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2年级篇7 文化祭当天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文化祭终于正式开始了。
开始时间是早上9点，学校要求学生在8点30分之前上学。
而且学校大门从早上6点就开放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从早上开始准备。我和堀北两人就是在早上6点，在宿舍的大厅会合之后前往学校。
为了不在正式的文化祭中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我们要事前进行最终确认。
我和她一会合，她就看向了我手上拿着的箱子。
「早上好，这个纸箱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吗？」
「抱歉让你动用了额外的预算」
「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金额，没什么影响。我们二年级生每个人都被给予了5000点个人点数，本来就应该可以自由使用」
从一年级生到三年级生，虽然人数不多，还是有跟我们想法一样的学生早早地来到学校。
去了教室放下箱子后，我们就来到了女仆咖啡厅。
「看到松下同学发的信息了吗？」
「确认了。她至今为止一直都支撑着女仆咖啡厅，应该很辛苦吧」
一大早就收到了松下的联络，说身体不舒服，不得不休息。
「但这也是英明的决断」
如果只是微微发烧的话，强行出来工作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是很严重的咳嗽的话，接客这种工作就不能交给她了。
而且即使调整人员配置，也不能把负担大的工作交给松下。感冒蔓延的话，文化祭之后也会对班级造成影响。
「事前准备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啊」
不光是调整人员配置，还必须得补充关键人员的空缺。
「话说回来你听说了吗？说是怀疑泄露女仆咖啡厅情报的就是长谷部同学和三宅君他们」
「好像是这样。但这些事情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吧」
这些情报早就通过和女生有深度交流的惠传到我耳中了。
「……是这样呢。但就这样放任不管真的好吗」
「传闻只是传闻。实际上波瑠加和明人并没有泄露情报」
堀北对没能帮助到波瑠加等人的事，露出了自我厌恶的表情。
「你最好别轻易露出一副软弱的表情，那样只会给别人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很冷静呢。就算是当事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堀北像是要确认我的表情一样盯着我。持续了5到10秒，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皱紧了眉头。
「我想稍微问你点事。你平常和一年级生有交流吗？」
「一年级生？不，没有啊。就偶尔和七濑和天泽说说话」
我自己几乎不会过去见她们，这基本上算不上交流吧。
「你就是想问这种事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吧……」
「说到交流，你怎么样呢？你在学生会和一年级生有说过话吧」
「嗯……是啊。跟后辈们交流的机会也稍微增多了」
学生会从今年的一年级生中招了3个人。二年级长期在席的只有一之濑，先不论人材的质量如何，人手明显不足了。直到最近堀北的加入才算填补了人员的空缺。
学生会虽然没有人数限制，但一般情况下都是8到12人。在这所学校，现在三年级有3人，二年级有2人，一年级有3人。可以说基本上和一般的学生会规模差不多。
「一开始我认为加入学生会并没有用。与其做学生会的工作，还不如在房间里学习对自己有帮助。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还有着这种想法」
堀北觉得无用的不仅仅是学生会的工作吧。
不管是社团活动还是与朋友的交往，基本上都是无用的延续。
虽然其中也有人通过社团活动成为职业选手，跟朋友也从当下交往到未来工作为止，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些只不过是过去的回忆罢了。
另一方面，努力学习却可能对将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作为一个学生，在众多选项中选择一个最踏实可靠的，是无可非议的。
「在无用的事情里面也有很多可以学到的。我开始明白这点了」
「你哥哥曾经也是学生会长呢」
「我哥哥和我不一样，他一边完美地完成学生会的工作，另一边在学业上也取得了毫无瑕疵的成果。他应该既没有感觉学生会的工作是一种负担，也从未烦恼过自己学习不足吧」
虽然我不清楚实际情况如何，但堀北学一直显得游刃有余。
我想他一定也呕心沥血地努力着，只是不轻易展示给他人看而已。
「从结果来说的话，我应该感谢你。加入学生会之后，我得以看见了曾经看不到的事物」
本以为堀北在坦率地对我表达感谢，但她继续说了下去。
「因此，我也再次认识到了哥哥的伟大。虽然多余的工作也增加了呢」
「你如果能坦率地感谢我就好了」
「或多或少还得请你听我发几句牢骚」
「我同意学对你来说是一个远大的目标，但也深表同情」
单纯从学力和身体能力来说，我能断言我不比学差。
但如果是在这所学校的规则之下，而我又和学同年级的话。
