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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神]罪

2023-03-18 12:26 作者:芝士周易安  | 我要投稿

愿一尽深夜都为白昼所照亮。 现代警匪篇

前言

  “我要亲你。” “胆儿这么大?” “你动也动不了。” “那就随你。” 反正我们都无所谓。 你用烟头在心上画个笑脸,自己却把它哭个稀碎。 恭喜敬业的警察小姐,成为了这场游戏的winner。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被我戴上手铐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那种讨人厌的笑。就像在脸上长出来一张面具,怎么也击碎不了刻在皮肤上的谑言。 你不该说些什么吗? 在闷得人发慌的车子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很诚恳的问你。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该讲的都交代完了,我没话可讲。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走心地回答我。但至少你不应该把眼睛向旁边隔那么一些。害得我一眼就知道你在撒谎。 说实话。 现在我是以居高临下的身份审判你了,你没有资格再拒绝。 你不相信? 我当然不信。甚至于到最后揭发的一刻,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诓骗我,叫我怎么相信。 憋着。 你那苍白无力的挑衅和你微微发抖的双手打着配护,毫不留情地背叛你。 窗边有雨落着,我几乎可以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了。我想,要是这雨能落到你身上一点,能不能洗掉一些由于倔强和死犟的理由,这样你或许能坦白清楚,我也好了解个干净。 我罪不可赦,没有理由。 你放屁。 我很少骂人,但如今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去粗声粗气地对待一个刚落网的犯人。关键好笑是的是,你在我身边待这么久,我他妈的还没能发现。以至于到了现在好尴尬一个局面,你还能那么嘴欠。 你好好交待,这是个机会。 可能我知道,你做的错事枪葬个十次八次都不算够。没办法的也是,这次我再不能为你挡子弹。像很早以前我问你有没有办法教会我做饭,你说没可能,所以之后我再也没试过。 条件太少,没兴趣。 你好像有天大的胆,两只手锁得死紧,一颗心捂着闷死,却还敢提要求。 一根烟,一个吻。 我考虑一下。 你貌似把这当玩笑,或者说你压根没想到,我的确会昧着良心做事,在去目的地的第一个红灯口把车停下,把窗子打开,雨飘进我脑袋里,我就侧着身子吻你。 后面有按喇叭的声音,我当听不见,你当没知觉。贪恋着一点堵住别人的路,成全自己的路的时间,像两只落在水里游不动的狗,一只尚能得救,一只靠着对方给她的一点氧气,把命活成分秒必争。 最后一次,我想听真的。 车子还是在下一个绿灯时动了,你的两根手指夹住我事先点好的烟——按理来说我是不能这么私心的,在你做验查之前还给你烧着的有毒物品,是公报私仇,我也有罪。 等那些人问出来了,你不也能知道? 到这种时候,你一直想着抵赖,靠着手里的烟壮胆,还把我当傻子玩。 你会对犯下的罪供认不讳,也会把他人所做的事一并揽下。这样做就能死到让人恨不得多在你的尸体上穿几个弹孔,我看出来,你早没把命放眼里,要死也想死个臭名昭著。 或许是突然的缄默太过恐怖;又或许是我脸上绷得有些难看。到最后你还是怂了,把烟放嘴边吸一口,叫我开窗,朝与外粗了句粗口,便把只吸了一口的烟丢出去浇灭。 没来得及让被骂的莫名其妙的人回击,你又叫我关上窗,没心没肺地笑一声,再痛痛快快地沉默几秒,就对我说。 那行,你问我答,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那地方,我不讲假。 好。 手心出了点汗,握着方向盘都有点不稳。于是我理所应当地踩松了油门,速度也跟着慢下来。 第一,你对我说的,关于你的事,是真是假。 你说过的,到死都不想见到的嗜酒如命的父亲。有着时时提心吊胆也依旧被施暴的童年,到底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博取同情心的谎言。 补充一点。 你点点头,没带犹豫地应下。只是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我忍不住呼出口气,看出点被你藏得完美的疮痂。 那畜生早死了。 很早的时候。你反而得意地笑了,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他用那脏东西碰我,我忍不了,就拿酒瓶子把他脑袋砸开花。 