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第二章)

丁程鑫今天破天荒的在早朝之前就来了乾清宫,宋亚轩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还没睡醒,就听到丁程鑫说,“小贺,跟我到偏殿来一下。”
“不行!”宋亚轩一下就醒了,拽着贺峻霖的胳膊,“有啥是我不能听到的。”
“乖,你放心,我保证不动他,就是说两句,跟他哥有关的,你赶紧洗脸。”丁程鑫拍了拍宋亚轩的手,这小孩怎么这么紧张,他又不吃人。
“马嘉祺之前和你说什么了?”丁程鑫指了指凳子,“坐下说。”
“哥哥……没,没说啥呀?”
“说谎。”
贺峻霖对上丁程鑫犀利的眼神,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下了,“哥哥昨天带我出去玩了,说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殿下要,要问什么……”
“起来起来。”丁程鑫把贺峻霖从地上架回凳子上,“我又没有凶你,在东宫的时候还跟我好呢,现在看我怎么跟吃人的大灰狼一样。”
“我说的不是昨天,我知道你就是在装傻,你跟亚轩两个人前几天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无外乎就是马嘉祺跟你说,要明哲保身,说我只是在利用你之类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哥也是……”贺峻霖还是有些紧张,他怕丁程鑫虽然不会跟自己计较,但是会迁怒于马嘉祺。
“马嘉祺说的不错,从一开始选择你做轩儿的伴读就是因为看重你的能力,不然我要选个废物干什么?既然选择了,自然就希望你能发挥自己的长处,不然岂不是和废物一样?我是处处为了亚轩着想,也确实没有能力保证你永远平安,但是我会去教亚轩如何做一个好的君王,如何去善待身边所有的人。”因为一会儿就到上朝的时间了,丁程鑫说的很快,“我小的时候和马嘉祺一起念书,从教亚轩开始,你就陪在他身边了,我们有很深的渊源,我对于你的感情也不比亚轩少,更不会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的……”贺峻霖难得插上一句话,“所以那天我和哥哥吵架了……回来才会闹脾气的……我没有针对亚……陛下。”
“我没有怪你,想要在这深宫里有一段不参杂任何算计的感情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希望你和轩儿能一直好好的。你真心待他,他也不会辜负你的,你看他这么护着你。”
“嗯,我知道。”贺峻霖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早朝的时候宋亚轩见到张真源了,这是宋亚轩登基之后第一次见到张真源,据说凌晨才进的京城,早上就来上朝了,为了祝贺他的弟弟顺利登基。
“兄长!”宋亚轩一激动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被站在最前面的丁程鑫瞪回去了。
没有人能看到宋亚轩偷偷在珠帘后面撅了撅嘴。
要不是贺峻霖喊着宋亚轩还要去学堂,估计下朝就要被张真源拐到自己殿里去了。
宋亚轩也很喜欢张真源,这和喜欢丁程鑫是不一样的概念。大哥自从自己继位一来要求可以说是一日比一日严格,但是张真源不一样,宋亚轩扑进怀里的时候,从来不会说他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只是满脸宠溺的拍了拍后背说,“坐了那么久,辛苦啦!”
“祁王殿下!”
马嘉祺几乎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要点刘耀文的名字,不是为了叫人回答问题,而是叫人醒一醒别睡了。
打也没用,说也没用,也不是没有跟丁程鑫告过状,可是刘耀文每次一脸懵的抬起头的时候,连马嘉祺都能相信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就差坐到手底下来听课了,也无济于事。
“你天天晚上修仙嘛?不睡觉的都上课补?”严浩翔实在不理解,下课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问了。
“没有啊,可是先生讲的好无聊……想不睡着都难……”
严浩翔捂着嘴偷笑,这句话要是被马嘉祺听到,没有的胡子都能气翘起来。
马嘉祺刚散学的时候就被丁程鑫差人叫走了。
“走啦走啦!”宋亚轩戳戳贺峻霖,“哥哥和先生认识的时间比你我都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嘉祺刚进大殿就被偷袭,交了两手发现是丁程鑫,便不敢再造次,于是乎一下子就被人按在门上,丁程鑫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隔着不厚的两层纱拍在马嘉祺身后,制服了还在暗暗较劲的两条腿。
“戒尺给我,旁边书桌台上撑着。”
“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丁程鑫抽走了马嘉祺怀里书卷里夹着的那把戒尺。
“为什么呀?”马嘉祺摸不着头脑,自己最近没干什么事情惹着这位祖宗了呀。
“我打你需要理由吗?”丁程鑫歪了歪头,看了马嘉祺一眼,开始抚摸戒尺上的纹路。
马嘉祺抿了抿嘴,行,他辰王殿下,自己是惹不起。
走到书桌面前用手肘撑好,丁程鑫的戒尺就带着咻咻的风声落了下来,“加二十。”
“嗯?”马嘉祺一抬头,又被卯着劲的一下子打回去了。
“谁的规矩挨打不用脱裤子的?”
