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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胡】不要让我碰上烙铁怪(碧蓝/圣诞特辑)

2021-12-24 23:06 作者:王齐允-家里蹲  | 我要投稿


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光让没开灯的房间更加黑暗了,也让俾斯麦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按,脑袋里混沌的像是西风带卷起的海水都在她脑子里打转。理所应当的,“DEAD”四个惨烈的大字母和嘲讽的音效一起从显示屏底端蹦出来,让她扔掉了手柄,捂住脸翻倒在沙发上。

这是她输掉的第39局,面对的是还没有上升到Hard模式的电脑系统,甚至不是她短暂单机游戏路上的巨大绊脚石——威尔士。

 

退回到原始界面,那个贱兮兮的NPC老头问她要不要再来一局,俾斯麦慢慢爬起来,把手边的靠枕狠狠地往脚边一砸,低低的铁血脏话像是刀子在刀鞘里摩擦,吭哧吭哧的在牙齿上碾过,弄得她头昏脑涨、郁气上涌,不得不去阳台上抽根烟喘口气,像是台运行太久需要散热的发动机。

“还没打赢吗?真的不要我帮忙吗?”餐桌上是同样大半夜不睡觉的提尔比茨,她喝了一口咖啡,手上的驯鹿羊毛毡已经初具雏形。俾斯麦无力的朝她摆摆手,一根香烟很快的燃烧了大半,然后被毫不温和地碾灭,精准地投掷进了遥远的垃圾桶。

她按按眼睛,拿起提尔比茨手边的眼药水,她们两个在圣诞节前夜干的事情倒是不约而同的费眼睛。瓶口上覆盖的薄薄的水膜被她挤出了一个透明色的泡泡,一呼气就碎了,溅了满鼻子的水珠。薄荷带着清凉的微痛感觉和尼古丁暂时成功放逐了瞌睡虫,叫俾斯麦一时精神抖擞的感觉她下一把能咸鱼翻身、醍醐灌顶、成就神功,从威尔士手中赢下和胡德共度圣诞夜的机会。

不过几乎每一个赌徒都是稳赔不赚的,大概率会输掉底裤。就像股市里每一根坚信自己会赚的韭菜最后一定会被收割。

 

这一局略有进步倒是真的,她坚持了整整一分钟才在龙形BOSS的火焰吐息里喜提第50次“DEAD”,小人又开始在屏幕上跳着舞嘲笑她,叫俾斯麦直挺挺的摔在地毯上长叹,手柄滚到一边。

战无不胜、聪颖绝伦的俾斯麦阁下终于遇上了她自己的耶拿战役,在电子竞技上溃不成军。

要是她能端着主炮冲进屏幕里,休说这个关卡怪物,便是最终BOSS也不会在她的381mm炮下撑过一轮发射。可惜隔了一个玻璃屏,她可怖的火力就毫无用武之地了,连最低级的骷髅狗都能在她的角色身上咬一口,不死院恶魔这种对她更是不屑一顾。

 

俾斯麦就这样潦草的躺在地上睡着了。梦里她化身成了古老的骑士,手持一柄大剑和祭坛古龙鏖战三百回合,披荆斩棘来到大BOSS威尔士面前,在激越的背景音乐声里一剑将之斩落马下,公主胡德在高塔上向她投下了纯白的玫瑰……

这个俗套而却很有吸引力的梦境被俾斯麦当做了预兆,第二天一早她靠着提尔比茨亲情赞助的三明治,拿起手柄,在晨光微熹里悲壮地迎接一个又一个“DEAD”,屡败屡战。

输了一个上午之后,俾斯麦怀着莫大的惨痛来到港区食堂。如果不是因为胡德,她是绝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看着在欧根面前眉飞色舞的威尔士,她就想到了自己没有人共度的凄凉圣诞,以及为避免这种境地走上的更加凄凉的掌机之路。如此坎坷重重荆棘遍布不说,因为宝箱怪这种东西阴沟翻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是,不论其他东西,气势,是永远不可以输掉的东西。俾斯麦深深吸一口气,带上熟悉的冷淡矜持的面具走了进去。

“宰相大人,中午好呀!”威尔士的声音和她的发色一样朝气。

现在的俾斯麦对皇家亲王笑的时候都是僵的,只是碍于脸面敷衍的把皮堆到颧骨上,“中午好。”嘴角勉勉强强整理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角度。

“别忘了约定啊,明天晚上铁血宿舍一决胜负!”威尔士笑的更开心了。

 

在几天前的一个上午,俾斯麦刚走进俱乐部,就听见威尔士邀欧根这些姑娘平安夜来皇家宿舍开派对。皇家人搞聚会,胡德一向是负责人,每次都里里外外忙一整晚,让俾斯麦有时候郁闷的在想她就这么喜欢和贝尔法斯特共事吗?