虽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无法想象我和他之间的战斗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他确实拥有着能让我这么想的力量。
1
早上9点，伴随着全校学生都听得到的广播声，我们在特别教学楼的女仆咖啡厅准备迎接宾客的到来。
来宾们踏入学校正门，文化祭正式宣告开幕。
「怎么办，开始有点紧张了……」
「毕竟自从入学以来，就没和外部的人有过接触了啊」
我听见了筱原和池肩并肩地谈话。
长期处于封闭环境的话，确实有可能会滋生多余的紧张。
另一方面，佐藤她们的女仆组也在继续讨论因松下缺席而变更的排班。
虽然各自的负担无论如何都会增加，但还是将时间调整好了。
身着女仆装的佐藤感到不安地双手合十，但马上又为了取回自信，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加油……我要加油」
「小麻耶的话没问题的。我也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惠尽管只是在后台帮忙，但还是很乐观地鼓励了她。
「嗯，我会试着加油的！」
自从一起翻越了大山，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缩短了。
她们两人的关系，恐怕今后一丁点都不会被破坏吧。
其他必须去担心的成员是……。
我环顾四周，观察着其他学生的情况。
须藤等一部分男子组不理会广播，而是以洋介为中心进行了最后的讨论。
必须在繁忙拥挤或者出现事故时做出协同一致的应对策略。
在发出简短的指示以后，我察觉到了学生数量少了两人。
紧接着，我和堀北四目相对，彼此应该都在想同一件事吧。
她靠近我，小声地说道。
「长谷部同学和三宅君好像不见了呢」
「应该不是去厕所了吧」
其他学生好像都在全力忙自己的工作，还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虽然知道他们会在这次的文化祭做些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想偷懒的话，那反倒谢天谢地了」
对从一开始就没把二人当成战力计算进去的堀北来说，他们不帮忙并不会造成额外的负担。
但是，如果他们妨碍班级工作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因为那个传闻，说不定火上浇油了」
「如果又是泄露文化祭的消息又在文化祭旷工，那他们也应该被责备了」
「我想着只有时间才能解决这一切，所以才一直默默地观察到现在……但果然还是先做点什么比较好吧。至少该去辟谣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今天应该集中在文化祭上」
「这样就可以了吗？」
「就算谣言消失了，那两个人不参加文化祭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并且他们可能还有别的手段能让班级在文化祭上遭遇困境」
如果没办法好好处理这些不安的要素的话，可能会招来多余的反感。
必须先确实判断波瑠加他们不是敌人以后，才可以把他们当成同伴。
「……是呢」
堀北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还是为了撇除杂念清了清嗓子。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即便是长谷部同学他们，你也可以很好地应付吧」
我用视线回答了堀北后，就去迎接前来的来宾众人了。
2
「欢迎光临~！」
教室，不，女仆咖啡厅里响起了佐藤元气满满的声音。
与那同时，第一位进入店里的客人是一位看上去40多岁的男性。
店里整装待发的6名女仆，像原来训练的一样接待着客人。
「我来带您就座」
虽然声音元气满满，但佐藤的动作却因紧张而有些僵硬。
尽管如此，也许是因为前一天的预演吧，她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失误，将客人带到位子上就坐后，拿来了菜单和冰水。
为了让她能做出和练习时一样的动作，只能让她反复接待客人来习惯了吧。
然后来宾开始逐渐增多。
跟我们年龄相仿，看起来像是来宾的孩子的十几岁的男生女生也开始害羞地走了进来。
「生意越来越好了，吗」
虽然不会突然坐满客人，但没有显眼的空席确实是件好事。
手机里随时会收到散布在学校里的同班同学的联络和报告。
哪里的摊位上客人聚集，哪里客人稀少。
因为各个班级的销售额在文化祭结束之前都不会公布，所以只能这样用双脚来收集情报。
所幸因为所有学生都要强制休息一小时，所以一直会有一定数量的学生是有空闲的。
正因如此，我们班当然也会严密地进行侦查。
观察了一会教室内的状况后，我准备去看下走廊的状况。
好像已经有很多来宾来到了特别教学楼，视野范围内，来宾的数量比在校学生的数量还多。
如果那个男人下了命令的话，可能我已经在他的视线中了吧。
他总不至于没有事先调查，而是在当天来这里到处找我吧。
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况且，在有这么多大人、学生和小孩的地方，跟我接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比起那边的人更应该着眼于在校生。
坂柳班的吉田在毫不掩饰地观察着女仆咖啡厅。