“……”马嘉祺无语,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定过规矩?你定给别人的规矩我上哪知道去?
“既然看不见,那打坏了我可不负责。”
“丁程鑫你!你下死手哇!”马嘉祺还没来得及扑腾,就被丁程鑫一只手按着腰钉在了桌子上。
“有没有规矩。”又重了几分的戒尺仿佛在警告他的口出狂言。
“殿下!师兄!我错了师兄……”马嘉祺也就以前上学的时候挨过几下板子,从来都是打人的那个,根本算不上抗揍,更别说丁程鑫这个下手的力度,绝对夹带私仇……不对,好像就是私仇。
“这才二十下罚你不守规矩,还没开始呢嚎什么嚎。”丁程鑫把戒尺丢在马嘉祺的腰上,直起身子甩了甩手,有点累……
“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我真不知道……”马嘉祺差点从桌子上跳起来,“我要是知道我……”
结果,咔哒一声,戒尺掉在了地上。
“嘿嘿,哥……”马嘉祺尴尬的笑了笑,把戒尺捡起来捧给丁程鑫,“咱们能不能聊完再罚……”
“你应该庆幸它质量好没有摔断了,不然我就差人取鞭子来了。”
“那当然,我天天用的,质量肯定好……”
“看来在加几分力气也没什么问题。”
“……”马嘉祺再一次语塞,合着担心戒尺会不会断,怎么不担心一下我会不会废了呀喂!
马嘉祺心里默默的想,下次再也不给丁程鑫打宋亚轩的小报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和贺儿说了什么?”丁程鑫一下子打的马嘉祺觉得痛觉直冲大脑,因为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多么认真的动手,数目少了 ,就不再收力。
马嘉祺花了几秒钟消化刚刚那一板子的疼痛,才开始思考丁程鑫说的话……
完了,因为这事落在丁哥手里,是跑不掉了。
“贺儿护着你,什么都没说,可是我太了解你了,不说我也知道。”丁程鑫一边动嘴一边动手,两不耽搁,只是苦了马嘉祺又要挨揍又要听讲。
丁程鑫弯下腰,看着马嘉祺脑袋上已经浮出薄薄一层汗珠,“我对你不薄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这么想就算了,你跟他们小孩说什么?亚轩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我没有不相信,可是小贺和陛下之间已经没有君臣的界限了,这样下去早晚会遭人非议的,这样对谁都不好。”
“他又不入朝为官,你也不是名门贵族的,谁会非议他?”
丁程鑫丢了手上的戒尺,“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不想和你吵了,聊点正事。”
“正事?”马嘉祺扶着腰勉强站起来,结果丁程鑫就像突然想起什么,又把他按了回去,直接掀开上衣扒了裤子。
“哎!等一下!”
“等不了,没破皮,挺好的。”
“……”马嘉祺看了看对面的两张红木椅子,丁程鑫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那张有软垫的椅子上,又是被欺负的一天。
“马上要将的是正事,那刚刚那算什么啊!”
“友好交流,增进友情。”
马嘉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也大可不必,那宁愿永不相见也不要挨打。
“嘶……”丁程鑫打人也不看着,伤全在臀腿处,不动都疼,哪能坐的下来。
“马步扎的这么稳,那就多扎一会儿吧。”丁程鑫把茶杯端了起来,不经不满的拿盖子把茶叶拨了又拨,也不喝。
“丁程鑫!”
“你再叫我大名我叫人把你拖出去打。”
“欺负我好玩嘛!”
