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碧蓝灵灵传(其四)神明的推断论
一月十九日。
碧蓝航线母港。重樱宿舍附近的小路。
我和幽灵少女一起坐在长椅上,梳理着事件经过。
“明明已经没事了,结果还是一鼓作气把山城抱回她的宿舍了。”
“……”
幽灵少女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还说了些肉麻的话……那可真是——真是够羞耻的,哈哈哈哈……”
“……”
幽灵少女放肆的敲着我的肩膀。
我本来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她越笑越让我觉得难堪。
山城已经被我抱回重樱宿舍了,在重樱宿舍时她一直扶着我肩膀,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目前来看,只要她与我产生肢体接触,KEN-SEN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
怎么说呢,很方便也有些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
“……”
我一个手刀打了过去,她的身体立刻透明化躲过了我的攻击。
“咳咳,对不起了,我现在忍住了,说点实际的,现在怎么办?”
“今天晚上就先这样吧,之后我会打电话找不知火,一会儿我还要去办公室完成工作,现在就先休息休息吧。”
“噢……不再去公主抱个舰船吗?”
……
这次我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脸。
“疼疼疼!你给我放手!”
她一口咬过来,我又和她缠打在一起。
几分钟后。
“哈……我这幅模样还是个孩子啊,你还真的能下的去手——不对,差点忘了你是个变态了。”
幽灵少女大喘着气,躲在路灯后面。
“嗯,在你被超度之前我会先纠正你一下,让你变的更有礼貌一点。”
我扶着一棵行道树,状态也不怎么好。
我摸了摸额头上扶桑小姐给我的消肿贴……我记得这个东西起效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还是有些头痛。
“你才是吧,作为那什么指挥官,不应该更宽容些吗?”
“宽容是对于我的部下来说的,还有,你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我感觉她的心理年龄绝对不止十三四岁。
“嗯……你是说年龄的事吗?我确实记起来一些东西,我记得我本来的身体应该比现在这个身体还要大几岁,我记得我是那种长发飘飘……”
“停一下,你现在是短发。”
“也是啊,我也有点奇怪……我记得我的长头发是从小留到大。”
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思考。
……有破绽!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有个锤子破绽!”
幽灵少女像是受惊的野猫一样,猛的一跳,落到不远处的长椅上。
失算啊,毕竟她可以听到我的心声。
而且目前看来她只能听到我的心声。
“差点被你抓住了,呼……”
幽灵少女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的站在长椅上望着我。
需要找准时机再一次冲锋……果然没有带装甲环在体能方面有点吃亏啊。
“那什么指挥官,看来你还需要多练练。”
“嗯,猖狂的幽灵小丫头。”
“呵——哼哼哼……”
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面对能读心的敌人,我应该怎么——
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我捂住了头,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谁过来了?
“喂,有人过来了。”
我回头一看,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
……
幽灵飘在长椅后面,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坐在长椅上,尽量保持平常心,平静的向眼前的KEN-SEN打招呼。
“你好啊,高雄。”
“你好,指挥官……你在这里干什么?”

重樱的重型巡洋舰高雄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我旁边,她这次穿着运动服,带着一把木刀——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她在我眼中的形象也变成了发光的不明团块。
“刚才送山城回去,在这里休息一会。”
“山城?哦……她今天确实很忙,好像练习了一整天舞蹈。”
幽灵女孩穿过了长椅,坐在了我右边,一手扶着我的胳膊,一边打着哈欠。
高雄的形象逐渐从光芒中显现出来,她端正的坐着,木刀放在一旁。
她已经恢复到原来那美丽端庄的武者模样,而且高雄好像没有察觉到幽灵的存在。
看来通过身体接触隐藏她的存在是可行的。
“指挥官要喝水吗?”
高雄摇了一下一个贴着卡通图案的水杯,关切的询问着我。
“不用了,我现在不渴。”
“那……指挥官等下要回宿舍吗?”
“不,我还有些工作,要去办公室。”
“这样啊,请——注意安全,指挥官。”
高雄晃了一下脑袋,转过头去。
“……什么意思?”