怎么形容,第一次做那事,还挺有意思的。 你顿了顿,手突然举起,然后“呼”地一声挥下,伴着手铐的牵动,有些沉重的“咣当”声像摸拟当时的情景。打在车上,它痛苦地哀嚎一声,把路途颠簸诉说得淋漓尽致。 当时还太嫩,没想过等他醒着再打。只闷着声出气,瓶子碎了一个又一个。脑袋砸了个稀巴烂,好多瓶子还堆在地上。最后没办法,剩下的我给他丢身上,红的绿的混在一起,真他妈恶心。 所以你告诉我,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喜欢男人,也瞧不上那些爱把自己灌个死醉的——不论男女,除了我,都一贯讨人厌。 我不爱喝,也没醉过。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一点小小的怜悯,或是你确实偏了题。我打断你的话,只是证明我的确有这么一个优点。 醉成死鬼的人当然不知道自己喝多了。 你轻松地笑了,仿佛一聊起和我有关的过去,你就会放松些警惕,用一双好看到失真的眼睛看我,眼底是差点死灰复燃的流星。 有次庆功宴,你被灌得狠了,路都走不稳,闷着脑袋要我抱着,到车上都不消停。 我那时想,你平时那么呆瓜一个人,喝醉了还挺可爱。除了有些黏人,嘴里还叫什么“团子别跑”,“我要抓你”,真挺有趣的。 你帮我记起些早忘记的事,自己却报心地撂下这些当叛逆。呵,我想我应该点根烟,然而也确实这么做了,我把烟头在心上画个圈,一把烧毁这骗鬼的美好回忆。 要么是真心愧疚,要么是演的。你讶于我突然间没什么表情地流了泪,明明你讲的不是什么过分沉重的话题。可说实话我觉得这真他妈地哭,又好笑,拿起烟在窗外掸了两下,忘了外面还在下雨。它怎么就被打湿了。 你可能意识到自己讲的多了,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伸出还载着两只铁铐铐的手,想擦我眼里的泪,我也没说不让你擦,你一碰我的脸,就被烫到把手缩回去,垂着眼问我的话好轻,或许是见我的样子,就再没了底气。 行,不说了,时间也不多,你继续问。 我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恼火,说出的话和想到的事心口不一,可面对一个复杂这么多变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矛盾?于是我忽而镇定下来了,自己把湿溚溚的烟头塞进口袋里,也自己腾一只手出来擦眼泪。 每次行动暴露,都是你做的? 我这次用的是陈述句,因为哪怕并非所有的过错都是你一手造成,绝大部分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等车子转过第三个岔口,你还在默不作声,我一再把车速减慢,直到能分心去看你。你脸上挂的是水热不容的笑和哭,我知道你笑是装的,因为我在面前你没办法没心没肺,你哭是假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掉泪。只是再三抬头,又低下头,做重大决定般地同我对视。我没来得及说"回答我″时,你就点头,说了声“是”。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们都不说话,车里跟死了人一样窒息,车开得也比送葬的殡仪车还开慢。讲真的也的确是这样,我们都明白,车内一个活人一个死人,大眼瞪小眼,比比谁先破防。 结束肯定是死人赢。我几乎在喘着气去问你了,说我再问你,阿张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这话并非妄谈。而是前些日子牺牲的阿张,给队里的法医鉴定过,左颅骨被子弹打进几厘米,弹片和颅骨碎片扎入颅腔,让他甚至没能出声,就已经失去意识丢了命——那样精准的一枪,在后方相对安全的联络点,除了一个因为脚伤而只能在附近搜查的你,谁做得到这样一击毙命的效果? 不过你也倒够狠,为了瞒天过海竟然还往自己身上开几枪,等我找到在树底下昏过去的你,就好解释你根本不清楚,也是吃了漏网之鱼的几粒枪子儿,幸运地活下来。还不知耻地为被你自己杀死的队友而“愧疚”。说白了,你的演技一直都是毫无破绽的,如果不是因为在后来的排查里发现了你衣服里带着血的弹片的话。说不是你还真能一直演下去,把我们一辈子玩完。  我这种自圆其说的方式或许太耿直,你即使想辨解也碰口无言。所以只好吞下嘴里的狡辩;一字不差地向我汇报,那五个字像一记一记的重锤,砸在心上,我差点儿一阵发懵就把油门踩见底。 你说的没错。 可你应该知道的。 我的声音里也许是带了些恐吓的,我放纵自己不去抑制它,实际上也控制不了。你大概只能在我眼睛里发现出离的愤怒,以及盛怒之后一点仅剩的伤悲残渣。总而言之我见到你的唇是苍白的,人是发着抖的,那双眼还在可怜地向下垂。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还会怕一个快被你整疯的我。 他才二十二。  