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星际迷航恶搞向同人】新·JJST:开启未来

2023-07-20 22:25 作者:ET_Rainy  | 我要投稿

【前排提醒:①本文为作者我对KTL的碎碎念与吐槽,建议关闭大脑食用以获得最佳体验。②本作品内包含有跨作品玩梗与致敬。③作者在创作本作时完全放飞自我,因此根据自己的喜好增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设定,还请看官姥爷们请千万千万不要较真,只要微笑就可以了。⑤作者的的确确对JJST有点特殊感情,毕竟这是把我推进ST这个无底深坑的万恶之源,在那个还不清楚ST具体设定的时候,ST庞大而悠久的设定巨坑给我的感觉就是无尽的未知而诞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浪漫幻想。】

【第一章】开启未来

【序章】

人类诞生在古老的地球后,经过漫长的时间,人类的先祖终于挥舞起了骨棒敲向自己的猎物,这些茹毛饮血的人猿不会知道,这一刻自己已然改变了世界,让自己那名为“人类”的后代屹立于地球之巅。

但,自人猿举起骨棒的那一刻,也是人类最后的飞跃,因为在此后的千年,人类在做的无非是三件事:吃喝拉撒、争权夺利、生殖繁衍。变的是工具,从原始的骨棒到先进的相位炮,不变的,则是人类本身。

但就像人猿挥起骨棒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一样,那名为“科伦克”的人类个体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曲速引擎将为人类开启新的大门,那时候的他也和无数人类一样,不过是为了那人间三大欲:食欲,星域,睡眠欲。

时间迈入了人类的第二个千年的第三百年,一艘不应该出现在此的星舰错误地出现在了这过往的时间之中,他炸毁的开尔文号的同时,炸出了一个新的时间线。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详细始末,人们只知道这艘星舰的副舰长是一个英雄,在他顶上舰长职位的短短数分钟内便拯救了数百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和素未谋面的儿子。

一般的故事会告诉你,这个儿子将会接过父亲衣钵,以父亲为榜样,然后成为好莱坞式的英雄,拯救地球。

然而现实并不会像好莱坞商业化大片那样走固定的套路和格式,这个叫凯尔特·兰登的男人频频出现在星际联邦的犯罪现场上,在星际联邦那屈指可数的犯罪率下,他是百年难见地几乎把绝大多数非刑事案件都干过一次的人,包括但不限于:盗窃、走私、偷税、诈骗、随地大小便甚至是去扎小孩子的气球。

因此,星际联邦没法再容忍这个夏日里的蚊子,于是派出了最精锐的单兵作战部队——轨道伞兵(Orbit Troopers简称OT)进行一个大炮打蚊子。

当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被塞进力场牢房里时,一个男人坐到了力场的另外一边。凯尔特认出了这个男人——星际舰队赫赫有名的星舰指挥官:弗莱彻·魏刚。

“哎呀呀,这不是魏刚先生吗?在一天之前被联邦最精锐的力量针对,又被星际舰队高层光临,这件事传出去够我吹一辈子了。”凯尔特腿一翘,说。

“没错。”弗莱彻点点头:“我也得谢谢你,凭借一己之力为星际联邦的犯罪率拉高了百分之三百,请问你想在自己的墓志铭上刻些什么吗?”

凯尔特拉出一副戏谑的惊讶脸:“这是要拉我去打靶吗?”

“你说呢?”

“那我希望我的棺材是红木的,墓碑用欧式大理石,上面刻着——”

“就写,「联邦的犯罪巨星」你看这如何?”

“不错不错。”

“你想得太美好了,凯尔特先生,枪毙犯的击毙和火化过程是同步的——在功率合适的相位枪下,你的骨灰盒会像自动贩卖机的饮料罐一样滚下来,然后司法部的人会排着队来扬你骨灰。”

“天啊,我好怕怕哦,怕到我差点忘了联邦已经废除死刑了呢。”

“我建议你认真看看联邦刑法的第一百二十条对死刑的规定,只是联邦的犯罪率低到让死刑超过一百年没用过了,才让你们这群愣头青以为联邦没有死刑。”

“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不是直接安排火化,因为我是罗慕兰和人类的混血儿,要是真给我判死刑的话,你们在政治上不好看嘛。就像21世纪20年代那会你们人类很喜欢用黑人跨性别同性恋做电影和游戏主角一样。”

“那是两百年前北美蛮子的事情,而现在你真的以为我这个瓦隆人会很在乎这些政治正确吗?”

“啪”的一声巨响,弗莱彻把一把相位枪如同一把惊堂木一般拍在桌子上,清晰可见的设定在击杀档上。

“你造成的麻烦已经太多了,星际联邦两百年来没见过有人会在一年里犯下三十多种大大小小的案件,既然联邦安排得了OT的突袭,那么就意味着枪不长眼,我现在大可以直接把你崩了,毕竟突袭现场一片混乱,你背后连中三枪死于自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你现在很气急败坏,但你先别急,我又没说我不接受这机会?”

“哦?”魏刚往后一靠,双手抱怀,来了兴趣。而凯尔特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说:

“只要是你们走程序能证明得了是我干的事情,我都认了。该蹲几年号子就蹲几年吧,我累了,该金盆洗手了。”

“你干这些事情不只是为了顿号子然后金盆洗手吧?”

“嗯哼。”

“那是为了什么?”

“……你真要听?”

“也可以不听。”

“我可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大家好像都过着大差不差的人生,年轻时心比天高,总想着前人的话都是放屁,自己应该拥抱的决定,选择自己要的人生,无论这条路有多朋克。然后,等到人到中年,开始幡然醒悟前辈的谆谆教诲,开始收起自己的放荡不羁,然后结婚生子,看着自己的龟儿子重复自己当年的天真想法,而自己的苦口婆心被他当成了和当年一样的屁话。”

“所以,你不喜欢这样的一代轮回一代的怪圈,所以想要证明证明即便是走邪门歪道也能活得很好,对吧?”

兰登点点头。

“那么,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你不能六根清净吗?”

兰登顿了顿,弗莱彻一看就瞬间明白了:

“你有心上人了对不对?还是那种一眼看去觉得她是你可以为之托付终身的存在,但是这时候你想起了自己现在有什么配得上她?自己不过是个在刑法边缘试探的小流氓,有贼心没贼胆,想要反抗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生轮回却又不敢整惊天动地的活,怕真的判重。因此你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真正地拥有些什么,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她,对吧?”

兰登盯着弗莱彻,目瞪口呆,而弗莱彻抓着烟,哈哈大笑: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相见恨晚?你这点小心思瞒得住我?我告诉你,我当年也是这么来的!”

“我算是服了你了。的确是这样。”

“那就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重新做人吧。”弗莱彻站起来,摁灭烟头,拍拍凯尔特的肩膀。

“最后,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

“你认识一个OT吗?就来抓我的那队里的,一身黑色的动力装甲,长着黑头黑发典型的中国人瓜子脸还有一双全世界最漂亮的扬角凤眼,你知道她是谁吗?”

弗莱彻的惊讶一闪而过:“那样的女人你也敢泡?”

“拜托,告诉我。”

魏刚掐灭烟头:“她叫萧梅,东亚人。在你下定决心要追她之前先问问,如果她在你蹲号子这期间嫁人了,你怎么办?”

“……我会抓住她老公,揍他一顿,然后祝他们幸福。”

“那么,出来之后来星舰学院找我……还有找她吧。”

 

01

日月如梭,转眼间,六年过去了。他已经从之前的流氓混混成长为了如今的星际舰队的储备人才,而他刚刚带领自己的队伍在反-克林贡接舷战模拟测试中大获全胜,而那个模拟测试通过率仅有11%,同学们都争着请他一杯,因为在近距离接敌中打败克林贡人,哪怕是模拟的,那都是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此时的凯尔特早已不是当初那副流氓混混的德行,如今当他身高八尺有余,健硕魁梧,倒三角的可人身材,性感的下巴上是一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自信且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黑色眼眸。在白色的长发下遮蔽着的是一对尖耳朵和罗慕伦特征的额骨。

在大大咧咧地互相打趣时,兰登那双碧绿的眼眸一轮,察觉到在一旁的茶餐厅二层的橱窗里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再仔细看看,竟然是星际舰队赫赫有名的星舰指挥官、星舰学院副校长:弗莱彻·魏刚的八尺身影,只见得他一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长发早已花白,宛如刀疤般的道道皱纹中唯有一双锐利如睡狮的眼依旧。

此刻,他正挤出一张戏谑的笑脸向自己装模作样地举杯,而在桌对面的那个大女孩,只见她黑眸长发,微微触睑的黑色额发下的双眼凌然清澈,喜怒不形于色,宛如寒风下怒放的一朵墨梅。她拖着腮,半边黑发如瀑般垂下,不动声色地也在看着自己。

“万万没想到啊,你们两还真成了。”魏刚收回目光,向萧梅感叹道,大女孩的眼睛一闪,看了魏刚一眼,好像这就代替了开口说话的回应一样。

“但我实在很惊讶,老实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现在可要啥没啥的,他还有前科会让仕途不顺。按道理说,中国人不是讲究个门当户对,有车有楼的吗?”

