唐和西华在十多年前曾经有过一场“锦澜之战”,两边打得如火如荼,最终西华因为国力有限,拼不过富庶的上唐,割地求和。可是如今,竟然就能借来上唐国的兵马了,更让敖太泉注意的是,西华国主是个昏聩之徒,脑子一热就胡作非为,这也就罢了,上唐百里家肯出兵跨越当阳谷,那又是什么理由?

       敖太泉虽然豪壮,但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很快就猜到了答案:是菸果。淳国出产的菸果东陆驰名,所谓“三年菸果司,十万风炎旅”,那是说菸果的税赋甚至曾占据了风炎北伐资金的重头。从淳国向南的菸果制品,要么经过王域,要么经过西华与上唐。本来王域的税赋较重,可是自从当年宛州江铁云在西华和上唐的期货上作了一番手脚之后,两国的商路动荡不宁,走王域反而是淳国菸果更常见的路径。这就给西华和上唐的税赋收入泼了一大盆冷水。

       只要占据当阳谷到铭泺山一线,菸果生意就还是要从我们口中过一道!在这种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西华和上唐两个国家突然携起手来,假借着为冉岷翻案的机会打进了淳国的南部。

       不同于西华的国力,上唐是宛州富国,又是百里世家的分家,如果上唐不再假手西华,而是公然撕破脸面,淳国就会很难应付。

       副指挥使敖赞提议:“再次起用华烨。”

       当毕止的使者来到黾阳,华烨只是说“请给我三千军士,在当阳谷屯田,即可震慑诸国。”

       梁秋颂没有反对,本来就喜欢打仗的敖太泉当然也不会反对。虽然淳国的御史之前对风虎击溃西华颇有微词,但是动摇了菸果利润,那可是真的撼动淳国赋税根基,即使以梁秋颂之阴险,也不敢坐视当阳谷失陷,成淳国宿老豪商们众矢之的。

       于是敖太泉授华烨奋武将军,领黾阳牧,率三千军士,屯田当阳谷。

       这一下,打出了丑虎东陆四大名将之一的威名。

       上唐和西华的联军再次东进的时候,就遇到了华烨的甲士。华烨本来是风虎三十一卫出身,精于情报收集,不逊于训练鬼蝠营的下唐息衍,华唐联军甫至楚唐平原,动向就已为华烨掌握。当阳谷本是东高西低,东部是帝都盆地的北沿,西部则是一望无垠的楚唐平原,联军自出当阳谷,便被风虎借地势左右冲击,战阵还未及展开,就遭到火箭焚烧。

       说来也巧,这次带队的又是冉岷,这个人听闻前次联军占了便宜,这次就坚持一同前往,想要为自己的右臂报仇,以他的想法,这次还额外请来了上唐国的助力,更是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这次指挥风虎的是华烨本人。

       以骑兵的标准战术来说,理应等到对方进入平原地段再加以冲击,山谷对骑兵来说是险绝之地,可是华烨却将战场放在谷口,利用后军未及调动的木城楼阻挡住联军后撤的路线,造成了巨大杀伤。这是一着险棋,但却尽显用兵之狠辣。

       史书记载战场虽然狭小,却尽显惨烈,“手足相叠,梃辐交错,尸着木焚,臭闻百里”,冉岷当场被俘,按照诸侯征战的规矩,这种功名在身的将军,理应报请天启裁断,一般是战败国出钱赎回,但华烨却当场斩杀,派人将冉岷的首级送回西华。

       这种凶暴的行为,却没有引起什么反弹,上表天启的结果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申饬”。华烨心中很明白,梁秋颂势大,敖太泉好武,他作为愈激烈,反而愈可保住军中实力,而只要军队的精华还在,淳国就可无虞。

       华烨在当阳谷屯田,只是领了个奋武将军的衔,可淳国五大营的消息,还是流水一般送到他的帐中,然后信使又匆匆离去。而后,就传来“风虎击退南下的五狄”“晋北走廊吓走出云骑”之类的消息。故而史书上称此时的华烨为“影侯”,意思是说他虽然避乱,却依然是风虎实际上的统帅。