目前并没有龙园班的气息，但不久之后他们应该就会来确认情况了。教室的门突然被一下子推开，池和本堂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这么快就有料理的订单了！我去摊位那边拿了哦！」
「麻烦了，但拜托你稍微冷静点」
一部分来宾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受到了惊扰。
「啊，对哦。抱歉……！」
店里的人吵吵闹闹地跑着取食物，这种场景是不能给客人或者可能成为客人的人看的。
受到周围关注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快步走开了。
毕竟是最初的外卖，总不能迟到。
这样的情景，今天应该会反复上演吧。
「绫小路」
我被叫了名字，回过头，发现神崎正在往我这走过来。
「看来生意不错啊」
虽然预演的时候没怎么留意，但一之濑班的店铺好像是和甜品有关。
像可丽饼和巧克力香蕉等甜品都有推出。
「你们那边呢？」
「在孩子里面人气很高呢。但是大人们好像不太买账，能不能以销售额达到上位还不好说」
「虽然陷入了苦战，但你脸色还挺好的啊」
「也许吧……」
看来他和姬野第一步的行动可能比较顺利。
「我接下来要去体育馆。就算是为了今后，现在也想从三年级生身上，学一点能学到的东西」
「这样啊，下次见」
我目送了神崎的背影后，回到女仆咖啡厅开始工作。
虽说如此，我的出场在『正午』之前并不多。
教室的一个角落被隔板隔开，做成了一个狭小的休息区，我为了随时可能出现的状况在里面待机。同时如果有客人要求拍照，我就负责拍摄。
不到几分钟，第一份拍摄的工作就开始了。而其他的客人看到之后，也纷纷开始要求拍照。
虽然我不觉得大人们对和高中生创造回忆这件事毫无兴趣，但还是看做他们是为了迎合这所学校的宗旨而惠顾比较好吧。
从这个意义上讲，将这个看成工作的人也不少。
即便如此，对话声和笑声也逐渐在女仆咖啡厅中传开，开始展现出了像一般咖啡厅一样热闹的景象。
「请接待新来的客人」
在满是笑声的教室里，传来了堀北平淡的声音。
「这位客人这边请！」
佐藤马上过来迎接客人，将客人带去空的座位上就座。
「那……我等会再带客人过来」
不擅长去展现亲近一面的堀北，负责在室外的宣传工作。
虽然她为了吸引客人的目光而打扮成女仆，但脸上却完全没有笑容。
如果这是真的女仆咖啡厅的话，堀北应该在面试合格后，试用期间内就被炒了吧。
话虽如此，这个前提是堀北去参加女仆咖啡厅的面试，但显然这种事不会发生。
3
文化祭开始不到两个小时，女仆咖啡厅按照原定的构想接待着客人。
重要的是，采购的商品能卖多少份。特别是大量购买的胶片，每一张都要花费70点数左右的成本。
现在这些商品也顺利地不断卖出，拿着拍立得负责摄影的我也在教室里跑上跑下地忙着。
一个拍立得要花费接近9000点数，同时考虑到可能出现故障，另外多购买了一台，所以在摄影器材上面的投入并不少。
「请拍一张照片~！」
店内传来了女仆的声音，我也从后台拿起相机开始行动。
这次的客人是想和小美一起拍照，负责收银的市桥马上拿起手机接受了支付的点数。
「一，二，三，茄子！」
拍下了带着害羞微笑的小美和客人的合照后，我将拍立得生成的照片拿出来确认。
「果然啊……」
在拍照的瞬间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了，原来是在小美眨眼的同时按下了快门。
「呜呜，对不起绫小路君……」
「别在意。再拍一张哦」
作为纪念的一张照片，客人的表情即使有点问题也没关系，但女仆的表情如果有失误，那照片是不能给客人的。
这不光是对客人的照顾，也是对小美这样的女仆们的照顾。
如果提供客人没拍好的照片，作为女生也无法接受。
所以拍摄一张卖800点数的照片，可能要花费两张胶片，有些场合可能要花费三张。
第二回拍照拍的效果挺好的，我将生成的照片交了出去。
拍摄结束后，我又赶紧回到了后台。
嘛，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操作了。
但话说回来——。
这个有很多政治相关者的文化祭，对那个男人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感觉到他会借着周围人多的机会，对我做些什么。
坂柳理事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到了中午，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回想起了和月城，以及在体育祭上来登门拜访的迷之学生的对话。
『但是不管你多么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那个男人在知道你的强大之下还把我送进来，我想你最好理解这一点』
『将月城排除后，再排除白屋生就可以回到安稳的生活。我是来劝你别产生这样的错觉』
如果将这些事情强行联系起来，自然会想到他会利用文化祭，不是依靠学生的力量而是依靠大人的力量，将我从学校里面赶出去。
事实上他利用月城强行开办文化祭，显然说明了这点。
他会放弃这个乘虚而入的绝佳机会吗？
不，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
错失文化祭这个良机。当然，文化祭还并没有结束。
但如果他完全没有安排任何事情的话。
那这就不是单纯的怠慢——。
「绫小路君，大吉岭茶好像断货了，怎么办啊！」
看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的小美，我中断了思考。