我觉得高雄好像话里有话,她现在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指挥官,就是那个……刚才在远处看到你……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虽然我的视力不算太好,但是你好像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您在找什么吗?如果你有什么压力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们谈谈啊。”
“噗——哈哈……”
旁边的幽灵忍不住笑了。
“那个、那个只是在练习我的表演技术而已,我在练习表演技能啊,看起来很尴尬对吧?哈哈哈……”
我努力调整着面部肌肉,强迫自己笑的更正常、自然一点。
在旁人看来我追逐幽灵的动作行为是很奇怪的吧,仔细想想我刚才的动作……确实很蠢。
高雄她们也看不到幽灵。
“表演技能……练习才艺吗?指挥官有机会的话要多多练习一下剑术之类的。”
“知道了,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不是那个意思,保护指挥官的事我们来就可以,我指的是强身健体和修养身心方面……指挥官,容我冒昧问一句,你额头上是消肿贴吗?”
高雄眯着眼睛,仔细确认了一下我头上的伤。
“哦,和山城胡闹时被树枝打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山城……虽然她也算是我的前辈,但是她确实有些冒冒失失的,指挥官还请见谅。”
“没关系,我觉得还好。”
“那真是麻烦指挥官了,我……”
“我想起来了,那条旗鱼呢?还有你买的饭还在那边放着吧。”
正当我和高雄说话之时,旁边的幽灵少女突然搭话,她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胳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思维一下子被她拽过去了。
安静一点啊,旗鱼我已经拜托那边的运输啾运送到重樱宿舍,那些食物变成了运输蛮啾的报酬了。
“噢。”
想吃的话我再给你买,总之现在先安静一下,一边回答你一边和高雄说话很麻烦的。
“明白。”
听到幽灵的答复,我松了一口气。
要是高雄也像拉菲一样觉得有什么她看不见东西在我身边……很麻烦啊,总之先不要惹出其他麻烦了。
那么高雄——
“……重樱的伙伴们,可能我们并不太完美,但对指挥官的忠诚是绝对的。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再为虚无的东西挥剑……”
高雄刚才说什么了?
“哦,我听到一点,好像说重樱什么,巫女什么,神之类的……”
幽灵少女给了我一些零碎的情报让我更加茫然了。
“谢谢指挥官了。”
“不用谢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只能随机应变的找一些客气话和她继续聊着,努力跟上话题。
“嗯,可是那时候指挥官直接在我们重樱母港出现,发表了那种放肆的宣言,说真的,指挥官你就不怕还有激进派来暗杀——不对,牵扯到重樱的神明信仰,那时候你算是直接往枪口上撞了。”
“那个时候……我感觉还好啊,而且三笠、赤城她们的保证过我的安全了。”
“当时我们觉得还是很惊险啊,直到指挥官展示真正的奇迹,我们才放下心来。”
“什么奇迹?”
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有些记不清了。
“天城小姐。”
天城小姐?噢……想起来了,天城小姐登场时的场面。
那些观众的反应比我上台时的反应都大。
“这种争夺信仰的方式确实很高明,比起用虚无历史衬托的神明神迹更加直接。”
“那是天城小姐的建议啊,还有……我这不算是争夺信仰吧,而且关于神明的各种祭祀活动和一些习俗我也保留了。”
按天城小姐的说法,短时间的信仰崩塌转换极有可能引发重樱的信仰危机和矛盾冲突。
在那时塞壬的外在意识形态威胁下,我们选择重新“包装”重樱的神明,把神谕导向和守护人类利益的实际目的结合起来。
最后天城小姐一通演讲总算使一切尘埃落定。
后面就是漫长的教育问题了,尽量潜移默化的将有关于神明的活动往只有纪念和表演意义文化节日上演化。
“这样确实很不错,神社的利益也没有什么损失,神职人员也可以继续她们的工作。”
“总之一切皆大欢喜吧,关于神明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高雄仰望着星空,说道:
“神明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指挥官,你觉得神明是什么?真的是那种实现人们愿望并且让人获得幸福的存在吗?”
面对高雄突如其来的发问,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神明可不是那么方便的存在。我的老师以前提到过一种说法,把世界比作正在连锁倾倒多米诺骨牌,神明就是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存在。”
“这个意思……是在说神明是万物法则之类的东西吗?”
