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黎明4] 光之王座 第十章

第十章
原体的负担
看好他
其他任务
法比安走后,基里曼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卢塞恩身上。他很难忍受原体的审视。卢塞恩是从考尔的催眠灌输中走出来的原铸星际战士中的很少的一部分那类人,他们有着完整的信仰。因此,对他来说,在原体面前保持冷静更加困难。他尽量盯着基里曼的目光,竭力不去想,他所注视的是一位帝皇的子嗣,一个被牧师宣布为神之人。
“中士兄弟,”基里曼说,“我必须和你谈谈黑色圣堂,我知道你想加入他们。”
卢塞恩点点头。“是这样,他们是少数公开崇拜帝皇的阿斯塔特之一。”
“你相信祂的神性,是吗?”基里曼问,虽然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是的,大人,我完全相信。”卢塞恩对摄政说这话感到很尴尬。基里曼口头上支持“神的旨意”说法,但他并不相信。对基里曼和大多数星际战士员来说,帝皇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我被抓走的时候还正在接受牧师培训。”他补充道,突然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信仰找个借口。话一说完,他又突然感到羞愧,既因为他的信仰,也因为他需要为信仰辩护。
基里曼同情地点点头。“我选择你是就是因为你的信仰,基于你信仰的一项任务。你一定要留心安杰文远征军。黑圣殿骑士是一群狂热分子,但他们是帝国的伟大捍卫者,在阿斯塔特修会和帝国国教之间架起了一座宝贵的桥梁。至关重要的是,这些增援部队必须得到他们的接受,不能在星际战士之间有异议。如果他们拒绝原铸,这消息就会马上传开。”
“为什么你担心他们会拒绝这项技术?”卢塞恩说,“我理解你的忧虑,但是黑色圣堂的大元帅已经接受了原铸星际战士。据我所知,赫尔布莱希特大元帅传出命令,他已下令把他们纳入战团,元帅议会也接受了他的要求。”
“正如我们自己的公告所说,这个光荣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舰队,原铸技术作为帝皇的礼物赠送给了大家,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基里曼说,“并不是所有的元帅都同意。圣殿骑士完全不遵守星际战士法典。他们的人数不详。他们的元帅和牧师都非常独立。”
“关于这场远征,您能告诉我些什么吗,大人?”
“他们的元帅安杰文亲自向我宣誓效忠,但他已经死去,我对他的继任者心存疑虑。第一波火炬手舰队已经送去了援助技术,他们和黑色圣堂到达了同一个战区,他们给我们发来消息,安杰文本人也承认了他们的到来,并宣誓。然后他们遭到了攻击,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肯定是战争的缘故吧?”
“一切都有可能。"基里曼严肃地说。
“那么你认为他们拒绝了考尔的礼物?”
“我相信情况可能比这更糟。”
“不可能。”卢塞恩喘着气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场远征消失了,但最近又出现。目前有几支活跃的远征军正在太阳星域战斗,他们因他们的誓言前往那里,和国教一同保护神社世界。例如,他们在最近的塔勒杜斯战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从第五舰队后勤收到安杰文十字军的情报说他们已经将近弹尽粮绝,但让我担心的细节是他们的队伍中没有一个原铸兄弟。已经送去了20名原铸战士,还带去了相关的技术和制造武器的模板,尽管两组人会面,但远征军中却没有显示出这些东西。正如你所说,这可能是偶然,但我要问,如果有二十名战斗兄弟,还有一名禁军相伴,难道真的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吗?我要你带着你的兄弟们去增援这支远征军。然后我要你去查一下送到他们那里的火炬手发生了什么事。详情如下。”卢塞恩的头盔收到了载入通知。
“我明白了。”卢塞恩严肃地说。他惊讶于基里曼竟如此重视这件事,而在这场从银河系一端蔓延到另一端的战争的宏大计划中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就像在数十亿人的战斗中只涉及少数战士一样。
“这还不是全部,我很抱歉,我必须还得增加你的负担。基里曼的语气确实很严肃。“另一件事是关于我们收到的关于驱灵死域的警告消息。具体地说,这和法比安有什么关系,以及你必须跟着他去暗面的原因。”
卢塞恩皱起了眉头。“怎么跟他有关?”