姑且先集中精力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虽然准备了很多种类的红茶，但使用高级茶叶的大吉岭茶很快就卖光了。因为这是要花1200点数的高价商品，商议过后只进了最低限度的货，但却出乎意料地畅销。
相反，那种用茶包泡的便宜的红茶卖得就不好。
因为在文化祭当天不能追加进货，现在重新填充库存是不可能的。
「马上在所有菜单上贴上售罄的贴纸，对外展示的招牌也用手写进行修改」
「嗯，嗯」
我拿着魔术笔，修改了店门口写着菜单的招牌。
这两个都是在百元店里买的便宜的小道具，却很有用。
「这样就可以了」
大吉岭茶那里写着『大受好评后售罄』这样的带着强调意味的文字。虽然是因为失误而导致的售罄，但这也能证明女仆咖啡厅的高人气吧。
紧接着，从我的左侧背后伸出一只手。
出现在视野中的不是学生制服，而是西装。
「不要回头，把这个收下」
对折成两半的白纸，在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中稍微摇晃。
才以为他或许不会有动作，就派人来接触我了。
虽然要无视命令回头也很简单，但我还是照做了。
能让我察觉不到气息并接近我的，绝不是一般人。
「请问您尊姓大名？」
「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个」
我刚接过纸条，那人的左手就从视野中消失了。
我保持了一段时间这个姿势，感觉到有其他气息靠近。
「怎么了，清隆君」
看来洋介看我没有马上回教室，就从教室里面出来找我了。
「抱歉，有来宾迷路了，我应付了下。遇到麻烦了吗？」
「有点应付不过来客人的点单了。外边的摊位也比想象的要更热闹」
「原来如此，已经忙不过来了吗。我马上就去」
确认了洋介离开后，我将右手握着的纸展开。
『来接你了。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在正门等你』
还非常细心地将电话号码都写上了。
怎么做由我自己决定？
他觉得如果真的把决定权给我，我就会选择回去吗？
这个纸条到底有多少意义还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将它交给我的人至少是白屋的关系者。
判断自己无法直接使用权力，所以想着将决定权交给我自己吗。
只是他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行动，可能也跟这张纸条有关吧。无论如何，光是在意是没有用的。我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纸球，吞进口中。
纸本身就是植物，主要成分是纤维素。因为人体没有分解酶，无法消化，所以会直接排出体内。虽说这张纸条被第三者捡到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将它一直带在身上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坏处。如果是在不方便动身处理的文化祭的话，还是赶紧这样做比较好。这样也不需要后续处理，确实是比较轻松的做法。
4
文化祭开始后三个小时。
迎来正午，早上最先来到学校的客人们将会离去，迎接新的来宾之际。收到去侦察的池他们的汇报，我走到玄关附近。
「就是那个啊，那个！」
池指的方向，有龙园班级的几个女生在喊。
「我们C班现在正在和B班比主题咖啡厅的营业额！如果我们输了，可能就会有人承担责任退学！」
与一直面带笑容，开朗接待客人的大多数学生不同，带着明显怪异的氛围。
以悲痛的表情大声呼喊的样子让很多来宾驻足。
「能不能请大家帮助我们呢！拜托了！」
应该是把做好的传单一张张地发了出去。在这之中有个拿着传单，看上去像初中生的男生，我和他打了个招呼，让他给我看眼传单。
那上面详细记载着在特别教学楼的二楼开办的班级店铺内容，但有关菜单和价格之类的却完全没写。取而代之的是，强烈表明了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
「我说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不让人觉得这是随便说说的，更像是女生们的真实诉求。
十有八九是因为龙园在胡乱地威胁同学吧。
「龙园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让谁退学吧」
「怎么说呢。那种可能性很低吧。因为受到处罚而被强制退学这种情况暂且不提，要是因为意见不一致就威胁对方退学的话就是问题了。实际上，被威胁的学生如果向学校汇报的话，不仅龙园的立场会变得岌岌可危，班级点数的骤降也是不可避免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骗人呢吗！现在就去让她们住手吧！」
「没用的。同学们都被那1％的恐惧给吓唬住了。而且听她话尾就知道了，她只说了有可能会退学」
也就是说，就算说了谎，来宾也没有判断真假的证据。
不满足于对立的局面进而耍些小手段，这很符合龙园的作风。
比起进入前四，可以当作是为了取得第一名而行动的吧。
「如果输了的话就要给他们100万个人点数吧？那也太糟糕了！」
我虽然想告诉抱着头的池说别担心，但是让大家看到真正害怕的样子同样重要。更加强调了这场对决的重要性。
「怎，怎么办啊？」
「如果对面是这种状态的话，我们也只能以相似的方式应战了」
「是说我们也威胁别人退学吗！？」
「不是指这个。是说我们2年B班也要为了主题咖啡厅的对决大力宣传。准备也已经做好了」
「诶……？能，能行吗？」
「把带来的箱子打开看看」
我让本堂和外村把抱着的箱子放在地上拆开胶带。