“好玩啊,欺负你最好玩了。”
“……”
“不闹了说正事,我打算把学堂搬到我的书房来,我觉得你对他们太客气了,就我检查亚轩的作业,要不是贺峻霖偷偷帮着那都不能看,更别提其他两个兔崽子了,一个个上课都不走心的闹着玩似的。”丁程鑫把茶杯放在桌上,“所以,总结下来就是要求太低,罚的太轻,我看就应该直接按在长凳上脱了裤子挨板子。”
“啊?”马嘉祺一吃惊手滑实打实的坐在了凳子上,疼的一下跳了起来,“不合适吧,还有那么多人在。”
“所以说搬到我的书房来呀,就四个人绰绰有余,亚轩的事我会管,小贺儿也不用操心,你就好好管管那两个小的就行了,我这段时间忙的很,没人看着他俩,天不怕地不怕的都要成混世小魔王了。”
“祁王殿下……”马嘉祺短短的四个字,却能听出无尽的无奈。
丁程鑫是行动派,今天已经把几位弟弟上学的地方挪到辰王府的书房里来了。
本朝有着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子封王之后,如果还未成家,王府就会暂设在皇宫里,说白了就是从皇宫里圈一块地方做王府,所以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并没有远多少。
明明上课之前丁程鑫已经恐吓过几个小兔崽子了,刘耀文竟然还是在后半节课的时候睡着了。
“站着听。”本来习惯性的坐直身子应付了事,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一抬头发现丁程鑫就在旁边站着呢。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丁程鑫走过来了,马嘉祺甚至都没有打算叫刘耀文。
“书不用拿吗?”丁程鑫说完细看刘耀文的书上还糊了口水,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要打断马嘉祺上课才没有动手。
有丁程鑫坐镇的课,马嘉祺上的极其舒坦,就连自己抛出去的问题,都有人回答了,虽然回答的吧……
“都别走,刘耀文过来。”刘耀文站了一节课,只觉得后脚跟疼,马嘉祺说了下课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又被丁程鑫叫住了。
“趴那。”丁程鑫指了指放在书房后面的一条长凳。
“哥……”刘耀文不傻,起码课前还没有开始睡觉,丁程鑫的警告是听进去了的,“我下次保证不会了,求求了,别打好不好。”
“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不脱裤子的……”
“我趴好!”刘耀文没给丁程鑫把话说完的机会,立刻就蹿到了凳子上。
丁程鑫招了招手,指挥马嘉祺来,“二十下。”
完了……刘耀文听着那咻一下的风声,就觉得自己小命不保了。
马嘉祺纵容自己睡觉,并不是因为怕他,就像每次默写错了挨手板的时候,根本不留情面,丝毫不担心要是把位高权重的小王爷惹毛了怎么办。
所以戒尺落在身后的时候,也确实是实打实的力气。
“啊!痛!”这是刘耀文第一次挨板子,才两下就叫出了声。
“疼就对了,下次上课想睡觉的时候就先想想你的屁股,第二次就四十,第三次就六十,你挨的住就给我尽管睡,没人拦着。”丁程鑫说完又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个,指了指严浩翔,“你也一样,上课在给我回答问题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的,也仔细你的皮。”
贺峻霖在后面悄悄揪了揪宋亚轩的袖子,“求求殿下好好听课,我不想到时候也趴在那里……”
“你当我想……”宋亚轩心想,大哥定的规矩里二十下起步,哪天贺峻霖真趴在那里了,回去他就得挨八十下,他还没有想不开……
马嘉祺保持着一样的力度就想教课一样一丝不苟的认真的落着戒尺,丁程鑫站在后面拿着手上的书卷对着翘个不停的小腿来了一下,“不许乱动,不然喊人来绑你。”
“我错了哥哥,哥哥我错了哇!”刘耀文抱着凳子腿,忏悔的痛彻心扉,可是两位哥哥都不为所动,马嘉祺甚至又加了两分力气,“知道错了就好好受着。”
“师父……”刘耀文哼哼了一声,可算是挨完了。
“我马上让人再搬一张桌子来,小贺不要和轩儿挤在一起了,明天开始你也要写作业,不许再帮陛下检查,让我发现了……”丁程鑫不用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丁程鑫看刘耀文已经开始戏精附体演技浮夸,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大事,继续他的安排,“你们两个也是,每一天的作业,先生改完了我要看,要是错的太多,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把有些人抓过来好好谈谈,你们都不小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像什么样子。”
要求的突然严格,让以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两个小孩不得不疯狂恶补,过分的压抑反而让两个人出现了逆反心里。
“翔哥,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
“对呀,出皇宫去。”
严浩翔经不得激,看着刘耀文那副怀疑你怂的嘴脸,就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人晚饭之前出去了。
“二位殿下,过一会儿就要门禁了。”守卫的人虽然没有拦下来的资格,但是看着时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知道知道,没关系。”刘耀文摆了摆手。
“就这吧。”两个人出来的第一步就是要找个地方吃饭。
严浩翔一抬头看见刘耀文指的招牌,愣住了。
环采阁。
“耀文……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是喝花酒的……”
“知道啊,可是有曲听,有舞看,为什么不去呢?”
