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zen同人文】拥抱黑羊的白羊
故事时间线在第39期活动剧情第八话最后一幕，稍作改动完成了这篇文
黑羊的故事改编于欅坂46的歌曲「黒い羊」MV
关于猫的插曲详见上上篇文【异色猫】
“你能装作没看见我的眼泪吗？”
“抱住了就看不见了。”
“等你想给我看的那天。”
以下是正文
晓山瑞希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只“黑羊”。
黑羊自诞生以来，便因为天生毛发乌黑，在白羊群中被排挤、被欺负，被当作异类，甚至被当作了灾星，受尽了折磨。
黑羊也尝试过反抗，可是自己独自一羊哪里是群羊的对手？
日复一日遍体鳞伤已是常态。
好心的农夫见到这一幕，心疼一直被欺负的黑羊，准备把黑羊的毛发漆成白色。
“只要你变成白色的毛发，就能融入白羊群中了。”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受到排挤和欺负、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但是黑羊拒绝了。
“难道你就不害怕继续受尽折磨吗？”
“害怕的是它们吧。”
要费尽心思把异类、灾星除掉的它们，是在害怕着什么吧。
“变成白羊不就好了？”
之后黑羊听过了无数次这样好心的劝告。但无论听到多少次这样的劝告，黑羊都拒绝了，然后继续带着满身伤痕离去。
黑羊也知道他们是好心，也不怪他们。
毕竟这个世界的法则是这样。
大家都是白色。
为什么你是黑色？
也有好心的白羊尝试着帮助它，但最终都无功而返。
黑羊的身边好像有着无形的巨大漩涡。
天生被冠名的异类灾星、无数次的反抗、背负着的无数次痛苦，导致黑羊已经远远不是单纯在“毛色”上与白羊有差异了。
黑羊、和周围的巨大痛苦的黑色漩涡，即使有人能短暂靠近也坚持不了多久。
最后黑羊干脆主动将靠近者推开。
无论多难过。
无论多不舍。
无论多孤单。
“这样对大家都好。”
没有谁愿意接受天生便如此沉重的黑羊和巨大的黑色漩涡。
欺凌、痛苦、好心、离去、眼泪。
经过了无数次同样的反复。
最后，黑羊死了。
死在与白羊群的斗争中。
黑羊宁死也没有让自己变成白羊。
那是一片残云的黄昏，黑羊因为些许小事作为导火索，被白羊群围攻身负重伤。
最后的最后，它望着逐渐落下的夕阳，竟然露出了笑容——
它狂笑着在白色的羊群中丧生。
白羊群中再也没有那一抹黑色。
瑞希读完这个故事，想了很久。
黑羊拒绝农夫是对的。但反抗到死……其实是可以逃的。
逃离这个排挤它的羊群就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能逃到哪里呢？
世间遍是白羊群，黑羊群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处。
逃离一辈子，最后可能也是落到和反抗到死差不多的下场。
黑羊的人生，是一场无论怎么反抗都注定是凄惨的悲剧。
只是因为它“天生”如此。
想到这里瑞希便不再想了，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一般痛苦难耐。
这个故事给瑞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执念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甚至会做梦。瑞希无数次梦到自己变成故事中的黑羊，在反抗和逃避的途中凄惨死去，与故事中如出一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注定的结局。
一次又一次地逃离和推开。
“这样对大家都好。”
只要静静地等待注定的结局就好——
但似乎故事的发展，出现了变化。
25时社团大家的出现、神山高中杏等人的出现，好像故事的走向变得不同以往了。
固执的黑羊仍然把这些当作无可破局命运中的一环，终会离去的一环。
一如既往地保持距离。
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是。
为什么有那么一个人。
就是不按照故事的发展来呢？
那个穷追不舍的人。
那个奋不顾身要踏入黑色漩涡的人。
在神山高中的天台，在绚烂的夕阳下——
微笑地拍着胸脯说我等你。
即使你现在还在推开我。
那我就陪在你身边等到你愿意说为止。
为什么啊，东云绘名？
晓山瑞希背过身不敢面对她。
为什么你要愿意等呢？
就像以前的那些朋友那样不好吗？
推开了她们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不再要好，慢慢地失去联系。
做一个自私的人不好吗？
人都应该自私啊。
没有谁愿意靠近黑色的漩涡、靠近痛苦的中心。
可是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靠过来呢？
即使我这么多次逃避、推开。
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呢？
你是笨蛋吗，绘名？
但是——
“对不起！”
瑞希不顾绘名的挽留，头也不回地准备跑下去。
不要再追过来了。
不要再靠近巨大的黑色漩涡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
都……
“诶？怎么回事？”
瑞希想逃，却发现出口的门锁住了，失去了退路。
“瑞希。”
“抱歉，绘名……”
“能陪我聊一下吗？”
“你这样，我真的有点为难……”
“不聊你。”
“诶？”
“我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紧追不放了。”
“可是你把门都锁了啊……”
“拜托你了，瑞希，就陪我这么一小会，真的不聊你，好吗？”
