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 玉娥郎 十二月相思 聂耳“山国情侣” 百代唱片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几年，我在贵州贵阳窦官乡下听到寨子里的农民弹着月琴唱这支民歌，又在我母亲（出生在光绪年间）抄写的本子上见到歌词。几十年来，这支歌一直在我心里，一直在找寻。记得50年代在广播里，作为垫片音乐，也听到过这个曲子，应当是50年代初出过唱片。前几天13日早上我在一页“柳青娘”歌谱（已经在硬盘保存几年）一下看到，“山国情侣”是这个调子。好不高兴！

这个调子，歌曲名有“玉娥郎”和“十二月相思”，小调，花灯调，在云南贵州流行。

聂耳，云南人，熟悉云南民歌，到了百代公司和任光一起，编了好些中国传统的和民间的乐曲，出版唱片，聂耳用云南玉溪花灯“玉娥郎”贵州独山花灯“十二月相思”曲子编成的民乐曲就在其内。当时这些乐曲这些唱片的曲名大多是古色古香、赏心悦目的四个字的曲名，例如彩云追月、金蛇狂舞、翠湖春晓、高山流水、花好月圆。这支依据云贵花灯调编成的，就起名为四个字“山国情侣”，山国者，云贵高原、山地高原也，这是首情歌，于是就“山国情侣”。（彩云追月等等，是现成的熟词；“山国情侣”是新词，有些特别。）民乐曲“山国情侣”已收入《聂耳全集》。

岂但云南贵州，很多地方的民间音乐歌曲，都有这个调子，歌名“玉娥郎”或者“十二月相思”，其实是从别处传入云南贵州的呢。

叫作“玉娥郎”和“十二月相思”的音乐歌曲有很多，在我这个不懂音乐的听来，虽是同名，有些曲调相去甚远，我就要认为是不相同的歌。在音乐专业的，就知道这些同源歌曲长时间来的相互渊源和流变。音乐专业的学人有论文说，云南玉溪花灯“玉娥郎”，贵州独山花灯“十二月相思”，甚至“洪湖水，浪打浪”，都是几百年前明清时调“玉娥郎”的流传演变。《张鞠田琴谱·四大景》则是现在能见到的“玉娥郎”带曲谱的最早文献。

我把从母亲抄写在本子上我看了现在还记得的几句，写在下面，有个别字词和现在歌曲集上看到的，有所不相同（曲调我记得全，唱词只记得这几句）：

正月里来是新年，

……

可恨我郎心儿有些偏，受熬煎。

相思对谁言，相思对谁言啰喂，

咬银牙，切齿恨，诉情一番。

……

鸳鸯枕，鸾交凤，去会知心人。

聂耳为安娥作词的“一个女明星”谱曲，也是这个曲调，胡姗录制百代唱片。盼望分享，盼望能有机会听到。

旧曲新闻 LeoZhou   2021.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