“我看上的不是这些。”

“那你看上的是什么?”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面之缘而洗心革面,那么或许这个男人不能托付终身也能托付后背。”

弗莱彻欣慰地笑笑,然后举杯饮尽后,起身:“我估计那死小子跟着就上来了,这顿我请,然后记得告诉他,小林丸号才是真正的地狱。”

接着转身离开。

小林丸号测试的通过率是比起反-接舷战模拟测试的通过率要更低,具体的数值是0%。是的,自小林丸号测试出现的那天起,就没人能够通过它,凯尔特·兰登这个表面上光鲜亮丽放荡不羁其实背地里蹲着厕所都在看着学习材料的学霸也头一次品尝了败北,然后说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失败。

当第五次铩羽而归时,他终于崩溃了——他抱着大号的草莓圣代回到公寓开始对自己进行卡路里轰炸,正所谓逃避可耻但有用。

“该死的,兰登,你不知道突然之间摄入过量的糖分会出现健康问题吗?”

这时,凯尔特的室友,隔壁医学院的同级损友:古斯塔夫·卡特布回到自己的狗窝后,职业病一下就发作了。只见卡布特身高平平但健壮,黝黑的皮肤是他经历过风雨的证明,一口英语带着典型的法语口音,一双黑瞳坚毅且随和,一头黑发却已经两鬓斑白昭示着“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亘古真理。

“你的下一句话是:无论是作为室友还是医生,你都有必要地要为我分摊这卡路里炸弹。对吧?”兰登识趣地将另一根勺子递出,卡布特笑着借过勺子,坐下,也开始舀起这巨大的冰淇淋:

“义不容辞,我的老兄。不过,从心理学角度上说,你是在发泄,因为小林丸号测试又挂了对吧?”

“没错!但是我他妈的创纪录了,我是唯一一个在小林丸号测试中击落超过八艘克林贡猛禽的人!虽然用了一些……系统漏洞,但他妈的,克蛮子没完没了的,好汉架不住人多。”

“哼,不然为什么通过率是0%呢。”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兰登的肩膀,兰登疾视其人,只见那个令他心动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自己背后。

“卧槽,阿梅,这里是男生宿舍啊,要来都等一手天黑吧!”

“比起天黑要做的事情,你会在意小林丸号的事吗?”

萧梅头一歪,问。

“你知道怎么通过小林丸号?”

“看来小林丸号比我重要对吧?”她面无表情地问出了恋爱关系中的送命题,卡布特识趣地立刻抱起冰淇淋远离修罗场,而兰登飞快地思考,紧接着立刻做出了最优解——他立刻上前抱住萧梅,用戏剧的南腔北调说:

“对不起,让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接着,萧梅轻轻一推,把兰登推回到椅子上,自己优雅地一捋裙摆坐到了兰登床边:

“你之所以没法通过小林丸号,是因为这个测试从根本上就不打算让人「通过」的。”

“也就是说,这个测试事实上,在一个猛禽被摧毁后,接着会继续刷新一艘新的猛禽然后一直无限地刷新下去?”

“没错。并且会伴随着属性上的全方位提高。”

兰登沉默了半响后,才吐出一个字:“操!”接着他站起来踱步,转圈:

“那么,这个个测试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测试的目的是为了考验学员在绝境中能否管住自己的情绪和自己的船员。”

兰登恍然大悟:“所以其实我已经拿了五次及格了?”

阿梅点点头,兰登继续蹬着滑轮椅又转了几圈:

“但我还是想通过这个测试。”

“你已经知道怎么通过了。”

兰登一愣,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哈哈一笑,接着抱住阿梅亲了她一口:

“我明白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接着开始大模大样地脱衣服,但给萧梅一拍脑门。

兰登的确觉悟了。最大的困难并不是因敌人是无敌的,而是不知道敌人是无敌的。因此,兰登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无敌的敌人,只是这个做法把他送进了学院的听证会——学院下辖的法庭。

在听证会委员席上,三个人,一个学院代表、一个舰队导师代表,以及一个法律代表,按照程序过了一遍流程后,坐在听证会交椅上的导师问道:

“学员凯尔特·兰登。请你回答在你在模拟器控制台上安装的外置硬盘里名为‘风灵月影’的可执行程序是什么用途的?”

“用于调整系统对我方星舰属性的设置,简单地说就是作弊。”兰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君子不怕坦荡荡地淡然陈述道。

“我能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吗?”

“首先,我必须先叠个甲……呃,说明清楚:我不否认出题人想要评估学员在绝境中的行为有正确的一面,我也没法去评价这份评估能不能很好地反应实际状况。但是我不想要中规中矩地走在别人设计好的每一步上,因为我不认为像这样走流水线程序一样的过程是值得的,既然计算机模拟的有限性封死了我能够在一个框架内的所有可操作性,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去打破这个框架,去创造全新的可能呢?”

“但这始终是作弊,你应该知道的。”

“出题人把敌人设置成了无限次复活刷新和无限增加的属性,我不过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如果硬要论作弊,我不会否认,但我希望先从出题人开始处罚,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导师笑了笑。

“非常新奇的思路,学员兰登。在我们宣判之前,我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在考试上耍小聪明,但现实是没有一个USB插口让你接入一个U盘后就能获得无限的力量。”

“然而现实更是道道大路通罗马。”

“很好。那么,现在宣布裁定结果,请全体起立。现在本庭宣判,学员凯尔特·兰登正式成为第三个真正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学员,学员凯尔特锲而不舍,勇于挑战,敢为人之不敢为,敢寻常人不至之境,本庭将对此精神进行嘉奖。然而作弊行为不值得提倡,因此对学员凯尔特进行禁飞三个月的处罚,以示告诫。至此。”

在潮水一样的掌声中只留下了懵逼的兰登:

“哈?第三个?我是第三个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

在酒吧里,萧梅坐到了呆如木鸡的兰登身边,只听得兰登讷讷地如此问道,而萧梅也淡淡地回应道:

“嗯,你是第三个。”

“不是说通过率是0%的吗?!我就是冲着0%的通过率才去的!”

这时,酒保按着惯例,默契地为萧梅送上了一杯酒,或者说,送上了一小杯威士忌和一块冰,以及一根长勺,就像无数次的,阿梅始终坐在兰登旁边,转着杯中的长冰,听着兰登的吹逼或抱怨。

“小林丸号测试的人和通过这个测试的人之间的比,并不是严格的0%。”

“不要告诉我是四舍五入一下才等于0%吧?那为什么没有传出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方法呢?因为要签保密协议吗?”

“嗯,你也很快就要签了。”

“什么意思?”

“你不能说具体怎么通过的,也不能主动炫耀你通过了。”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一个不能让人在常识意义上「通过」的测试额外具有一定的社会学和行为学的意义,相关的研究人员感兴趣。”

“那我能不能问问在我之前有谁、怎么通过的小林丸号测试?”

“詹姆斯·T.柯克,和你一样作弊通过。”

“那还有一个通过小林丸号的人是谁?”

萧梅伸出食指,举过头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兰登惊掉了下巴:

“你是怎么通过的?!”

“把小林丸号炸了。”——翻译成英语就是:当敌人不再拥有人质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兰登脸皮狂抽:“我说你们中国人是给你们的毛子老大哥带坏了吗?下一个出现用爆破人质的方式来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时候怕不是连深空九号都竣工了。”

“我以为你会是那下一个。”

“哈?!你当时都没告诉我你是怎么通过的。”

“……?”

两人都困惑地对视了一眼彼此,彼此都忽然觉得好笑。即便得到了相同的信息,不同的人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这或许就是人吧。在萧梅看来,自己已经几乎把答案暗示出去了,只是没想到兰登压根没接入自己的脑回路。

“这可真他妈好笑啊,阿梅。事实上,这件破事好像在嘲讽我半辈子想要闯出那些被无数人走过踩出的路,所以我他妈的都一直往荒山野岭撞,但万万没想到那些山旮旯其实都是有人走过的。”

“……这份闯荡的过程比结果的得失重要多了吧?”

