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二十一篇
这天本来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日子,纳普斯特一如既往地在充满生活气息的城镇里游荡着,时不时还嘀咕几句埋怨。城里的其他老头子们不太愿意搭理自己,毕竟,纳普斯特的年纪可以追溯到人怪大战之前,而其他这些老家伙们虽然面容上老,却几乎都是刚进入地下时出生的那一批幼年孩子。
纳普斯特在下棋的几个老头前随意地晃了晃,见他们并不理睬自己,便又转身嘀咕着离开了。
一路飘着飘着,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遗迹的港口处。
港口是除了托丽尔家地下室以外的连接外界的另一条路,同时也是最主要的路,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怪物从那里登上唯一一条船去往雪镇或是地下的其他地方。这里的船也很奇异,独特的魔法使得它可以载万物而不沉,没有怪物知道这魔法是谁施加上去的。
而至于船夫,他是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古怪家伙,干瘦干瘦的,从脸部看过去,那里除了一片漆黑和时不时传来的磨牙嘎吱声什么都没有。没有怪物见过他离开那艘船,不论休息还是工作,他都直直站在船上,仿佛身体定住了一般。
纳普斯特不想和他打交道,正当想要若无其事地路过的时候,船夫那黑洞洞的斗篷帽下面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一股寒意缠绕上了纳普斯特的灵魂,他猛地回身,却发现船夫居然离开了那艘船,迈着怪异的步伐,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这给纳普斯特吓得不轻,正当他要大叫的时候,船夫开口说话了:“冷静,幽灵……我有事情需要你……做一些……”
他的语调空灵却又有力,仿佛远方传来的钟声一声声敲在纳普斯特的灵魂上,惹得纳普斯特心里直发毛,一时竟不敢答话,也不敢逃走。
船夫等纳普斯特终于冷静下来不发抖的时候,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由于原句比较混乱,下面是纳普斯特对托丽尔和衫斯等人叙述的版本。
船夫:“我需要你去攻击那个人类,下死手的程度。”
纳普斯特:“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船夫:“你会明白的,你讨厌人类对吧?你一会要做的事情会弥补你当年的逃逸行为的,因为最近核心的情况——纵使明面上说是保密,你也总该知道一些——很不容乐观,国王他太温柔,碍于托丽尔的面子上,他想杀又不敢杀,如果你先把她做掉,然后把灵魂献上去,我觉得国王一定会原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的,我可是为了你好。”
纳普斯特:“好吧……如果关于核心的传闻是真的,我该怎么做?我虽然讨厌人类,但并没有正当理由去杀了她啊。”
船夫:“她实力的增强,会影响怪物们的社会生活,你以此为由,便可以进行一次决斗。”
纳普斯特:“可是……那个人类她……”
船夫:“决斗期间,你必须要下死手,这是必要的条件。”
纳普斯特:“我要是杀不掉她呢?”
船夫:“你只管去做就行。”
纳普斯特:“可是……要是她恼羞成怒,我要死了呢?”
船夫:“不,你不会死。”
纳普斯特:“但我觉得我的性命还是……”
船夫:“你应该相信我们。”
纳普斯特:“可是……”
“相信我们。”船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浑身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纳普斯特若是拒绝,就会当场横尸此地一样。一股寒风从船夫的背后的水道上扑面而来,更让纳普斯特心里多害怕了几分。出于害怕,纳普斯特只好同意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就是纳普斯特煽动怪物们的恐惧情绪,以此来获得支持了。
壁炉的柴火嘎吱作响,几人或坐或站在纳普斯特旁边,听他叙述这奇奇怪怪的起因。赶上厨房中苹果派的香气传来,纳普斯特的故事也终于是结束了。托丽尔等人沉默不语,都在消化刚刚的信息点,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衫斯率先打破了这阴云密布的气氛,提问道:“所以,那个神秘兮兮的船夫,目的是想要诺伊的灵魂?”
纳普斯特点点头,扭头看向坐在一旁侧着头还略显虚弱的诺伊,眼睛里充满了歉意:“抱歉,孩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气氛,然后……”
“别假惺惺的了,孩子,你先回屋休息吧。”托丽尔打断了纳普斯特,拉起了诺伊的手就要往卧室里走。可是诺伊却坚持坐在这里:“不了,托丽尔,我想……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跟我有关,那我最好还是应该坐在这……吧?”
“什么?之前纳普斯特他可是要杀了你的,你怎么会想跟他坐在一起?”托丽尔紧皱着眉头,扭得像个川字。这倒直接给诺伊吓到不敢说话了。
“好啦好啦,诺伊说的对,这事与她有关,所以她一定得参与我们的讨论。”衫斯出口解了围,一把把诺伊从托丽尔手里拽了过来,按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这一系列不着调的动作害得诺伊的后背又传来一阵痛感。
“哎哟,你怎么还撞到了!”衫斯叫道。托丽尔和小花看着扶着后背快要冒眼泪的诺伊跟旁边手忙脚乱的衫斯,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这几天又发生什么没有?船夫还有找过你吗?”小花用藤蔓给纳普斯特礼貌性地倒了一杯自己泡的茶。
“那场战斗结束后,我有主动去找过他,然后他告诉了我弥补办法……”
“什么办法?”小花警觉起来,连带正忙着处理诺伊伤口的两怪也稍稍撇过来了点目光。
“他跟我说,让人类去核心,她是唯一一个解决核心问题的办法,”纳普斯特缓缓地说道,“而且,我能感受到,那船夫应该不是跟国王手下的……”
托丽尔看向衫斯,衫斯也点了点头,站起身回复道:“确实,我没听说国王招过这样的怪物,而且,我也仅仅离开护卫队两个月而已,这短时间里国王他也应该不会招什么新人。”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去探访一下,”小花接过话茬,“不仅仅是探访他,最好是直接把核心问题能解决就解决掉。”
“什么?可他也许只是骗人而已!”托丽尔尽量压制住声调,用与平常无异的语气回道。
“啊?我可没骗你们!骗你们也没什么意义!”纳普斯特急躁地在房间内不停地绕行着,“我说的是真的!”