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沓传单。
「这……！？这不是和那帮家伙类似的传单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是计划了派发吸引来宾的传单的。虽然被对方抢先了，但应该也能充分发挥效果吧」
堀北班和龙园班准备的传单，瞬间传遍了学校。大家也就都知道了2年B班和2年C班正在进行一对一的对决。
这样一来，就能想象得到赌注十分之大。
知道了这场对决的存在，就会产生不论哪个班级都背负着同样风险的错觉。
我也没有必要特意去威胁班级同学。
「召集接下来有空的女生，一起把这个传单发一下」
「明，明白了！我马上通知！」
我让本堂他们传达给全班同学，让他们直接开始行动。
预先处理好传单的事情后，再通知在摊位表演节目的男生们也同样去告知大家要对决的事。
「听说了吗？堀北班和龙园班正赌上重金在单挑呢」
「我倒是听说了输掉的班级的领袖要退学？」
一对一单挑这种事，似乎连没有任何关联的一般学生也听说了。
揣测会引发流言，而流言又能引人遐想。
「我先回去了。如果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告诉我一声」
如果是送外卖的池他们，时常能注意到情况的变动。
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把那边的事委托给他们，返回特别教学楼。
返回途中，我在没什么人来往的走廊角落看到了一名手握传单，身穿和服的女生。
「欢迎——」
就像给偶尔路过的人发传单那样，她的身影和有时在购物中心也能看到的无精打采地发纸巾的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就只是淡然地分发着规定数目的传单，仅此而已。
「能给我一张吗？」
「拜托你了」
是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吗，一边小声嘟囔着感谢一边递出了传单。
在我要接过来的时候，对方看向了我。
「噫」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发传单啊，伊吹」
「吵死了。闪一边凉快去」
被不想看到的家伙发现了，伊吹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移开了视线。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姑且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守约定了啊」
我倒是听说伊吹在和龙园的赌注中输了，不过她比想象中还要适合穿和服。
「这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裳马靠鞍吧」
虽然被恶狠狠地盯着，但她看上去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就安心了。
「没事」
如果是在没什么人气的地方派发传单，要把传单全发出去并非易事。
「你再稍微换个地方不是更好吗？我刚看到对面山下他们在发传单呢」
「你开玩笑呢。为啥我非要和那帮家伙组队啊」
虽然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但还是马上就被拒绝了。
「你就不能给我全拿走吗？」
「那才是强人所难吧」
「要不就一口气全扔垃圾袋里吧……」
伊吹盯着这沓令她不满的传单发着牢骚。
虽然这么说着却没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想好好地接受输掉的惩罚吧。
自己赢了的时候就强人所难，输了的话就逃跑。
这么做的话以后也就没法和龙园或者其他的对手决胜负了。
「顺带一问，你和龙园是怎么对决的？」
「我是想和他打一场，但那家伙提议用卡片游戏啊」
「卡片游戏？是指扑克之类的东西吗？」
「嘛，差不多吧」
胜负的内容怎样都无所谓，但是龙园的提案很引人注目。
说不定伊吹完美地中了他的套呢。
不管怎么说，再继续妨碍伊吹也不太好。
「等会我会把你在这里努力宣传的事情传达出去的」
「别给我说出去啊。打飞你」
咻的一声，和服摇摆的同时一记飞腿踢了过来，我连忙避开。
「切」
「话说回来，咖啡店打招呼是说『欢迎回来，老爷』对吧。说一遍我听听」
「你要是能拿脸接我一脚我就说」
「我放弃」
她已经稍微抬腿要冲我过来了，所以我只能抱着遗憾离开。
回到女仆咖啡厅的时候，刚才那种悠然自得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店外排起了今天以来最长的队伍。
堀北也加入了队伍，引导客人。
「传单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已经开始分发了」
「嗯。这么一来你和龙园的班级就能一口气甩掉其他班级了」
「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进行呢」
「但给它增添独特一笔的可不是我啊」
我和堀北互相点了点头，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5
当属王道的女仆咖啡厅。然而早些时间龙园的动作，让对决的事变得众所周知。但那反而起到了效果，除了龙园班之外不存在其他追上来的班级，非常有效地招揽了客人。这本身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却发生了练习中没出现过的问题。