“你不能把这些事告诉法比安,明白吗?”基里曼说,“一个字也不能说。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你必须向我发誓。”
“我发誓我将对此保持沉默,以帝皇之名,我发誓。”基里曼点点头:“听好了,当大裂隙打开时,帝国各地的援助请求消息铺天盖地。据我所知,泰拉上的常规频道已经不足以应付正常的通讯流量,现在已经完全不堪重负。驱灵死域是银河系中最大的战区之一,但我花了一些时间才得到相关消息。事实上,这都是一个奇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称之为奇迹,但你不相信这种事。”
“我是故意用这个词的,”基里曼说,“成千上万的报告都到达了,所有的信息都各不相同,来自数百个星球,通过多种渠道发送,到达的日期也不同,所有的报告都警告说,那非力(Nephilim)地区的威胁正在加剧。这么多的消息,应该也少不了他们的,但由于内政部使用的通信结构不佳,他们可能会在战争的背景噪音中消失。事实上,这些消息已经消失。”
“但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并非如此,”基里曼同意道,“你应该还记得,不久前我接待了一个来自内政部的代表团,在那之后不久,卡利德斯战斗群就从这支舰队转移到了驱灵死域,其他战斗群也被派去了。”
“是的,大人。”卢塞恩说。
“使节团向我展示了来自几个节区的信息,数百条消息,这些只是一个代表性的例子,说的是同一件事——几十个世界上的惧亡者苏醒,庞大的异形舰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整个星系都暗淡。他们说到亚空间陷入沉寂,在那里不能发送消息,没有舰队可以航行,一种奇怪的麻木折磨着被困在那些区域的人们。”
“这令人惊讶吗?”卢塞恩说,“据我所知,惧亡者在银河系的那个地方已经骚动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在那里的活动规模是不可能隐藏起来的,您最终会得到消息的,大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基里曼说:“这些信息并不令人意外。你认为威胁会及时传达给我,这是对的。但这比帝国官僚允许的时间要早,如果不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可能会更早发现,甚至在我们离开泰拉之前。”基里曼顿了顿,“如果你知道几乎所有这些信息都以某种方式被送到了法比安的桌子上,而我没有收到它们只是因为他被调走去建立逻各斯协会,他没有送过来。你感到惊讶吗?”
“所有?”卢塞恩说。
“几乎所有,”基里曼说。
“有些不同寻常,”卢塞恩想找一个委婉的字眼,“对内政部来说是有效的。”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有一份法比安前同事的证词,是他把它们交给我的,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还不会知道这些事,直到事情都晚了。这个人进行了长时间艰苦的斗争,才说服上级派代表团去。他来找我是违反规定的,不顾巨大的阻力。这几乎让他失去了职位和生命。这就是帝国官僚的作风。”基里曼眯起眼睛,他不再往前走。“现在又是这个,法比安进来问他是否要被送到驱灵死域。我发现了端倪,很可疑,因此我对你的要求就更加重要了。”
“这有什么意义?”卢塞恩问,虽然他的声音因为脑海中浮现的种种可能性而颤抖。
基里曼认真地看着卢塞恩:“一些政党持有一种激进的理论,认为神皇正在活跃。整个帝国的灵能觉醒率都在上升。有活圣人,诅咒军团的多个报告,拯救世界的警告幻象,以及许多其他性质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加上我们考虑到这个驱灵死域的问题,那么帝皇似乎对法比安有特殊的目的,否则为什么所有这些信息都能到他的办公桌呢?我们必须扪心自问,冈特(Gunthe)军士发现并向我推荐费比安,就在这些信件寄给他的时候,这仅仅是巧合吗?”
“帝皇的计划不是让人理解的,甚至他的儿子们也不懂。”卢塞恩困惑地说。
“你说得很对,”基里曼说,“我不能排除法比安在某种程度上很重要的可能性。虽然以前我会觉得这一切完全不可思议,但现在我已经接触到太多奇怪的事情,无法将这一连串的事件视为巧合。如果有某种命运之流把法比安带到了这里,那么忽视它可能是不明智的,假如说是帝皇本人在操纵事态发展。”
基里曼端详着卢塞恩的脸,这位星际战士意识到,基里曼之所以告诉他这些,是因为他对这些奇怪的事情没有答案,而卢塞恩有着信仰,也许能给他一些启示。
“我要把他送到我认为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去,”基里曼又坚定地说。
“大人,我为我的无知道歉,但如果就连您都认为这可能是帝皇的指示,为什么不把我们送到贱民的驱灵死域?”