严浩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与刘耀文辩驳。
“不会吧翔哥,你出来了不会还想要找一个雅阁喝茶吧……咱们是出来吃完饭的耶,茶在皇宫里还没喝够嘛!”
严浩翔禁不起刘耀文激他,再加上觉得刘耀文说的在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为什么不体验一点不一样的呢?
刚进门就是铺天盖地的胭脂气,这个环采阁里确实是热闹非凡。
引路的人极有眼力见,看着两位公子衣着不凡,直接就引进了包间。
前来服侍倒酒的那些侍女们和平日里再皇宫里见到的全然不同,两个人都不找痕迹的躲了躲。
“上点菜吧,你们不用在旁边站着了。”
然而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安生,这里的酒,里面都是下了药的,和了不多点,两个人就开始有些轻飘飘的头晕,紧接着就有穿着暴露的侍女走了过来,手上不安分的想要解着两人的衣带。
严浩翔一下子将人打的撞在墙上,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
被突如其来动怒的人吓到,撞在墙上的人惊慌的跑了出去,今天的这两位客人似乎奇怪的很。
头越来越晕,环采阁管事的老妈妈见自己的女孩被打伤,索性讹上了这两位看上去有钱却从未听过名声的富公子。
事情从包间闹到门外,眼看着要闹到大堂的时候,马嘉祺来了。
这种地方的事情想要传到皇宫是不可能的,但是巧合的是,马嘉祺今天正好在隔壁办事,听到了有些风言风语,从二楼的长廊好奇望过去,万万没想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马嘉祺没有伸张,赔了点银两将两个人带走了。
“走吧二位王爷,和我进宫。”
晚上进宫需要通报,站在门外吹风,虽然头疼但是好像清醒了不少。
“师父,我们是不是闯祸了……”严浩翔有点断片,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太记得了。
“何止,你俩都快把房顶掀了。”
马嘉祺赶到现场的时候,采环阁的几个男丁已经拿着家伙上来了,严浩翔和刘耀文都因为下了药的酒有些失神,火气正盛,赤手空拳的就和人打了起来。
马嘉祺又不好把身份亮出来,差点还白挨一棍子。
宋亚轩今天以为跑去找张真源听故事了,导致现在还被丁程鑫看着写第二天要交的作业,出来接他们的是贺峻霖。
“辰王殿下让我带个话,说希望二位殿下在进养心殿之前能想好怎么解释今天出宫的事情。”
“小贺儿你带他们去,我差人吩咐食堂备点醒酒汤。”
“哥不和我们一起去吗?”贺峻霖听说两个人在外面喝酒的时候还楞了一下。
“不去了,省的有些人逮着又欺负我,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课。”
进了皇宫就出不去了,马嘉祺吩咐完就十分“自觉”的去了辰王府,丁程鑫那里,肯定有自己住的地方。
三个人到的时候,发现不光宋亚轩和丁程鑫,张真源也在。
“二哥也……在啊……”刘耀文发现张真源的脸色看上去不算太好,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
按常理来说,哥哥们对于弟弟们每天的活动并没有严格的要求,也不会要求去那里都事事报备,但是偏巧张真源今天打算去看看刘耀文,进了祁王府却发现没有人,然而已经到了门禁的时间。更加夸张的是,手下没有人跟着,更没有人知道刘耀文去了哪里,当即就有些生气,罚了几个贴身的侍卫。
听丁程鑫说严浩翔也出去了的时候,知道是两个人一起,勉强放心了一些,刚刚守门的侍卫来通报,说是马嘉祺带着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都猜到肯定是闯祸了。
“马嘉祺呢?”丁程鑫看进来的只有三个人。
“哥哥说还要备课,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辰王府了。”贺峻霖虽然和马嘉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也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贺峻霖没有多说什么,不了解也不想参合今天的事情。
“什么时候出门的?”丁程鑫开门见山,“不知道门禁时间吗?”