因为摆出了对决的架势，结果导致客满为患了。
教室里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再挤下去只会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能让客人们排队等候，但女仆咖啡厅的周转速度本来就不快。
扮演女仆的学生要融洽地和大人们聊天，这也是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
通常这种情况是应该考虑一下发号码牌，过段时间之后再让客人们来的。
但是在文化祭，这不见得是个好方法。
假设对手里就剩下3000点数的客人说让他们拿着号码牌，过一个小时再来，会怎么样呢。虽说也有按照说的那样做的客人，但大多数客人都会在等的期间就把钱花在别的地方。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把3000点数花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留给去女仆咖啡厅的钱了，也就不用顺道去了，直接回家。这种事情相当有可能发生。
正因如此，才希望排队的客人能继续排到进店消费完为止。
而且如果可行的话，我还想把预定在其他地方消费的客人也吸引过来。
「不妙啊。等得不耐烦的客人已经开始离开了」
冒着风险想要获得巨大的回报，眼看着亮起了黄色信号。
只能暂时停止让新来的客人们在队尾排队了吗。
「绫小路君，能不能抽个空，先不去接待客人呢。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一下」
我正要移步去队尾的时候，栉田叫住了我。
大概是注意到了这个状况才过来的吧。
「你打算怎么做？」
「排着队的客人越是愿意百无聊赖地等着，说明他们对女仆咖啡厅越有兴趣。但是他们应该也饿着肚子，会离开也情有可原对吧」
「确实如此」
正好是午饭时间，光是看着教室内大人们的样子就能明白来吃饭的客人很多。栉田拿起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事先准备好的作为礼物出售的手工曲奇，向走廊走去。
然后对着快要不耐烦的客人，展露笑颜开口说道。
「抱歉让您久等了」
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一枚曲奇，开始派发给每个排队等着的客人。
虽然也是为了能稍微缓解客人们的饥饿感，但不仅于此。
一旦得到了好处，再离开就会产生负罪感。
如果栉田从工作区域离开的话，虽然多少会有些负罪感，但要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本人就在这里，面露笑容一直在和客人们聊天。
毕竟自己还收下了曲奇，就算等得不耐烦了也没办法离开队伍。
虽然栉田离开店内也有坏处，但已经就座的客人至少确定了会消费。
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排着队的客人们不会离开。
比谁都清楚店内的状况，除此之外，还深知有效利用自身的方法。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的同伴呢。
缩短和成年异性之间的距离，进行着令人愉快的对话，时不时进行握着对方的手之类的身体接触。就连这些行动都没有让对方感到厌恶或是抵抗。今天一整天，虽然其他女生也都在努力，但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当属栉田了。
有时还会帮忙收银，而算账的失误次数几乎为0。
栉田一次也没参加过实战练习，这大概就是天赋异禀的才能吧。
「栉田同学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呢」
洋介看到栉田工作的状态，点了点头表示敬佩。
「一直以来逆行着的栉田本人，和守护着栉田的堀北，多少都有点步入正轨了呢」
看了这些，我也不得不认同洋介的观点。
「人轻易就会怨恨他人。相反也会轻易认同他人。特别是在年轻的时候，就像硬币的正反面一样，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也会不断更新。从正面到反面，如今又变回正面。但如此反复的话也会让人感到疲累啊」
「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没关系。只要栉田同学能和大家团结一心战斗的话」
「看到这些，我都由衷佩服。没经过练习真的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吗？」
「我觉得是练习的积累呢。在文化祭准备期间有好几次，我好像看到了栉田同学在很晚的时候还去了堀北同学的房间。应该是在做练习吧」
也就是说是自身的才能，加以在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练习的积累吗。
如果洋介说的是真的，那我只能再次佩服栉田的厉害之处。
这也是堀北对栉田毫不担心的原因。
接下来我回到了休息室，举着相机忙活了大概半小时。
「那个，绫小路君，栉田同学现在在哪里？」
小美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
「栉田？栉田的话应该一直在走廊排队的客人那边」
这件事应该已经告诉过女仆们了——。
「有想和栉田同学合影的客人，但是找不到她」
本应在队伍那边的栉田不见了?
