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20）
比起时刻沉沦在流光霓虹与飞屋建翎中的九龙，空中花园则徜徉于不堪挥霍色彩的白昼灯下，与前者形式上的繁饰相对的，是后者简洁到极致，宁愿只用一点一线填补的存在主义式的外在。若有朝一日能快速来往于两地之间，或许倒能辩证出躯壳与灵魂两者之间的二元又合一的关系。
百货超市的素白灯光裹挟着淡淡的柔辉，将货架上本就色彩丰富的外壳包装装点得更为醒目。一排排的甜点食品堆砌如糖果屋的墙壁，不远处陈列着各地运输部而来的新鲜食材消弭了彼此之间时间与空间的跨度，略微不协调得挤挨在一起。
“...诶，空中花园的指挥官！”蒲牢兴高采烈地拣起一条尾翼肥美的鲑鱼，一反常态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以示亲近，“...你觉得这条鱼怎么样？”
“...额....看起来会很好吃的样子....”指挥官略微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由着眼前人的性子随意敷衍道，他当然知道蒲牢为何态度有如此巨大的转变，“...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哎呀...要不是指挥官你的话...”蒲牢满不在乎地眯眼笑笑，顺手将切好的鱼放进购物车，“.我们的早餐肯定还是只能吃完薏米，光凭这点，我就很感激你。”
“........”果然还是因为吃么.....指挥官略微好笑地转头看了身边似乎正在神游心境的曲...因为自己的缘故...某人也逐渐放宽了对她本人，乃至身边人的要求吗...这何尝不是一种恩宠呢？
“...看我干什么...？”似乎是察觉到指挥官不太含蓄的目光，曲收拾好脸上的些微局促，出于自尊和指挥官的目光短暂较量了一番，相视良久后，又微微蹙眉，让承载着复杂心绪的眼眸暂且作罢地闪躲至一边。
“...想让自己心情变好。”指挥官轻笑着给出了答复。
“..奉劝某人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某人面色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有不咸不淡地摇摇头，环系于脚踝处的铃铛随着她从容的步履，轻鸣着悦耳的足音。
“.........”听到这里，指挥官不禁咽了口唾沫，虽然某人的耳垂品鉴起来确实如同石榴籽兼顾口感与味觉，有着水盈盈的甘甜滋味，但某人那毫不客气的惩戒也同样令人感到后怕。不过至少后来，自己还是品尝够了餐前甜点。
“....空中花园的商品，确实要比九龙丰富不少。”似乎是察觉到指挥官并未接腔，某人又不经意地主动挑起了话题。
“...丰富的话就选些没见过的吧，就算是年货也可以尝尝鲜嘛。”指挥官从过于值得回味的记忆中回过神来，顺手拿起几颗调味用的百里香，“...这个用来煎肉排，味道很好哦？”
“....还是少买点...毕竟就我们三人一起过春节。”曲伸手挑拣着皮相最为精致的瓜果，白皙如玉膏的指节在果腹饱满的苹果上轻轻抚摸着。
“...就我们三个吗....”指挥官她话中的意味，逐渐从中咂出了淡淡的蜜意与温情，或许...比起齐聚一堂的欢庆，这种私密的相处也别有一番韵味，“....那我们是不是该给蒲牢准备压岁钱啊？”
“....我们...？”
“...嗯，这不是我们长辈该做的事吗？”
“....谁和你是她的长辈....”某人的薄薄的耳廓显而易见地红润起来，略微透明可瞥见其毛细构造的肌肤已然愈发鲜亮，她垂下眼帘，心不在焉地挑选着
寄托醉翁之意的蔬果，“...恬不知耻...”
“.....唉....那要不曲小姐给我发发压岁钱吧？”
“...又想吃苦头了？”
“...饶命...”
“...诶...曲大人...你看那是什么？”蒲牢忽然伸出手指，朝不远处被镁光灯聚焦的橱窗示意。
“...那是....”指挥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被那流畅的纯白线条给吸撰住了目光。虽然自己上一代的游戏机还没有完全落伍，但喜新厌旧....奋发进取的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喷涌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新的主机....”