“我们出去……吃完饭的……”宫殿里静悄悄的,严浩翔不大的声音在每一个角落都听的清清楚楚。
“去哪里了?”
一阵沉默。
刘耀文是因为忘了,严浩翔是因为觉得要是说了的话,哥哥绝对当场就要揍他了。
丁程鑫本来站在宋亚轩的书桌旁边,下了两级台阶站的更近一些,“不会说?还是不想说?要不要我现在找人去查?”
丁程鑫现在找人去查,绝对能连他们醉酒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问的清清楚楚,还是坦白从宽的比较好。
“采环阁……”
“什么?”严浩翔刚刚嘀咕完,张真源一下子提高了音量,“你们去了哪里?”
丁程鑫离严浩翔站的很近,一时间没忍住直接抬手就扇了一巴掌。
严浩翔被打的偏了头,捂着半边脸,低着头。
就算是此刻没有外人,大家还是震惊于丁程鑫如此不留情面的责罚。
可是冷静下来的丁程鑫甚至想要再给人一巴掌,被刘耀文壮着胆子揪住了袖子,“哥,是我要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通报,说是御膳房送来的醒酒汤。
“不用醒酒汤,我帮他们醒。”丁程鑫说着从殿后翻出了之前的那块竹片,给宋亚轩看的眼角一抽,这玩意儿怎么还没扔……
“给我把裤子脱了,跪下!”
严浩翔没动,刘耀文犹犹豫豫的,看严浩翔没动,自己也没动。
“听不懂吗?”丁程鑫挥手就是一下,让严浩翔向前一冲跪在了地上。
“我们也……没干什么哥哥……”
“没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现在让你把裤子脱了不好意思了?要是马嘉祺今天不在,你们俩都要脱裤子更别人到床上去了,还好意思和我说没什么?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两个人吞吞吐吐的不全盘托出,丁程鑫也会错了意,此刻看着严浩翔咬着嘴唇一脸有话说不服气的样子,只觉得怒火中烧。
“不配合是不是?要我找人来绑你?”
严浩翔被打跪下的时候,刘耀文就跟着跪了,到不是怕丁程鑫,虽然他老是挨训,但是大哥向来宠他,倒是张真源在旁边从他进来开始,就没给过好脸色,刘耀文有预感,他少不了得挨二哥再来一顿。
然而刘耀文似乎没等到第一顿,因为严浩翔和丁程鑫的争锋相对,使得丁程鑫直接打算把人带回自己府上处理。
“哥……”宋亚轩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丁程鑫只是叮嘱让他好好把作业写完,就快步走了。
“你也要人请?”张真源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丁程鑫留下的那块长竹板,在手上比划了比划。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上一次丁程鑫给了面子,这一次却逃不掉褪去衣物挨打的命了,刘耀文红着脸提起衣摆,只觉得身后就想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一下张真源倒是不着急了,“刚刚都还没有说,为什么出去?为什么喝酒?为什么是马哥带你们俩回来的?”
刘耀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张真源说完也不等刘耀文的回答,就高高举起了手上的竹板。
“你知道,还执意进去!”
“不带一点护卫,就敢跟人动手!”
张真源每说一句就是五下,习武之人不光是力气大,甚至还有几分内力,几下就痛的刘耀文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刘耀文这会儿酒是彻底醒了,被张真源力气之大吓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作业写完了吗?”
“呜呜呜……嗝!”刘耀文被张真源问的连哭都制住了,今天本就是不想学习了才偷偷溜出去的,哪里可能会写作业。
“作业也不写!”
