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花城视角) —— 半月关【2】

(封面图源:微博:STARember)(原著:墨香铜臭)

(再次声明,为了赶进度,我把不影响剧情的地方都删了……请不要嫌弃(o´罒`o) )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花城顿时脸色一变,施了个法术,尽量让双足留在地面,并打算伸手抓住飞上空中的谢怜。这时,一条白绫自上而下地嗖嗖飞出,下一刻,便缠住了花城刚举起的手。
他笑了笑,便提起脚,顺着白绫被卷入了暴风之中。
在上方的谢怜一惊,连忙冲他喊道:「不要慌!」白绫迅速收起, 拉近两人距离, 在两人腰上绕了几圈, 将他们绑在一起。见状,谢怜抱住了安然无恙的花城,又拉着一旁的南风扶摇道:「若邪啊若邪,不要抓错,去吧!」
花城低头看谢怜环抱着他的手,希望着这一个时刻能更长久。这时,顶着那狂乱的龙卷风,若邪急速收短。四条人影急速远离风柱,渐渐地,便靠近了一块犹如一座坚实而沉默堡垒的巨大岩石。
这块岩石背风的一面,有一个洞,足二门之宽,高度则比一门要略矮些。他们一弯腰低头,便进去了。
洞内空间似乎不小,但里面较黑,其余三人皆十分狼狈,而花城则安然无恙,弯腰进来之后就意思意思地掸了掸红衣外的一点沙尘。一旁的南风扶摇则各自各地抱怨,谢怜看着他们的模样,边扇走斗笠上残余的沙粒,边道:「真是苦了你们了。」
花城在他旁边地上坐了,一手支腮道:「咱们就在这里,等那风沙过去吗?」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龙卷风再厉害,总不至于把这么一大块岩石也卷上天去。」
「正如你之前所言,这阵风沙的确古怪得紧。」花城想了想道。
「对了,三郎,我问个问题。那半月国师,是男是女?」
「我没说过吗?女。」
众人依着刚才小楼上所观察到的身影,便推论出其中一人可能会是那个背叛半月国的半月国师。扶摇托腮:「有没有可能是妖道双师的另一位,芳心国师?」
「这个吧,」谢怜道,「我想,妖道双师之所以被并称,可能只是因为凑个双数好记,就像鬼界四害之类的,不够四个也要凑足四个。」
听到这里,花城想到那个滑稽的青衣鬼,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这时,他留意到谢怜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他道:「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四害里面有一个的确就是凑数的,你继续说。」
谢怜便继续说了:「实际上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这芳心国师我略有耳闻,是永安国的国师,出世时间上和这位半月国师起码隔了百年。」
扶摇感到不可理喻:「你不知鬼界四害,却知道人间永安国的芳心国师?」
「有时候收破烂路过的话,就会稍微了解一点了。我又不到鬼界去收破烂,当然了解不到他们。」
洞外风声弱了一点儿,花城默默地望着低着头,神色微变的谢怜,发现了一些东西。
「哥哥。」他指了指,向谢怜道,「你坐的那块石头上,似乎写了字。」
「什么?」谢怜先是低头,然后起身,这才发现,他坐的地方,乃是一块刻了字的石板。一旁的南风闻言,打了个响指,掌心托出了一团火焰,照亮了石板上刻着的文字。看着那些古怪的文字,他道:「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花城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自然是半月国的文字了。」
谢怜低下头:「让我看看。」须臾,他忽然说了两个字:「将军。」
还没等到谢怜把石板上歪歪扭扭的半月文認完,只见石板上方,幽幽的火焰,照出了黑暗中一张肌肉僵硬的人脸。这张脸,两个眼珠子往下看着,正在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起来的不是他们,而是那张肌肉僵硬的人脸。
花城一惊,正打算伸手把谢怜拉到自己身后,这时,南风另一只手也托起了掌心焰,双手火焰猛地蹿起老高,终于把整个岩洞的内部都照亮了。竟见岩洞深处的边缘早已经缩了七八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南风喝道。
那七八人哆哆嗦嗦,半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才道:「我们是过路的商队,普通的商人。风沙太大,走不了,就在这儿避风。」