“...这商店暖气也开太足了吧！”不期而遇的聒噪暂且扰乱了指挥官心无旁骛的臆想，卡列颇为烦躁地将帽子翻下，露出恶魔畸角下的猫耳状逆元装置，耳鬓两侧的长发十分柔顺的样子，“...就不懂帮我们省点儿燃料吗？”
“...好了卡列...不要大吵大叫。”似乎是需要一杯澄澈的冰水来中和这炙热生铁表面的火热，梳着长马尾的比安卡在一旁柔声提醒道。碧蓝如海潮的眼神中携带着淡淡的纵容与无奈，并裹挟着那嘴角的柔丝笑意一起，恰到好处地无意间游移到指挥官的脸庞上，“....指挥官？”
“....比安卡...还有卡列？”指挥官轻笑着迎了上去，“....真巧啊，居然会在这里碰面。”
“...切...是你啊....”卡列有些不自然地捋顺头发，表情颇为扭捏地瞪了指挥官一眼，“...你来这里干嘛.？”
“...买菜过年啊....”指挥官不禁无力扶额。
“...指挥官....恕我愚昧，请问和您在一起的两位是....”比安卡礼节性鞠了一躬，眼眸中透露出征询的意味。
“...嘿嘿...你眼前的这位正是大名鼎鼎，恩泽四方的九龙城城主，万世铭持有者，天命所归之人曲大人。”蒲牢挺起腰板清清嗓子，得意洋洋地滔滔不绝，“...我是她她麾下的蒲牢，这家伙是曲小姐的侍仆。”
“....哈？”指挥官已经顾不得吐槽，只得以眼神征询某人的意见。
“.....原来是空中花园的构造体么，幸会。”曲缓步走至指挥官身边，径直无视某人的眼神拿捏气场地柔声问侯道，“...正所谓缘至则聚，也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相逢。”
“....指挥官....侍仆....？”比安卡审慎斟酌着这过于冲突的名称，温雅的眼眉间罕见有些不易察觉的不悦与困惑，“...请问曲小姐您...是如此对待指挥官的吗？”
“....哈？”卡列似乎也有些耿耿于怀。
“....前段时日曾于灰鸦的指挥官有契约往来...”曲似乎察觉到了眼前人眉宇间微妙的情绪，语气也逐渐变得内敛含蓄，她打量着波澜不惊的比安卡，目光在她的胸前停下，脸颊上难以自持地缓缓浮现出些微愠色，像是感到了什么公然挑衅，“...但如今...我待他如...”
“.......？”指挥官和余下的人都等待着她的答复。
“.....罢了....还是不谈及此事了....”曲微微摇头，有些局促地梳理好耳畔的墨发。指挥官能感觉到某人像自己传递而来的，带着丝丝温度的视线。
“......是么....”比安卡略有心事地垂眉应和，目光偶尔扫过指挥官有些担忧的脸庞，她沉吟片刻，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请问指挥官，您今年春节有安排吗？”
“...嗯？额....就简简单单过年吧...”指挥官挠了挠眉心，缓和气氛般随口说道，“...怎么了？”
“....丽芙邀请我和卡列和大家一起过年...但考虑到指挥官好像在陪同曲小姐....所以...不知道您是否会出席这次的春庆...”
“...他当然会。”还未等到指挥官开始权衡利弊，某人便已经为他作出了答复。
“.....那..曲小姐和蒲牢小姐也会一同莅临吗？”比安卡抬起眼眉，眸子里似乎流淌着复杂的温情，“...十分期待二位能与大家一起度过这个春节。”
“.....嗯....那是当然...”曲微微勾起嘴角，看似不经意地把玩着胸前的镂空金锁，“...俗话说入乡随俗...既然难得来一趟，还是和东道主一同为妙。”
“...嗯...那诚挚邀请三位前来。”
“...定不会失约。”
“....呼....”看着比安卡与卡列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基本没插上话的指挥官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虽然这你来我往的对谈格外和谐，但直觉告诉他两人对视地区眼眸之间正汹涌着无形的暗流。
“.......”曲收回远眺的目光，轻轻攥紧贴在胸前的金锁，微微蹙眉后，似乎有些不甘地将其松开，“....走吧。”
“...曲小姐？”察觉到某人异样的指挥官微微侧身，打量着某人有些闪躲的目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先管好你自己。”不咸不淡的回复，但仔细想想似乎又另有深意。
“...但...为曲大人分忧不是我的职责么？”指挥官试探着牵起某人纤软的手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姑且...先认可你的观点吧。”曲的眉宇显而易见地蹙起，她将已然开始失态的脸颊撇过一边，默默加大了扣紧指挥官手心的力度，并在指挥官的可以承受的临界点不断施压。
“....嘶...轻点啊...手要骨折了...”
“....活该————”蒲牢偶尔回头瞥以睥睨的眼神，毫不吝惜地吐吐舌头。
................
“..这里就是....你说的服装店么...？”暂且结束了有惊无险的商场购物，三人顺着直达电梯上升至二楼，来到这家丽芙和露西亚光顾过好几次的服装店里。既然能被她们青睐，那至少说明这家店的服装也同样符合自己的审美。指挥官抱着这样的想法，带着仍旧有些置气的曲转到这里。
“....嗯，一起进去瞧瞧吧？”
“...欢迎光临，感谢先生再次光顾鄙店。”
柜台的服务员娴熟地露出商业化的微笑，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指挥官身边崭新的同行者，那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先生是想帮小姐还有您的女儿选购衣物么？”
“...说..说话注意点儿....”轻盈翻坐在展台上的蒲牢闷闷不乐地嘟起嘴，“...谁是他女儿啊....”