“哈,这话也不错。或许只要我不停下来,哪天就真能走过一条没人走过的地方吧。酒保!老样子!龙舌兰、墨西哥啤酒、辣椒、加冰!”

在一边昏暗的角落里,弗莱彻·魏刚晃着他的“教父”,看着如今兰登和萧梅,露出着满意而欣慰的微笑。

“你把这样的混混保进来,是不是有点滥用职权了呢?”在一边的克里斯托夫·派克这样问道。

“能挽救一个年轻人的一生,怎么能叫滥用职权呢?对吧?柯克的再生老爹?”

 

02

“凯尔特·兰登?这边显示你距离解除禁飞还有半个月,所以这次行动没有安排你到任何星舰。”

当学员们都被分配到实习星舰时,凯尔特·兰登只能看着昔日同学雄赳赳气昂昂的登机,自己只能微笑着摆手送别,内心既想用相位炮把那些起飞的穿梭机打下来,又想和他们一样飞往通向宇宙的大门——星舰。

“兰登?”

“嗨呀,阿梅,分配去到哪艘星舰呀?”兰登转身,只见萧梅身穿一件蓝色的舰队制服,接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向了制服下那双黑丝包裹着的锻炼地刚到好处能让他玩一整年的腿。

“恩忒普莱兹号。”

“哇哦,头奖啊小姐,这可是旗舰!不过,这次实习也就在太空待三个月而已,我可不会眼红你。”

“……你想上星舰吗?”

“我总不能让你以权谋私吧?亲爱的上校小姐。”

“想去,还是不想去?”

“想啊!很想啊!”

“那就行。”接着,萧梅直接抓起兰登的手,接着在队伍中又拽出了兰登的损友卡布特,她拉着懵逼的二人来到最近的医务室。

“医生,给他打一针能让他立刻发病的。”

“什么?”

“你想帮他上船吗?”

卡布特一愣,然后明白了,立刻在这个医务室里转了一圈,皱眉。

“这个小诊所只有维罗妮卡病毒疫苗能有这种效果啊。”

“死不了人就行了。”

“这种东西是不能乱打的,维罗妮卡病毒只能通过异族性行为接触传播,我怕……”

“到底想不想让他上船。”

“行,我马上给他来一针。”

“等下?什么叫异种族性行为传播啊?这他妈不会是性病吧?!喂!庸医你等等等等……”

“听医生的话,该打针了。阿梅,按住他。”

“不是,你也不能给我打性病的——”

但随着无针注射器的气压注射之后,当兰登再次恢复清醒的意识时,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弗莱彻·魏刚的老面孔。

“放心,你打了具体什么疫苗我会替你保密的。”

“什么意思?”

“用更高级的医疗条例绕过你的禁飞令,只要你的好室友给你找点病然后你的女朋友指定他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登上恩忒普莱兹号了。

兰登猛地跳起来,环顾四周,只见得宪法级的舰长准备室是如此豪华,而在铭牌上刻着如下字样:

NCC-1707

U.S.S. Enterprize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进取号?!我现在在进取号上?”兰登忽感喜出望外,但弗莱彻一脸过来人的嗤笑让他心里一惊:

“小伙子,看清楚了,舷号最后一个是「7」而不是「1」,怪这个字体让当初登记注册的年轻人和我一样眼拙看错了,都以为这船叫「进取」。直到后来,隔壁旗舰的克里斯托夫·派克舰长也不小心上错了船,才把船名改成「Enterprize」以示区别。喂喂喂,小伙子,你妈虽然已经死了很久了,但你现在也不用一副死妈相吧。来看看铭文上的诗吧,我当时故意刻上去的,因为我当初拿到这船时和你的心情一样。”

“哈哈……就像他妈的跟我说小林丸号通过率是0%,等我通过之后才知道所谓的0%是四舍五入的。”

“怎么说也好,你是仅有三个通过的人之一,而这艘星舰好歹也是一艘宪法级星舰,先进到和旗舰一样,不然派克舰长也不会认错,看开点吧,小家伙。”

“哎……你知道我的,我那么拼命就是为了想走别人没走过的路。但到头来我发现总有先贤能抢在我的前面。阿梅告诉我,这个追逐的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但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放下,连自己分配到的船都是第二舰这件事。”

“我告诉你,小伙子,当年有一个叫科伦克的人,他发明了曲速引擎不是为了前往前人未至之境,而是为了美女和钞票。做好你自己,再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多远多独特吧!”

“你们说的都对,只是我需要点时间让自己放下,或者说,我觉得我先需要一些让我分心的工作。”

“很好,那么现在我就给你安排安排。”

正当魏刚起身准备安排工作时,忽有一瓦肯人开门而入,只见得他身型匀称中庸,肤色黝黑,标志的瓦肯锅盖头与一双有神的棕红色眼眸微微下垂。

“啊,史塔克先生你来的正好。现在正式告知,我已经任命学员凯尔特·兰登为我的临时助理,赋予临时少尉,即刻生效。”

“舰长,关于学员凯尔特禁飞令相关的事宜稍后再议。我们有更紧急的问题。”

弗莱彻的神情宛如慵懒的睡狮惊醒,双目变得锐利,他立刻示以兰登以眼神,凯尔特立刻跟随弗莱彻走出休息室,进入舰桥。

“舰长茬临舰桥!”操作员喊道,宛如按下的开关。萧梅首先走到弗莱彻身边:

“舰长,五分钟前,恩忒普莱兹号的长程传感器接收到了一个巨大不明曲速信号。片刻后,星际联邦失去了与萨瓦娜星系的全部联系,某个巨大的干扰源阻塞了所有通讯的可能。但我们还是解码出了一组信号。”

萧梅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三人来到通讯操作台,通讯官立刻播放截获的音频信号,舰桥的运作宛如一具具环环相扣的齿轮一般。

古怪而深沉的低语混杂在紊乱的电流之中。

“分析结果?”弗莱彻问。

“我只能确认这是属于瓦肯语系的,但我不确定这是瓦肯语的某种方言还是罗慕兰语。”通讯官会话,接着看向兰登。

“这就是你们找我的原因吗?”兰登接过耳机,再次播放,皱眉:

“这是罗慕兰语,舰长,我确定。语音里的人在叨叨着,关于报复瓦肯人的宣言。”

舰桥上的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接着,弗莱彻立刻下令:“通讯官,立刻上报舰队高层,让他们去找罗慕兰大使。阿梅,发布红色警报,所有人员进入战斗岗位,舵手……我原来的舵手呢?”

“原舵手芳朗先生因为感染了新冠肺炎,目前正在接受隔离治疗,至少要到下周二才能复职。”瓦肯人副手立刻解释道。

“凯尔特先生,顶上舵手位置,升起护盾。”弗莱彻一指,凯尔特立刻坐到操作台前,就像无数次在模拟飞行器上那样操作起这艘货真价实的重型巡洋舰。

“已经规划偏航航线,ETA:一分钟!”兰登汇报。

“注意,舵手先生,我要你停在远日轨道上,我们的任务是侦查,不是直接找人对线。”

兰登举起手做出“ok”的手势,航线立刻得到修正,当他们在萨瓦纳星系的远日巨行星轨道上退出曲速时,突然出现的满天碎片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紧急规避!偏导仪满功率!相位炮待命!”

满功率的偏导仪在瞬间把细小但密集而致命的小碎片群“吹开”,但巨大的残骸不为所动,兰登在无数战役的模拟中见过这样的画面,但无论模拟器多么逼真都无法与亲眼看见这边具有震慑力,在瞬间的惊慌失措后,得到命令的手指拼接着肌肉记忆操作起恩忒普莱兹号拉出大过载机动——这艘巨大的巡洋舰穿梭在碎片从中。

“特征信号确定,残骸属于瓦肯本土自卫力量,舰队所有船只均被击毁,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的生命信号。”萧梅汇报。

“传感器,给我找出是谁干的。”弗莱彻向兰登下令,只消片刻,便发现了那个横亘在瓦肯星轨道上的罪魁祸首。传感器数据和清晰的光学成像立刻被投影到了屏幕之上——

只见得那星舰宛如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刃刀,又如同张开双翼低空扫掠的巨禽,而传感器得到的结果更加骇人:

“超过五十个定向能武器发射平台、二十个以上的鱼雷加速隧道,这艘东西根本就是一个掠食者。”

“他看上去像的罗慕兰的星舰,但是我不认为现阶段的罗慕兰能够造出如此恐怖的战舰,否则他们当年就能把整个太阳系平推掉。”弗莱彻判断到。

“舰长,对方呼叫我们。”史塔克说道。

弗莱彻伸出两个手指向前挥挥,频道接通,只见得一个尖耳朵的光头一看就是反派妆扮的邪恶家伙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们好。”对方的声音夹杂这傲慢、蔑视甚至是一丝丝的偷税。

“这里是联邦星舰恩忒普莱兹,我是舰长弗莱彻·魏刚,不知阁下——”

“你好,魏刚舰长。你可以叫我尼禄。”

“我猜,你是罗慕兰人。”

“不错。”

“如果贵方能够停下正在进行的活动,那么我们大可以为你安排罗慕兰与瓦肯的谈判。”

“不,魏刚舰长,我们不代表罗慕兰政府,我代表的是我自己。就像是坐在舵手位的那位。”

魏刚看了看兰登,兰登皱眉:

“不好意思,这位大兄弟,我们之间见过?”