我和洋介去走廊看了一下，确实不见栉田的身影。
「请问，您有看到刚在这里引导排队的女生吗?」
洋介问着正在排队的来宾。
「啊啊，是说刚发曲奇的女孩么？她好像是被同一个学校的孩子叫走了。大约五分钟前」
「是被怎样的孩子叫走了呢？」
我插了一嘴，问那个回话的人。
「嗯——那个，是头发这样扎成双马尾的女孩子」
洋介一时间想不出来，但我这边可是有个靠谱的猜想。
「抱歉啊，请你稍微看下店。找个别的女仆按照栉田刚才的做法继续」
那可是个谁都无法预知其行动的麻烦的家伙啊。
正因如此，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不得不处理的问题。
6
因为现在是男女老少聚集的文化祭，想要找出特定的人也很困难。
更何况是行踪都无法预测的对手，无疑是难上加难。
我边操作着手机，边感叹这压倒性的情报网。其速度和准确性都让我折服。因为联络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获得位置信息啊。
不是榉树购物中心的方向也不是宿舍的方向，而是室内泳池的背面。
我到那儿的时候，看到了身着不合时宜的女仆装的栉田的背影。
「所以别让我说那么多——」
大概是在讨论什么热烈的话题，栉田因为对方的逼问，压低声音愤怒地责问着。
「哇哦——」
而另外一个人马上就发现了我的存在，示意栉田闭嘴。
「诶……？为什么……为什么绫小路君会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引导客人排队的王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话，肯定要来找吧」
虽说栉田展示的范本有代理的女仆来继承，但不知道有多少客人会买账。
「我本来以为顺利地把她带出来了的，不过你很清楚我们在这里嘛，学长」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在估摸着脱离我监视的机会啊。
「很遗憾，现在我有可靠的人手。不管你去了哪儿我都能马上知道」
天泽看上去毫无头绪，但似乎也不打算问是谁。
「我本来就打算马上让她回去的。对吧？」
「嗯。她说得对。虽然没打招呼溜出去是不对的。但我也是有点话想和天泽同学说」
「就算是这样，就在那说应该也可以啊。没必要离开十分钟二十分钟」
「那是因为——」
栉田也明白现在引导排队和留住客人才是首要任务。
正因如此才放弃了接待客人，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要不是有什么相当重要的事，她是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的。
「不管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话想说，现在文化祭正是繁忙之际。能不能下次再谈呢？」
没必要特意选今天这个日子来谈。
「看到我和栉田学姐的组合，却一点也不吃惊呢。学长是已经知道了吗？」
「不」
至今为止，我真不知道她们两个有这么深的接触。
「但是今天这个时间的接触让我明白了」
即便是不必要的情报，我也擅自在脑海中推理出来。
为什么栉田会在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中冲动又固执地赌了一把想让别人退学。
要是身后有个来自白屋的学生强迫她这么做，那这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随后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要选在容易碰面的文化祭这天行动。这和放学后，栉田拒绝同学们的邀请去其他地方的行动目的也重合到了一起。
「我一会儿会把栉田学姐好好地还回去的。所以能不能稍微给我们点时间呢？」
眼前的天泽还没有注意到我早已得出了答案。
「对不起绫小路君，我能不能稍微离开一下呢。我会尽快回去的。我也有些话想和天泽同学说呢」
「虽然我明白你们想说什么，但我不能这么做。天泽，到此为止吧」
「学长的眼神可真色情呢。把我全身上下看得一清二楚」
手指尖抵着嘴唇，做出诱惑般姿态的天泽，话中的本意并不是有关性的话题。
而是对我这边看透事情原委，隐藏警戒心的行动。
「栉田。你被天泽和另外一个人抓住了过去的软肋。所以在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中为了让我和堀北退学，把班级都卷入进去引起了骚动。又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有过行动」
「诶……」
大概是被我说中了吧，栉田既没有肯定也没否定，只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别说了吧，学长。现在可是我和栉田学姐的谈话时间」
「抱歉，那可不行。除了作为女仆的工作，栉田还是班级必不可少的存在」
「那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哟」
「或许你是如此，但另一位又如何呢？」
这样回答后，天泽的态度第一次有了转变。
紧接着她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抓住了身边栉田的手腕。
「！？」
然后用右手把栉田的胳膊拽到其身后，左手用力堵住了她的嘴。
「莫非前辈已经对另一个人是谁有了自己的推断了吗？」
在提出疑问之前，堵住栉田的话是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也就是说她知道另一位白屋学生的真实身份。
所以为了不让栉田在不经意间说出口，就先下手堵住了她的嘴。
「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栉田前辈。如果说漏嘴了就会被退学对吧？」
大概是右胳膊被抓的太紧了，栉田的表情变得扭曲。
「真是不像你的作风啊，天泽。看样子是完全走投无路了」
「等一下学长，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哦？」
