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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lay兴】清零(黑道 强强)(1~6)

2021-08-08 17:01 作者:元姬zcxbwcx  | 我要投稿

这篇文是联文,首发微博 和微博@雨林不落雨落林(阿雨)的联文

【预告】

一项危险的任务,刺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黑帮老大。从未露出真正面目的美人杀手,殊不知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已然另作盘算。

人面兽心,昔日的伙伴却是将他推向死亡深渊的凶手。但不知,却戏剧性的的一切清零。

神秘的美人,归零的记忆,相似的故人,无法逃避的残酷真相。

当一切清零,意味着柳暗花明的开端还是虚假美好下的祸源?


(一)

文/元姬

繁华的A市,当之无愧是经济脉络的中心。发达的经济使得大批商户选择坐落于此,诺大的黄金地段不乏一些大型公司赚的金钱满载而创下的商业奇迹。俨然纸醉金迷的富人区,当真是不知和一旁的穷人区对比显现的那“左手天堂,右手地狱”的巨大落差。

若是把那纷奢荣华的富人区当作是遍布黄金与机遇留存的枢纽之地想要轻易从穷人区进来闯荡,那怕是不知道弱肉强食的生存原则,以及未知的隐藏的多少不干净的交易。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千万别小瞧资本的力量”。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肮脏的而雄厚利得复杂的交易使得无人敢轻易插手贯穿穷人区富人区那纵横交错的密网般复杂的黑白两道。利益的复杂,杀戮和人心的险恶。一不小心,亦或是多管闲事,一入鬼门永不还。纵然是衣冠楚楚的高位总裁,说不定背后还有黑道的身份。褪下整齐的衣装西服,不知另一面的嘴脸是依附的小人或是统领的头目。



DESERT,沙漠。咋一听还以为是壮丽浩瀚的金色大漠。但这却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令人闻之色变的杀手训练营组织。DESERT组织里出来的杀手往往是心狠手辣却每次都能精准完成任务,毕竟组织的头目为了培养一个杀手往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甚至每次都要四百比一的血腥对抗杀戮来选拔出合格的杀手。还真是像航行于无垠的连一只鸟都不敢飞越的沙漠:熬过去,倒也尚且有一丝希望。挺不过去,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七点钟方向。小心前方!100米,50米,20米,右边!”

一声惨叫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和尚且冒着热气的沙漠之鹰,下一秒刚刚还准备持枪射击的保镖就变成了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软趴趴的倒在地上,甚至预感不到任何死亡的征兆就没有瞑目的臣服于精准的枪法之下。纤细的面具青年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和踏踏的真假莫测脚步声,转身躲开即将划过手臂的飞刀下腰降低中心准确的抓住时机扣动扳机。意料之中的寂静后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快步离开。

“艺兴,注意后面!”

“我知道。”

张艺兴没有理会蓝牙耳机里定位观测全局的队友搭档提示的声音,灵巧而疾速的拨弄墙壁上的按钮,瞬时的破译。修长的艺术家一般的指尖格外灵活有力,一抹成功后的微笑饶是动人的傲艳。破译后密码,短暂的干扰红外线雷达的追踪,为自己争取多多少少的时间。看着眼前的提示由血一样的鲜红猛地变为华灯般的蓝,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上电梯,直达上到十楼。”

灵巧的身躯不着任何痕迹的躲进电梯,任凭而后追击他的冰冷子弹无情的击打着坚硬的铁板。看着墙壁上红色数字的变化,紧握着枪支的手指也不知不觉加了几分力道。左手轻轻扶了一下耳机,这般紧张危险的境地之下没有任何紧张迹象的口吻就似如只是和好友完成工作后的闲聊:

“阿邦,接应我。大楼东南处四点钟方向,我现在马上上到十楼。”

听到了耳机中车辆启动的声音,张艺兴深吸了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下一秒,电梯门缓缓自动打开。

双手蝶翼一般的变换方向,先发制人的解决掉了持枪的保镖。翻身而上游刃有余的近身格斗伴随着袖管中飞出的银针使得向他扑来的黑衣保镖们层然倒地。目标精准明确:皮椅上即将亡命的涉黑总经理。大腹便便的总经理眼睁睁看着雇佣的保镖一片片倒地,面无血色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妄图垂死挣扎的决意。

眼前这个年轻纤细的面具男人是个彻彻底底的杀手!不似开膛手般的健壮或是打手似的刀疤满憎,而是那副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掩饰的神秘与危险,犹如一朵无声无息至于亡命的乌黑曼陀罗。

“别杀我,别杀我!”肥厚的手掌颤抖的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慌张的呈上:“你要的我全部给你!求你饶了我!”

张艺兴轻轻接过文件夹,轻松的露出了一抹烂漫的笑。下一秒,笑容消失,一声无声的痛苦之下,新鲜的血液沾染了他的手掌。人儿抿嘴浅笑了一下,随后抛下指尖的刀片任由被割破咽喉的总经理重重倒地。紧接着毫不迟疑的掏出一个小型仪器,熟练的按下按钮。抛下小仪器迅速奔跑到宽大的窗边破开玻璃,灵活熟练的系好安全绳而后从空中一跃而下。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和背后追逐的热浪,林立的公司大楼轰然毁灭。



“不从楼下跑每回都是从天上跳,不是你这样厉害的水平真不敢玩这么刺激的!”