“不,但我会给予我的同胞足够的尊重,即便素未谋面。”

“那么,这事就更好办了。既然你代表的是自由的个人意志,不必束缚于政府的政治游戏下,如此一来坐下来谈谈,你会更加方便地得到你想要的。”魏刚试着趁热打铁。

“我看得出来,魏刚舰长是聪明人,那么,我希望你接下来:不,要,插,手,否则,瓦肯星舰的残骸带里就要混进一艘联邦星舰的了。”

接着,尼禄关闭通讯频道。

“阿梅!给我点好消息。”魏刚第一时间转过舰长椅看向那华人大姑娘,而萧梅将整理好的传感器数据投影到主屏幕上:

“这艘星舰毫无疑问是纯粹的战舰,但没能完工。”萧梅摸出了一支激光笔指示出几个位置:“这几个舱室留白应是没能装配原计划要安装的设备,特别是中间的空白处,从布线上看应该是某种超大功率的毁灭性武器。”

“的确是不错的消息,但我想听点更令人振奋的。”

“没能完工的除了武器系统外,防御系统上整个护盾系统都没能安装,所以传感器能够长驱直入地获得大量星舰信息。”

“那么,你认为一艘宪法级星舰正面迎战它能够拥有胜算吗?”

“一艘不能,至少五艘满状态的宪法级星舰在拥有信息优势的前提下进行围攻才有机会取胜。”

“即便没有护盾,光靠装甲结构抗都能如此可怕吗?你刚刚说它没有护盾,那么利用跳帮战术会有胜算吗?”

“或许,但现在不能。”

阿梅放大了光学成像,只见得那艘“弯刀”放下了某种定向能探钻吊舱,正在向着瓦肯星的地表输出着,她想要表达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看来那个东西只要还在运作,就会干扰通讯和传送信号。”魏刚点点头:“不管它在做什么,显然是对瓦肯人没有好处的,我们现在必须采取行动。”他接着站了起来:“兰登,我要你让恩忒普莱兹号进行一次短距离亚光速曲速飞行,我们要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进入相位炮的射程,接着全力攻击那个吊舱,让它停转后,阿梅我要你带队传送跳帮进去制造些麻烦。史塔克先生,现在立刻把这个方案的预期风险告诉我。”

“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正面强攻的行为我们完全可以令吊舱停止工作甚至直接摧毁。然而跳帮部队在假设没有外部星舰作战进行牵制的前提下,效率、收益与风险都将不容乐观。但这也是问题所在——单凭一艘宪法级无法应对如此火力等级的敌方战舰。”瓦肯人用它的论文腔说道。

“那么我们就需要尽可能迷惑对方,抠出更多的信息,制造不对等,掩盖我们的攻击意图。兰登,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去忽悠一下你的老乡。”

“除非那个光头和我一样半辈子待在北科罗拉多州并且是法兰兹‧费迪南乐队和罗伯特·约翰·林德的忠实乐迷。”

“舰长。”萧梅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讨论,她清空了主屏幕,放大了监视着不明飞行物的光学影响,只见他们关闭钻探吊舱,向着被钻出来的大洞扔下了一个不明物体,接着加速离开——进入曲速。

“兰登,现在立刻马上把恩忒普莱兹号带到瓦肯星高轨道上。史塔克,所有传感器对准瓦肯星,告诉我那个人对瓦肯星做了什么。”

“舰长,瓦肯星的引力场异常,重力井的参数就像是……黑洞!”

“他们在瓦肯星的星核上制造了一个黑洞!?这颗星球还有多少时间?”

“数分钟。”

兰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首飞居然能碰到这档子事——星际联邦的初创国之一的母星遭到了爆破,平时只在帕瑞德斯游戏的玩家群体之间互相调侃的桥段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他看到的是魏刚震惊的蓝瞳,接着是近乎咆哮地下令,他依靠着肌肉记忆飞出一个短曲速,那个垂死的行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传送器满功率运行,穿梭机漫天飞舞,但只消片刻,瓦肯星的地表如同泥石流一般塌陷,宛如一场行星尺寸级别的雪崩,向着那已经变成没有光能够逃脱的黑暗之心压缩。

瓦肯星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颗在边缘流动着扭曲星光的黑星。

 

03

“年轻人们,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瓦肯星遭到了毁灭性的袭击,瓦肯人的人口骤减一半。舰队高层将那艘罗慕伦战舰暂命名为:「弯刃刀」。我们得到的所有信息已经发给了你们,现在我们需要解决三个问题:为什么要毁灭瓦肯星,为什么要这样毁灭瓦肯星,他们下一步可能要做什么?”

还在恍惚中的兰登被萧梅拖进了会议室里,刚才那灭星的一幕还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即便他知道每一艘星舰的武器都能轻松地把任何类地行星的大陆架轰上轨道。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之中,兰登忽然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

“凯尔特先生,为了更好地解决违反禁飞令的问题,我劝你积极点参与,好点立功。比如现在,谈谈你的见解。”

兰登看了看周围,一双双眼睛都聚焦于自己,无数的注视让他感到即兴奋又不适,但阿梅的黑眸宛如一张滤网,过滤掉了所有目光带来的慌张。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钻一个直达地心的大洞再把星核变成黑洞?要知道这种手法我们都可以称之为低效。对于任何能够曲速飞行的星舰要毁灭一个星球本来应该是轻而易举且高效的。退一万步说,即便那弯刀上什么武器都没带,他也只需要把飞控安全限制关掉,然后以高曲速在瓦肯星附近晃两圈,曲速泡产生的参考系拖曳效应都能轻而易举地把瓦肯星附近的时空连续体和它本身一起扭成面条。如果从我一些……履历上的视角来看,我觉得只有‘复仇’这个动机才能比较好地解释他们大费周章换来的一种‘仪式感’——除非他们是信什么大衮密教这类的邪教徒想要献祭什么吧,但如果对方的目的真是这种超出一般人能够理解的范畴的话,我想我们现在不用再说什么交战规则,直接抄家伙往死里打就行了。”

“有趣的论点。”史塔克侃侃而谈,仿佛刚刚被毁灭的是邻居隔壁的星球而不是自己的母星:“假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复仇说法成立,那么复仇者必然会期望被复仇者能够目睹自己母星的毁灭以达到自己的情绪目的。但弯刃刀的钻探吊舱在启动时产生的剧烈电磁信号会屏蔽绝大部分的通讯信号,基于这种情况,要满足通讯屏蔽下还要能目睹母星毁灭这个条件,那么被复仇对象定然位于可目视瓦肯星的范围之内。这个探索方向的好处在于不需要调配太多的时间与资源成本。”

“那么,我们大可以从瓦肯星的卫星上下手。”魏刚点点头,这时,兰登凑到了史塔克的旁边:

“嘿,这位瓦肯人先生,我以为你会表现得更加……伤心一点。”

“我的确很伤心,兰登先生。”

“看不出来,是因为流泪的地方在心里吗?”

“在这个时间下,啼哭啜泣无法鼓舞在世的人,也无法拯救已经死去的人。”

“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你们这些瓦肯人都是没心没肺把逻辑当饭吃的,那么弯刀上的人就不知道吗?”

“符合逻辑的质疑,但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们所想要复仇的对象会不会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瓦肯人?否则这么大费周章地炸掉瓦肯星换来的只是你们这群家伙耸耸肩会不会太不值了?”

“合理,当下有一个人非常符合你所说的条件,那就是史波克中校。他是瓦肯人与人类的混血,假如复仇的对象是史波克先生的话,一切条件都能够对应,除了一点——他本人目前正在联邦星域边缘的进取号上执行五年探索计划,恐怕不能很好地满足我们的论点需求。”

“我们不妨更加发散一点。你看到弯刀的设计了吧?他先进得不可思议,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弯刀就是来自于未来的,并且阴差阳错的,他们的仇家——一个情绪化的瓦肯人也被带到了这个时间上,所以弯刀才要设法这样来报复位于瓦肯星附近的他呢?”