       ——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而他在黾阳的义子华茗,也来到了当阳谷。

       长门的修行和保护淳国的大愿,此刻在华烨的身上矛盾地综合起来,一方面他义子的存在提醒他,长门在人世间的修行并不以杀戮为重;另一方面,淳国的形势又要求他必须从专权的梁秋颂手中保护风虎的元气,还要防范蠢蠢欲动的其他诸侯国。

       这牢固地形成了华烨以“守护”为心的思想。在《胤书·列传·华烨》中,对屯田期间的华烨有这样的描摹:“烨每读地理图志,辄慨然而叹:何日不以军阵之目观,方畅吾怀”,意思是说,华烨心里,亦未尝不有着以游客之身浮浪天地,览观世态的期望。即使不能真的脱身出去,那么在屯田中读书教子,以至终老,也未尝不是幸事。

       只是在淳国,还有梁秋颂。

       即使华烨的威望日隆,梁秋颂的势力,也在一天天壮大,而且他身在国主之侧,愈发有着优势。无论如何,风虎的马匹供给,依然掌握在梁秋颂的手中,虽然人人都说他是奸臣,可是风虎的马从来没有过断档,或许这个梁秋颂终究也是一个真正的牧马人吧。

       喜帝八年,进入天启的嬴无翳命皇帝传诏,恢复《十一宗税法》,东陆诸侯,侯爵以上有封邑者,每年所收的绢谷之中,除去帝都的税赋,须再缴纳十成中的一成作为宗室特税。这一下诸侯震动,离国的赤甲高举帝都少府卿的旗帜,直逼诸侯国都收取宗税。

       此刻的华烨,却已经再次被调到北方治理海患,淳国公敖太泉性格激烈,自行带三万风虎铁骑据守当阳谷,抗拒离国征税的使节。四月,离国公轻骑三千人北上,连夜突袭,三万风虎,还没来得及穿上甲衣,就被赤旅冲散,敖太泉当场被斩杀。嬴无翳并传天启旨意,降淳国为侯国。

       华烨大惊,欲带兵反扑,毕止却传来了宗祠会的决议:上表请罪,并送敖太泉的幼子到天启为质,以敖太泉的侄儿,年仅十二岁的敖之润即位为淳侯。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耻辱的决定,而且背后一定有梁秋颂的影子,因为敖之润即位之后,梁秋颂即被拜为相国,称亚父。在这种情况下,华烨“守护”的思想再度占据了上风,他没有击破嬴无翳的必胜把握,也不愿引发淳国的新内乱,当阳谷的虎神再度蛰伏了下去。

       他再度请回当阳谷屯田,在敖太泉血染的地方,扼守住淳国与王域之间的咽喉。

       直到时局逼迫他卷入燎原的烽烟。

       直到——天下战国。


【附录】

[冷锻鱼鳞钢]

       随着骑兵的发展,如铁浮屠这样的异数也出现在战场上,但这种技术终归不是人类所应掌握,各国还是努力发展自己的特色军种,如注重骑射的晋北和纵横天南的雷骑,都是轻骑的典范。可是轻骑兵的冲击力终究有限,遇到如青阳虎豹骑这样的阵战冲击,若非用山阵这种重枪兵抵住,便还是要以骑兵对骑兵。以甲片扣合编缀的鳞甲有其固有的缺陷,要提高防护力就要增加甲片,重量的增加最终使人和马斗不堪重负,而甲片接缝的薄弱环节却是始终无法解决的疴症。最终在钢铁锻冶工艺的进步中,整体式的铠甲被开发出来。掌握着连天启白氏都没有的锻冶秘方,淳国以其独有的钢铠装备起了闻名东陆的风虎骑军。冷锻的整体钢板提供了全面的防护,而重量却比普通的鳞甲轻出许多。它算是同时具有重骑兵防护和轻骑兵速度的强力兵种,薄钢铠全套不过十六斤重,加上马铠,也只有四十五斤,极其坚固,耐穿刺,堪称东陆第一。当年姬扬就是带领风虎,力敌虎豹骑,甚至抵抗了铁浮屠的第一次冲击。