竹板打在身后啪啪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张真源每一下都打的人向前冲,身后不知道多少次交叠早就高高肿起。
张真源向来是行军打仗的作风,凡是都极其讲究规章制度,正因如此,担心之余才会如此生气。
台阶下面又是哭喊声,又是训责声,闹得宋亚轩断然是一个字也写不下去,看着耀文是真的可怜,叹了口气走了下去。
“耀文可能真的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也说了只是知道跳舞听曲,兄长就别生气了,他知道错了,别罚了好不好。”宋亚轩试探的抓住张真源的袖子,近看,才能看到刘耀文身后早就深红一片,好在竹板并不沉重,不会造成什么硬块内伤,只是肿的厉害,看着吓人。
“他也是你的弟弟,管教不利你也有责任,最后十下你来。”
宋亚轩看着张真源递过来的竹板,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然就让他一直跪着。”
宋亚轩没想到自己过来劝架,反倒是摊上了事情,拿着竹板,想比划着往伤势轻的地方落。
“不算。”刘耀文明明因为自己不轻不重的一下疼的一抖,可是张真源却没有计数。
“兄长来吧,我……不拦着了。”
“不行,以后,两个弟弟,都要你来管。连家里都管不好,怎么管天下呢?”张真源背着手,拒绝了宋亚轩递过来的竹板。
咬着牙把板子落完了,刘耀文浑身是汗,跪也跪不稳,但是现在害怕张真源的厉害,也不敢乱动,只是丢下了衣摆,撑着地面。
“今天让他留在我这里睡吧,我给他上点药。”宋亚轩观察着张真源的神色,觉得应该不能再继续折腾人了。
“我去给他重新弄一点醒酒汤。”张真源看了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张真源一关上门,宋亚轩就招呼贺峻霖来帮他把刘耀文扶起来。
“好疼……”
“长记性了?谁让你们偷偷跑出去,还跑到那种地方去的,上点药就不疼了啊。”宋亚轩虽然嘴上数落两句,还是心疼的。
由于宋亚轩实在是没有什么动手的经验,以至于上药疼的刘耀文满床滚,最后还是贺峻霖帮忙处理了全部的伤。
“让耀文和你睡在这里吧,我去偏殿,”贺峻霖说完怕宋亚轩多心,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半夜还要照顾伤员。”
“可是我作业还没有写完呐!”
“那就祝殿下好运咯!”
张真源来的时候刘耀文已经睡着了。
“要不就……先放着吧……明早再喝?”宋亚轩实在有些不忍心去叫刘耀文。
“他晚上喝的不是什么好酒,不喝醒酒汤第二天头会很疼,还是叫醒吧。”
宋亚轩笑着看张真源轻轻叫刘耀文起来,想着张真源也是粗中有细,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也会关注到。
“哼……”刘耀文不情愿的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哼两句,看到是张真源立刻就怂了。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起来把汤喝了,不然明天有罪受呢。”
“现在关心我……早那么凶干嘛……”
“呵,你没错嘛?喝酒打架,逛妓院破门禁,犯的可不少吧,我都觉得打轻了!”
刘耀文鼓了鼓嘴,扭过头去要睡觉。
“明天起来写作业!小心上课再挨罚!”张真源又隔着被子来了一巴掌,又转过头去,对着宋亚轩说,“你也没写完吧?”
“兄长怎么什么都知道……”
“希望你们明天别把马哥气死。”
马嘉祺会不会气死不知道,丁程鑫现在是怒火中烧。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丁程鑫走的极快,快到府邸门口的时候,严浩翔突然不干了,不想跟丁程鑫回去。
“你今天怎么回事?每一句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错怪你了吗?要不要现在去把马嘉祺叫来问问清楚?”
“可是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你为什么只罚我,只骂我!”
“你是哥哥,你明知故犯,就算我只骂你了,我骂错了吗?”
“我明明只比耀文早出生了一个时辰,次次都说我是哥哥,我要做好榜样,我要让着他,一有什么事情都来怪我!我看分明就是因为你得罪不起他,我错就错在出身低微,才在这里挨打挨骂!”
“你!我真是管不了你了!”
“那就不要管啊!以前也不管我,你就只关心宋亚轩,你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他那里,却可能好几天都不来看看我,现在要来管我,凭什么啊!根本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只是因为出事了,需要有一个人背锅,而那个人就是我!”
“严浩翔!注意你的言辞!”
“我就叫宋亚轩了,怎么了,你去叫他来砍了我的脑袋啊!”丁程鑫可能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还没说两句就引的严浩翔如此激动,当时在大殿里自己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时气极说出的话,让严浩翔觉得极其丢面子,伤自尊,一时间所有的不满都被无限放大。
马嘉祺听到动静的时候就走出来了,在门后将两个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看到丁程鑫从门外用力的扯下两根迎春花枝,拎着人的领子就进门来了。
马嘉祺知道严浩翔绝对不会好过,可是他今天的那番话,就是自己听了也要替丁程鑫觉得委屈,所以决定不再插手,依旧是远远的看着。
严浩翔是被丁程鑫摔进房间里的,“你敢出去我就找人来绑你,王府里到处都是侍卫!”
