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与现世的交错(46)

                     第四十六章：错乱

    峥关，寒山岗。

    陆书静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带着自己和妈妈离开了老家去了汝安，在那之后就一直在汝安定居。后来父亲出车祸逝世，书静一直都认为那是意外，现在看来恐怕是父亲阻止了军民计划而遭到了暗杀，这次回老家书静也带了父亲的遗物，不仅仅是为了给母亲办葬礼，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父亲也可以和母亲一起安葬在故乡。

    书静其实不怎么喜欢老家，因为从她记事起，家乡的一些亲戚邻居就有些让她反感。自己的父亲当年从军，长时间不回家，就有人想对自己母亲图谋不轨，甚至书静记得有一天一些同龄人还打算对当时年幼的自己动手动脚，轻薄无礼。幸好得益于时任村长的方爷爷保护她们家的缘故，那些混蛋也只配想想。

    "呦，书静从大～城市回来啦，咋不来跟姑父说一下啊？"一个大叔直接踢开书静家的房门，带着张狂的笑容自顾自的走进屋子里。他身边跟着一位叼着烟，头发染成黄毛的男生，此时也是一脸轻浮的看着陆书静。

   微微叹口气，书静不怎么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勉强挤一个笑容出来。"抱歉，姑父。昨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加上舟车劳顿，休息的比较早，未能及时向你们报平安是我的疏忽，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休息?来我家休息呗，你和你表哥打小关系就好，书静要不你嫁过来得了，晚上你俩一起睡吧，女孩子嘛，早点成家比什么都好，你妈呢，她怎么不回来啊？你爸死的早，她不会去外面勾搭野男人了吧。"男人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空杯子敲敲桌子"多大了？家里来人也不知道倒杯水是吧？"

    而那个男孩也掐掉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然后走近陆书静，直接抓住陆书静的手"妹妹，今天晚上来我家，我家炖肉，晚上也别走了，一家人别见外嘛。"然后突然将脸凑近陆书静压低声音："放心，晚上我会轻点的。"

    此时在卧室里的华法琳已经情不自禁的唤出自己的法杖了，要不是自己出面会引来很多的麻烦，她早就冲到客厅去教训这些无礼之人了。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握紧了拳头，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陆书静瞬间甩开自己表哥的手，然后立刻后退与他们拉开距离。"感谢你们的好意，刚回家中事务繁忙，晚饭我就不叨扰了。"之后陆书静，没有再给予他们微笑而是十分平静的看着他们然后慢慢开口："姑父，我姑姑当年嫁给你，我们是一家人，那么请你不要随便的冒犯我的父母。表哥，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很可笑，昨天自己回来的时候，一些邻居都来给自己表达父母去世的惋惜与哀叹，而自己这所谓的亲戚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说是一家人，但是自己姑父一家就没把她们当过人。小时候自己姑姑患了肺癌去世的早，然后自己的姑父就开始对自己的母亲有非分之想。算算时间，那个时候是自己爸爸投身于反抗军民计划的时间段，也怪不得当时自己父亲忙的回不了家。还好当时的方爷爷在保护她们母女俩直到她们去了汝安，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书静！你在说什么！女人就听话，好好生孩子懂不懂啊。"

    "抱歉，姑父我不懂，还请你摒弃那令人作呕的旧俗思想。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给我的父母下葬，请您身为我的亲人不要连这件事都不在乎。姑父，我以亲戚的身份请问您一下，方村长还好吗？我明天会去拜访他。"

    "林暮云那个女人死了？"男人惊讶的喊了出来，但是他的惊讶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之后他立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陆书静！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一个晚辈就这么给长辈说话的?老子儿子看上你，TM是你福气，打听打听现在咱们村里谁是老大！"

     就像以前一样，自己只需要提高嗓门，佯装发火，这个小女孩就会害怕顺从，没错，她就是这么懦弱。但是让男人有点皱眉的画面出现了，陆书静还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长年的村霸生涯告诉他，至少这绝对不是被吓到了。

     华法琳深呼一口气，她听到了后院的脚步声，那个女人看来是忍不下去了，那就没问题了。只是华法琳有点可惜，不能亲手的去给那两个家伙几拳，那还是继续破译这份海嗣的密码好了，她已经取得了部分的进展，等客厅的事件解决了再和书静讨论一下。

     客厅里，陆书静和她的姑父依旧在对峙。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声音"哎呀，火气别这么大嘛，我的好妹妹。"