史塔克抬起一根眉毛:“天马行空但又合情合理,舰长,我们需要一些反馈。”

“一个问题。”魏刚举起一根手指:“我先不说这个假设成立的概率多大、人会不会乖乖呆在原地不动,光是你给出来的特点就让我们很难找,因为瓦肯人的人口普查是不会问‘这位瓦肯先生,请问是不是一个比较多情的人’,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不是只有人类-瓦肯混血才会有情绪的。”

“嘶——”兰登站来起来抓着下巴开始绕着会场转圈踱步,萧梅知道这个大男孩这也的动作昭示着他正在思考,和自己的理论打架,但时间紧迫,她帮她打通最后一环逻辑:

“如果跨时间复仇的假设能够成立,那么现在的瓦肯人口资料库中大概率是没有被复仇者的资料的。”

“没错!就是这点!只需要把瓦肯人的所有公民特征信号库调出来然后扫描对比整个星系,就算这个理论是错的,我们也只需要花一小会就能知道了!”兰登一拍大腿,而弗莱彻哈哈一笑:

“那去吧,用弗莱彻·魏刚中将的名义。”

发生了这种变故,加上星际舰队高层中将的权限,恩忒普莱兹号很快就得到了瓦肯政府的支持,只消片刻,恩忒普莱兹和萨瓦娜星系的联合传感器以及所有正电子计算机的支持下便很快发现了当地一个奇怪的瓦肯人特征信号。

尽管和推断的有所出入,并不是这个瓦肯人来自未来所以找不到匹配的特征信号,而是这个特征信号在资料库中存在,但这个信号显示着他的主人的年龄比资料库中衰老了很多,尤其是得到了确认史波克中校现在应该在进取号上执行五年计划之后。

于是,魏刚立刻让兰登和萧梅前往瓦肯卫星上,寻找史波克——那个奇怪的史波克特征信号。

他们追随着信号,来到了一处联邦地下设施,这里原本是瓦肯星在地下的大型远程传感器,但随着瓦肯教义改革和星际联邦改革以及停止敌对索安多利后,这处地下传感器设施就被瓦肯人废弃,在拿出新的规划方案前,这处地方只会有少量的职员值班以确保没人会在里面发生意外。

正当兰登准备推门而入时,萧梅突然拦住了他,兰登正欲询问为何,但阿梅微微抬起的照明灯照着微开的门缝中一条黑色的拌线。兰登会意,缓缓地关上门,然后另寻入口。

“但为什么要设置诡雷呢?这里可是联邦核心星域,他们要防谁?”

“或许,里面的并不是友方。”萧梅拔出相位枪,而兰登由于禁飞令导致缺乏在星际舰队的登记信息,他的特征信号无法通过相位枪的安全验证,因此只能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拿着三录仪跟着萧梅守着她的背后,不过,阿梅很快示意让兰登关掉手电,因为在昏暗的环境下,手电筒对身处暗处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目标指示器。在一片黑暗中,阿梅抓着兰登的手灵活自如地在这个杂乱的废弃设施中穿行,改造人的瞳孔几乎是一个生物质的夜视仪。

这个地下设施颇为庞大,看上去已经尘封许久,但它已经被人改得暗藏杀机,一路上,萧梅已经拆掉了几处诡雷与IED,让兰登下意识觉得这处地方大概率已经被罗慕伦人占领了。

魏刚得知后增派了几名安全队员以策安全,在但是都在几次兜兜转转后都走散了,可见这处设施设计所花的心思。好在萧梅一路上扔下的微型化学灯处处志之,三录仪可以轻易地发现这些发出IR镭射光的小灯片,他们会在五分钟内汇合,但在那之前,他们走到了一处大行闸门,要打开这个闸门需要两个验证码需要门前门后同时放置门禁卡才能打开。怎么说这还是瓦肯人满嘴谎言时期的秘密设施,保密设施放到今天依旧没有落后,好在三录仪的NFC模拟信号可以模拟出门禁卡的信号,但依旧要有人在门后操作。

通风管系统可以绕过闸门直接进入,但管道太窄,身高一米八有余的兰登无法进入,只有亚洲人身板的萧梅能够勉强钻进,很快,闸门启动,但这时,兰登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后被什么一顶,接着的冷冰冰的一声:

“别动。”

是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英语,这让兰登瞬间放心下来,至少不是自己的老乡占领了这。

“小姐,现在是上课时间。人一张嘴就意味着你没打算干掉我,而且枪顶在别人背后可不是好习惯——”

兰登猛地往回一捞,在无数次的模拟对抗中,他用这招反制星舰学院里那些人菜瘾大的同学们百试不爽的招式,因为持枪姿态中回旋半径的存在,这一捞往往能把投机者缴械,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自信付出了代价:

只见他拍掉的只是她手上的扫把棍,而相位枪在她另外一只手上,紧靠着身体。

相位枪激发,兰登被一下打飞,但明显,对方的确没有起杀心,其使用的功率甚至只有击晕档的一半:

“给我老实点,罗蛮子,你的队伍里一共几个人?”

“算上我就两个,还有一个人在你背后。”兰登立刻全招了,而阿梅也在阴影中走出:

“缴枪不杀。”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那俄罗斯人微微侧身,好让阿梅看见自己已经把手上的相位枪的功率抬高到致死的档位。

“你不会有机会开枪的。”萧梅淡淡地说出那句威胁性十足的老实话。

“是吗?”俄罗斯人的肩膀稍稍一滑,露出了大衣下半块后背——只见半根神经机械脊椎赫然出现滑下的大衣内。

兰登只觉得大事不妙,萧梅的眼神阴暗下来,他知道她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她已经准备好动手杀人,以改造人老兵的过硬的素质瞬间夺人性命是轻描淡写的事情,但这个古怪的俄罗斯义体人会让这场短兵相接变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这个罗慕伦凡人遭殃,因为兰登知道自己的阿梅唯一的弱点,这个俄罗斯人的行为很不巧地会让这个改造人化身姜威客,因此兰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疯狂地思考,赶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

“等一下!”兰登立刻掏出美国口音大叫:“你不信我这个小布尔乔亚也要信你的“邻居”老妹吧!那艘罗慕伦超级大鸟早跑了!”

“……”俄罗斯人和中国人对视一眼后,同时放下了枪,这时,安全队的红衫们才姗姗来迟。

“抱歉,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神经过敏。前脚一船罗慕伦人炸了瓦肯星,后脚一个瓦肯人跟我说罗慕伦人是找他寻仇,接着又一个罗慕伦人就出现了。”

理解一切后的俄罗斯人领着外勤队往这个设施的发电区走,那个地方由于反应堆的运作还能相对暖和,也就那地方能够住人。

“理解理解,换我这种怕死的甚至会加大力度,多装几个EDD。”兰登开始了搭讪模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能慢慢品味这个俄罗斯人的长相:

只见她身高一米八八比兰登高出半个头,强壮而修长,一头红色的及肩发颇为古典朋克地剪成了不对称发梢,遮眼的长额发下是棱角分明的面庞,一双狼眼令她显得格外凶悍、敏锐,宛如一头西伯利亚巨狼。

“在下凯尔特·兰登,这位叫萧梅,不知姑娘芳名?”

俄罗斯人看了看他,然后说:“乔西娅·城之内。”

“哈,没想到和我一样也是混血儿。”

“你是来查我户口的呢,还是找他的呢?”乔西娅停下脚步,摁开自动门,只见得里面一身高两米如小巨人般的硅基生物在乔西娅的一个暗示下让出大路,只见得在反应堆旁边,一个年迈的身影正在一个终端机上敲着键盘。

“史波克先生?”兰登上前,问。

只见得那苍老的身影缓缓起身,转过身来,让众人看清了那张神似著名科幻演员:伦纳德·尼莫伊的面孔。在道道岁月的痕迹下唯有一双眼睛依旧。

“是的,我是史波克。”

“你是来自于未来的史波克,对吧?”