就在威尔士大谈特谈她豪华的酒窖和皇家唯一值得上天堂的甜点的时候,胡德在旁边果不其然的点点头,一口一口的喝着伯爵茶。

“我跟指挥官谈好了,这次的厨师侍从鸢尾请的,所有的陈设平安夜之前都能翻新完,女王要跟腓特烈陛下下棋不参加……”威尔士不停地比划着,要是现在塞一根棍子到她手里,她准能指挥一整段交响曲!

胡德眼看就要说话了。没等她说话,俾斯麦就紧着两步走过来,问着:“胡德,你……平安夜有空吗?”

胡德和周边一圈人都惊讶了。宰相在意女士这一点虽然人尽皆知,但除了她们俩被被指挥官编在同一个舰队外,从不靠的太近,这么直接的邀请更是破天荒头一遭。

俾斯麦问出这句话之后,立马就开始头痛了。她压根没有邀请胡德的计划,但是对胡德次次负责活动策划略有不满,再加上这次威尔士特意挑的是平安夜,她才不过大脑的问出这句话。

 

“宰相你也听到了,皇家搞活动,胡德是要跟我们一块的,可真不巧啦。”威尔士不怕死的挑挑眉毛仰头看她。

“我问的是她,”宰相笑一笑,看都不看亲王,“平安夜有空吗,女士。”

胡德两边都看一看,一时不知道答应谁好。

对俾斯麦来说,胡德的犹豫已经是她的一个胜利了,至少说明这个提议并没有直接被否决,而是被淑女纳入了选择范围。

 

“这样吧,来场友谊赛,谁赢了谁能邀请胡德。我这边是皇家,这边……就代表宰相你个人好了。”威尔士举手提议。

胡德倒是没有异议,这样看起来确实能解决目前难缠的问题。

比赛?海上射击?速射还是远射?

“平安夜之前就不要大动干戈了吧,”威尔士左顾右盼,望见连着手柄的电视上暂停的游戏,“我们联机,比谁先击杀BOSS。”

“打游戏?”俾斯麦当时心里还理所应当的觉得没有问题,提子在她跟前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会不会太草率了。”

“除了你妹妹我在港区可没有敌手!怎么样?来吗?”威尔士少见的在她跟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俾斯麦心里的傲气一时咽不下去了:“到时候见!”

 

当天晚上她就恨不得直接找根绳子偷偷把自己了结了,当然把威尔士了结了也不失为一个好选项……还好她没接受威尔士立刻比试的提议,不然她在港区众人的围观下就该尊严扫地了。和提尔比茨练习的几局最好的战绩就是成功活到了BOSS被提子击杀,还是在提子给她丢了治疗药回了血的情况下达成的。

 

那晚之后,俾斯麦日夜不休勤学苦练,充分领悟了提尔比茨的“宅家精神”一步不出,从第一缕晨光打到日上三竿,从午后打到斜月西沉,她觉得自己在战争年代都没有这么勤奋刻苦过。

“见过凌晨三点的海吗?”当做客的企业不由得关怀她的精神状态时,俾斯麦有气无力、面色灰白的这样回应她。

“我到是见过凌晨三点的苏拉威西海,但我可没见过手柄长在手上的人啊。”大E以一种望之生畏充满惊奇表情观察着俾斯麦,后者正像白日的游魂一样,一边在房间里走动一边在手柄上噼里啪啦的按。

“连招练习。”俾斯麦眼神严肃,和威尔士的决一死战就在今夜!