「你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忍着痛苦的栉田大概不明白这对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吧。
而且天泽本身也无从得知我究竟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总之，让我们两个人聊聊吧。这里还请你不要插手，绫小路学长。这样一来，再有个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回去了」
「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我可能会在这儿把栉田前辈搞坏哦」
如此说道，天泽更加用力握住栉田的右臂。
「呜！？」
「虽然我是可爱的女孩子，但一两条胳膊还是能折断的呢」
「那你就试试吧。看看是你先折断栉田的胳膊，还是我先阻止你」
我和天泽大约有5米距离。
「你认真的吗？」
「你指的是你先折断胳膊，还是说阻止你这件事？」
「都有」
「那你两边都搞错了。给我认真对待啊」
天泽仍然笑着，稍微放松了抓着栉田右胳膊的右手手指。那个瞬间，我蹬地冲向打算折断栉田手腕的天泽。
天泽的右手从栉田的胳膊滑到手腕，然后堵住嘴的左手绕回了栉田的背后，在这期间我抓住了天泽的右手。
「骗人的吧——」
应该是防御本能吧。天泽在一瞬间舍弃了折断栉田胳膊的动作，将意识转到我身上，试图握紧左拳。
然而我没有再给她喘息的机会，封住了天泽的行动。
像刚才天泽对栉田那样，绕到她背后把她按在地上。
「呃啊！」
因为我把她用力压在地上，天泽一瞬间无法呼吸，气息也乱了。
地面的尘土因为天泽的吐息而稍微飞扬。
「啊嘞……有点出乎意料」
「你是以为自己和我之间没有差距吗？」
一看就知道。一贯我行我素的天泽，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你的意思是，我的判断有误……？」
「或许是吧」
天泽在白屋学到的格斗技巧是货真价实的。即使是积累了系统锻炼的堀北和伊吹，或是从打架中自成一派的龙园，都不是天泽的对手吧。
然而即便如此，这和能不能与我对等战斗完全是两码事。
就算对手的本领从5上升到20，或者是30，如果我这边的本领是近乎100的话，结局就是一样的。
「学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能打倒我的？」
「从见到的瞬间开始」
「那句话，如果不是从绫小路学长嘴里说出来的话，会被吐槽是冷笑话呢」
「时机刚好所以我姑且说一下，你似乎认为你的另一个同伴也会逼我退学，但我一点也不想问出对方的名字，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天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至今为止，我都没有主动去找过白屋的学生。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是场对决」
「学长，你——是认真的呢」
「你应该听得懂吧，天泽」
如果只是半吊子地比试格斗的话，应该还没有多少实感吧。
但是天泽不同。
在总共不到10秒的战斗中，已经以巨大的差距分出了胜负。
「你和那家伙都应该在一开始就来挑战我的。而不是拐弯抹角地把周围的人也牵扯进来，做这种像是在享乐般的事」
「学长对于我接触栉田前辈的理由……很清楚呢」
「就在刚才，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在这之后，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会发生」
「意想不到……的事情？」
「下午三点，只要盯着学生会办公室就可以了。但你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那样的话一切答案都会揭晓」
我看着一点点失去力气的天泽，放开了手。
已经没必要再使用武力了吧。
「耽误了好长时间。是时候回女仆咖啡厅那边了」
「可以吗？放着她不管」
天泽虽然站了起来，大概是精神有些恍惚，没有要行动的迹象。
「没问题。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过去会暴露」
我迈出脚步，栉田连忙跟了上来。
「为什么那些事绫小路君都知道呢」
「是啊，为什么呢。不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绫小路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看到了刚才和天泽的谈话，以及战斗的话，会抱有疑问也无可厚非。
「虽然我不太明白打架这种事……但刚刚那种肯定不普通」
「会格斗技巧的同级生也不罕见吧。堀北和伊吹，还有自成一派的龙园和明人，他们打架也很强的。而且男女之间本来就存在差距」
说到底是因为男女力量上的差距，我用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不过栉田能不能理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得快点回到客人排队的地方去帮忙了啊。拜托你了」
「嗯，也，也是呢」
这么回答的栉田，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鞠了一躬。
「谢谢你，帮了我……」
栉田意外地对我道了谢。
当然，以栉田对外的那一面来说，她比一般人表现得更加谦逊。
她是那种能把感谢之情率直说出口的类型。
「你应该不觉得我是在真心感谢你，但那也没关系。只是，就算是谎言，我也想说出来……」
「我也没做什么。不如说这是身为同班同学应该做的」
「那就是说，不把这当作欠人情也可以吧？」
栉田强调了这一部分。我思考了一下，但说出的话是无法收回的。
「当然」
就算当作是借了她一个人情，栉田也不会乖乖地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