“不错。”

“有些问题我需要弄明白,坐吧,史波克先生。”兰登搬来几张凳子和一张矮桌,从外勤挎包里摸出一瓶酒,一开盖,在场的所有红衫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这瓶,可是好东西。一年前我在参加位于广东举办的不知道第几届星际世博会时,在中国区那,服务员不慎弄翻了这瓶玩意的酒坛子,结果把整个会场的地球和外星酒懵子都勾了过来。所以我托了我的中国女朋友给我弄了两箱回来。”

“人类总是喜欢以各种借口摄取酒精,瓦肯人和人类的第一次会面,你们的科伦克先生也是掏出了一瓶酒。”史波克坐了下来,而这时,乔西娅把一罐酸黄瓜咚到桌子上,然后拿走了一杯酒。

“看来史波克先生对地球的文化很有了解。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那位叫尼禄的人是冲着你来的,他把你丢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眼睁睁地目睹自己的母星毁灭,让你内心中那个叫人类的部分嚎啕大哭。”

史波克抿下一口酒,沉默片刻后,才说:“是的。但尼禄搞错了一样东西,不仅仅是我才拥有感情。事实上,所有瓦肯人都是拥有感情的,只是人类的血缘让我对感情的体验更加特别。不仅仅是我,我相信每一位瓦肯人在被逻辑抑制着的那一部分感情都在哭泣。“

“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你所热爱的事物,我猜大概是你的母亲所在的家乡、你的第二故乡:地球,对吧?”

史波克点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尼禄这样做吗?”

“请允许我——”史波克举起手,兰登挑眉:

“这是传说中的瓦肯神经连接术吗?“

“但愿你没有忘记这是怎么用的。“

“的确没有忘记,但也没人教,希望不会太痛——”

在兰登还在唠嗑时,史波克的手依旧放到了兰登的脸上,神经连接让两人瞬间看见了彼此的回忆:

兰登看见了,尼禄的愤怒和史波克的心酸与无奈。在未来的25世纪,罗慕伦的母星——罗穆卢斯即将因为恒星的天文异变遭到了毁灭,罗穆卢斯本向瓦肯委员会求助,瓦肯人答应了。他们立刻征用了当时最快的飞船,并装载上准备用新一代量子鱼雷战斗部的红色物质,用红色物质的诱导塌缩产生的奇点将异变的恒星转变为黑洞。

虽然兰登搞不懂为什么罗慕伦人像没长腿一样不自己跑路,造的出弯刀那种超级战舰却没有其他星舰可供跑路。但事情还是发生,罗慕伦人的老东家瓦肯人也同意了帮忙。想当年瓦肯和罗慕伦的百年恩怨,瓦肯人可以说已经仁义已尽。然而可惜,史波克晚了一步,罗穆卢斯被异变的恒星摧毁了。

也在这时,史波克通过星际舰队高层方面姗姗来迟的通讯,明白了一切的真相:在那个遥远的未来,罗慕伦帝国的统治阶层遭到了一系列的地震,辛藏的弯刃刀号超级战舰事件让罗慕伦帝国陷入了群龙无首,政治势力的明争暗斗陷入了你死我活的白热化阶段。至此,这个庞大的星际帝国失去了有效的执行力,即便是母星面临毁灭,罗慕伦却无法组织起像样的舰队去营救母星上的一切,肉食者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手上的权与利。因此,一群绝望地罗慕伦人只能向星际联邦发出外交请求。瓦肯人回应了请求,因为他们纯粹逻辑的脑子相信,这样做是符合逻辑的,即便是帮组罗慕伦这个曾经的分离分子。

但可惜的是,史波克来迟了一步,罗穆路斯被膨胀的恒星吞没。

面对家园的毁灭,一群暴怒的罗慕伦船员抢夺了由一支政治势力正在秘密计划建造的新一艘弯刀级超级战舰,紧紧地咬住史波克的飞船。史波克别无他法,试着使用扔出红色物质产生黑洞拖慢尼禄的弯刀以求自保,但万万没想到引爆的距离发生了偏差导致两艘星舰都被吸入量子奇点之中。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史波克发现自己穿越了时间,但尼禄也和他一样来到了这个平行宇宙。

史波克面对强大的弯刀号,即便完成度只有75%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被复仇遮蔽了智商的尼禄就将报复史波克作为了自己一生的目标,于是发生了下面这一幕。

但这算是什么?兰登怒不可遏,是罗慕伦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理念也罢选择了和老东家分道扬镳,人家答应帮忙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但是自己却不打算疏散平民,不打算感恩戴德,面对母星的生死存亡时甚至不能放下自己手上的一亩三分地,团结一致共赴国难,如果罗慕伦人就是这副德性,兰登宁愿罗慕伦人就此灭亡!省得在星际之间丢人现眼,但当他向着虚幻的回忆中的尼禄绘出拳头的时候,梦醒了。

“小伙子,你别激动,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没人帮你解决违反禁飞令的事情了。”

眼前的是一把抓住自己拳头的弗莱彻·魏刚,自己正位于星舰医务室里。

“我怎么在这?史波克呢?喂,高卢鸡,发生什么事了?”

“史波克说你被尼禄气得两眼发黑腿一蹬就气晕过去了,你个土鳖牛仔。”兰登的损友拍了拍兰登的脸,说。

“之后,史波克还得跟阿梅另外再说一次,我都知道了。我们已经拿到了弯刀所有一切的信息,我们也没有理由不去阻止那个罗慕伦愤青,除了一件事情。”魏刚说道。

“什么事情?”

“你猜猜为什么史波克一直躲在那不跑?明明外面就在大规模撤离,服从政府才是最符合逻辑的,但史波克却没有。”

“不猜。”

“啧,没劲。因为史波克担心会影响这个时间线上的事情,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之所以见你他没意见,是因为我们这一船的几个都是时间线上本应不存在的人。”

兰登瞪大了眼睛,弗莱彻知道这个惊讶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史波克说:在他原来的时间线里根本没见过我们这几号人,如果不是弯刀击毁了开尔文号,你的老妈就不会为了纪念来不及撤离开尔文号的你老爹而决定不打掉你,如果不是尼禄的炸掉了开尔文号,临时改道的救援飞船就不会在路上发现阿梅的改造人冬眠船,如果不是我见过弯刀,我也不会决定成为今时今日的自己。说到底,因为尼禄和史波克,我们才会有这个时间里的今天。如果我们决定去阻止尼禄,那么刀枪不长眼,没有人知道最后会怎样,或许会引发时间悖论,你我会最终成为怎样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最后再问问,你还愿意去阻止尼禄吗?”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在乎啊,老家伙。”

“因为我已经奔70了,这辈子活够了,阿梅呢,打了一辈子的仗,早看淡了。但你……我没有权力也没有道理去要求半个罗慕伦人为了地球,面对一个可能导致比死亡还糟糕的结局。”

“不用说了,我会和你们一起。”

“噢?”弗莱彻一笑。

“这和结果无关,最重要的是,我认为这件事本身是对的。我无法理解尼禄为什么要选择报复,罗慕伦人的祖先为了自己才选择与瓦肯分道扬镳,但今天老东家愿意帮忙自己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弄出了这一出闹剧,无论我是作为罗慕伦人还是地球人,我都无法接受尼禄那个宛如缺少大脑前额叶的理由。现在,我只想穿上动力装甲给他一拳。”

 

04

最可怕的不是因为敌人是无敌的,而是不知道敌人是无敌的。事实上,一旦了解了敌人,那么无论这个敌人有多么强大,那么他都不再战无不胜。

根据史波克提供给兰登的信息得知,那艘超级战舰的完成度为75%左右,没有完成的部分包括:瑟拉昂射线发射极、隐形系统、护盾系统、部分传感器系统以及曲速线圈。换句话说,尼禄能够设法让弯刀运转至今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管理学与工程学上的才能。这艘弯刀飞得慢、少了一层皮,也瞎了一只眼,但依旧是凶残的猛禽。根据这些星际,舰队高层很快制定出一份进攻计划:

首先,司令紧急召回附近所有的作战星舰,包括恩忒普莱兹号在内的一共二十七艘各型星舰云集地球轨道。基于未知原因,弯刀依旧还没有出现,根据恩忒普莱兹号最后得到弯刀扫描结果,弯刀极有可能需要寻找一颗安全的气态巨行星以补充氢燃料,不管怎样,星际舰队需要争分夺秒。

星际舰队必须重复利用对方没有护盾这一点,使用跳帮战术全方位攻击弯刀内部的所有甲板,同时在外边,二十七艘星舰进行饱和攻击,内外同步进攻以最大限度扩大己方优势。

跳帮战,对于二十三世纪的星际舰队来说,属于一种特种作战、不对称作战。跳帮战能够成功执行的要诀在于对敌人进行星舰内部与外部的多方位同步进攻,使得敌人不知道防备、来不及防备、也无法防备。这要求跳帮战的发起方在外部攻击星舰的同时,敌舰内有多支跳帮力量从多处甲板上与星舰配合发起协同的攻击,这是史波克所描述的“原来的时间线“上的星际联邦所难以使用的技巧——因为难度大、风险大,但收益有待商榷,有的是更好的办法达成目标,也因此缺乏对跳帮战的研究以至于面对克林贡人时措手不及。