    自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姑父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哥绕后了。下一秒，陆书静被一只手揽住了腰，然后直接被拖进身后男生的怀里。

    "哎呀，身材不错嘛。找你的方爷爷啊，那个老东西两年前就死球了！现在你猜猜咱们村的村长是谁啊～"男生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开始双手搂住陆书静，然后开始闻她的头发。"你爹妈都死啦，哈哈哈。那你是回来让他们落叶归根的呀！现在我爸是村长，我爸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家说你父母是鬼魂，把你父母坟刨了，你能怎么样啊？"

     陆书静双手握拳，她是真的生气了，她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表哥，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最后劝你一句，请你离我远点以及对我的父母放尊重点。"

     "够了，你TM的！你今天从不从不是你说了算！你带着你爸妈的遗物回来了是吧，好啊，小爷我今天就当着你爹妈的面把你吃干抹净喽。"说完他的左手就准备掀陆书静的裙子，右手开始往上移动直冲她的胸。

    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在了他的右脑袋上，把他打飞摔在地上，紧接着是巨大的疼痛袭来。"啊啊啊！！！"

     "儿子！"一直坐着看戏的男人也如同大梦初醒一样，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直接一脚踢飞了自己的儿子，身为父亲的他连忙起身，但是还没有迈开一步，那个女人就靠近了他，抓住他的右臂，只听一声清脆的"嘎吱"声，一下将男人的右胳膊击骨折，之后再猛然发力，力气大到甚至让男人双脚离地，过肩摔将他如摔炮一样狠狠的扔在地上。"啊啊！！"

      "谢了，彼岸花姐姐。"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回个老家还要找秦家借个保镖了。"彼岸花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个人"书静，你先去卧室吧，华法琳找你呢，这边我来处理。顺便问你一句啊，你希望我现在是你的保镖姐姐呢，还是新月的彼岸花小姐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关键，陆书静知道接下来自己的答案代表着什么。地上的男人也活久了，一瞬间放倒两个人，他明白自己踢到铁板了。他赶紧抬头看向自己的外甥女，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命可能在别人手里了。

    "书静，书静。姑父错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对吧，对吧！"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书静的表情依旧没有改变。打从一开始，这个表情就不是什么害怕，也不是什么从容，而是在看一个死人，这个女孩想他们死。他好奇，以前那个担小懦弱的小女孩怎么变成了这样，就如同一个恶灵。

    "拜托了，彼岸花...小姐。"

     说完陆书静立刻转身不再看他们，而是慢慢的走进了卧室。客厅里彼岸花微笑着看向趴地上的男人，慢慢的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一把枪"放心，消音的外国进口货。对的起您的身份吧，尊敬的村长先生。"

     "书静，是不是太过了，贸然的闹出人命会不会引来麻烦啊。"华法琳看到陆书静走进卧室后，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发问，她以为顶多是打一顿教训一下而已，但是她想不到书静居然会想要他们的命。

   "新月如果连我们这偏远小村庄的两条人命都压不下去，她们也不配纵横华夏这么久。"陆书静心不在焉的回答华法琳后，找一张椅子坐在华法琳身边。"海嗣的消息有进展了吗？"

    华法琳愣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陆书静变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能不能压下人命，而是有没有必要杀人，书静她肯定知道这一点，但是她用话术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书静她是真正的博士，但是现在华法琳感觉她越来越不像那位罗德岛的博士了，反而越来越像曾经巴别塔的恶灵。

    是什么导致的陆书静改变，华法琳只有一个想法——秦家家宴之战。那是书静第一次参与的战斗，难不成是战斗唤醒了什么吗？书静参加的战斗越多，就会越来越像那个草菅人命的恶灵不成？

     "华法琳？"书静疑惑的看着发呆的吸血鬼，出于关心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走神了，要不要找医生...哦对，你就是医生。"

    "啊不，没事，就是单纯的发会呆。"华法琳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当下先把破译出来的消息给书静说一下好了"其实关于目前的进展，我只能破译出来一段话。然后怎么说呢？这其实不算是话语，更像是一段历史的记载。"

    "历史的记载?" 