“……真的？”
“真的。”
“……”
“刚才严肃的话题也绝口不提了。我什么也不问了。”
“……”
“可以相信我一次吗，瑞希？”
“……好吧。”
瑞希终于不再执着于打开天台的大门，勉强转过身来面对绘名。
“那我们，干什么？”
“瑞希，你喜欢猫吗？”
“诶、怎么突然问这个？”
“问一下。”
“还算喜欢……吧。”
“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是我最近看到的、特别喜欢的猫猫视频！”
“诶、诶？”
终于冷静下来的瑞希，又在满脸疑惑下，被绘名带着看她手机里的猫猫视频。
这些都是一些可爱的、搞怪的、网络上常见的宠物短视频。
“你看你看，这只小橘，忽然就跳那么高，把主人吓死了。”
“啊哈哈是的。”
“还有这只这只，明明做出这么凶的表情，却真的很可爱呢。”
“嗯，确实。”
“还有这只这只……”
完全意义不明……
瑞希在一旁难以集中注意力看这些东西，毕竟刚刚发生了那样沉重的对话。
绘名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转移话题后稍微能感觉轻松一点了。
“瑞希，你有想过养猫吗？”
“诶？想倒是有想过，不过我不是太会照顾人啊……倒是在梦里有过。”
“这样啊。”
“绘名想养猫吗？”
“有想过，但不是很顺利。”
“诶——绘名肯定是对猫太凶了啦。”
“你说的对，我也觉得。”
“嗯、诶？”
“怎么了瑞希？”
“绘名你居然不生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板着脸质问‘哈——我哪里很凶了！’吗？”
“因为我最近才想起来，我的做法有问题。”
“嗯？”
“以前附近有只我很喜欢的小流浪猫，我很喜欢很喜欢，第一眼见到就特别想把它抱回去养。”
绘名忽然开口说道。
“可是我越努力越主动，它却逃得越远。可能是我追得它喘不过气来了吧，最终我再也没见到它。”
“……”
“所以我就在反省，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追的太紧了，让它感到不适。”
“是吗……”
“不过瑞希你刚才说我很凶我还是有在生气。”
“果然还是在生气啊！”
“但是——果然还是要分场合啊。”
“……”
绘名拿开了手机，忽然侧身对着瑞希，望向了天空。
今天夕阳下的天空，万里无云，只能看见一片暮色。她就站在这片暮色下，风吹动她校服的衣角，好似在演绎一副落笔夕阳的画卷，一时间让瑞希有点恍惚。
瑞希忽然想到了黑羊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下。
黑羊作出了最后的斗争，在死前露出了微笑。
那是它注定的结局。
“注定”。
真的是注定吗？
晓山瑞希，你在骗自己吧？
其实你在回想这个故事的时候。
潜意识地。
即使可能性甚微。
也无比地想要改变“注定”的结局吧？
幻想着、真的会得到救赎的、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幻想着，真正愿意接受这一切的白羊，带着黑羊逃离这个痛苦的地方。
即使四处找不到归宿。
那就自己建立归宿好了。
那就只有我们建立归宿好了。
虽然路途依然艰辛。
但最后，黑羊迎来的不是悲剧。
不是“注定”的悲剧。
根本就没有“注定”。
黑羊，真的很想获得救赎，而不是死在这片夕阳下。
这么美的夕阳。
还有夕阳下愿意接受它的白羊。
晓山瑞希今天第二次、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太阳快落山了。差不多要到回去的时间了。”
“哦、嗯。绘名今天……话题跳跃得有点快。”
“瑞希，这个发给你。”
“诶，什么？”
“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的手机号码你应该知道吧，还有彰人的手机号码。”
瑞希收到了绘名发来的信息。
“还有彰人的班级你应该知道吧？他在神山的朋友有很多，我也跟他打好招呼了，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诶、诶？”
“还有25时的大家，也都一直在。SEKAI里的大家也是。”
“绘名……”
“抱歉，瑞希。之前我太心急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没、没事……绘名你突然这样我好不习惯啊……”
“瑞希，你在哭哦。”
“诶？”
“……”
“……”
“绘名……抱歉，你能当作没看见吗？”
“嗯。”
“绘……”
“抱住了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宛如梦幻般的夕阳下，白羊踏进了黑色漩涡，紧紧抱住了遍体鳞伤的黑羊。
“等你想给我看的那天。”
绘名在瑞希耳边轻轻留下了这句话，还不等对方反应便松开了怀抱——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彰人，我有说过半句让你偷看吗？嗯？”
“还没有！我都通过玻璃看到门后面你的脸了！”
“看来今天晚上变成哑巴和失忆你只能选一个了。”
“啊？上课迟到？那种东西无所谓啦！”
瑞希呆在原地，背对着身后演绎着喜怒哀乐的她。
也许。
也许真的能找到。
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迎来happy end。
未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今天真应该带手帕来的。”
瑞希忍不住自言自语，没敢回头面对她。
只是她也没有靠近。
“瑞希——我先走了，今晚、nightcord见。”
“……嗯。”
“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