刚刚毕业没多久,来局里的时候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在最普通的职位上干了一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就整天嚷嚷要去队里做事。每次我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了,打头去听的也就他一个。 我越说,手上的力就使得越紧,真心觉得如果我再不收敛点,方向盘都要拧爆。 那天他第一次出任务,虽然局里安排得是最安全的位置,但这小子真就高兴坏了,拉着我就去问这问哪,关于他要怎么干,怎么干才不扯尾巴。 我也忒傻,只告诉他原地待命,等我们回来就行。 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就连这种屁都没用的话,他也给记本子上,还说什么"好的影姐!保证完成任务,不给大家拖后腿。”说实在的,到现在我都觉得蠢爆了。 可就这么一个傻到没救的人,在行动一切顺利,他刚想偷懒去怎么写什么东西的时候,笔动到一半,手就突然动不了,脑子一热,又想起什么,却连嘴也没张开,整个人都栽下去,就那么,声儿也再没一个。 那颗子弹虽然只打烂了他的脑袋,当然只让他把匆匆忙忙的愿望写到一半,顺着本子爬上来的血吞掉了后一半,他写“明年,一定。”点上去的墨还没能好好把话说完,我,我们,包括你就再也不得而知。 在第四个巷子口,我终于还是把车停下,先什么也不说。在很少人来住的地方按喇叭,那刺耳难听的声音貌似过分悲哀了,以至于你看着不想看你的我,好像把它当成你的丧钟,一股眼泪还是没忍住地往下流,但其实我想说这根本不是为你而鸣,也不是为阿张,而是我,一个的此死了爱人的我。 人恨不成,人爱不能。 我突然间大彻大悟了,阖眼掏出腰边的枪,上了膛,送上给你的心脏。 好好待着。 我此刻过分的残酷无情了,也许是解放了双手,行动上变得自由。我这还是第一次,恶声恶气地对你讲——就像即将撕票的绑匪对人质那样,很凶,也很令人绝望,现在我就是这样。 往外走一步,我开一枪;两步,两枪。 三步之内,你要不想现在把命丢了,就别犯傻。 我打开车门,趁着老天还没把眼泪流干。就想借它清醒一下自己,顺便反省一下自己,明明什么事儿都摸了个清楚,你什么人我也都知道个十之八九。可偏偏在你亲口承认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好像蒙了层雾,我脑袋一抽眼睛一瞎,就又什么都看不懂。心里的落差好大,搞得我不得不发脾气,顶着枪口威胁你。 不会。 你向我承诺——实际上它是无足轻重的,即使你向我刻意强调,我大概只用沉默回你。 我不会逃—— 可是车子门已经关上了,你刚刚说的我没听见,实际上,现在我也听不见。 雨已经很小了,淅淅沥沥地落在人身上,温柔得梦幻。兴许路边停着一辆警车,配上一个发了癫靠在车边用灯火机点烟的傻逼,这样的组合倒不怎么浪漫。行色匆匆的路人瞟我一眼,都把步子迈得更大,受了惊一样的想逃离这个哀恸到无声的地方。 我像只软体动物,很自然地背对着车门,没多久就一股脑儿滑下,那讨人厌的头发也一起滑下,挡我的眼堵我的嘴。我也不耐烦,一边想着下次一定要剪掉这碍眼的东西,一边把打火机“叭嗒”,“叭嗒”地点起,又迅速被雨水或者眼泪熄灭,搞得我一直重复这种无意义的动作,真的很狼狈。 不过也是,崭新的烟头拿出来也会打湿,烧不干净,白白浪费也很可惜。 于是我放弃了抵抗,坐着想了些事,想到脑子被搅糊,什么也记不清,才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浑浑噩噩地打开门,一见你,果然也在发呆,只是左手好尖的指甲抓破右手的皮,向外掺着血,我一时认为这是苦肉计,既又痛快,又好心酸。 我在五个呼吸间出卖了自己,心里和身上一样又冷又湿。太失魂落魄的太需要一点慰藉。所以我咬着牙,说的话都好像是从嘴里抖出来的,看样子是被冻傻了。 疼吗? 你第一次摸我脸上的伤,好心疼地看着我,也是这么问的。 那时候的我也很天真,只是一个有点胆儿的新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毫不在意,实际上我也怕疼,怕的要死。 可是你真的好温柔,对着我的伤口吹气,也真的好调皮,朝我的眼睛呼气。用手弹我的额头,就轻声提醒我。 新人就别莽着脑袋做事,到时候丢了命,我们可赔不起。 很过分的也是这样,似乎你亲口说过的,自己一样样都要打破,一样样都要把它扯烂了撕碎了摆在我面前,然后再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胡扯的,要真信了,倒霉的是我也活该。 你啊你,为什么偏偏要莽着脑袋做事,现在丢了命,债还欠我一大堆, 现在的情况是你不出声,我不作声,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阴森死寂,你在第八次眨眼后还是不敢继续,主要是因为你自己的确是个行迹多年的江洋大盗,好多年前盯上我,只是一直不出手。