[鱼贿]

       梁秋颂喜食鱼,在北陆的时候他显然没有什么机会吃到新鲜的鱼类,到了淳国之后就放开了心怀,也因此很多人用精美的鱼脍去行贿。梁秋颂来者不拒,而且居然也就真的给这些行贿者还以好处,后来几成定例。在梁秋颂居住的府邸边,宛州的商人特地开辟了商铺,专门供给那些远道而来的地方官吏,出售本就非常名贵的鱼类,价格更多翻了数番。


[白榭]

       白榭谥号是肃帝,“好德不怠曰肃”,这就是说,他是胤朝少见的好皇帝,虽然在任上没有什么建树,却也没有什么过失,他在位的十多年里东陆的经济得到了恢复,风炎朝的伤痕也在慢慢抚平之中。白榭在位的时间里多是风调雨顺,仓廪充实,算是东陆不错的年景。


[三十一卫]

       在民间所知的文档中,风虎一共有三十个卫,都有冷锻鱼鳞钢的腰牌,只有各国的上层才知道,风虎还有个第三十一卫。这个秘密的编制是从叶鸿尘开始成立的,第三十一卫是由精锐的斥候和高手组成,专门在其他国家从事秘密活动,也负责对付其他国家在淳国秘密进行的斥候,简而言之,就是负责间谍与反间谍。三十一卫的人数并不多,编制虽然在风虎之内,名义上也受到风虎统领的节制,实则可以直接向国主密报,权力惊人。


[长门]

       长门修会是九州屈指可数的几个宗教性质的组织之一。长门修会的信徒称为修士,他们大多陋衣草履,行走于远离尘嚣的山麓和溪谷之中,通过降低物质生活水平和沉思冥想的方式,在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同时修炼自己,以求追寻生命的真谛和意义。道是修士们所追寻的真理,而追寻的过程就是经历各种磨难和痛苦,因为只有通过痛苦,人才能认清欲望如何蒙蔽人的眼睛,才能超越欲望,获得道,与大神的灵融合为一体,从而穿越漫长的生命之门,了解生命的真正意义。

       身为修士,要抵御一切物质和精神的诱惑,他们丰富的阅历给予他们同样丰富的知识和生活经验以抗拒这些诱惑。知识渊博、信仰坚定、德高望重的修士被称为“夫子”,他们深厚的学识甚至让人怀疑他们和传说中的龙渊阁之间有什么联系,因为他们自己是没有任何财产甚至经卷的。普通修士们若有疑问或无法克服的障碍可以向夫子请教,夫子没有固定的传道场所,而修士们对此也并不在意——寻找夫子的旅途本身就是一次珍贵的经历。修士的基本生存手段就是通过向当地人传授一些生产技巧来换取最基本的生存物资,所以普通百姓往往将夫子这个词用于称呼任何一位修士。但是修士自己不从事任何生产活动也不从事冥想以外的精神探索,以免入了歧途。

       长门修会的组织结构十分松散,在修会内部并不存在领袖或长老会性质的组织。而夫子除了传道解惑,也没有任何的管理职权。修士们可以自由地选择独自修炼,也可以追随在他们所敬仰的导师身旁。这种师徒关系并不稳定,因为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式,在他们认为导师的修炼方式适合或不适合自己的同时,这种师徒关系也就随之建立或解除了。


[天生反骨]

       梁秋颂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权臣弄权所应该采取的措施:把淳国的军队搞得七零八落,对他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以他表现出的智慧和深谋远虑来看,很多措施都已经动摇了他自己国家的根本,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事后多年,他的亲信洛子鄢说的“我和大人(梁秋颂)大概都是天生反骨吧”反而是一个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敖太泉与梁秋颂]