一起执行任务的搭档白邦猛打了一把方向甩开了追击的车辆继而猛踩油门向后倒去硬是撞开了一条窄道。但此刻,白邦最为之擅长的车技似乎显得有些半斤八两。看着身后追逐的越来越近的车辆,张艺兴突然打开窗户猛然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对方的轮胎打去,动作行云流水的精准毫不拖泥带水。正如打蛇打七寸,高速行驶的车辆果然失控的撞向一旁,显得十分狼狈。眼见另一辆追击的车辆即将和自己并列,张艺兴毫不犹豫的推开紧握着方向盘的白邦的胳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打,竟然奇迹般的顺着一旁树林狭窄的土路窜了出去。追击的车辆预料不急来不及掉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艺兴所在的车辆在一阵阵尘土的荡起中愈来愈远,直到消失视野中。

“吓着了?不该啊。”调侃似的拍了一下搭档的肩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被追杀到这种程度逼到这种地步,就要赌一把刺激的。你是不知道,很多时候,天空就是路。”

“没你的水平,天空和刚才的操作就是死路!‘’



枪声似死亡的号角,提醒敌方即将迈入阎罗庙宇。而吹响号角的人,也许随时会落入另一方的审判?刀刃枪支下的博弈,不知是心有信仰,亦或是不得已的提线木偶。

放松的靠在副驾驶上,由于面具遮挡住了大半脸庞所以只露出了粉红的樱唇和优美的下颚线。雪白的天鹅颈慵懒的后仰在车座椅背,冷白如玉的肌肤,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在自己信任的多年搭档面前尽管放空思想暴露出脆弱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像那些刀口舔血的狂徒一样随时将自己反杀在座。

似是张艺兴一条恒古不变的行为,那副面具始终戴在脸上。只有在完全避开所有有关组织人物的时候,张艺兴才会摘下面具。以至于除了给他指派任务的操控者和他多年的搭档白邦,还没有任何人知道DESERT顶尖杀手lssing的样貌以及真名张艺兴。毫无防备的闭眼假寐,柔暖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白皙的皮肤上,倒像是一个参加假面舞会途中不小心睡去的天使。

过了不久感受到了车子停放的动作,漂亮的眼睛睁开随后翻身下车。无需理会同僚着的惊叹,随后和白邦迈入电梯,向头目交接成果。天使的面孔,微微的笑容宛如恶魔。抛开一切思索的牵绊,张艺兴笑得倒有些讽刺:一片乌黑的面罩,两个不同的身份。

多说无益,刀口舔血的恶魔也在感叹多亏了他脸上的面具。带上面具后他是万人孰知的顶级杀手lssing;摘下面具后他不过是一个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张艺兴。不得不说,张艺兴自己打心眼里感觉这样也挺好。等到某一天可以逃离组织摆脱它的控制时就可以抛掉过去的身份了。这样的也就没人知道他的相貌,也就不会影响他向往的平静生活了——虽然,他一直在等着逃跑的机会。

囚笼中万人敬仰的折翼苍鹰,却真的艳羡蓝天自由飞舞的脆弱花蝶啊。痛苦的哀嚎伴随的怕是毒药般的暗黑漩涡,组织中背后残忍的内幕也只有难言无诉的杀手成员才知道。一些企图逃离控制的杀手被得知心思后最后的结局无不例外都是死路一条,计入名为“悬案”的死亡笔记。毕竟,不会说话的也绝不会透露半点机密的唯有逝者,这一残忍的定理从来没有被否认。



说到底,关于lssing和他的面具,一直是组织里的人私下一个侃侃而谈的热点:从露出的樱粉薄唇和美学家价值连城画作似的优美下颚线以及漂亮灵动的眼睛可以毫无疑问的猜测出,那个神秘强劲的lssing绝对是一个美人。但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傲人的美貌展现出来?可能是有什么无法告知的秘密,甚至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在魔鬼一样训练的过程中或是哪次危险任务中毁了容。

不管如何猜测,也无法取代“lssing”这个名字的威望。这个代号般的堕天使,是个下一秒就可以见血封喉的寒冽枪刃。




电梯里的等待是短暂的安静。背向等候的途中,张艺兴没有看到他身后的白邦眼中复杂而嫉妒的神色。怨念的差异歧途,定格了错路的新芽。

DESERT中倒不乏竞争的存在。如同奔放的热带雨林,为了争取到宝贵的阳光雨露而不得不物竞天择的拼命进化成长从而使得不被埋没在遮挡的绿叶下。如果白邦的水平是参天大树的齐平,那么张艺兴就是高出一大截的遮挡。凤凰面前,百鸟失色。

可怕的嫉妒被虚伪的友情面孔掩盖,另一人却丝毫没有发觉。


“下一次的任务,是解决掉这个人:lay。他是对头组织的头目。”

白纸黑字的资料冷冷的打印着对方的信息和行程,右上方一角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英气的相貌眉宇间透露的灼然魅力有一种魔咒似的吸引力,似是一眼就能牢牢锁定动摇的倾心。但这个男人,着实极难对付。看来之前组织这么长时间的养精蓄税也是有由头的,而他们这些傀儡就是为了利益而生的卖命者。


“这一次,是生,还是会被被抓住折磨的生不如死?”


(二)

文/元姬

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珠穆朗玛峰,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乔戈里峰。DESERT中,“lssing”人人皆知,而“白邦”不是。 代替这个名字的更多则是一句带有依附意义的的代称:“lssing的搭档。”


当嫉妒的火焰已然燃烧旺盛,自以为是的自信以及对lssing无形中的蔑视只不过全是自欺欺人而已。表象可以蒙蔽自己亦可狐假虎威,但真正出手的时候实力之下高低立判。以假乱真的伪君子,一向都只配当提鞋的助手罢了。 


也是。只视见加冕的辉煌,而无从看知背后突破训练的血汗。倒还真是那畸形而愚蠢的“运气论”。



lay,Lay Zhang.