    "没错。书静，这份话语牵扯到了一个新的名词——泰拉前文明。首先按照这份记录的说法以及我身为泰拉人对历史的考究，有一处达成共识的点，那就是泰拉曾经有过一个文明，这个文明高度发达，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而毁灭了。接下来，不一样的消息来了——按照我和凯尔希的考察，前文明大概率是毁灭于外界邪魔的入侵。可是这份记录却给予了我们一个最严重的否定，按照记录的说法，前泰拉确实受到了邪魔的入侵，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前文明获得了胜利。"

   "等等，华法琳。如果这份记录是真的，那它本身不就前后矛盾了吗？前面也确定说前文明灭亡，可是为什么后面却说前文明打败了邪魔呢？邪魔战败了，那前文明为什么会灭亡?"陆书静立刻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让她有点胆战心惊"华法琳，难不成还有第三个势力?"

    华法琳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读出完整的破译消息："吾等的剑刃锋利而坚硬，吾等的时代高歌而璀璨，吾等的信仰伟大而高尚。天外之魔虽残暴丑恶，但终归化为吾辈剑下之齑粉。高唱，欢愉，庆贺此划时代的胜利。可，天色暗淡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为何而落了，剑刃开始破碎，时代迎来落幕，吾等引以为傲的信仰被践踏在地而支离破碎。是那碾压泰拉的力量，无人撼动，无人反抗，甚至吾等无法直视，"它"降临了，带来万物沉沦的灭亡。"

    华法琳读完这份记录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抖。"书静，你说这份记录到底是不是真的?"

    "华法琳。"这个时候陆书静立刻抓住了华法琳的手，轻轻的抚摸安抚她。"我们无法判定这份记录是真是假，但是有几个细节华法琳你别忘了。第一，这份记录是家宴战期间，鸢小姐不费吹灰之力从乐枯荣房间里拿到的。所以，它甚至可能是海嗣故意要给我们看的信息。第二，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海牙村，是海嗣的老巢。我们现在和海嗣是敌对的关系。华法琳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有可能是对方为动摇我们军心的计谋，一切等我们回汝安与凌枫汇合之后再说。" 

     "好。对了，书静我们要不要现在把这个信息传达给凌枫。"

    "不，回去再说。凌枫与拉普兰德大战之后皆急需修整，秦家现在也没有精力处理过多事务，现在我们提供这份信息，除了干扰凌枫他们目前的节奏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雾大，学生会会议室。

     "就是这里了吗？"凌枫推开会议室的门，昨天上午学生会的大多数成员就是在这里开的会。凌枫其实来这里就没想过获取较多的信息，他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看这里的位次排序，一个是在这里等拉普兰德过来和自己汇合。

    凌枫随便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尽量脑补着当时的氛围。会议室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正常的座位，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桌子，然后两侧排满椅子，长桌的尽头是一把领导的椅子，身后一个大型的电脑用来放PPT，就和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要说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开会期间洛千浔在各位学生会成员的右手边放了一盘水果，以及开会期间洛千浔和齐司以拿资料出去了一趟。

   齐司说过水果大约是橘子和葡萄的拼盘，也说过水果没有任何问题。凌枫不认为他会撒谎，毕竟在这方面上只需要随便找人问问就能得到验证，而且检查水果的人也不止齐司一个。要说昨天上午唯一异样是什么?

   "刘少请吃饭啊，那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先说好不去食堂啊，昨天上午食堂的饭甜的要死，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样，我可不想吃个饭还玩成开盲盒。"

    任宁在学生会的时候下意识的说了这句话。食堂的饭太甜了，糖放多了还是什么？水果拼盘没有问题。那会不会是某两种东西混合之后出现的影响呢，水果拼盘里大约是葡萄，橘子和苹果等等，要说和某种甜的东西混合之后会出现问题的话是葡萄。

    "校长给我们开会。"

     学生会的另外一句话，让凌枫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而这个时候拉普兰德来到了会议室。

    "凌枫，查的怎么样了？"

   "犯人的手法我可能明白了，这间会议室没有什么用处，对方真正要的是校长到场而不是这个房间。"

    "校长到场?什么意思凌枫?"拉普兰德刚来就看见凌枫已经站起来了，而且看他的架势马上又要出发了，既然这样那拉普兰德也就没有继续提问具体细节了，反正后面凌枫都会说出来。"我们接下来去哪？"

    "她是在利用人的紧张感，校长仅仅只是她为了让所有人产生紧张的工具罢了。我们现在立刻去食堂，我现在严重怀疑昨天上午食堂的牛奶供应系统出了问题。"凌枫拉着拉普兰德立刻往食堂出发。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安的，总感觉还有好多东西自己忽略了。