“..这样啊...那先生是想帮您身边的小姐选购么？”
“....嗯....”指挥官显然理解了服务员小姐笑容中的深意，但只能苦笑着勉强默认，并不打算作更多解释，“我想给她选几件长裙...或者旗袍之类的...请问这里有吗？”
“..当然...我们这里的旗袍可都是模仿九龙城的服饰进行二次创作设计的哦？”服务员的双手殷勤地贴握于一起，“..除去保留了旗袍本身的高开叉部分，同时也加入了露背设计，以及在夜晚显露身体部位的荧光涂色哦？”
“....哼....”蒲牢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脸上毫不掩饰地书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不屑一顾。
“...旗袍之类的我也有，就不必了。”曲目空一切地以平稳的目光扫过深棕色橱窗内那风格迥异的裙装，不同符号设计与面料的搭配为每一件衣物都增添了其独有的季节感，“.....不妨试试空中花园的穿搭，你觉得呢？”
“..嗯...那要不看看这些？”
“....我试试这个。”出乎指挥官意料的事，某人不仅一开始便目标明确地选择了下装，更令其瞠目结舌的事...某人选择的下装并非严实包裹着腿部的传统裤裙，而是一条布料节省得得令人浮想联翩的天蓝牛仔热裤，本就比薇拉更为傲人的白皙双腿再搭配上比薇拉更短直达腿根的热裤，指挥官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已然完全无法想象那由简易的线条与色彩描绘的旖旎风光。
“.......”等等....自己难道不是天天在看吗....指挥官不禁无力扶额...原来是习惯露腿了么....
“....小姐很有眼光嘛....要不要再搭配上这件黑色衬衫呢？”
“...可以，都试试吧。”曲接过服务员手中折叠好的衣物，走进了试衣间内。
“...先生要不要再为小姐买一双配套穿搭的鞋呢？”服务员笑靥如花循循善诱，似乎不想对指挥官的黑卡手下留情，“....我看小姐穿的是皮鞋，可能有点不太适合她这一身哦？”
“....那什么合适呢？”
“...不如穿这种帆布鞋？然后再配上.....”
“...再配上这双袜子！”不知何时，蒲牢捧着一双颜色便开始有些显露出幼齿的淡粉色足袜出现在指挥官身后，她冲两人盈盈一笑，“...曲大人穿上这双袜子肯定很可爱。”
“...也是呢.....小妹妹想得真周到，真棒～这种高帮运动鞋必须要穿袜子哦。”服务员有些心情泛滥地拍了拍蒲牢圆润温暖的后脑勺。
“....唔...松手！太过分了...我可比你大呢！”眼前人徒劳地挥舞着双拳抗议着。
“...哎呀，看不出来哟～”
“....唉.....”指挥官淡淡瞥了互动感十足的两人一眼，默默收拣好鞋袜，轻轻敲了敲更衣室的门。
“...谁？”门内寡淡的音色穿透木门，竟有几分飘渺与虚无感。
“...是我。”
“...怎么了...有事么？”
“...给你带了配套的鞋子，也一起试着穿一下吧。”
“....嗯...稍等。”
“.....？”指挥官站在门外，略微无趣地翻动着那双看起来愈发幼齿的袜子，对应于前脚掌的布料上，赫然涂画着娇小的猫爪印，粉嫩的肉球满满的卡通感。
指挥官瞬间下定决心，一定要劝服她穿上。
“.....好了，给我吧。”穿戴整齐的曲缓缓打开门，正好与若有所思的指挥官相望而对。黑色衬衫的收缩色让某人本就清瘦纤细的身形更为弱不经风，领口处暴露出的清秀锁骨仍微微泛红，那由自己嘴唇印上的记号。而与那黑色的身段相衬的，则是借由天蓝过渡的纤白凝脂。若有所思的指挥官瞬间恢复了专注力。
“....要不....我帮你穿吧....”指挥官轻轻咳嗽了一声。
“...为什么？”某人再度微微蹙眉，手也缓缓搭在更衣室门边。
“...因为衬衫不好弯腰啊。”指挥官明显底气不足地开始为自己辩驳，他挠了挠眉心，“...再说...给自己女朋友穿鞋，应该是很自然的事吧？”
“....对你们空中花园而言....当真正常么....”
“...那当然....曲小姐要入乡随俗。”
“....那....就在里面换吧。”曲垂眉指了指更衣室内的旋椅。
“...好的。”指挥官迫不及待地单膝跪坐下来，咽了口唾沫略微紧张地看着眼前人迟疑片刻后，缓缓侧坐于旋椅上，紧绷的足尖带动黑胶皮鞋轻点着地板，修长纤滑的小腿毫无遮掩地袒露于指挥官眼前，微微抬头，便可以瞥见某人已然因自我屈从而羞赧无比的红润脸颊。
“....奇怪...换个鞋至于这么久吗....”蒲牢揉了揉已然被弄得一团糟的黑发，一边警惕地瞪着来者不善的大姐姐，一边轻声嘟囔，“....难不成还帮她换衣服了？”
“...大人的事很复杂的哦，小妹妹...”
“...喂！还来？求你别！”蒲牢闭上眼，直接抱头蹲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