如今你心血来潮,就很轻松自在地拿走了我的所有。说是把我偷得一穷二白了,可能也差不多。 不疼。 我觉得好笑,不疼的话你为什么还在流泪?不疼的话你为什么还要亲我?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根本没这个资格,没这个资格再像以前一样对我。 这个吻好苦,我的眼泪和你的混在一起,湿了的头发缠上你的脸,都被呛到后退一步。我侧着脸,你别开眼,彼此又不敢说话。 第九个的五分钟过去了,我回过神,才想起自己还要把你押回去。车子又“轰轰轰”地发动了,这次好歹我是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所以与开得好稳,你也离得好远,就像突如其来的夕阳,垂怜了一把惨淡的晖光,算是一具铡刀,把原来纠缠在一起的我们劈成两半,一半在疯,一半在比谁更疯,忘了你是我。 最后一个,不扯上大义大理。我很私心地问你四个字,在同身负罪孽告别之前,请你勿必如实地回答我。这次,真作不得假, 你爱我吗? 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心,也最厚颜无耻的人了。哪怕离目的地不远了,距真相也只差临门一脚了,我却还是不死心,还想和你一样背信弃义,想起阿张和那些牺牲的队友,又把他们忘记。我真是畜生不如,我真该死。 我不知道。 但是你的回答才是我崩溃前苍白无力的证明——虽然我之前也这么做过了,但那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你,好吧现在冰川崩塌了世界毁灭了,我真地妈累了。 敢情真好,第一次把烟架在我耳朵边说爱我,第一次把吻送在我额头上说爱我,第一次在床上做爱说爱我,第一次见着飞过来的雷,就把我扑倒在一边,自己被炸得浑身是血,还说你爱我。 我想你总把人骗个晕头转向,现在怎么又不骗我?你说你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大一个问题在于,你不晓得这是爱还是利用,这是出自你的心里,还是关乎你的任务。 没你我活不了,有你我活不成。 我开始就没得选。 你终于是敞开心扉了,还不需要我主动发问,就自觉地告诉我这场骗局的来龙去脉。所以我该怎么嘉奖你?是一颗腐烂发臭的心,还是一滩你已经踩踏过无数遍的烂泥? 你跟我说,那时候的你好蠢,什么都不懂。觉得那些穿蓝衣服戴黑帽子的人也会把自己拉出去,像你对你爸那样对你,直到也把你活活打死才行。可说实话你当时很幸运,也真的很不幸,拿着碎了的酒瓶子在巷子里拐个弯,见到几双长在胡同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你,其中一个就说: 这小孩麻适,带去。 没人救我,也包括我自己。 你应该是在那时候就放弃了。不单单是自己的姓,也包括自己的命。但你又颇为狡猾,行事多年,成名已久却从来没在那见不得光的胡同里被拽出来过。你认为我说的对吗?亲爱的八重小姐,或者说,“狐狸”? 如果可能,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如果什么的,现在貌似不存在这个选项,你说,要你再来一次,也没办法。人就是这样,命就该这样。在最要被救的时候是个瞎子,摸不着光,就掉进窟窿里,在最见不得光的时候却把它狠狠地拍在脸上。我不要,做不到,我要了,好好笑。为什么好笑?你是那点光,你自己应该知道—— 话说不完了,因为天开始放晴了。空气中带着遗留下来的潮湿的味道,它们洗干净世上的尘垢,却洗不尽人身上背负的那些罪。 阿影。 你终于舍得叫我名字了,这很难得,不是吗?  黄昏如同割裂般将太阳拦腰截断,人世间的最后一缕光快要消散了,接下来是属于无尽冰冷的黑夜。你在迎来夕阳对你的最后一道审判前笑了,只是那并不好看,因为你已经是被绑在绞刑架上的死刑犯。 我不是个好人,但还是希望你记住我。 赶过来的人已经不允许你再多说些什么,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太阳最虔诚的信徒,负责在你死去的尸体上点上一团火。把你的罪孽烧干,将你通住地狱的灵魂烧毁,如若可能,这是在聘请深夜拒绝你这个两边都不讨好的叛徒。 你要恨我一辈子。 没有你的车里开始反常的升温,这是不知道多少次我的沉默了,但这样我终于可以点烟。“啪”的一声,火烧起来了,现在它要烘干我刚被弄湿的衣服。 我感到迷茫和无措了,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抬眼便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与沉默,于是我忽而恐惧了,张开嘴哑着嗓子想说什么,可烟已经把我的话给烧干了。 然而雨又开始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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