 

可惜的是,即便她练了这么久,口袋里塞着铁十字,胸口挂着传家符,还让埃吉尔这个魔女作法给她连夜祈福,还是毫无悬念的被港区第二的皇家太子殿下横扫了。

“Hell都小意思啦。”威尔士把手柄往桌上一放,非常鸡贼的大笑着牵起欧根的手就跑了。

俾斯麦一时眼前发黑,她非常希望手边有颗炮弹,就在这个俱乐部和屏幕同归于尽最好。

威尔士的笑声渐渐走远了,皇家的小辈们有人走过对她做鬼脸:“对不住啦大宰相。”

俾斯麦对她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也走出门了。

 

“光辉,”一直坐在角落的胡德放下了茶杯,“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跟纳尔逊她们继续玩吧。”

胡德才没回宿舍,她往铁血楼的方向走,很快就在路边的长椅上看见了俾斯麦,在路灯底下一个人坐着低头不出声。

“没事吧……”胡德在边上迟疑了一小会,还是坐到了她旁边。

“这是您第一次主动地坐到我旁边,尊敬的夫人,如果我的记性没出问题的话。”俾斯麦笑的十分苦涩。

“我可以……不答应威尔士。”胡德的手指绞在一起,把手套都捻皱了。

“不必,愿赌服输。”俾斯麦高高昂起头看着天上,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时间久了脖子一定会痛的厉害。

“可是……”吞吞吐吐的胡德,裙子在夜风里微微被吹起来,和平时不像。

“可是什么。”

“可是你们是说来邀请我,又不是让我一定答应谁。”胡德还是下了决心说出来了,“所以我当然能拒绝了。”

“不管皇家那一堆的事情你能放心?”俾斯麦拿她开胃。

“你不乐意?”

“那可没有。”

 

月牙在海面上探头探脑,暖黄的灯光把她们照成一个颜色,沉默像是夜草,无声无息的长。俾斯麦轻轻地拂去了吹到胡德膝头上的残叶,及腰的金发在她手上划过凉润似水。

“介意我做客吗?”胡德问。

“当然不会。”俾斯麦又藏起眼神,只敢用侧脸对着胡德认真的表情。

她带着淑女回了自己的房间,出门前没练完的那局游戏还暂停着。

俾斯麦很没有出息的指着她大残的角色说:“我下次会打赢威尔士的。”

胡德笑起来了,笼着裙子抱住膝盖,坐在了地毯上:“你先给我打通关一局看看。”

俾斯麦狠狠吸一口气,回想着威尔士的连招打了起来。谁知这重开的一局依然气运惨淡,毙敌无数的战场精英在游戏里会被几个咒蛙欺负到再起不能,手柄按得震天响也无济于事。

胡德转头,看见俾斯麦一脸愁苦的垂下嘴角,叹息就没停下来过。

 

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俾斯麦在她跟前不是这样的,她那么飞扬疏阔,就算是和人拼酒都像是骑士对决一样快意。只是那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好久了,落满了记忆的灰。她记得那时的宰相几乎不会示弱,更不要说垂头丧气,这样的俾斯麦是如此过于罕见,让人只觉得新奇。

这是个和平时不一样的俾斯麦,是从不给别的人知道的,只给胡德看的俾斯麦。

 

俾斯麦又死了,她近乎绝望的扔掉了手柄,却发现胡德正不眨眼的盯着她,浑身的丧气立刻被紧张的身体忘记了。

“你干嘛笑……”她心虚的问。

“我笑了吗?”胡德也许笑了吧,但淑女的神情一直平静。

谁都看不出来,只有俾斯麦才能探知到的笑。

 

胡德带着被识破的羞赧,一时自顾自别过头。

俾斯麦笑笑,准备站起来给她拿些喝的。

胡德被未知的动静吸引却告诉自己不许看她,但是脖子却不知道被哪个潜伏了很多年的意识驱动,不自觉的扭了过去。

正好四目相对。

 

她们呼吸缠绕,她们鼻尖只隔着一层纱,也许在几秒过后,或者在马上就发生的任何一个时刻,她们的嘴唇就会贴在一起。胡德甚至觉得在刚刚她已经蜻蜓点水地碰到了,但轻柔的像是羽毛拂过,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幻想。

胡德的手紧紧扣在低碳李,她觉得指甲都要被绒毛挤开了。她的所有精神都在为了“俾斯麦会不会靠得在近一点”而疯狂思考。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俾斯麦忽然笑了,起身离开。

 

“平安夜我送你一只驯鹿怎么样。”她边说边朝厨房走。

“驯鹿?”胡德过热的大脑还在加载中。

“提尔跟威尔士学的,羊毛毡,这种手工活我肯定干的比威尔士好。”俾斯麦背对着她,壶里的热水绕着圈从滤纸渗下去。

“赢过威尔士这么重要吗?”胡德的眉头挤成了“川”字。

“她当然不重要,是别的。”俾斯麦转身,笑容湮在咖啡的水汽里。

PS:三小时激情速打,有没有错别字懒得找了,大家圣诞快乐!

(图片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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