     雾大，食堂。

    "确实，你说的没错。昨天上午牛奶系统的输送被人恶意的混入了食堂的食用水里，我们也去学生会查了监控，不过发现正好11.00到12.00的监控段落丢失了。奇怪的很，不过同学我可以给你们保证，今天的饭菜绝对没有问题。放心吧，啊。"食堂的一个厨师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凌枫拦住了。在凌枫询问昨天上午的情况时，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立刻给了凌枫答案。

    "谢谢，那个叔叔，我还有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人打算干扰牛奶的供应系统，会很耗时间吗？"

     "不会，估计到了之后几秒就能完成。因为我们做饭打菜什么的嘛，牛奶的供应是必须无时无刻保证随用随取的，如果有人真的打算把牛奶混入食用水，她只需要将接牛奶的管口移动到食用水区打开就行。"

    "好的，谢谢叔叔，我没有疑问了。"

     凌枫与拉普兰德走出食堂后往侦探社走去，路上依旧是一言不发，拉普兰德也没有去打扰他，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凌枫思考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这点拉普兰德已经知道了。

    但是忽然拉普兰德停下了脚步，她往左望去，看到了一个女孩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要说普通人的话是引不起拉普兰德注意的，可关键是——违和感，这个女孩给了拉普兰德一种巨大的违和感。

   校庆的氛围是欢声笑语的，可是从身边路过的这个女孩身上，拉普兰德感觉不到一点欢乐的气氛，反而是一种落寞的悲伤感，多年的看人经验让拉普兰德明白，这不是什么和同学闹矛盾那样的闹小情绪而是一种完全的绝望。虽然长的不错，留着和董画雪一样的短发却完全没有青春的活泼，只是一个人往各个班级的活动项目走去，如同漫无目的的僵尸一样，在雾大载歌载舞的气氛里显得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拉普兰德，你看什么呢？"凌枫长呼一口气，他此刻整理好了自己脑中的思路，对整体事件有了一个阶段性的认知，然后发现拉普兰德一直在望向远方。

   "凌枫，现世有鬼魂的存在吗？"

   "啊？你在说什么东西？"凌枫听完愣住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拉普兰德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又是她的某种黑色幽默吗？"拉普兰德，我凌枫身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只相信科学。虽然现在你能在我身边就很反科学了。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昂，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你呢？终于想完了？"拉普兰德直到那个女孩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按照惯例，我们伟大的福尔摩枫先生是不是要喊出真相只有一个了呢？"

     "按照惯例可还行，你当我是什么设定好的机器人是吧。回侦探社再说，现在也下午了，我约了人在侦探社见面，而且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告诉你犯人是谁吧。"

   拉普兰德点点头，二人一起回到侦探社里，虽然拉普兰德还是有点在意那个女孩，不过应该与这次事件没什么关系吧。

    午后的侦探社里慵懒的阳光落入窗口，几株盆栽上的绿芽随着微风摇摆不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拉普兰德其实对于这个小社团有那么一丝的归属感，她明白自己过于放荡不羁，但是只要是人，总会停下歇息，而这里对于拉普兰德来说就是她少有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重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凌枫倒杯水，然后轻轻的推到凌枫面前，双手环臂身体往后躺，等待凌枫的话语。

    "首先恶搞了整个学生会的人是学生会副会长洛千浔。我们按照时间的顺序来说，昨天上午学生会进行了一场会议，在此有一个细节就是水果的摆放位置，是在会议成员的右手边。然后当时的环境是什么，是校长在给他们讲话，拉普兰德你也到过侦探社了，那么你有没有发现会议室其实不大，也就是说大部分人的行为在校长面前是可见的，那么你有没有发现一个无用的细节呢？"

    "水果。"拉普兰德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父亲开会的样子，他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紧张的要死。"如果那些成员在校长眼皮子底下的话，开会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吃水果的。因为他们被上司盯着会感到紧张甚至是害怕，这个时候在大家讲话的时间有人一旦吃东西，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换句话说，那盘水果应该是没必要的，因为没有人会去吃"

    "没错，这是洛千浔需要达成的第一点。接下来就是洛千浔需要大部分的人吃下去，为什么不让所有人吃下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假如整个学生会只有她一个人无事，她很容易就被怀疑了。而如何让大部分人吃，小部分人不吃呢？这里水果的位置就是关键。"