“不是,那些法则也是多米诺骨牌,而神明是徘徊在外,推倒或者是立起这些骨牌的存在。”
“定位那么高吗?”
“其实不是给神明什么定位,老师的意思是把‘神’这种存在从一般概念中剔除,划分到人类认知范围之外。”
老师她对推倒多米诺骨牌的东西不感兴趣,她只对眼前倾倒的骨牌感兴趣。
“这个意思啊……”
“认定神明是什么伟大至上的存在,但是那所谓的神明完全和人类无关,说白了她那个意思是把这些东西排除在研究外,把一切影响她研究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没错,我打扰老师研究工作的下场——直接被她丢出门外。
“老师说过,在她小时候……在避难所里也有什么关于神明的祈愿活动。可以写一些愿望签,她总是很贪心的写一些自己的小愿望,后来听她父亲的话,写一些关于什么人类复兴的事。”
“后来呢?”
“老师说她信奉的神连一颗糖果都不能给予她,更别说什么人类复兴,所以她后来不考虑什么神神鬼鬼的事,她选择成为研究员,愿望也只是希望人类能继续挣扎着存活下去。”
科学至上,为人谋利就是她的信仰。
“指挥官的老师是这样看待神的吗?”
“没错,但是——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写过心愿签,老师她监督我写了一些关于人类复兴的愿望。”
说起来我写的“希望老师做饭好吃一点”的心愿签直接被她扔掉了。
“人类真是复杂……”
“是很复杂啊……即使在生存的苦难中挣扎,也不会否定幻想的美好,差不多就这样了,老师说避难所的神明只是我们人类求得心安和满足内心的一种心灵寄托而已。”
“哦,这也是指挥官对神明的看法吗?”
“嗯,等等——不、不是。”
我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
有些不妙啊,我忘了高雄她以前也是信奉重樱神明的战士了,不应该在她们面前说这些话的……
“指挥官不要担心,虽然我以前也为那些神明而战,但是现在已经想开了,现在我的剑为忠义而挥,硬要牵扯到神明,也是为了指挥官和山城她们心中的神明而战。”
高雄目光柔和的看着我,一字一语的说道。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希望能一直为指挥官而战,只是——不,在战场上即使满身疮痍,狼狈不堪,我也一定会活着回来,陪在指挥官的身边的。所以,指挥官也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
“……当然可以。”
“指挥官如果不好好引导我们的话,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高雄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指挥官在路上注意安全。”
高雄突如其来的告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正要起身告别——
“呵……哈——”
旁边的幽灵倚在了我的胳膊上——她睡着了。
我动了动胳膊,她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现在……没法站起来。
“指挥官,再见了。”
我举起了左手,轻轻摆了摆手,只能坐着目送高雄快步离开。
漫天星光之下,只留下我和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幽灵在长椅上。
我看着她那张有点憨的睡脸,叹了一口气。
不知火现在不在港区里,要不先打电话给黑暗界吧。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黑暗界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指挥官。”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是恐怖的。
“是恐怖吗?你姐姐在吗?”
“在的……那个,姐姐让我问一下指挥官,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嗯,姐姐说……那我先挂了。”
“好——啥?”
没等我问明白怎么回事,电话那边立马没了声音。
“又怎么了……喂,那个人走了吗?”
幽灵从睡梦中醒来,正揉着眼睛。
“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晃了晃她的胳膊,让她清醒一点。
“怎么?被人拒绝了吗?”
她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的手机。
“差不多吧,上次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叮——
我低头一看手机,是恐怖发来的信息。
“怎么给她惹麻烦了?”
“重樱的一个熟人麻烦我带她妹妹散散心,然后我就麻烦了一下她。”
“照顾小孩吗?”
“嗯。”
我觉得见多识广而且还会占卜的黑暗界应该可以对付得了小陆奥。
结果我想要的戏剧性冲突最后变成了黑暗界对我的武装冲突。
我阅读着恐怖给我发来的信息,回复她让她不必担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办公室写一点东西,然后睡觉,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