       敖太泉之前在淳国一直是以猛将著称,因为好马的缘故,颇为看重梁秋颂的能力。但他虽然算不上权谋机变,可也对阴沉沉的梁秋颂有本能的忌惮,曾经说过:“梁,蝮蛇也,吾不能观其心。”当然这个豪爽的国主本来也不太善于观心。在敖太奚死后,敖太泉继续重用梁秋颂,很难讲是不是聪明:从短期来看,这避免了淳国文官群体的动荡,而敖太泉自己掌控武将阶级,也能勉强压服梁秋颂,或许算得上是不错的政策;从长远来看,未尝不是因此导致了未来的败亡,但这就不是敖太泉此刻能看到的了。总体来说,在敖太泉当国年间,梁秋颂并未公然兴起什么风浪,可见新国主也还有几分威望。


[唐兀关]

       在天启北方,有一片巨大戈壁,是为淳国到天启的天险,其中一道唐兀山横亘,只有极狭的山谷南北贯通,唐兀关即修建于其上。唐兀关依峡谷而修建,两侧山峰极其陡峭,无法攀援。唐兀山两端戈壁荒芜,无水源绿洲,且有流沙等恶劣地形,大军绕行几无可能。唐兀关为石建关隘,正面有三座城门,侧面有轮轴,城上可以放下吊索,但一旦收起,即是断壁。关城雄踞峡谷顶,距离地面有十五丈以上,箭楼凸出于城门前,关内有泉眼。唐兀关城内可常驻五千人,如依靠关隘,可供给万人驻扎。


[鲛洪]

       在淳国西边是九州三陆的内海滁潦海,是晁年间河络掘开云望引海水倒灌而成。这次发生在天拓海峡的海啸史上少有,海潮高达数丈,席卷天地,有说是鲛人法师的法阵引发的海啸,华烨带领淳国士兵与农夫筑坝固防,以防动荡。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事件中,一名马夫程奎表现出众,被华烨提拔做了什长,后来一路升迁,竟也官至指挥使。


[风虎铁骑]

       风虎是淳国扬名诸侯的强兵,甚至可称东陆第一骑兵,是能与北陆虎豹骑抗撷的强力兵种。淳国盛产良马,更有冷锻鱼鳞钢的精湛技术,构成了这种骑兵的基础。以鱼鳞钢打造的铠甲,是九州少见的板甲,虽然产量不高,却有出色性能:它的强度很高,但厚度和重量却惊人地轻小,具有重甲的防御力和轻甲的灵活性,这使得淳国的风虎骑兵威力惊人。


[蝰蛇刺]

       蝰蛇刺是一种有倒钩的毒箭,箭镞内有含毒药的细管,一旦射中就会将毒液注入对手身体。一般风虎骑兵每人携带的蝰蛇刺不过三支,必须仔细保管和使用。被蝰蛇刺射中的人三天之内就会腐烂而死,若无厉害的秘术士治疗,一般都只能采取截肢的方式保命。冉岷因为行事张扬,盔甲旗帜都非常鲜明,以至于风虎都看出此人便是将领,俱都朝他发箭,能截肢保命,已经算他走运了。


[虎威]

       华烨在给西华国主的信中说:“今暴冉乱国,吾为君侯除之,如国有变,烨不吝驰往襄之”,意思很明白,就是我清理了这支军队,就权当你不知道,给你个面子,你要是不服,我就连你一起打。西华国的石虎吓得彻夜不眠,把上唐的使节遣返回去,又给华烨送上丝绸马匹,称“将军之威,真如虎也”。


[华茗]

       华茗是华烨的养子,不同于他的父亲,华茗身材高大,相貌英武,而且天生神力,他使用的斩马刀有一人多高,使用的弓箭箭镞就如同铁剑般宽阔。但他并不是一个战士。对华烨来说,华茗是他内心中平静的寄托,他教给华茗磨刀的技巧,但磨砺的其实是他们父子的内心,期望能够磨掉贪欲和迷惑所产生的蒙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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