    "学生会里有过一句话——他在看望我的时候，一边写字一边还能用右手拿着手机和女朋友聊天。同时，还有一个没事的人叫齐司，他在与我下意识握手的时候伸出的是左手。"

    拉普兰德听到这里，她也发现了，没事的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左撇子。"那些安然无恙的人大部分都是左撇子对吧。可是凌枫，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左撇子的人是没有吃水果的人？"

     "因为齐司说过一句话——带来的葡萄和橘子什么的据说甜的很。就是据说二字让我判断出来齐司是没有吃的以及惯用手和是否吃下水果有着直接联系。那么现在想明白这一点后，会议上大致的情形我们也就可以梳理出来了。第一步洛千浔提前放下水果在右手边，第二步校长的讲话让所有人不敢吃东西，第三步只需要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她让大家吃点东西就可以了。光凭一句话，就能让大部分人吃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校长在场，副会长在校长的面如同关心体贴大家一样让所有人吃点东西，大部分人如果方便的话下意识是会随便吃一点的"

     "然后就是关键了，我们说的情况是什么?是会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打算走了，那么如果要吃东西他们会选什么，是体积小的食物也就是——葡萄。然后水果的位置就是为了此刻，因为是在右手边，此时大部分人已经起立打算离开了，左撇子的人是不方便拿取的，他们大部分会直接离开。这样第一步就构成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步牛奶。葡萄和牛奶一小时内同时下肚会引发腹泻，而牛奶就在食堂的午饭里，所以昨天的午饭才会这么甜，会议结束之后就是午饭时间，吃下水果的人大部分就会去食堂，也就是在这里一小时之内同时下肚了。"

     "凌枫！一小时内同时下肚是吧，而且如果提前在食堂动手脚，很容易就会被厨师们发现并改正，也就是说洛千浔她必须在会议中途去食堂一趟改变供应管道。"拉普兰德的反应也不慢，她能很快的就抓住关键点。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能锁定洛千浔的原因，因为会议中间只有她和齐司是出去过的。马上齐司就会到达侦探社，我们只需要知道昨天他和洛千浔出去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就能水落石出。"

     推理结束了，可是凌枫没有以前的那种安心感，他总感觉有问题，有地方说不通。而凌枫的疑问也很快就被拉普兰德问出来了。

   "凌枫，我还是有点不理解。洛千浔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给学生会成员们来个恶作剧吗？我感觉她让大部分学生会成员腹泻是为了支开他们，然后去干什么事情。而且凌枫我们真的能锤死洛千浔吗？马上过来的那个叫齐司的人真的能带给我们证据吗？"

    确实，拉普兰德让凌枫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安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居然将关键性证词寄托在一个极有可能是帮凶的人身上。而且拉普兰德有句话说的完全正确，洛千浔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要么犯人不是她，要么她让学生会群体腹泻就是为支开他们，那么洛千浔要这段无人的时间干什么？以及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凌枫，你确定犯人是洛千浔吗？"拉普兰德思考了一会之后看向凌枫，"我个人认为啊，你这次的推理是残缺的。"

    "犯人一定是她。"凌枫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拉普兰德。"我知道自己目前的推理不完美，但是有一件事我永远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会骗人的，既然我的推理是基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来，它就不会错，只会是不完整。那么拉普兰德，你觉得犯人另有其人吗？"

     "不，我相信有问题的人就是洛千浔。"

     "为什么？你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凌枫突然的好奇了起来，毕竟刚刚拉普兰德还在询问自己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怎么现在她反而有确定了呢。

     "很简单，因为...我相信你啊，凌枫。"拉普兰德一边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一边翘个二郎腿，将脖子扭到一边躲开凌枫此时惊讶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侦探社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齐司的声音："凌枫社长，打扰了，我来找你了。"

    凌枫看向门口的方向，沉默了几秒后走到门前，打开侦探社的门，迎接新的故事。

    (作者的话：雾大校庆篇第一阶段的推理结束，好家伙，本来想写一个间章的，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脑中的这篇故事长度似乎有点过分。但是写都写了，我也不怎么喜欢半途而废，就继续下去好了。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有些不方便写的主线线索，以除凌枫外的视角写在这里就非常的合适。开学了，更新速度应该要慢些了吧，应该?毕竟大学生比较特殊，忙是真的忙，闲的时候也是真的闲。好吧，我们下一篇文章再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