严浩翔不是小孩子了,只要自己不想,挣脱丁程鑫的束缚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顿住了。
“所以你要怎么样呢?打死我吗?”严浩翔转过身来,满眼泪水。
“裤子脱了去桌子那里撑好。”
严浩翔突然的示弱一般的妥协丝毫没有让丁程鑫降火,不等人站稳就狠狠的落下了手中的树枝,晚春的迎春花枝极有韧性,与鞭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咻咻的风声伴随着丁程鑫的责问,“你去环采阁不该打吗?你一下犯上,辱骂尊长,那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树枝有很多枝枝丫丫不规则的地方,两下,从未遭过如此责罚的脆弱的皮肤就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细密的小口子,掀起油皮,冒出小血珠。
严浩翔挣扎的厉害,却被丁程鑫死死的按着,腿疼的有些发软,竟是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啊啊!!!”身后伤的越来越严重,树枝都已经染上了红色。
“丁哥!”马嘉祺从外面冲了进来,从今天的话题牵扯到母亲开始,丁程鑫就已经展现出从未有过的生气了,“丁哥不能再打了。”
“不要拦着,让他打死我啊!”严浩翔的脸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满脸是汗。
丁程鑫推开马嘉祺,又对着那斑驳的两团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丁哥!”马嘉祺没办法只能伸手去拦,一下子手上就是一条血痕,甚至都分不清是马嘉祺的血还是严浩翔的。
严浩翔直不起身来,只能趴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冷静一点,他脸色很不好,你真的会打死他的!”马嘉祺抢了丁程鑫手上的凶器,强行把人往外推,“今天你去偏殿睡,让浩翔留在这里。”
“不用,我回去,我不在这碍眼。”
“你给我闭嘴!”马嘉祺突如其来的火气连丁程鑫都楞了一秒,“你们都需要冷静,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你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替辰王殿下打断你的腿!”
马嘉祺连拖带抱的把严浩翔放在床上,看着身后的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伤口里都是小木屑,脏东西,我帮你拿镊子镊出来,你忍一下。”
丁程鑫走了之后,严浩翔也安分下来,但是无论马嘉祺动作多轻,严浩翔都痛的头晕目眩。
“你是不是想吐?”马嘉祺看严浩翔不停的作呕,“等一下我给你找个盆。”
正如张真源所说,两个人喝的不是什么好酒,有着不合常理的后劲,让人越发难受。
伤成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上药,马嘉祺只能把药融在水里,拿毛巾轻轻的敷着。
刘耀文实际上伤的并不重,第二天一早起来已经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坐下的时候隐隐作痛,但是并不影响正常行走。
而严浩翔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早上被丁程鑫强行拎去上课,头痛欲裂。因为昨晚没有上药,今早跪坐了一个多时辰,下课起身行礼的时候,贺峻霖从后面看吓了一跳,伤口很多都没有完全结痂,一挤压又渗出血来,衣衫后面都是斑斑血迹。
今天的课马嘉祺没问什么刁钻的问题,但是因为没有写作业的事情,严浩翔和刘耀文两个人还是被丁程鑫逮着了错处。
“阿程,”马嘉祺小声的和丁程鑫商量,“浩翔的伤真的很重,不是内伤但是伤口不好处理,真的不能再罚了。”
“那就换到手上。”丁程鑫的态度很坚决,一点都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挨手板其实比挨板子要更疼一些,刘耀文也算是跟着倒霉了。眯着眼睛侧着头不敢看,马嘉祺比划着还没往下落呢就想要缩手。
“缩回去就重来啊!”马嘉祺点了点刘耀文的手心,“规矩还是要有的。”
“啊!啊!啊!”刘耀文一下比一下叫的撕心裂肺,为这气氛极其凝重的书房倒是增添了几分搞笑的色彩。
最后两下依旧是毫不例外的加大了力气,刘耀文疼的跺脚,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肿的透亮的手掌心。
“回去补作业,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知道错了……”刘耀文把手心在衣服侧面小心的蹭了蹭,抿着嘴把手背在身后,被赦免可以离开之后,连忙跟着宋亚轩和贺峻霖溜之大吉。
马嘉祺公事公办的也罚了严浩翔二十手板,能看出来人明显疼的很,确实一声不吭,也转过头去不看丁程鑫。
马嘉祺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明知道会挨更多的罚,还是要这个样子。
“殿下,再上一点药吧。”马嘉祺在丁程鑫之前开口,把人拐走了,虽然拐来拐去也在丁程鑫的府上,昨天没有空,今天他想和严浩翔好好谈谈,在他的认识里,严浩翔从来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这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说到底就是缺乏沟通,相互不理解,才让矛盾越来越深,闹成这个样子。
昨天伤口清理的还算干净,所以今天操作起来并不太费力。
“你不喜欢你的哥哥弟弟们吗?”
