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九海】风花雪月·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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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去年,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踏莎行——吕本中】
丹枫跟孟鹤堂的事情过去了有些日子,转眼间朝(chao)都冬季已至,天气越发寒冷下来。
丹枫自那天被慕王爷带走回了楚家,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把同慕王府的婚事敲定下来,但那时候她心思未定,婚期便定在了来年夏季,闲着又容易胡思乱想,于是还是回了醉雪楼给仇暮雪做帮手。
仇暮雪在身边,丹枫有个说话的人,时日慢慢过去,过往也就逐渐成了过往。
就这样,冬月到头,腊月将至。
“暮雪暮雪!瞧,今年这雪来的够早的!”清晨起身,丹枫就发现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下来,屋外早已银白一片,急忙把仇暮雪叫起来一同赏雪。
“瞧你,朝都年年落雪,腊月里也还有的瞧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仇暮雪在朝都多年,春风夏雨秋实冬雪见得多了,已经习惯了四时的变化。
“我看你啊,就是没什么盼念,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这是今年的初雪,瑞雪兆丰年,寓意好得很!”
“好端端无病无灾的,要什么盼念。”仇暮雪看着窗外那些铺上厚厚一层白雪的连绵屋顶出神。
“没有盼念,如何过得下去。罢了,不说这些,后院梅枝上的新雪乃是泡茶酿酒的好材料,走吧,咱们取些去。”丹枫对仇暮雪的事知道的不多,但她心里空着她是理解的。
仇暮雪近年来帮了很多人,听过很多故事,那些故事的结果或好或坏,到如今,唯独剩她自己的心还空着。
仇暮雪和的丹枫取了梅枝新雪,又到厨房里精挑细选了好些材料,最后两个人将六个坛子在梅树下埋完,已然到了晌午,二人搓着手回到大厅的时候正巧碰到来送物什的何九华跟浮生夫妇。
正到午膳时间,仇暮雪自然把二人留下来吃饭。
浮生记得仇暮雪当初送她走的时候半开玩笑的话,初雪时节正是这个冬季真正寒冷的开始,仇暮雪向来体寒,往往一入冬就揣着暖手炉不撒手,锦被也要加上两条,浮生一入秋就开始为她准备保暖的这些物件儿,今日送来恰逢初雪,时机刚刚好。
取梅枝初雪的时候,丹枫一个劲儿的给仇暮雪灌输积极的思想,以至于在饭桌上的时候有些兴奋,言语都比惯常多了不少。
浮生有些诧异,险些以为仇暮雪出了什么事:
“暮雪,你今日?”
“怎的了,你可是许久不见我,连我说话都念想?”仇暮雪酒瘾越发大,端杯饮尽。
“你真的是···不招人疼!”浮生悄悄把酒壶拨的离仇暮雪远了一些。
仇暮雪微微楞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从桌子底下又掏出一壶酒继续喝。
丹枫想拦着,被浮生劝住了。
何九华入席后极少说话,有偶尔几句应答,只是看着这一桌有各有故事的人说说笑笑,但今天他觉得仇暮雪确实有些不同。
自他在醉雪楼遇到浮生,就觉得仇暮雪这人绝不简单,且总觉得仇暮雪早认识他。后来浮生回心转意,同他回何府后也讲了不少关于仇暮雪的事情,他便越发觉得不对,着人去查却什么也没查到,再三去查也只查出来仇暮雪并非她本名。
仇暮雪以往叫做,慕默。
“仇娘子,你左手手背?”何九华在仇暮雪撩袖倒酒的时候瞧见她手背上自尾指最下指节到腕骨处有一道将近一指宽的疤痕,看起来,是烧伤。
“啊?你说这疤啊,以往下厨开水烫的。”仇暮雪回答的同时收回手藏进衣袖里。
“你竟还要亲自下厨?”虽说烫伤烧伤留下的疤痕很是相似,但何府的医师历来同何九华要好,何九华从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是烧伤是烫伤他却分得清楚。
“瞧你这话说的,偶尔我还是会自己做些汤食点心的,浮生没跟你说过么。”仇暮雪瞪了一眼浮生。
“这倒是没有。”何九华笑着看浮生,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
这顿饭和和乐乐的过去,傍晚时分何九华带着浮生回了何府,到府后直接去了书房写信。
次日。
“兄长,昨日信上所说可是真的?你找到她啦?”关九海一大早就跑来何府,直冲何九华书房。
何九华被开门的响动吓了一跳,抬眸给了关九海一眼。
“何九华!你倒是应我一声!”关九海冲到何九华面前,姑爷的身份全然不顾。
“是真的!醉雪楼仇娘子仇暮雪,原来叫慕默,左手手背有一处烧伤,正如你所说。”何九华不管关九海,自顾自坐下喝茶。
关九海又惊又喜,整个人激动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颤抖起来。
何九华寻浮生很久,知道关九海的苦楚,但到底关九海娶了自己的妹妹,他不能看着妹妹受委屈。
“欢言最近可还好?”何九华这话带有试探意味。
“欢言很好,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承诺,我会照顾好她的。”关九海明白何九华的意思。
“那仇暮雪,啊,我是说慕默呢?”何九华眸子一冷,抬头看向关九海。
“我不会亏待欢言,至于默儿···”关九海被何九华两句话问的冷静下来,心里开始不安,“她可能并不愿意。”
何九华想起关慕两家那些冤孽过往,想起仇暮雪手上那道疤痕,深以为然。
醉雪楼顶楼屋外走廊。
“暮雪,我方才听见有交谈声,是有谁在吗?”丹枫给仇暮雪送一个暖手炉过来,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有外人的声音。
“哦,没有,方才瞧着万家灯火的样子很是好看,无病呻吟,念了两句诗。”仇暮雪转身接过手炉。
“是么,听声音倒不像···”
“丹枫,我今日酒喝得多,有些头晕,想休息了。”
“啊!那你快些睡吧,我便不大打扰你了!”
丹枫走后,仇暮雪把收进袖中的信纸拿出来看,随后又在檐廊下站了许久,直到头顶屋檐的瓦片滑动出了声响,仇暮雪才回房间。
第二日凌晨,仇暮雪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冷汗涔涔,喘息不定。
仇暮雪已经许久不曾梦见五年前慕王府那场大火——满庭院的人声哀嚎、四处的火星飞溅,王府门口一排排身着绣有海浪纹路专属关家服饰的卫兵,还有最后将她奋力推出火海的父母被火光映到模糊的脸。
当年她受父母恩得以幸免于难,后为当今慕王府主事她二叔家的长兄所救,逃过了关家的搜捕,改名换姓苟活于世。
仇暮雪左手手背上的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当时烧伤严重,整只左手手背皮肉没了一大半,幸而慕王爷照料得当,如今依然淡的不剩多少。
梦里的场景好似就在眼前,纵使这些年早就习惯,但每回梦到总免不了一身冷汗。
冬日的早来的总是迟些,现在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仇暮雪看了看窗外,慢慢平静下来,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又想起前一晚拿到的那封信跟那声瓦片的响动,忽然间,泪如雨下。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空泛白,仇暮雪起身梳洗。
“思罕,如果这就是结局,你,不会来追我了吧。”仇暮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笑起来。
同一日,彻夜未归的关九海在天亮十分回了府,面上神色复杂,在大厅坐了良久,然后起身向外走去,但刚刚走到大门的时候又骤然停住,转身回了房间。
此后的冬日里,除各个府衙名门之间的照常拜访,关九海再未去过别处。

up有话说:有人说如果彼此相爱就能排除万难在一起,可那个时候,你命不一定由你,就算你命由你,可ta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