孤灯,张艺兴坐在昏黄的房间一角细细的打量着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虽从未谋面,但提到这个人,心底里倒也泛起丝丝恐惧。没记错的话,DESERT里的上一个“TOP”着就是被派去刺杀lay,结果以遗憾的失败告终收场,被残忍的喋血牢笼。而那次之后重创的组织也不得不暂时养精蓄税。张艺兴倒也心知肚明,对于头目Lee来说,也仅仅是损失了一个卖命的傀儡罢了。


竞争使然,代价无可言说。培养一个优秀的卖命者往往花费几年的时间和加以从四百人里挑一的严苛,而最后的悲凉收场仅仅只是损失了一个货物似的心疼。即使一闪而过的神情,也尤为讽刺。Lee毫不在乎那个年轻人死时被折磨的不忍直视血肉模糊,只是知道该培养下一个“接任者”了。而现在的“TOP”,无疑是张艺兴。


呵,反正都是穷人区出身的不值钱的人罢了。纵使Lee对张艺兴还颇有情义,但在金钱利益方面,那些好感毫无疑问一文不值。张艺兴看着手中的资料,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更多的是无力。说到底,还是轮到他了——在自己逃离控制之前被无情的选中去刺杀lay。




“还是盯紧点,最近风吹草动的怕是又想不太平了。”“张总说的还真是对,谨慎点是好事。这回还真差点出事。”“......”


与平坦的运输据点相对,城市中心屹立的大楼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极致。但辉煌屹立的集团总部只不过是男人的一枚棋子,他手中的一个金钱来源所属而已。扶摇直上的高层建筑,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坐在真皮座椅上一边接听电话汇报一边批阅桌上资料文件的俊美男人似是恰如其分的俯瞰,无疑于一个帝国的统领,亦或茂密丛林中优雅而危险的最高猎食者。


EMPIRE,帝国。lay的帝国,是他孤身立足以来,几年的心血。


无法割舍的荣誉,犹如他的亲生儿女一样至关重要。在他一步一抔血的闯荡下立稳了脚跟,造就了如今lay在道上无可撼动的地位。残酷的斗争早已让lay杀死了曾经不经世事的自己,钢铁般坚硬的刀枪不入,强大冷冽。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密件,似乎已是运筹帷幄。军火交织的金钱生意,更易牵扯出蠢蠢欲动的杀机——DESERT似乎又有动静了。


对lay来说,已然不足为惧。那干脆还像之前杀死DESERT的上一任“TOP”一样,再折断他们的一根筋骨!只是不知道,这次和他交手的会是哪个可怜的提线木偶?



“按照这个计划,然后到时候接应我就可以了。顺便步好埋伏,我把他们引入之后就启用弹药。”


黑色面具之下的精致面孔是紧张而导致的苍白。夜色之下,完成使命的计划迫不及待的筹备着。张艺兴知道,这次一定不能失败,否则被lay抓住就意味着死亡。两个小时前Lee给他打的电话余音还会响在耳畔:“完成任务,就放了你让你自由。”


张艺兴不傻。猜的出来就算刺杀成功承诺也未必兑现,Lee反而会生恨杀了自己。道上的道理已经烙刻于心:逝者才是最好的守密者。那就干脆将计就计,以刺杀lay为理由见机逃离,再制造一个自己假死的现象。反正刺杀lay这一单原本就不合他的意,毕竟他没有查到lay有做过坏事。


或许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吧,这个放弃刺杀而选择逃离的计划目前也只有自己知道。年轻人双手微微合十,这是一场关乎自由的机会,更是一场生命的博弈。只是自己信任的搭档那边,是否已经确定万无一失?


白邦合上电脑,刚刚的计划和路径已经熟练的记忆在脑海中。而埋伏的定时炸弹以及一些启用装置他也已经按照计划布置完成。但背叛的种子,悄然埋下,只等这一刻的生根发芽:


如果,到时候我提前启动,制造一个lssing和lay同归于尽的假象,那么下一个被熟知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我“白邦”呢?




而这危险的一念之差,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一场恶意谋划的结局。光鲜森严的恢宏气势,背后是肮脏的地下杀戮。金钱与地位的诱惑,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夜是纯净的墨色,笼在天地之间。星空似一幅黑色底片下映衬的繁颗钻石,霓虹灯伴着华灯万盏。灯火通明的豪华酒店中,奢靡的上流聚会正在进行。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无非是拉拢人心丰富象征着金钱利益的人际关系。明亮的灯光配合着悠扬的声乐宣泄而下,处处弥漫着权贵的气息。


妖娆的夜景,还真是不一样的心境。


早已潜入天台准备多时的张艺兴密切观察着下方的形势,苍白的指默不作声的扶了一下脸上的黑色面具。微微颤抖的手和细小的扶额动作无意中揭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惧意。成败,就是今晚。生死,则听天由命。要么计划失败横竖都是个惨死,要么逃脱控制回归自由。其他则无路可选。




这场盛宴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只涉及黑道事宜的聚会,但直到lay的出现却使他成为了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贴身流线型的墨黑丝绒西装下包裹着年轻男人健硕有力的身躯,昂贵的皮鞋踏着正中的绒毯优雅的一步步走来。完美身形的不似欧美男人的过分彪悍,却是恰到好处的力量。气质透露着大山一般的沉稳与淡漠的疏离,像一只危险迷人的林中猛虎,碧空中使得众生赞服的鹰王。lay一边礼貌的拒绝莺莺燕燕的邀请,同时无意放空思绪,迅速梳理着这次需要联合的人脉以及即将摊牌谈判的生意。待时间流逝,声乐停止,回归所有正题的谈判桌上,男人们毫不退让的各自发挥自己的所长,都想要让自己谈取更多的利益。抛开所有的身份,此时此刻哪位野心家是商业的宠儿一眼便知。




“三七分,真的不能太少了。”肥厚的手掌来回摩挲着,谄媚的笑意更显得那张笑盈盈的脸尤为讽刺:“能和张总合作那是荣幸,又何必在乎那点小分成?不过您看,我这诚意也够了吧。”


即使商讨合作后的利润分成,也不可直言,见缝插针的寻求另一方强大力量的庇护。黑白两道纵横的金钱高地,寻求一个强大的靠山无疑是个聪明的选择。得到了避风港的后背,牺牲那些小利又算得了什么?