但尼禄怎么也没想到,正是自己造就了今天自己最大的对手。在史波克原来的时间上,联邦在初期的军事力量并不优秀,由于舰队组建后谁来掌权,谁来运营分配等兵权大事牵涉着所有成员国的重大利益,因此早期的联邦没有过分的舰队武装以为平衡利益的权宜之计,但这却恰好让克林贡人入侵之时能够长驱直入。但尼禄却让这个时间的星际联邦过早地体验到宇宙的险恶,让联邦各国一起按下了舰队升级的快进键。这个时间线上的联邦拥有着本不应存在的“人形坦克”动力装甲中队和所向披靡、武德充沛的“地狱伞兵”,这个时间线上克林贡人无论是太空战还是单兵近距离交战都被联邦打得妈都不认得。

原计划中,临时组成的混编舰队需要埋伏在巨行星的磁场之中,在弯刀出现之后迅速通过短曲速冲锋到弯刀的传送范围内,将动力装甲中队和轨道伞兵投送进入弯刀内部。这个过程是最危险的,但一个意外让这个危险被扼杀在摇篮中。

事实上,当兰登第一次看见未来的史波克时,史波克正在敲着键盘,他正在输入的是一条公式,完整着一个公式。那个叫乔西娅的俄罗斯人呆在瓦肯卫星上并不是碌碌无为,因为在兰登他们来前的两个月,她曾经与一个叫蒙哥马利·斯考特的人共事过几年。斯考特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分配到了在那地下设施做管理员工作,事实上,斯考特还很高兴得到一份闲职,因为他手上有一种名叫曲速传送的概念,这个技术或许能够让他得到工程学的博士学位,而乔西娅正好是操作机械的一把好手,于是在那几年,几个人蹲在那地下室里敲敲打打地做出了曲速传送的原型机,斯考特兴冲冲地扛着原型机回去了舰队学院,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乔西娅只听说斯考特兴冲头找了一位中将养的一只名为亚契的狗来做演示,然后中将就再也没见过他的狗了。

乔西娅为了打发时间,接过了斯考特留下的曲速传送理论研究了起来,并很快发型了公式中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直到来自未来的史波克先生写了几笔——乔西娅恍然大悟。

现在,有了曲速传送的理论支持,联邦星舰只需要一点调整,配合曲速线圈,他们的传送范围将一直覆盖到柯伊伯带。虽然极大地提高了传送范围,但代价是传送信号在曲速信号的加持下变得如同扩音器下的野兽先辈一般十分甚至九分的巨大,不过这在当下已经不是主要问题。

所有星舰已经埋伏妥当,动力装甲中队已经严阵以待,差的是那个要按下开始键的罗慕伦人。

兰登被分配到了主攻轮机舱的方向,他们这支攻击方向的首要目标就是在控制住轮机室后,瘫痪主动力并夺取控制权,这时兰登的作用就颇为突出了——他是在场上的为数不多晓得罗慕伦语同时能文能武的人。

而阿梅则是和自己的老战友们一起进攻舰桥,因为最高难的事情都是要交给最精锐的轨道伞兵。在就位之前,阿梅路过了兰登所在部队,两人都遥遥互相对视,兰登很想说:等打完这场就回去结婚,但想到这是很多电影套路喜欢用的,于是只是给了阿梅一个飞吻。只是这一次,兰登遥遥望去,总觉得这朵平时不苟言笑的墨梅好像淡淡地笑了。

前线指挥示意,所有人带上头盔,进入待传送位置。兰登心理嘀咕着,自己所用的力反馈式动力装甲就像一罐铁罐头,阿梅用的神经-机械交互式动力装甲比力反馈式帅气多了,像钢铁侠的战衣和光环的雷神锤装甲的结合体,但,阿梅所用的动力装甲对驾驶员的压力大了远不止一点半点。

但防护效果却是大差不差,最重要的是都能保住驾驶员的小命——当指示灯转红,坐在传送操作台上的乔西娅对他们竖起拇指,传送开始,很快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陌生的罗慕伦星舰内部——

全方位进攻的信号吹响,当那艘弯刀如约而至时,没等尼禄思考为什么星际舰队在自己的核心星域上毫无踪影时,突然炸响的剧烈曲速信号与传送信号让他立刻反应到这是卑鄙的地球人所使的请君入瓮之计,一瞬间,千人规模的动力装甲部队从全方位发起同步进攻,上下左右都遭到了这群铁罐头疯狗一样的进攻,庞大的力反馈动力装甲在重力场操纵背包的加持下在弯刀内横冲直撞宛如发癫的磁轨列车,碾过了手无寸铁的罗慕伦人,而轨道伞兵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而更要命的是突然出现的二十七艘星舰发起超饱和攻击,轨道防御平台与陆基对轨炮更是同时发难,一切环环相扣,尼禄无法同时顾及内忧与外患,巨大的压力瞬间瘫痪了弯刀的指挥层,而内部跳帮部队更是错落有致,在半分钟内就拿下了轮机舱和其他关键节点,舰桥几乎在一瞬间便四面楚歌,胜负已定。

联邦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仁慈,如果不是让相位枪锁定在击晕档,否则在大功率运行下的相位枪直接穿射星舰内舱壁,很多罗慕伦人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很快,轨道伞兵们已经在把击晕的舰桥成员们一字排开,清点人头,确认身份,但他们很快发现尼禄不见踪影,跳帮部队再次进入高度警戒状态,轨道伞兵立刻般出自己的业务能力,唤醒一个舰桥成员,一套娴熟的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和循循善诱,很快就审问出了缘由:

尼禄还携带着一个实验型的罗慕伦单兵隐形器,传感器的修正也立刻在跳帮部队传开了,前线指挥官立刻安排搜索,但他很快发现兰登不见了。

从一开始,兰登就知道这种兵力数量和质量的悬殊确定了这场战斗的摧枯拉朽之势,所以当他把弯刀的曲速核心弹出去后,他就试图去解决一点个人恩怨问题,而他非常不巧地和逃出来的尼禄撞了个满怀——

两人深情对视,接着瞬间反应过来,两个罗慕伦人光是肉身互博都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更何况兰登正穿着着动力装甲,这场战斗会变成毫无悬念地单方面施虐,但尼禄似乎已经不准备继续跑了,他冲上前,抡起拳头,疯狂地砸在结实的动力装甲合金外壳之上,一拳、两拳——直至自己的双手破裂流血,在动力装甲当中的兰登依旧如山一般纹丝不动。

“你怎么不去死啊!”尼禄发出了无能狂怒的嘶吼,兰登只是轻轻一笑:

“你伤不了我,尼禄。”兰登的手敲了敲动力装甲的胸板:“纳米外壳,小子。”

尼禄震怒,直到现在,自己成为了供人玩梗的小丑,他咆哮着再次冲锋,再次愤怒地质问:

“你到底站在哪一国?!你是地球人,还是罗慕伦人?!”

“关你屁事?”

兰登轻松地一挥拳头,沉重的装甲那磅礴的惯性加上动力骨架的助力让兰登只消一拳便撂倒了尼禄,当大部队赶到的时候,尼禄已经下巴脱臼,再起不能。随即,医生入场对尼禄进行急救,动力装甲中队队长看向兰登,头盔下的扬声器传来这样一席话:

“干的漂亮,学员。但我需要你知道,遵从命令下,你的性命是指挥官负责的,如果抗命独行,没人会再对你的安全负责。”

这时,尼禄的下巴被手动复位,但巨大的痛觉直接让他惊醒,两个动力装甲兄贵押住了他,一行人呼叫传送,并将尼禄押向监禁舱等候发落。

这时,尼禄抬头看向兰登,声音低沉地问:

“我放过了你,为什么你却要帮助卑鄙的地球人,攻击自己的同胞?!”

“中队长,我请求再次攻击囚犯以修正他那锈掉的脑子。”兰登没好气地说,而中队长过于耿直地回道:

“请求驳回。”

“回答我的问题!你这个罗慕伦人奸!”

“那么请问一下,你那伟大又可爱的罗慕伦帝国为什么在面对母星被毁的危机下无所作为呢?你们伟大的帝国舰队呢?你的帝国把在母星上的子民当作过同胞吗?!在你毁灭瓦肯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是罗慕伦人自己选择独立出去,老东家都愿意帮罗慕伦这群分裂分子了你还有什么怨言?!如果这就是罗慕伦人,我现在就巴不得罗慕伦帝国现在立刻马上就毁灭!省得在星际之间丢人现眼!”

指挥官立刻拦住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兰登:

“控制好自己,学员。”

接着,二人长久地沉默后,换来的却是尼禄悻悻的一句抬杠:

“你是站在罗慕伦人的身份说这些的,还是站在人类的身份呢?”