解释了来龙去脉,双方都稍稍放下了警惕。花城则仍是觉得不妥,他笑道:「我瞧这几位商人可不普通,谦虚了……半月关不是『每逢过关,失踪过半』吗。明知有此传闻,还敢从这里过,也算得十分有胆量了。如何能说普通?」
闻言,刚才第一个出声的老者道:「其实,不同于传闻,有很多商队从这里过,走得平平安安的。只要找对人带路,不要误入以前半月国的领地就行了……所以,我们这次过关,特地找了阿昭这一位本地人带路。」
花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阿昭十分年轻,约二十来岁,生得一副俊秀木讷的面孔,被大家夸也没什么表示,只闷头道:「这没什么,都是职责所在。希望这风过去了,大家的骆驼和货也都没事。」
眉头一皱,花城总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阿昭没有那么简单。一旁的谢怜也似是有这个顾忌,转身与南风低声说了几句,再低头继续看那石板上的文字。
看着仍在摸索的谢怜,花城提醒道:「将军冢。」
谢怜回过头:「三郎,莫非你也会半月文?」
「不多。兴趣使然,认识几个。」
闻言,谢怜对花城抱着极大的信心,当即莞尔道:「好极了。说不定你认识的那几个,刚好是我不认识的那几个。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花城笑了笑,便应声走了过去。
石板上讲述的是一个将军的故事,虽只是个校尉,却非但在战场上阻拦对方杀害己方百姓,也阻拦己方杀害对方百姓,结果遭一贬再贬。
花城知道,那是谢怜的故事。是一个不可扭转的事实。
一个残酷的事实。
而当事人就在身旁,他没有丝毫隐瞒。
谢怜静静听着,一脸云淡风轻。
听完了这一个将军的故事,不同于其他人的敬仰,扶摇则是嗤了一声:「可笑至极。」
「妇人之仁,如此只会让己方战友对他厌憎,敌方将士觉得他滑稽可笑。并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到最后,这种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而且,多半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花城看了看低着头的谢怜,不知如何回应。
无言片刻,谢怜打破了沉默:「是啊。你说的挺对。死了……」酝酿片刻,他继续道:「上面说,是有一次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这人靴带没系紧,自己踩着了,摔了一跤,就……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脚踩死、乱刀砍死了。」
这句话,多次围绕着「死」字。
洞内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笑声喷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城不屑地挑起一边眉:「很好笑吗?」
谢怜也道:「咳。是啊,挺惨的。大家同情一点,不要笑嘛。既是在人家的碑冢里,给他一点面子嘛。总而言之,虽然这位校尉在军队中口碑不佳,但边境之地的半月国国民和中原人有些受过他的照顾,便称其为『将军』,为他在这里修了一个简单的石冢,立了一块石板纪念他。」
花城看着那仍未懂得收敛笑声的众人,又细细观察谢怜的神色,便摸了摸鼻子,带着一本正经和高深莫测的口气道:「后来,半月国人还发现了这块石碑的神奇之处:只要对这块石板跪拜三次,便可在戈壁逢凶化吉。」
众人一听,好几个马上就拜起来了。谢怜则莫名其妙:「啊?有这句吗?这么神奇?」
「没有。我编的。既然他们方才笑过了,现在拜一拜,不为过吧。」
闻言,谢怜又仔细瞧了一下那块石板,转头向微微笑着的花城道:「你怎么这么顽皮?」
他稍微调整好心情后,又回到那半路出家的红衣小公子。
三郎吐了一下舌头。
突然,原先在那里对着古石碑跪拜的人连滚带爬逃了开来,惊恐万状道:「蛇!!」
南风与扶摇调转手臂方向,两道掌心焰远远照亮了那一处的地面。沙土之上,盘着一条色泽艳丽的长蛇,被火光一照,蛇身上扬,似乎极为警惕,随时准备暴起攻击。花城则是肆无忌惮,慢悠悠走了过去,随手一捉,便把那蛇的七寸捏住了,左手提起来,一边举在眼前观察,一边道:「沙漠里有蛇,岂非是常事?」
那蛇尾巴在他左手手臂上软绵绵地缠了好几缠,谢怜定睛一看,神色骤变:「当心它尾巴!」
话音未落,那蛇的纠缠的尾巴忽然之间松开了花城的手臂,尾尖往后一弹,猛地一刺!花城则是右手倏出,随手一捉,便把那尾巴也轻松捉住了,拿给谢怜看,笑道:「这尾巴生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