“李总的诚意自然看得到。”lay轻抿嘴唇,一丝笑意浮现在英俊的面孔上:“那么,合作愉快。”


“砰!”


话音刚落,原本灯火通明的厅堂即刻陷入了黑暗。随后便是不绝的枪声伴随着在场嘉宾惊恐的尖叫,以及受伤的痛苦呻吟声和酒杯破碎倒塌的哗啦声响。身体比意识提前作出反应的卧倒在地,顺手从后腰的口袋处掏出手枪对着桌子的斜上方猛打了几发子弹。凭着经验lay准确的感觉到,子弹的方向是他所在的座椅!


不到几秒的时间,被拨通的通讯传来了心腹手下精确的汇报:“lay哥,发现一辆可疑车辆刚刚开走了!”


“门口等我,给我包围他。”


判定内庭无人潜伏,敏捷的从满片狼藉中起身向别墅大门奔去。一下跨上主驾驶座位,接收着蓝牙耳机中下属的汇报:“lay哥,十点钟方向,他好像往那片郊区密林开去了!”


猛踩油门,疾速发动的车辆顺势荡起片片尘土。灵活的操控着方向盘,无疑是一场速度与生命的追逐。


(三)

文/阿雨

张艺兴行驶的方向是郊外,那里人烟稀少,摄像头也少的可怜,如果有机会...还没想好,张艺兴就听到一阵刹车声,他看了看车旁的镜子,lay的车队都在追他,张艺兴皱了皱眉踩了一脚油门冲出去了,张艺兴副驾驶有一具尸体,那是他提早准备的,若想要在lay和白邦的眼皮底下金蝉脱壳,恐怕要做的真一点才行。


想着,张艺兴就一心二用的打算换衣服,他们执行任务都是固定的连体服,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脱掉。


将耳麦按了静音,张艺兴就开始行动,好在这些东西他都训练过,就是帮那尸体穿上衣服有些困难,最后,摘下脸上的面具戴到尸体脸上,张艺兴难得的紧张了起来。


车子疾速驶过盘旋的路段,lay和手下不想放过张艺兴,探出半个身子开枪,枪子打的玻璃乒乒乓乓的,也幸好张艺兴车技好,扭着方向盘都躲过了。


张艺兴把车开的很快,他只想快点把lay引到那个郊区的树林里,树林地势复杂,只有到了那个地方,他才借机可以逃跑,反正组织里只有Lee和白邦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只要他小心翼翼,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沙漠是出了名的严格,他从400进1被选拔成TOP,荣誉且危险,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和死神赛跑,他腻了,不想再双手沾染鲜血,不想再做拿钱杀人的买卖了,毕竟…有钱的坏人,迟早会被杀光…


“滋”


一股尖锐的声音刺痛了张艺兴耳膜,他打开了麦克风,白邦的声音有些急:“艺兴,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不说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什么,后头追的紧,还要继续开?”


“嗯,新的路线导航我给你发过去了,你到那个地方有人接应。”


“OK。”


白邦放下对讲机,手里捏着炸弹引爆器,看着显示器的小红点一点一点朝他布置的地方去,他不由的得意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没有张艺兴,自己成为沙漠TOP,被万人敬仰的场景。


张艺兴还在开车跑着,他和白邦是老搭档了,所有时刻,他都选择无条件相信白邦,这次任务带什么东西,路线规划,通通都是白邦做的,车的后备箱装着炸弹,他们的计划是,将lay引到指定地方引爆炸弹。


张艺兴心里的算盘也打的响,这次爆炸如果炸到了lay,那么他车里的尸体和lay就会同归于尽,而自己跑的远远的,如果没有炸到lay,那么他就是技不如人,因公殉职,留下那可怜的尸体就好了,可他算来算去,没算到白邦背叛他了。


白邦说的好听,但他更想张艺兴死,这些年他嫉妒的发狂,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张艺兴差在哪里,相反,他觉得自己比张艺兴优秀,他接任务从来不会挑三拣四,从来不会给boss耍脾气,他完成任务也很迅速,凭什么张艺兴是众所周知的Issing,而他,只是Issing的搭档,他不服,他不认同。


张艺兴快跑到目的地,lay吩咐手下停止追击,lay也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了,树林地势本就复杂,张艺兴专门引诱他过去,动动脑子就知道一定有陷阱,他们原地待命,白邦看着红点快到达目的地,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完成什么心愿似的,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去死吧。”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后备箱的炸弹启动了,张艺兴还有些懵,但是这不影响他的行动,炸弹启动到爆炸只有三十秒,他已经没心思管副驾驶的尸体,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扑了出去。


那一瞬间,炸弹爆了,张艺兴被波及,他被冲到了几米外的草地,滚了一段斜坡,最后脑袋撞到了石头上,晕了过去…


lay看着前面一阵烟雾,心里暗道:果真如此。对沙漠的鄙夷有多了一分,他派了人马去侦查,自己也走的小心翼翼,他怀疑会有沙漠的人埋伏,但是想想,都爆炸的这么严重了,那儿来的人。


刚准备离开,lay就感觉裤腿被什么勾住了,转头一看,是狼狈的一个人,lay蹲下打量面前的人,觉得眼生的很,他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受伤出现在这里…


张艺兴现在迷迷糊糊的,他眼睛半眯着,抓着lay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因为身上的伤,难受的呻吟了两声,他动动嘴巴,lay却听不到。


lay反常的,耐心的将耳朵凑近张艺兴嘴边,听到张艺兴说:“别走…救救我…”说着,竟然有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lay一瞬间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了他的挚爱——张心心。


