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舌尖上的记忆

一想起故乡的小镇，我总会想起家乡的美味——炸鱼球。
 炸鱼球是小镇上能叫得上名儿的特色。与其他的炸鱼球不同，它如乒乓球大小，圆而厚实，被炸成金黄，一些地方还有被炸出的裙边，透出丝丝鱼肉的灰白，如同一块色彩斑斓的橡皮泥。    看似如此简单的炸鱼球，制作过程却并不简单。这鱼肉须是新鲜的鲮鱼，其他鱼或不新鲜的一律丢掉。然后是剔骨。不能有一点骨头在里面。接着把鱼肉剁成泥，其间还得不断翻转，不仅考验刀功，还考验耐心。待其筋骨断，便加以盐、酱油等调料调味掺和均匀，才是最关键的一步——把鱼泥抄起，在空中一抛，落入碗中，再抄，再抛，抄抛不已，遂鱼泥更劲道。接下来的步骤就简单了——把鱼泥做成球状，热油，入锅，炸制成金黄色后，捞起沥油，上菜。每次看奶奶做鱼球时，我都连连赞叹奶奶的非凡手艺。
 这鱼球的吃法也特别具有“仪式感”。夹起鱼球，蘸上小镇独特的酱汁——蚬蚧。再以生菜包裹，才能放入口中。而我们兄妹仨，往往早已按捺不住，将鱼球放入蚬蚧中，包生菜，想都不想就将鱼球一口吞进嘴里。更有甚者，筷子都不拿，直接动手。大人们看见此景，也只得苦笑一番。不过，这鱼球不但色香俱全，味道也是不错的。生菜的脆，加上鱼球的软，“咯吱”一声这美味的鱼球落入口中，佐以蚬蚧的香，简直结合得天衣无缝。每一次刚端上来，装鱼球的碟子就迅速被“洗劫一空”了!
 曾经我们也尝试做过，可我们实在过于幼小，刀工不行，我每次剁至某时，觉得剁好了，奶奶都说：“不行，不行。你看，这还有根筋没断哩！”于是，我们只好又将鱼肉翻来撵去，终于好了，但抛鱼泥的技术又不好。每一次不是飞出去，就是不够力。好好的鱼泥就这样被我们糟蹋的不成样子。慢慢地，我们便丧失了对做鱼球的兴致，只得看着奶奶手法娴熟地做起鱼球来。 
 慢慢长大了，上高中了，心里一直想着家乡的炸鱼球。有一次回来，又看到奶奶做鱼球的身影，看着她反反复复的动作我仿佛明白什么。
 要获得极致的美味，必须保持耐心，就如我们做事，也要有耐心。再简单的本领，都得反反复复，日积月累才练出来的，并没有什么捷径。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