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小王爷(忘羡)(一)
瑄王府,一身锦衣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迈进庭院。“小王爷,您回来了?”小玉见小主子回来了,立马招手示意小丫鬟把温好的酸梅汤拿上来,魏婴换好室内穿的白靴,酸梅汤正好递到魏婴手中。魏婴喝了一口,瞟了瞟未亮灯的书房,“小玉,我爹又出去了?”
“嗯,王爷刚出门不久。”
魏婴皱了皱眉,“我爹有说去哪儿吗?”
“呃,这个…”小玉绕着手指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是不是去倚花楼了?”魏婴见小玉吞吞吐吐的样子,猜到了八成。魏婴倏地站了起来,一手按着桌沿:这老头,半个月了,天天往倚花楼跑,听说倚花楼新来了一位俊俏的琴师,老头不会临老入花丛了吧?魏婴眉头一皱,开口道:“小玉,把我那套夜行衣拿出来。”
“小王爷,您要干什么?”小玉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瞅着小主子回来椅子都还没坐热,这就又要出去?
“小玉,你不用问,拿来就是了。”魏婴坐了下来,暗自思量,小玉也不好再问,麻溜地去取魏婴的夜行衣。魏婴托着腮,微微叹了一口气。
老爹自从娘亲走后,就一直未再娶,他不是不让他老人家再找,只是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人?魏婴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满是愤愤之色:老头八成被人小年轻骗了,哎,人心险恶,他得去盯一盯,免得他孤寡多年的老爹临老还要被人骗财骗色…欸,不对,老头都那么一把年纪了,骗色?魏婴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老爹虽然不年轻了,但当年京城美男子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魏婴越想越觉得自家老爹岌岌可危。
夜色微凉,一身黑衣蒙脸的魏婴蹲在倚花楼的屋顶上,轻手轻脚地揭开一片瓦,看到自家老爹和那个少年琴师在屋内挨着坐。那少年琴师看样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啧,老头真是…魏婴在屋顶忍着想要冲上前的冲动,耐着性子看两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魏婴全神贯注,未发现此时屋檐另一处又悄然落下一人。那人看着魏婴在监看瑄王,心想必是察院大人说过的会与他接应的伍小六。“小六?”那人来到魏婴身旁,试探性询问对方的身份,他与伍小六此前并不相识。
“嗯。”魏婴正在盯着自家老爹,很自然地应了一声,他在诸王的孩子辈中排行第六,皇帝伯父在宫中常唤他“小六”。魏婴应完话,脑子一激灵,不对,这不是在宫里,谁会唤他“小六”?
魏婴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你…你是?”“都察院,蓝湛。”蓝湛亮出腰牌向对方证明身份。
魏婴看了看那腰牌,是都察院没错,魏婴心里直犯嘀咕:老头犯啥事了?怎么把都察院的人招来了?
“里面情况如何?”蓝湛也一起开始盯梢。
“嗯,正…正在看。”魏婴心虚地蹲在一旁,往屋里看去,只见自家老爹抓着那少年的手摸了又摸。“过分!”魏婴不禁握紧了拳。
“别激动,小点声。”蓝湛在一旁轻声嘱咐。蓝湛看着略显毛躁的少年,心想小六刚入都察院不久,性子以后还得磨一磨。
“噢,好。”魏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屏住呼吸继续看屋内的两人。
“阿瑶…”魏婴只听到自家老爹唤那少年“阿瑶”,其它的说的太小声了听不清楚。老爹这次说完还拂了拂少年的头发,两个人贴得很近,很亲昵。是可忍,孰不可忍,魏婴见这情景,气愤地一手直拍在瓦片上,瓦片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什么人?”屋顶的动静惊动了瑄王,蓝湛眼疾手快拉起魏婴就跳下了屋顶,在巷子中逃离,瑄王的贴身侍卫在后面紧追不舍。
魏婴跑得没有蓝湛快,眼看瑄王的侍卫就要追上来,蓝湛带着魏婴拐进了一个巷角。“小六,你先留在这里,我引开他们。”蓝湛把一封信交给魏婴,“信放你这里,你把它带回都察院。”
“我…”魏婴还来不及说话,蓝湛已经消失在巷口。魏婴拿着信犯了难,这信送是不送?都察院,他不熟啊…
魏婴走出巷子,巷口空荡荡的,人都被蓝湛引走了。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街尾,魏婴看到那人腰间隐约露出的腰牌,正是都察院的人。
“小六。”魏婴大着胆子走上前,唤了那人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停下了脚步。魏婴压了压嗓音,“小六,这有封信,蓝大人嘱你带回院里。”
“你是?”伍小六看了看魏婴,脸生的很。“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将信带回即可。”魏婴模仿着都察院内的人一惯冷冰冰的样子。伍小六接过信,看到上面有都察院特有的记号,便也不再多问,院内许多暗探大多只有代号,都是保密的。伍小六将信揣入衣襟内,鞠了个躬便走了。
魏婴等伍小六走远了,赶紧一路小跑回王府,可不能让老头知道这么晚了他还在外面。魏婴紧赶慢赶,终于在瑄王进府门的时候,翻入了自己的房间,魏婴夜行衣都没脱,直接躺到床上,一把抓过被子盖上。
“阿婴睡了么?”瑄王见魏婴的房间已经灭了灯。“小王爷已经睡下了。”小玉知道瑄王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先问小主子的情况,王妃娘娘走的早,王爷对小主子是如珠如宝的疼爱。
瑄王轻轻推开魏婴的房门,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魏婴,“本王最近不常在府内,你们要好好照顾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