张心心是很温柔的男孩,温柔到用温润如玉这四个字形容都有些不够,他做什么都很轻,脸上用挂着明媚的笑,这个对全世界善意满满的男孩,却被沙漠上一任TOP杀害了。


几年前lay贩卖军火,沙漠看什么都想横插一脚,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被沙漠截住了,两家打的不可开交,上一任TOP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看到lay保护着俏佳人,心里可惜了一阵,便开了枪。


可子弹穿过的,是张心心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张心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只记得自己站起了身,就又倒在lay身上了,血涓涓的流出,张心心有凝血障碍,他们根本止不住血,lay抱紧张心心,不断催促着医生,张心心咳了一口血,笑了。


依旧明媚,依旧漂亮,看不到半分狼狈,lay抱紧张心心,他心痛的要命:“快了,医生就快到了,你坚持一下…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该死…”


张心心轻轻抚摸着lay的脸,留恋不舍,眼角的泪滑落,他笑着,终于开口:“不要怪自己,是我非要跟着来的…我不想你死,地狱太冷了,我不想你去…你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张心心的手就滑落了,lay痛失爱人,发了疯似的,两只手拿着两把枪,有豁出命的架势,后来援兵赶到,不仅抢回了货物,就连沙漠的TOP,也被活捉,最后被lay折磨致死。


………


此时此刻的张艺兴,好像张心心,lay心里动摇了,之前无可奈何,他救不了张心心,这一次………


手下看出了lay的犹豫,他提醒道:“lay哥,刚才爆炸那么猛,他居然都没死,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沙漠的,就是和沙漠同流合污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lay哥!”


手下的话点醒了lay,沙漠与他,是有仇的,他最恨的是沙漠,最想歼灭的也是沙漠, 而面前这个可疑的男子,lay已经起了杀心……



(四)

文/元姬

仇恨的烈火在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间剧烈燃烧,燃尽怜悯善意的零星繁花,唯独独护那一座早已葬下的亡人青冢。


沙漠,要知道沙漠可是lay一生的恨!他的爱人张心心当初就是死在了沙漠的枪下,胸口不断漫出的血色浸染了二人的衣衫,伴随着lay痛彻心扉的挽留祈求声更是衬得那西下的残阳如血的悲戚。lay至今还记得,当天晚上自己一反常态的一定要把那个被俘的TOP痛苦的折磨致死时,看着那副血肉模糊的场景,只觉得远远不及心上爱人逝去的痛苦利刃所割裂的狰狞裂痕。


本能的理性唤醒了lay那一丝对故人念想的希冀。lay猛抬一脚,轻易地甩开了那只抓着自己裤脚的小手。冷厉的明眸之中再无半分柔情,正如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盛竭转换。几乎是下意识的掏出了别在后腰上的手枪,在熟练的上膛动作中枪口已经对准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张艺兴,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lay哥!找到沙漠的lssing了!”


lay转身看向另一边向他跑来汇报情况的心腹,不知觉的悄然放下了举枪的手臂。那声嘹亮的呼喊划破紧张的气氛,似是胜利之下的欢呼号角:“不过lssing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横在驾驶座上被炸药炸的面目全非了!还是lay哥能猜到有埋伏,他果然是想引诱我们进去,好点燃后备箱的炸药和我们同归于尽!车里只有一具尸体,穿着体型和酒店里那个可疑的人一模一样肯定不会错了。”忠心耿耿的手下顿了一下,似是喃喃自语:“开到这么个穷人区富人区交界的密林,还真是心思深呐......”


lssing死了,面前的这个狼狈的年轻人不是lssing。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包围着lay,好似所有汇报的声音全然游离消失,仅剩这两条讯息在脑海中不停回荡。说实话,lay有些莫名的余悸,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庆幸。余悸也好,庆幸也罢,总归面前这个昏迷的人真的不是lssing。话说过来,这片密林是在穷人区和富人区的交界。而且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别说是lssing,连穿着都不一样。这个神秘的人更像是从穷人区跑过来想要踏入富人区,却不小心被误伤的。


lay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静静的躺在面前的张艺兴。虽然白皙的面孔被尘土和血污弄脏了些,但丝毫不减这张面孔原本的美丽。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却紧紧的闭着,直挺的鼻梁给整个脸勾勒出了一个立体的轮廓。不光是之前对上的那双眼睛,就连这张好看的脸,居然也和张心心颇有几分相似。lay只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情不自禁,在手下惊愕的目光中竟然亲自抱起了张艺兴,抬腿疾步走向了一旁刚刚驶来的自家医院的救护车。




救护车向医院疾速呼啸而去,张艺兴安静的躺在后车厢的急救床上。身边照顾的除了几个忙碌的护士医生,还有坐在一旁静静陪伴的lay。对于lay选择陪伴的做法所有人都感到吃惊,要知道除了张心心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更何况是一个方有一面之缘的穷人区陌生人。或许只有lay清楚自己的做法:就是那种强烈的不想放下的对已逝爱人的念想吧。




“病人患有先天性凝血障碍,失血过多。再加上头部有剧烈的碰撞,出现了失忆的情况。”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轻轻的推门而入把手上拿着的一份检查报告和一个身份证交给lay。似是看出了lay的担忧,刻意停顿了一下:“不过没有损伤脑部,很有可能会忘记几乎全部的事情。那个身份证,是他身上仅存的身份证明。”


待到医生带上门离开后,lay低下头看着那枚身份证,心里默念着那个陌生却莫名顺口的名字:张艺兴。为了谨慎起见,lay连忙安排了手下查询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不知道这个张艺兴,是不是真的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和他的心心巧合相像的人?




好冷......这里好黑啊......我,我是谁......


朦胧之中张艺兴眼前惊现的是一篇乌黑阴森的阎罗庙宇,刺骨的凉意充斥着死亡的前夕预示。一面世界是现实里鲜血的大量流失导致的晕厥,另一面的飘渺幻觉则是身处寒冷的地狱门前。失忆的青年一步一步踏着脚下的含义傀儡般迈向面前的地府大门,听从着耳边止不住的呼唤:将死之人,不要犹豫。


“你给我停下!你别进去,给我撑住!”