“因为在凡间有许多人在祭拜着他们的所谓神,比崇拜帝皇的行为还多,他们阻挠我们的胜利。我自己在奥特拉马都得对抗四神,他们的一些把戏很微妙,我差点屈服。”基里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万年来,帝皇不曾讲话,不曾行动。我见到了他,卢塞恩,我所记得的经历是矛盾和痛苦的,虽然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和我确实交流过,但我不相信他有能力以这种方式直接行动。唯一靠谱的是,这些浅显的奇迹根本算不上奇迹。”
卢塞恩很清楚基里曼的意思。“这是对我信仰的警告,大人。”
“如果你选择这样认为,”基里曼说,“那么你很明智,我们希望得到伟大的力量干预。当这种情况出现后,我们盲目地接受它。这是一种风险,希望是黑暗之神渴望利用的弱点。法比安就体现了这一点。”
“但如果是你父亲呢?”卢塞恩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有人告诉了他一场奇迹,而疑惑在撼动着他的准则。
“那我还能知道什么?”基里曼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苦涩,“这样做的话,我很可能就是在执行他的旨意,你不觉得吗?他之前操纵了我们所有人,我和我的兄弟们。但如果这不是帝皇的行动呢?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更大,法比安是某个难以理解的游戏中的棋子呢?我们对希望的需求使我们对外界的操纵视而不见。记住,惧亡者的崛起也不符合敌人的最大利益,尤其是如果考尔对驱灵死域的看法是真的。让我们对抗惧亡者, 消除掉了阿巴顿和他主人的威胁。因此,我认为这更有可能是敌人发出的警告。”
“我明白了。”卢塞恩说,他的表情镇定下来,“我也明白你没有告诉我什么。”
基里曼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那么你能完成这件事?”
“我别无选择,”卢塞恩说,“尽管我做这件事的心情会很沉重。”
基里曼似乎松了口气。“我们希望永远不要走到那一步。我说的是真心话,法比安是个好人。如果这是我们的敌人干的,那么他是在无意中被利用。他绝不会明知故犯地背叛我。中士,我宁愿你来照顾法比安,因为我已经中意上他了。”
“我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会这样做,他是我的朋友。”卢塞恩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跪在他尊主的脚下,“但我也发誓,如果他是敌人的工具,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法比安·圭尔兰。”
"我不喜欢这样,"法比安说,“这一切都很可疑。”他们正从原体的住处前往为塔尖服务的帕拉廷机库。他们经过数百人,这些人都在走廊里有目的地移动,像一群特别坚定的鸟儿一样,在彼此的道路上穿梭。
卢塞恩吓得这些信使和中级军官们急转弯。他陷入了沉思,但由于法比安天生爱唠嗑,总是抢着发言,他没有注意到卢塞恩的沉默。
“他几个星期前就告诉了其他人他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让我留在第一舰队?我是消耗品,是吗?还是那个该死的艾达灵族告诉了他我的事?他想摆脱我,对吧?”法比安抬头看着他的大块头同伴:“卢塞恩,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什么都听见了,我的朋友,”卢塞恩说。他像一个耐心的老师一样慢吞吞地走着,不希望超过他的年轻学生。“相信我,原体对你非常尊敬。他喜欢你。他亲口告诉我的。”
“好吧,”法比安说,“那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过场?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作为第一位穿过大裂隙的历史学家,并为原体提供私人报告,你觉得还不够吗?”
他们等着大型载人电梯,在门打开后涌出来的人群中站稳了脚跟。
“本该如此,不是吗?”法比安说。
“是。”卢塞恩同意道。
“你不打算告诉我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吗?你通常都这样。”
“不,”卢塞恩说,“你已经知道了。”
他们进了电梯,下了几十层楼。有那么多人围着他们,谁也不说话,直到电梯停了下来,他们才重新开始交谈,然后继续沿着更大的走廊向机库走去。
“我还是很困惑。”
“对迄今为止公布的计划要感到感激,因为——”
“帝皇对每个人都有一个计划,是的,是的,我知道,”法比安说。他露出不满的表情,“你在里面跟他谈了些什么?”
