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九十六）

远在苗疆的杨溯晞和方玄澈尚且不知危机已然逼近，依然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方玄澈觉得这才是杨溯晞最有活力的时候，爱哭爱笑，更爱玩闹，还会捉弄人，跟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大不相同。“哎哟，你怎么这么皮呢？”方玄澈刚追着杨溯晞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香蕉皮，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摸着摔疼的屁股满脸的委屈，而罪魁祸首却在叉腰大笑，真是太不公平了。“谁让你追那么急的，哼！”杨溯晞弯下腰来对着方玄澈做了个鬼脸，而跟在他脚边的小绿和小白也做出了类型的形状，果然宠物类人。不过好在杨溯晞并非有意戏弄他，还是好心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他没想到方玄澈却记仇了，趁他伸手拉人的时候居然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直接抱进了怀里。“你耍诈！”“彼此彼此，咱们来日方长~”大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来我往才有意思呢。他们打闹了会儿，花纷饶便喊他们回去吃饭了。不过吃完饭后，杨溯晞却不见了人影。方玄澈以为他又想什么新花招来折腾自己，倒也没有怎么留意。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感觉杨溯晞整个人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熄灯入睡后，方玄澈并没有马上进入梦乡，而是故意假寐，等着看杨溯晞有什么动作。可是他忍了近三个时辰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杨溯晞看起来睡得很沉很香。难道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吗？大概是吧。正当他放弃准备安睡的时候，刚刚还睡得很熟的杨溯晞便坐了起来。还是特别小心的那种，生怕把方玄澈给弄醒了。他穿好衣服后便从角落里取出自己准备好的包袱，看样子打算不告而别。说实话，方玄澈心里有些发苦。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就算做不到亲密无间，至少可以无话不谈。然而现在杨溯晞的举动着实伤了他的心，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避着他呢。他没有选择抓现行，而是默默地看着杨溯晞离开，直到身边的一抹温暖彻底散去。“在？”“主人！”“跟着他，一定要保住他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别让他知道你们在跟着他。”“……是。”那名死士渐渐隐入暗中，做好自己的本分。其实大可以不用如此，杨溯晞的身手自保绰绰有余，可是自己不在他身边，方玄澈始终放不下心来。

就算陆耀空告诉他，萧子庚已经投靠了他们这一边，可是柴郁还活着，幕后黑手还未确定身份。尤其是从萧子庚口中透露出的，这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他相熟的亲人时，他几乎难以置信。如果是以前他还会自信地向杨溯晞保证绝无可能，可现在看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很难下定论呢。再睡也睡不着了，方玄澈干脆起身了。不过他在床头的柜子上找到了一封压着的信，看样子杨溯晞是早有准备了。“玄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去办，瞒着你也着实无奈。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如果我大仇得报的话，我会把一切真相告诉你。可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愿意听我已经无法预测了。我不可能停下复仇的脚步，就像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不会放过我一样。原谅我，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信看完后方玄澈就举火烧掉了，他很清楚杨溯晞避开自己定然是他要寻仇的人跟自己有关，难怪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不能放杨溯晞一个人去冒险。对方的势力绝对不止是瞬影楼内部抑或是天一教残部，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所以他在隔天也选择了离开，不过为了让曲菲菲安心，还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明了原委。曲菲菲是被气了个够呛，而花纷饶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放下仇恨，郁结于心以致于他的治疗成效甚微。他自己也明白的，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他必须在有生之年揪出那些害他全族的祸害，杀之以祭奠枉死之冤魂。他说过，为了报仇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想做回纯真善良之人已经是来不及了。像他这样的也许没有来世，或许只能堕入无间地狱。”“我没想到，他竟然陷得这么深。”明明之前还在跟他玩笑打闹，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痛苦绝望的神情。灭族之仇，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也不是他这样常年享尊处优的人会明白的。他希望自己能带杨溯晞走出仇恨的泥塘，可现实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酷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