张艺兴茫然中回头,只见有人不顾刺骨的寒气向自己冲去,试图阻止自己那不听使唤的前进脚步。或许是张艺兴本心的善意,只是迷茫中堪堪作出对那人的阻止:“不要过来了,地狱太冷了!”




“别......别.....”


病房里,坐在一边守着的lay眼见输血中的张艺兴嘴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不顾一切的俯下身,想要听清那句唇间堪堪说出的话语。不料听清的那一刻,lay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地狱冷,别过来。”


lay抓紧了手旁的被单。张艺兴和张心心不停的闪现,两个人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重叠。那种强烈的相似感,让lay只觉得像是洪流中抓住了一枝带着尖刺的树枝,即使被刺痛也不愿就此放手。lay埋下头,殊不知现在的复杂心境更似剪不断理还乱。拼命的想从一个陌生人身上捕捉昔日爱人的踪影,听起来未免也真的太可笑了些。


张艺兴,张心心,两个不同的人,相似的特征,相似的话语,都一触一触的厮磨着lay的心脏。很快,手下就拿来了lay吩咐查询的有关张艺兴的信息资料。除了张艺兴曾经在穷人区生活这一条信息外,再无任何有用的消息。这个看起来犹如白瓷琉璃般易碎清美的年轻人似乎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只是自己孤身一个人。


宛若一张轻薄的白纸,一片飞扬的柳絮。好似仅仅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lay只有一种感觉:他的心心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身边了。虽然面前的人不是心心,但好歹看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下子会猛然点燃热焰般的如此强烈的念想。



突然间,一种奇怪的念头全然占据了lay的脑海:把这个人留下,留在身边。哪怕就当一个替身,甚至一个听话的金丝雀。


只有lay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抛弃所有的理性和责任,打心眼里就再也不想放他离开。


(五)

文/阿雨

在医院待了几天,张艺兴脱离危险之后,lay专门叫人打扫出了一间房,把张艺兴带回了家,张艺兴还在昏迷,该有的仪器都摆放整齐,lay吩咐医生照顾好张艺兴,尽力治疗,一定要让张艺兴康复……


张艺兴好像做了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身处在一片空白里,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钢琴声,他慢慢的走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像小小的自己,坐在钢琴前面,认真弹奏。


lay得空才看了看张艺兴,张艺兴还在昏睡着,他顺手为张艺兴掖了掖被角,正准备将手拿开的时候,却被张艺兴抓住了袖口……


“……”lay不动神色的拿开了张艺兴的手,他不知怎的,心里还是不能够接受除了心心之外的人,可拿开并没有一点用,张艺兴又抓住了lay,这一次,lay没有甩开,他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被人依赖着,把自己当做救命稻草一般,抓的紧紧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张心心又回来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情绪,只是自己的心,又突然火热起来了。


………


一个星期之后,张艺兴醒了,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拼凑出一些记忆碎片,他只能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的年月日,自己小时候一些零碎的片段,其他的都是空白…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动了动,喃喃道:“钢琴…”他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抿了抿嘴,推门走了出去,这个房子很大,张艺兴慢悠悠的走着,记忆力里他,住着几十平米的小房子……


张艺兴抚摸着栏杆,伸出脑袋看了看,楼下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架钢琴,他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顺其自然的坐到钢琴旁,开始弹奏自己记忆中那首曲子。


记忆中的他,是穷人区的小孩,穷到连吃饭都是问题,可是他热爱弹琴,他觉得一个个音符可以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小时候没钱,他会在穷人区和富人区交界处的琴行打工,那里经常会有演奏家演奏,他听着觉得神奇,就站在一旁,在人少的时候,就自己弹奏。


张艺兴弹奏的曲子叫圣诞又至,因为好久没有弹琴的缘故,手法生疏,虽然生疏,但也悦耳好听,他沉浸在这一小小的音乐世界,没有发现lay从二楼走了出来,默默的看着他。


圣诞又至也是张心心最爱的一首曲子,他平常就会坐到那架钢琴旁,弹熟悉的曲子,爱最爱的人。


弹到一半,张艺兴想不起来了,他卡到了高音的地方,正苦恼着,突然有一句话从耳畔响起:“你应该,这么弹。”说完,手就放在张艺兴的手上,带着他弹琴,张艺兴回过头时,lay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


lay看起来稳重成熟,张艺兴一看就知道他是别墅的主人,按照lay的指点,两人一起合奏,四手联弹,张艺兴时不时偷偷瞄一眼lay,面前这个人,是填充他空白的一个人,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


完美的人吧。


张艺兴这么想,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跳了起来,一见钟情,怦然心动,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曲终,lay惊奇的看着张艺兴问道:“你也会这首曲子?”lay周身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严肃的模样看的惊心胆战,他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后,盯着自己的脚尖,半天才糯糯的出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明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着,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lay站起身看着张艺兴,他本意就是要留张艺兴在家,提出一些诱人的条件,也不算也过分。


张艺兴退了两步路,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打滑,就要摔倒在地,lay眼疾手快,站起身,用手扶住张艺兴的腰将他抱住,张艺兴下意识的抓紧了lay的衣服,两人对视了几秒,lay放开了张艺兴。


张艺兴低着头,脸有些红:“谢谢您,先生…”说完,转头去看差点让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等看到了,就移不开眼了,是一只超大号的玩偶熊,因为刚刚的注意力都在钢琴上,忽略了这个玩偶,现在看起来,真实太可爱了,张艺兴伸手摸了摸小熊的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这个,好可爱,我可以把他,拿回房间吗?”


