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青梅)
(此篇故事发生于刘备稍有实力,可以割据一方之后。但在遇到诸葛之前。与《三国》略有出入)
雨还在下着,溅落在图里,有的化为泥浆的一部分,有的溅越到石道的表面,留下清澈的痕迹。
雨声不绝,而一阵马蹄穿透雨雾,随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真的要去吗,大哥?”黑脸汉子问道,手边,紧握着一柄长矛。一旁的红脸汉子不说话,却只是盯着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白脸汉子身上。没有回复,只是加紧马蹄。“该加速了,时间不多了。”
黑脸汉子想辩驳些什么,却被红脸大汉用眼神制止,只有无言。
雨不绝,貌似还渐渐大了,打在远处的湍流上,发出霸王的怒吼。雾气蒸腾着,笼盖了来路与马蹄印痕。
旌旗飘扬,寒锋匿光。远处,是长廊。尽头,则是一座小阁。“到了。”翻身下马,白脸汉子轻抚马绒,又是一阵叹息。“二弟,三弟,不用送了。只是赴宴,并无大碍。”黑汉子还想说什么,却又无言。“等着吧。”白汉子犹豫了下,还是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挂在马鞍上。“我且去。”白汉子摇了摇手,露出了一个笑容。雨雾濛濛,剩下二人不能看见他的眼神,只能见到一个扭曲的笑。红汉子点了点头,接过了白汉子的马鞍,仍旧立于马上。黑汉子本想下马,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白汉子转身,走向远方的长廊,背影渐渐溶于雾气里。
“二哥,你不担心大哥吗?”“大哥心中有数。”“有数?你不担心吗?”
没有答话,红脸汉子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雨雾间的点点闪光,那是兵戈之光。“雨大了,我们走吧。”红脸汉子轻言,转身。
“丞相已等候多时了,请”白脸汉子看着传令员腰上闪烁的佩剑,沉默的点点头,跟着士兵前行。额上,是一层水珠。
白脸汉子沉默走向长廊尽头,尽头是一座小阁,阁子中心是一挺小炉,炉火正盛,上有一壶。一人端坐桌前,应是久候了。
“来来来,玄德有请!”一见玄德,端坐之人立马起身相迎,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呆滞半晌,白脸汉子低头,拱手“丞相不必如此。”他低下头,只是拱手,不见表情。
“丞相”闪烁过一缕闪光,若那雨中的白芒,而“玄德”低头,并未看见。“玄德何必多礼,且坐,今日你我就煮酒观雨,共消心忧。”“玄德”抬首,露出了微笑,走向桌边。
“来,喝酒!”“丞相”取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玄德”静坐,保持着笑容,却并不喝。
“丞相”只是笑笑,然后取玄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来,喝。不喝就是不给我孟德面子。”“玄德”只能取下另一杯,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孟德”笑笑,挥手招来士兵“来,上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雨声,还未停止。
酒已宴半,两人脸上都有几丝昏沉,大抵是醉了吧。
“玄德啊,你知道历代英雄事迹,我最中意的是谁吗?”孟德晃头晃脑,举起酒杯。
“是楚汉争霸啊!”孟德又饮下一口,瞟了玄德一眼“楚汉相争,你怎么看?”
玄德一悚,低头,细语道“楚汉相争,霸王者只有项羽一人。有收四荒之心,又有怜天下之意。至于刘邦,不过小人罢了,用奸计与心狠谋得王朝,最后还是只有汉朝分崩。霸王才是应得到他人崇敬的,刘邦,还是算了。”
饶有兴趣地瞟了玄德一眼“刘氏子弟,会说这话?”孟德笑笑,只是喝酒,手点着桌板。“我也同感,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孟德看着脸色发青的玄德,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刘邦得天下,靠的可不只是奸计,还有能人。用人得当,方得天下。”
“是啊是啊。”玄德点头称是,“丞相有夏侯将军为萧何,又有一干猛将,刘邦的军队,也比不上丞相。玄德当真羡慕”
孟德无语,只是看着玄德。玄德被盯得发憷,低下了头。
“听闻玄德也有两名猛将,一者持枪破万军,一者直刀战白骑,有如此良将,玄德也是英雄,又何必羡慕我?”玄德低头“我们是拜把的兄弟,并非丞相所想。”孟德却只是无言。
沉默沉默,只闻雨声,雨声如龙,遮一方青山。“且喝酒!”孟德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别想这么多了。”
玄德喝着酒,看着那濛濛的雨气。“难啊……”默默叹息。
又是几盏酒,雨声渐大,而气氛也渐热。
饮下一杯,孟德起身,走向阁子的一端,从石壁上取下一剑。剑身通透,寒光烁烁。即便雨气蒙刃,亦难阻杀气。
玄德一怔,低头喝酒,额头上,确实雨气化为的水珠。“玄德不必惊慌!”孟德大笑,拔刀,刀光闪烁“此剑名为“青钢”,锐不可当,削铁如泥。”孟德挥剑,剑身反射的光线打在了玄德身上,让玄德手上水杯掉了下来。酒水飞溅,溶于雨幕。
孟德收剑,将剑丢与玄德“玄德,你看如何?”
玄德抚剑,却并不拔出“好剑!”他称赞,而孟德只是露出冷漠的微笑。
取杯,饮酒,孟德长吁一口气“可惜,好剑是好剑,我却用不了。”“何因?”玄德问之。
“剑不认人,恐能伤人,杀敌亦害己!”孟德饶有趣味的瞟了眼白脸的玄德“如此,还不如熔剑为铁,铸成农具亦辟其地。玄德,你怎么看?”
雷声乍起,照的人眼昏白。片刻,雷声止。青钢剑平放在地面上,玄德跪坐着,一切好像没变。孟德只是看着地上的剑,不说话,脸色却冷了几分。玄德低头,不言片语。沉默沉默,雨声不绝。
半晌,玄德打破了沉默,低沉地说“将军谬已!剑能伤己,岂是剑之罪?是鞘之罪!剑若收于鞘中,有何惧伤及?用时拔刀伤敌,息时收剑于鞘,方为用剑之理。现孟德有青钢之剑,不用是悬置梁上,用时在用其来断七星干将,则天下可得。”玄德听罢,哈哈大笑“玄德说的有理!但好剑当配好鞘!我闻西蜀之地有良木无数,可作剑鞘,玄德,你看如何?”
玄德低头,静坐,半天才咬出一个好字。雨声渐停,而雨气未绝。
“哈哈,玄德真是有趣!”孟德大笑,而玄德只是低头,不见神色。
“玄德不胜酒力,现行告退。”玄德拱手,请辞。孟德只是笑笑“可。”
风雨渐停,而雨云仍在,酝酿着更大的风雨。
玄德出阁,面带寒霜。孟德看着玄德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来人。”两持刀黑衣人从阁后浮现身影。
“大人何事,要处理掉他吗!”黑衣拱手。沉默半晌,孟德看着玄德远去的背影。
“不必。”他转身,走出阁子“收拾一下阁子,我们走。”
“希望他心中有数……”“可恶,他们说我机缘在草野间,得加快速度了……”
一个士兵在阁子里收拾东西,看见酒壶未空。
“大人物喝的酒,肯定好喝。”抬首,一饮而尽。
“诶?怎么没味?”
ps1:因为觉得三国演义中的剧情略微离谱,又有鸿门宴的先例在前,我将青梅宴的剧情改了
ps2:时间上与三国有出入,时间线并不一致,算是架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