"如果我能告诉你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卢塞恩说,他对费比安微微一笑,虽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帝皇对我也有他的计划。”
机器拖着货物集装箱缓缓驶过,巨大的防爆门在一种神秘的节奏中打开和关闭,每一个巨大的活塞都发出嗖嗖的压缩声,伴随着旋转的黄色信标灯和愤怒的喇叭声。星际战士在那个区域巡逻,当他们经过卢塞恩时,他们向他敬礼。
他们通过装甲后门进入帕拉廷机库的主着陆甲板。这里热闹非凡。第一舰队的五个战斗群停泊在艾丽西亚(Elysia)上空,艾丽西亚以其空投团而闻名。由于它的精锐军队,这个星系很好地成果了大裂隙的扩张,并且他们狂热地忠诚。补给大量涌入舰队,而受损的船只正在该星系的轨道复合体进行维修。大家都很乐观。太空野狼已经重新得到联系,并得到了加强,肩负起了处理银河系的兽人威胁。在与异形共同进行了几个月的残酷战争之后,似乎兽人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控制,基里曼可以继续前进了。
他们的航天飞机正在接受出发前的最后一次飞行检查。那是一艘小型驳船,法比安讨厌坐进去。他们行动缓慢,没有护甲,也没有武器,它在各方面都显得很不中用,但在像艾丽西亚这样没有敌人的地方,他还可以忍受。
雷西利苏站在驳船旁边,身穿蓝灰色制服,手里紧握着法比安的提包带子。他奇怪地试图站起来立正,但他的臀部太靠前,肩膀太靠后。他没有看到他们。法比安把手放在卢塞恩的天鹰翅膀上,让巨人慢下来。
“你介意在这儿等一会儿吗?”法比安问。他从雷西利苏望望卢塞恩。
“当然。”星际战士停了下来,成为甲板上的工作人员要避开的一个新障碍,“但是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我们只能抽出一两分钟的时间。”
雷西利苏看见他们俩,脸上露出了喜色。法比安的历史学家团队已经登上了将带他们远航的船只,几个助手正在把他们需要的最后一批设备装上打火机,法比安走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主人,你的包。”雷西利苏说。他伸出法比安的手提包。法比安笑了出来,他从小就认识雷西利苏,这位长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如此恭敬。但是,当他注意到雷西利苏眼中充满了泪水时,他的喜悦在喉咙里消失了。“我希望,”他说,停了下来,清了清喉咙,用更有力的声音继续说,“我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去。”
法比安拿起带子,把包挎在肩上。雷西利苏的手还伸在外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的最后一次服役已经结束了。
"你知道,你不去为好,"法比安说,“这将是一次漫长而危险的旅行。”
“我不在乎。”
法比安上下打量着他的仆人。他的制服已经洗过熨过了,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把它弄得脏兮兮的。他的胸前和肩膀上都有新的军衔标记,还很新,闪闪发光,一点划痕都没有,法比安笑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好吧,你不应该因自己让逻各斯档案录管理确认,我知道他们让你当档案管理员了。”
雷西利苏僵住了,但他很自豪。“对不起,主人。”
“你不必再叫我主人了,”法比安把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的家族为我服务的时间比我们知道的都要长,但时代变了。让我们接受改变,这是好事。原体在这里,整个帝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你自己也应该得到一些好处。”
雷西利苏对他报以微笑,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到这样的结局,我们的祖先会怎么说呢?”
“他们之间有聪明人,”法比安说,“我相信他们会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我很抱歉。我答应过你父亲的,我保证过的。”泪水顺着雷西利苏的脸淌了下来。
法比安紧紧地拥抱着他,这让他们俩都很吃惊。
“你答应过他,你会像对待他一样忠实地服侍我,你也告诉过他,你会像父亲一样对待我,你做到了。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亲爱的朋友。”
雷西利苏起初很紧张,但他放松了下来,回了一个拥抱。
“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雷西利苏说,“我为你感到骄傲。”
喇叭声呜呜作响,助手们把设备箱子装好了,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一个超人正在清喉咙,那是一种可怕的声音,但卢塞恩尽可能轻柔地做了这件事。
“该走了。”卢塞恩说。“‘肃穆’号和‘对话者’号已经准备启航。我们现在必须离开。”
法比安释放了雷西利苏。“再见,老头,”他说。
“一路小心。”雷西利苏说。
法比安在悲伤中笑了起来:“太晚了。”卢塞恩领着法比安走进驳船。他看不见飞船的起航,也看不到飞船升空,穿过大气场,进入艾利西亚上空拥挤的锚地。
他把目光移开,擦了擦眼睛,希望卢塞恩不会注意到。
“我们先去哪儿呢?”十分钟后,法比安询问这次航行。
卢塞恩对待人类很有一套,尽管他已经不再是凡人。他非常仔细地检查着他的盔甲封条,礼貌地不去理会法比安的悲伤。“我们要去艾丽西亚的亚空间连接点。”他说着,拧紧了护腕上的一个盔甲栓,“那就是镇压舰队集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