“没有。”
“只是不喜欢辰王殿下?”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只是因为他打你骂你吗?”
“他不喜欢我,所有的弟弟里,我觉得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我,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只是一个背锅的工具。”
“你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你不喜欢你的母亲?”
“我没有。”严浩翔迅速的否认了,却有些苍白。
“你出生之后没多久,你的母亲珍妃娘娘就从皇宫搬去了寺庙,你的童年里没有她,你对她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你不记得是谁从小把你带大的吗?”马嘉祺看药物吸收的差不多了,轻轻帮严浩翔盖上了被子,“你的母妃之所以早早出家,是因为害怕你们两个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性格过于温婉,根本无法震慑六宫,以至于胎死腹中,出生早夭的事情屡见不鲜,你哥哥那时候害怕极了,每天我们上学堂的时候都会把你带着,珍妃娘娘是离宫之后很久才加的封号,那个时候丁哥就是个身份低微的皇子,为此没少被人嘲笑,就连我这个被先皇破格提拔进入皇家学堂念书的外人,地位都要比他高一些。但是那个时候为了照顾你,丁哥从来不出去玩,走哪也都带着你。当初要确立太子的时候,真源明确表决的心意,一时间最适合的人选只有丁哥,可是后来亚轩做了太子,一时间嫡庶尊卑更加界限分明,他的身份也再一次被人们拿出来指手画脚,可是他从来都不在乎,因为那些人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是嫉妒。丁哥很爱他的生母,那也是你的母亲,所以他才会这样生气,一个本来可以享尽一身荣华的女子,后半生都一个人在青灯古庙中度过,都是为了他,也为了你。”
“那哥哥为什么……没有做太子。”严浩翔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显然对马嘉祺所说的这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很感兴趣。
“一个好的帝王,不一定需要多么文武双全,雄才伟略,最重要的是胸怀。辰王殿下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精益求精的人,这样的性格是好事,却不适合那个位置,不像亚轩,陛下曾今确实是什么都不会,但是他愿意学习,愿意采纳别人的意见,用人不疑,所以现在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事实证明,丁哥当时的推举和决定都是正确的。”
“这些话说出来其实都是越界的,很多话都算得上大不逆了,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就是希望浩翔,你能明白,丁儿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他现在做的这么多事情,是为他自己,为了国家,也是为了你,昨天你说的话,我也听了个大概,真的过分了,那样伤他的心……这些话他不会和你说的,换做我我也不会,但是你们闹得这样,你吃苦,他也不好受。”
严浩翔没说话,但是听进去了。
“马嘉祺你要在我这里蹭多久!”丁程鑫一开门看到马嘉祺坐在床边,“真是不好意思破坏你们温馨的气氛了。”
丁程鑫要转头出门之前,严浩翔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床,跪在门栏出挡住了丁程鑫的去路。
“对不起,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好好学习,不会再跑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
“马嘉祺,你可真是有本事。”
“是丁哥自己不行咯!”马嘉祺转着手上的药瓶子侧身挤了出去。
“你上完药了就好好在床上歇着吧。”丁程鑫也要往外挤,被严浩翔一把抱住,“哥~~我真的错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严浩翔总是能在高冷和撒娇之间无缝切换,毫无违和感。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我和师父聊了好多好多呐,以后每天都要聊好多好多,哥哥不吃醋吗?”
“聊什么,要每天都聊。”
“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结果丁程鑫前脚出门,后脚严浩翔就听到哥哥吩咐下面的人除了上课的时间不许把马嘉祺放进辰王府。
严浩翔忍不住笑了,扯到身后的伤,一下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想想自己现在还霸占着哥哥的床,突然觉得好像也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