兰登蹙眉,下眼帘一跳,眼袋皱起,然后捂脸,手往下,下巴一摸,一声儒雅随和的语气助词,叹气摇头,然后操纵起动力装甲对中队指挥官说道:

“我是时候返回恩忒普莱兹号上报道了。”

“快去吧。”

“喂!回答我!你这个罗慕伦叛徒!”

在兰登的身后,尼禄不依不饶着,但兰登已经开始了人类所最擅长的选择性失聪。

因为不是所有辩论都有去赢的价值。

 

【尾声】

联邦最终还是找到了报复尼禄的最好的办法,在瓦肯人的联名请愿下,联邦法庭决定将尼禄引渡到这个时间线上的罗慕伦帝国,让罗慕伦帝国审判。在瓦肯人纯粹的逻辑之下,他们认为对尼禄执行死刑毫无意义,无法帮助瓦肯人重建家园、也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损失。因此,卖给罗慕伦帝国一个顺水人情会更符合逻辑。据罗慕伦帝国的官方说法,尼禄犯下的战争罪行将会让他的下半辈子在环境恶劣的二锂矿洞中度过。小道消息称,这是罗慕伦帝国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事实上一些懂得老东家瓦肯神经链接术的罗慕伦人在榨干了尼禄来自未来的所有信息和知识,把脑损伤而疯掉的尼禄扔给了二锂矿主,最终让尼禄死在了矿主的剥削与压榨下。

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尼禄消失在了这个时间线的茫茫宇宙之中。

而那艘超级战舰则被星际舰队笑纳了,ASDB的设计师们如饥似渴地扑到弯刀上,如狼似虎地开展起逆向研究。外界则开始担心,星舰舰队会不会开发出属于联邦版的“弯刀“,让星际舰队变质。

但说句老实话,星际舰队的性质既是军队,也是探险家,两个身份并不排斥,矛盾是对立统一的二者,是能够达到一种和谐的存在。一味地纠结身份带来的只有无尽的苦恼,就像那天尼禄一直在纠结的,兰登的身份。

而兰登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到底算罗慕伦人还是人类,这点就算搞清楚了有什么意义吗?明天在碧蓝航线的抽卡中会因此多一艘金船吗?这些哲学思辨的问题本来应该是为了服务于人,让人们的生活更加轻松与幸福,但有些人总把这些问题附着上不着边际的价值,并以此区分毫无意义的“敌我”阵营。

而在瓦肯人那一边,瓦肯人依旧理智地行走在人来人往的世间,但他们似乎变得如同行走在幽冥之间的哀魂,或许就如同那天兰登打趣的那一句:“哭泣的地方在心里的某处。”那个被瓦肯人用逻辑深埋起来的部分灵魂。

一颗没有高级生命的M级行星被联邦议会确定为“新瓦肯”,五湖四海的瓦肯人们时隔多年再次汇聚一堂,团结一致,准备着前往那颗荒芜的星球,重建家园世界。而在其中,一位名叫“史波克”的个体从千里迢迢外的进取号回到了舰队总部。

他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特别,是因为比起那些因为纯粹逻辑而显得坦然的瓦肯人来说,他更显得“心事重重”,介乎与人类与瓦肯人之间。

在史波克皱着眉,缓缓地踱步在星港时,一个熟悉而年迈的身影一闪而过,在直觉之下,一个成为脱口而出:

“父亲——”

那个酷似史波克的年迈身影停了下来,缓缓转身,史波克立刻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那张脸庞与自己如此神似,就如同一脉相承的一般。

“我不是你的父亲。”老瓦肯人说。

史波克道歉后准备转头离开,把这当成一场由概率学解释的巧合与误会,而一声呼唤让史波克停下脚步:

“史波克先生。”老人如此一说,史波克转身,这一次,阳光洒在老人的双眼上,他在老人的双眼中——好像看见的是自己。

“我希望让你知道。”老人继续说道:“不用着急着将自己心中人类的情感和瓦肯人的逻辑对立起来,在很多时候,他们不会注定是对立的,而是能够和谐共存。”

史波克略有所思,有所感悟,但就在思索的片刻中,老人已不见踪迹。

而在一旁的穿梭机上,最后一位乘客坐上了副驾驶位。

“早上好,史波克先生。”

驾驶位上的正是那位浪子回头却留着朋克气息的年轻人,一头叛逆的白发,魁梧的身材,性感的下巴与戏谑而有神的双眼。

“早安,凯尔特·兰登先生。”

“这次航班是飞往亚洲同步星港神州号,确认目的地吗?那就带上安全带。”

在娴熟的操作下,穿梭机飞快地离站,爬升,冲上云霄。

“最近过的如何?凯尔特先生?”没想到史波克竟然主动问候道。

“很不错,我的中将‘爸爸’帮我搞定了违反禁飞令的问题,学院还给了我一枚闪闪发光的三等功勋章以示鼓励,并且走了点后门让我可以在暑假结束之后去恩忒普莱兹号的舰桥上实习操作员。所以我很好,非常好,甚至来空港这打打兼职穿梭机司机。”

“令人意外,我本以为以你的性格会直接要求成为舰长。”

“哈!怎么可能?”凯尔特哈哈一笑:“我很清楚我几斤几两。才刚在星舰学院念那么几年书,这就要当舰长肯定德不配位啊!如果我刚毕业出来就有月薪几百万的工作来找我,我第一反应肯定是:有诈,快跑。”

史波克点点头,而兰登则继续追问道:

“史波克先生,请问你介意我问一些……关于未来的信息吗?”

“为什么要介意呢?”

“我担心会引起一些,你所说的,关于时间悖论的问题。”

“要发生的早已经发生了。”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像你说的詹姆斯·T.柯克那样,走上一条开拓完全陌生的世界道路呢?”

史波克扬起一条眉毛。

“说句实话,假如这个故事是一部电影的话,那还是一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oy meet girl并且顺手拯救地球的标准好莱坞商业片。我去揍尼禄不是为了拯救地球这恶心的蓝绿色泥球,我只是单纯地想去揍人,单纯地觉得尼禄欠揍罢了,如果这种像流氓混混热血上脑一样的初衷和动机都能够被称为‘英雄’的话,那我觉得萧梅这种在两百年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超级士兵是不是已经功盖始皇帝了呢?可问题是如果剧本不写这种传统套路的超级英雄模式,资方甚至都不允许这个项目立项,因为对于上面的大人物来说,这种烂大街的PG-13超级英雄戏码是稳赚不赔的代名词,这部片子也就没有办法让观众时隔多年再一次在荧幕上看见‘星际迷航’这个IP。可是,我真的不想成为英雄啊,我不想要走一个又一个前辈走过的路。先前,我想要反抗一种生活方式,去证明我可以适应非主流的人生模式,但最后我发现或许无数人走过的路才是……最为舒适或可靠的生活,让我真正拥有什么。之后,我想至少在某些方面,我可以去走一些没人走过的路,去证明我的独特,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连小林丸号测试这种号称通过率0%的测试都有人以不同的方式通过了,而我还是步后尘的人。所以,史波克先生,能告诉我你口中那个传奇的宇宙种马詹姆斯·T.柯克是怎么能走上那么独特的人生路的?“

史波克思索片刻后,说:“我不知道。”

“你在逗我玩呢?史波克?我都这么真情实感地问你了。”

“我也真情实感地表达了我的困惑。如同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是第一个人类-瓦肯人混血。”

“我还以为瓦肯人不会接受不符合逻辑的命定论呢。”

“你不必试图激起我的情绪反应,凯尔特先生。我的确不明白吉姆是如何走上那样的道路的,如同我无法决定我的出生会带着怎样的背景与身份。抛开逻辑来说,我想,吉姆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凯尔特先生,在你追逐如此不定的目标时,是否问过自己——这些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如此在意和自己意志较劲,你是否已经活成自己所讨厌的模样?凯尔特先生,明天是如此的不定,即便是最先进的概率学学说也无法预测任何人的未来,那么我想把握好自己是唯一的能动性——不要总和生活作对,去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我和人类共事多年的经验,内心才是一个个体最大的不确定因数。”

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穿梭机完成了接驳,再一声细微的气流划过,气压平衡完成,史波克起身告辞,而兰登向史波克致意:

“谢谢,史波克先生。”

“幸会,凯尔特先生。我有大半辈子活在纠结自己不够瓦肯人那么逻辑,我希望你能够超越我的,不必活在纠结自己不够罗慕伦人那么叛逆。”

【第一章完】



【星际迷航恶搞向同人】新·JJST:开启未来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