“又没说你,我说的是你口中的那个船夫……”托丽尔无语了,接着她又转头对衫斯说道,“那个,还是按照小花的话,请你去探查一下吧,最近我也没怎么去过港口,所以我也是一无所知,唉。”
衫斯活动了一下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剑从桌子一旁拾起来,扛在肩上:“安心吧,我会去调查一下的——以皇家卫队的身份。”突然,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诺伊拽了拽托丽尔的袍子一角,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地说道:“我也想去……”
“什么?不,孩子,那个笨幽灵给你造成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得多休息。”托丽尔慈爱地摸了摸诺伊的头。
“可是,这件事应该和我有关系吧,我不想有人还要因为我……”
诺伊突然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咬着嘴唇,后半句被硬生生吞了回去。衫斯一眼就看出来诺伊的心思了,大手一挥搭上诺伊的肩头,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转回头对托丽尔保证道:“放心吧,我这次会照顾好她的,而且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活动了,对吧?”
诺伊识趣地点了点头。
托丽尔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垂下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发了。正当一骨一人刚刚踏出门口的时候,纳普斯特在后面叫嚷道:“把我也带过去吧!我跟他打过交道,有我在你们会轻松一点!”
但是纳普斯特马上就被托丽尔手上的火焰给逼回去了,他抬头一看,正对着托丽尔那燃着熊熊愤怒的眼光:“你个使阴招的肮脏的家伙,别以为说了这些就能脱罪,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唉我……!”纳普斯特正欲逃离,可却被几根藤蔓缠住了他身体少有的实体部分,动弹不得。转身一看,小花朝他顽皮地吐了下舌头。
于是诺伊和衫斯就在纳普斯特的惨叫声中出发了。诺伊还背上了那把漆黑的剑,虽然在背上略沉,而且衫斯多次提出想帮她拿着,但还是坚持背着走,几次之后,衫斯便由着她去了。
“我自己得到的奖品,也是你当年的吧?哼,我怕你心疼它然后把它收回去。”
衫斯自然发出否定,于是,二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着,气氛很是轻松。
这港口离托丽尔家不是很远,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他俩就已经站在这条宽广的地下河前了。这条地下河没有名字,因为地下只有它一条河,它从遗迹到雪镇,再到后面的瀑布和热域,然后一部分作为冷却水注入核心,另一部分通过水泵补给到核心上方的首都。港口是很大很宽敞的一处洞穴,平静的河面上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空船。因为平常很少有遗迹之外的怪物来,所以这些船只有在类似玛菲特上货的情况下时候才会被使用。
船夫是所有船的管理者,也是由他来控制船载着怪物们沿水路行进,当他出港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其他船的事情,因为没怪物会闲的没事偷船。在衫斯的印象里,船夫本来是个阳光开朗的小伙,怎么这几个月不见就成纳普斯特口中的疯子了?
至于船夫他自己呢,正站在离岸边最近的一艘船上,裹在黑袍子里,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黑洞洞的兜帽扭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看起来他是知道我们会来。”衫斯迈开步子向着那艘看起来十分破旧的船,脚下的木板在拖鞋的践踏下嘎吱嘎吱的响着,似乎组成了什么诡异的乐章。诺伊小跑着跟了上去,在岸边停住了。
“嘿,哥们,今天挺闲啊?”衫斯佯装轻松地打了打招呼,“有没有空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呢?”
船夫没有答话,而是往船外挪了挪身子,让开一小处空位置,刚刚好够两个人坐在那里。接着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用手势示意衫斯和诺伊上船。
衫斯犹豫了一下,便抬脚想上船,诺伊从后面轻轻地拉住了他:“别……我总觉得这家伙怪怪的。”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做什么的。”衫斯拍了拍诺伊的肩膀,然后扭身跳到了船上,船身因为突然受到压力而往下沉了一沉,激起一阵阵水波。衫斯跺了跺脚,对诺伊伸出手:“上来吧,没事,他可能是想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诺伊感到更奇怪了,衫斯他的警惕心哪里去了?不过她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拉住衫斯的手跳到了船上。
“好了,现在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呢?”衫斯搭上了船夫的肩膀,他的肩膀一沉,差点给衫斯摔个踉跄。衫斯稳了稳脚跟,把手拿开嘟囔道:“顺道一提,你有点骨质疏松了。”
船夫还是没有答话,而是用手中的木棍重重地顿了一下船,发出咚的一声后,船开始晃动了几下,接着就缓缓驶离岸边了。诺伊看着渐渐远去的河岸,心里开始发毛,她又扭头看向衫斯,却一眼看到了衫斯略显紧张的神情。衫斯不敢贸然打断船夫的操作,因为驾驶这种魔法船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便会出现岔子。因此,就算想要阻止船的启航,也已经晚了。
衫斯捏紧拳头,发出嘎嘎的响声,看起来,这船不好说会往哪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