“不行。”几乎是下意识拒绝,lay的声音很强硬,吓得张艺兴一哆嗦,瞬间脑袋就垂下去了,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lay控制住想揉张艺兴脑袋的手,叹了口气:“这个不行,如果你喜欢,等再过两天,你身体好一点了,我让人带你出去买。”


“真的?!”张艺兴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lay,他盯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抹纯真的笑:“谢谢先生,你真好。”lay点了点头,他对张艺兴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像他们这一类人,稍有疏忽,就会丧命,所以lay从来都只会小心谨慎,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如果张艺兴有什么别的心思,那么lay完全可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那么…带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大熊是心心最喜欢的东西,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lay亲自挑选送给心心的礼物,因为喜欢,所以就把他摆放在钢琴旁边,心心去世以后,大熊一直没有移位,全是lay留给自己的一个念想,看到大熊,能减少一些对心心的思念。


“先生?先生!”张艺兴的声音打断了思考的lay,lay又恢复了那冰山脸,他看了看手表,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先生…”张艺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lay,他低着头,攥着自己的衣角:“先生…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叫什么,却不知道我家住哪儿,想不起来我是否还有家人,所有的一切,在我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张艺兴抿了抿嘴看向lay:“所以先生,您会告诉我的,对吗?”


lay没有回答张艺兴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话:“想不起来没关系,等你病好了,就会想起来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张艺兴没有再见过lay,每天固定的时间有医生检查身体,一日三餐有仆人端茶倒水,张艺兴心不在焉的,脑子里都是lay的模样,觉得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他想他,想见他。


lay其实哪儿都没有去,一直在公司,他现在心里很乱,明明说过除了心心之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可当一个和张心心那么相似的人出现在lay面前是,不得不说,他确实觉得自己,心动了。


lay企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碌起来,才会心无旁骛,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他对张艺兴有一种莫名复杂的情感,但是对张心心又有着没能保护好他深深的愧疚,两者在他心里不停的旋转着,争夺着,让他头疼不已。


………


沙漠。


沙漠陷入了一片死寂,因为大家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就是Issing牺牲了,白邦正虚伪的讲述着这一场充满阴谋得行动,他添油加醋,将情节说的跌宕起伏,让人不得不信服,最后假意的留了两滴眼泪:“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接应好他…”


Lee像往常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结局,他都能猜出来,只是没想到的是,以前好歹能见到个完整的尸体,这次见到的,是炸的七零八碎面目全非的燋尸,Issing是多么体面的人,居然会变成这样,想想Lee就觉得可惜。


但可惜归可惜,既然没有了TOP,那么势必是要选一个出来的,于是400进1的选拔又重新开始了,这种选拔能否活命全靠本事,当场死亡的不少,受伤的也不计其数,白邦自然而然的竞选下一任TOP,他觉得这个TOP是非他不可了。


可在比试过程中,白邦输了,他输给了新的TOP,身份也只是从Issing的助手变成了别人的助手,他在屋子里懊恼的砸东西:“他妈的,凭什么啊!!!”



(六)

文/元姬

在家庭医生和佣人的悉心照料下,约摸半个月张艺兴就完全康复了。得知他身体康复的消息后,lay当真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让佣人带着张艺兴去市中心的大商场买东西。虽说自从上次在钢琴旁初次见到lay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张艺兴眼前出现过,似乎半个月前的那一次见面与说话只是南柯梦一场。


但不管怎样,张艺兴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且不说在自己恢复期间那个冷俊的先生在物质方面待他真的是极好的,更何况现在的他正坐车后座上看着繁华富人区的人来人往。要知道,小时候,他做梦都想有这样的待遇。


虽说安排了仆人带张艺兴去商场,但lay的心里还是不放心的。此时他还放不下对张艺兴的戒备,特意安排了人盯着,免得出现了什么特殊状况弄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晚上接到了手下的汇报:这一天张艺兴很开心,一切都很顺利,任何状况都没有发生。听到这里,lay也就放下了那颗怀疑的心。此时也已经到了晚上,lay回首间看着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五光十色花瓣似的霓虹灯光,闪烁间衬得暗夜似乎不再孤寂。


远处的夜灯不断亮起,暖黄的灯光好似明亮温馨的方向指示,呼唤着疲惫的夜归人。lay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更似一种对自己心声的回应。是时候回家了,回到那个但愿不再空荡的家。




“张总,您回来了啊。”


先生他回来了!刚刚张艺兴还在二楼房间里,一听到楼下佣人接应lay的动静就迫不及待的腾腾下楼,还拿上了给lay准备的一个小礼物。那是一条领带,是张艺兴选了好久才买下的。前几天佣人为lay收拾衣橱的时候张艺兴帮了一把忙,却无意中见到lay的一些领带都已经过时了。所以才特地买了一条时兴的。


但张艺兴不知道的是,自从张心心死后,lay就再也没有戴过领带。张心心生前喜欢和lay一起出去玩,或是参加一些宴会。lay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场合选不同的领带戴上,陪着心心一起。以往,心心会凑到lay身前就着些许身高差距或是昂起头,有时还会坐到他的腿上,熟练的给lay打好领带。美好的曾经不过是一场甜蜜的梦,在一发冰冷的子弹之后瞬间支离破碎。


“先生,你回来了!”


lay转过身,看见张艺兴从楼梯上蹬蹬一路小跑下来朝自己迎过来。虽然半个月说长也不长,但lay看着眼前的人儿还真的惊了一下。张艺兴这身体一好整个人气色也一下子好了起来,那张本就好看的小脸更是不沾染一丝媚俗的艳丽。再加上穿着的是刚刚买回来的新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气质出尘的富家小公子。


“先生,我今天特地为你挑了一个小礼物。”只见张艺兴兴冲冲的拿出一个礼物盒打开呈给lay。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一条深紫色的条纹领带,是lay最喜欢的紫色,卓然的华贵优雅。


“我可以,为你戴上吗?我想看看先生戴上好不好看。”张艺兴全然不知lay关于领带的感情渊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依然满怀期待的看着lay,迫切的想听到下一秒希望中的应允。


