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十七）
“早上好，佐天同学，你醒了啊。”初春揉着惺忪的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跟佐天泪子打招呼。
“啊，嗯。”佐天刚从冰箱里拿出瓶装矿泉水，拧开瓶盖。“要喝水吗？”
“嗯……”
初春饰利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在因为没有睡，精神方面和昨天无缝连接，仍旧担心着内心暴露的佐天面前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
望着卫生间的门完全关上，佐天才吐出留在身体里的空气，往杯子里倒水。
“啊——”
卫生间里遽然传出惊呼，佐天手一抖，水瓶差点掉到地板上。
“怎么了？初春！”
顾不上湿掉的桌子，佐天连忙跑到卫生间前拽开门。额前头发湿漉漉的初春一脸后怕，同样湿透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不是吓出眼泪了。
“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佐天又问一遍。
初春黑漆漆的眼眸慌乱的转动，关上还在流水的水龙头，精致小巧的鼻子抽泣了一下。
“……溺水了。”
“哈？”
“差点溺水了……”
初春低下的脸颊微红，在水珠的映衬下鲜艳剔透。
看着差不多要放满的白色陶瓷洗脸池，结合初春湿透的额前头发和胸前的衣服，佐天差不多猜到她是睡得迷糊，想洗脸，结果在水池中睡着了。她松了一口气，从墙上的金属置物架上拿下干净的毛巾递给初春，“你小心一点啊。”
“抱歉……”
“你没事就好……”
佐天把叠好的毛巾打开罩在初春头上，忽地想起昨天从危机中千钧一发逃离的自己。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差点生离死别，脑海里全是跟现场的大家不同的想法和忧虑，都没有好好照顾她们的心情。
心头涌起蜂蜜般甜甜的喜悦。佐天张开双手抱住初春，脸蛋隔着毛巾感受头发的柔软。
“谢谢你，我没事的。”
“嗯……”
回答带着哭腔，初春抱紧佐天。打湿肩头的一定是泪水。
“我没事的……”
鼻子一酸，佐天也忍不住哭起来。
她们十分担心自己，比佐天自身还要为她遇到危险的事情害怕。或许，不对，一定她们对没能事先察觉到危机而懊悔吧，甚至有可能还想要代替她承受那场危险的境遇。
真是一群令人感动的朋友。
所以……
我不能做那样的事情啊……
将初春换下来的湿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回到房间里，初春已经把桌子上的水擦掉，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出围裙，准备做早餐。
“你想吃点什么？佐天同学。”初春打开冰箱问道。
“满汉全席。”
“那就你饿着吧。”
“好过分。”
“哼~”
初春拿出鸡蛋，对佐天轻哼，走进厨房。
“煎鸡蛋可以吗？”
“嗯，可以。要我帮忙吗？”
佐天在厨房门口探头，初春一边手里继续打蛋的动作，没回头说道：“不用了，你好像挺累的样子。”
“唉？是吗？”
“嗯，有黑眼圈哦。”
“啊？”
佐天连忙跑进卫生间，对着洗脸池前的镜子观察自己的状态。凌乱的头发，轻微的黑眼圈，可能哭过之后更加严重的满眼血丝。
好惨……
“是吧，你果然还是吓到了吧。”
完成煎蛋的初春到卫生间门口，看着试图用冷水驱赶疲倦的佐天说道。看来是没有注意到佐天真正在烦恼的事情。
“嘛，反正今天也不用上学，你吃完饭再睡一会儿吧。”
初春提出正确的方案，但佐天接下来大概也睡不着。
“唔……”
放掉冷水，初春拉着挂着不只是好表情的佐天拉到餐桌边坐下，按着她的肩膀，把筷子放到她手里捏好，才走到对面坐下。
“我开动了。”
初春对着盘子里的双手合十，等着佐天动手，才开始一起吃饭。
“我今天也会在这里陪你的。”
咽下微焦的蛋白，初春说出她的今日计划。
佐天茫然地进行吃饭动作，被初春的话惊醒。
“不用了吧，你还有风纪委员的工作啊。”
“没事的，那边请假就好了。最近没什么紧要的事情，白井同学一个人就足够应付，固法学姐也会帮她。”
在经历过几次level5级别的大事件之后，初春对世界的认知似乎也变化了。
“对我而言，佐天同学的精神状态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清澈的瞳孔中闪亮着认真的神色，佐天就知道她一直没有忘记过，在幻想杀手事件中没能赶上阻止她的那件事。
“真的没事，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或许初春紧张的精神状态更需要有人陪伴排解。
“不是的，佐天同学跟那个时候相比是有改变，但是会一个人偷偷做危险的事情这一点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初春脸上显出担忧的愠怒，略带痛苦的眼神让佐天无法逃脱，“你前段时间还一个人在半夜偷偷跑出去找什么羊皮纸不是吗。”
“唉？你怎么知道的。”
佐天愕然瞪大眼睛，她就是在那个晚上遇到受伤的上条当麻。不过她应该遵守约定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才是。
“不要小看风纪委员。”
“嗯……其他呢？”
佐天眼神游离，是不是初春还知道她跟上条有交情这件事她也知道呢。
“还有其他的事情！”
初春猛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头上的花饰似乎都因为她的怒气而颤抖。
“不不，没有没有。”
佐天连连摆手，她没怎么见过初春生气的样子，不过正是如此，她才更害怕惹她发怒。
“最好没有……”
初春无奈地收回探出的上半身，脸上只剩下忧虑。
“佐天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嗯？为什么这么问？”
初春低头眨巴几下眼睛，似乎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感觉的对不对，只是……觉得佐天同学昨天的样子很寂寞……”
寂寞……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寂寞呢。佐天泪子同学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心脏的部位好像开了一个无法填充的大洞，只是依靠现在的记忆和过去填充只会让那里飘渺的黑暗更加虚无。
“就是这样的表情。”
“不对，我……”
寂寞……
“你果然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即使看到佐天眼眶里又浮现处透明的泪水，初春也没打算就此停下步伐，如果在这里停滞不前，那么她就永远无法帮助自己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