“谢谢,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领带。”lay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以示拒绝。张艺兴真的没想到lay不喜欢他挑选的礼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直直愣在原地。好在这一段小小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一旁的佣人识趣的从张艺兴手里接过领带,顺势放到了lay的衣橱中。看着另一边lay随之转身离开的背影,张艺兴心里不免有些遗憾的失落感。


没准先生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才没有理会我,只是想着快点上楼休息吧。虽然看出了lay的意思,但张艺兴还是默默的安慰着自己,lay太忙太累了。这么想着,眼神中的落寞不知觉的慢慢消散。转而一想,或许就是那样的。那个把他带到这里还指点自己钢琴弹奏的先生平日里就应该是个温柔又强大的人啊。




轰鸣的雷声伴随着倾泻而下的暴雨,似是想把一切的污秽都要冲刷的干干净净似的。正是午夜时分,安静中弥漫着朦胧睡意的卧室里,张艺兴紧紧的抱着今天刚刚买来的大熊玩偶卷着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那双好看的眉却在熟睡中紧紧的皱着,恐惧的梦魇似是紧紧附和着窗外可怕的雷雨,愈演愈烈。


“站住,别跑!”


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逃亡之刻耳畔的呼呼风声。绝望又恐惧的青年在阵阵泥土松香的密林中疾速逃窜,凶恶的持刀人在身后紧追不舍的追杀,只等那手起刀落的死亡血色。张艺兴不停的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凋零的枯树跌坐在地上。恍然低头才发现刚刚跑过那一路的脚下尽是淋漓的鲜血,犹如不甘的冤魂,似凄如怨。


骤然惊醒,雨夜种的闪电白光透过紧闭的窗户映在床上惊起的人儿脸上,在恐惧的余悸下更是不见血色的苍白。张艺兴紧紧抱住玩偶大熊,刚刚那被追杀的血淋淋一幕如同不散的惧意,还在脑海中不听的回放。紧接而来的不断雷声更似几些个燎原的火花,彻底点燃压抑在心底里的恐惧。


先生,想要找先生!不知为什么,张艺兴的第一反应就是找lay。或许正是自己无意识的雏鸟情怀,在他心里已经悄然认为lay就是他的神,就是他的整个天地世界。在自己迷茫亦或是恐惧的时候,也只有这个男人可以抚平自己那颗受惊的心。雷雨的轰鸣声中,张艺兴连鞋也没来得及穿,抱着大熊玩偶就跑出了卧室。


“先生,先生!”


lay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随之便听到了卧室门外那一声声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的阵阵啜泣。lay下床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敲门的是张艺兴。lay听这般急促的敲门频率,不知道为什么张艺兴会像失了魂似的,反应这么强烈。


或许等一会儿等他平复了就会离开的吧。lay这么想着,一直没有开门。渐渐的敲门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但却迟迟没有听到人儿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lay有些担心,更多的是有些于心不忍。没想到打开屋门后,看到的是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抱着大熊玩偶倚靠在门前的张艺兴。


“先生,先生!”张艺兴抬头一见到lay就伸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袖口,小猫似的可怜兮兮的哭着,整个人颤抖个不停:“先生,我.....我刚刚梦到有好多人,他们要杀我........还有好多血......我,我现在真的,好害怕......”说话间,那只修长白皙的小手抓得更紧,好似lay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张艺兴本就生的好看,他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更是把lay的心都哭软了。尤其是对上那双泪水粼粼的双眼时,想让他离开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同时不知为什么,lay心底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像是一股欲望的火种被点燃,一时间无可压制。


“不怕,我在这。”lay伸手捞起张艺兴连人带熊横抱在怀里,重重扔到自己的大床上。刚刚的危险想法只是出现了短短一瞬,lay重新躺到床上背对着张艺兴翻了个身,似是没有要碰他的打算。过了一小会儿,lay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张艺兴睡着了没。没想到张艺兴抱着大熊紧紧的贴在床边大气都不敢出,在被子中没有安全感的缩成小小的一团。


lay只觉得心被揪了一下,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戳中了心房的柔软处。翻身伸手捞过张艺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那片消瘦的脊背。怀里小猫一样的人儿明显在安抚下身体放松了下来,毛茸茸的脑袋枕在lay的臂弯里沉沉睡去。真别说,人儿只有抱在怀里才感觉到他太瘦了些。小小的一只,真的像极了张心心。


心心,心心......我在,不要怕。思念如决堤的洪流,不停击打着lay那颗仍未释怀的心。lay不停幻想着,怀里的张艺兴是他的心心,心心依然在他怀里安静的睡着。不停的麻痹与催眠中,那个强大孤独的王终于在内心停止的简短煎熬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艺兴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空如也。看来lay早就起来了,大床上只有他一人,再无半点另一人的足迹。但回想起昨夜lay抱着自己入睡,张艺兴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种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盛开间全是心动的悸动。


张艺兴没有磨蹭的习惯,迅速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没想到刚刚吃完早饭,就被佣人叫到了书房。推开屋门的那一刻,张艺兴惊奇的发现,lay居然在这里。很快,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从今天开始,你要接受一些训练。可能会有些苦,但你必须要面对了。你先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送张艺兴去训练是lay的决定。lay在道上居于高位免不了会和枪支拳脚打交道,而自保的前提就是接受一些必要的训练,哪怕是随便一个小卒手下。更何况张艺兴是lay打心底里认定的爱人的替身——就算是替身,也坚决不能重蹈张心心的覆辙。


“先生让我做的,我一定去做。”张艺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lay会突然送他去训练,但潜意识里依然深深信任着lay:“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


lay温柔的笑了一下,一时间心底有些莫名的复杂和犹豫。但这始终没有影响他的决定,只是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张艺兴的肩:


“加油。这样才能站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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