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

“警告！□□错误！警告！□□错误！……”

脑海里突兀响起一阵嗡鸣，声音尖锐刺耳久久不断，让你几近失聪。

你抬起手捂住额头，跟着轻轻晃了晃脑袋，踉跄几步有些站不住脚。

这时，身旁暖香袭来，跟着腰部不轻不重的力道，很快将你扶住。

“你如何了？”

抬眸望去，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关忧。

不过几息，你的意识已全然清醒过来，自然也回忆起了你之前发生的事。

借着力道直起身子后，身边人适时退开。

“我无事，多谢。”勉力轻笑算是谢过她的搀扶。

你转过头，抿唇默默注视着火舌中的蓝衣女子，同方才的女声交涉。

“你是谁？何谓错误？”说着，神识悄然向四周扩散。

随之扩散的是无声的寂静，如同滴水纹痕，以你为中心，一圈又一圈向外蔓延着。

燎烧的火舌晃了晃后似被冻住一般，不再攀爬，你终得以瞧见火舌中央那张凝固的哭脸。

如此行径，简直诛心。

“殿主请放心，我并非恶人，而是来助你的。”

“助我？”你讥道：“你所谓的‘助我’便是这般胁迫于我？”

“只是事急从权。殿主可记得方才欲相救赵涵之事？”

你自然记得，之前心脏那处传来的锥心刺骨之痛，直到现在也疼得你几乎站立不住。

“殿主，9271方才并非刻意阻拦，而是……”

“我不能救赵涵。”声音低哑无力。

不用对方多说你亦明白，无论何时，你都无法去救她。

女声顿住，又似在叹气：“罢了……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系统9271，为助殿主达成心愿而来。”

“心愿？”对方这么一说，你很快明白过来。

只是你思来想去之后，皆无法回忆起那人的模样。

你当即冷了下脸：“你做了什么？”

“殿主果真聪慧过人。我等虽是助人如愿，可也非那慈善堂中的大善人，更何况是殿主这种违逆阴阳的愿景。若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又怎知珍惜？”

“……”这话说得确实有理，可……

“你这般待价而沽，便不怕我拿不出你们所谓的‘代价’吗？”

你现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门穷弟子，即便是日后成长起来的黄泉殿主，也有诸多不便。莫非对方也是企图扳倒青云的其中一个门派中人？

“这个殿主可以放心，我等既然选中了你，殿主的身上自然有我等想要的东西，而我等想要的东西也从来与扳倒青云无关。”

如此一来，你倒是不好随意猜测对方的意图了，而且如今你才是那条砧板上的活鱼。

“殿主可还有其他疑问？若是9271知晓的，必然酌情解答。”

酌情？可真会说话。

似是听到了你的心声，对方很快做出回应。

“殿主若是询问愿中之人相关的，9271也只能回答您，殿主一向聪慧过人，想必知晓对方是谁也不过是早晚之事。至于对方样貌衣着等，请恕9271无法相告。”

你方要想些什么，又想到了方才在你发问前便出声的事：“9271。”

“殿主，9271在。”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你眸色一沉。

“殿主可放心，现阶段仅是助您了解现状，此番对话结束后，9271便会自动关闭此项功能，进入自主休眠。除却殿主召唤与关键节点外，9271均不会出现。”

你点头，示意明白。

“鉴于方才事发突然，是9271考虑不周，可予殿主一次重来的机会。此次重来，还望殿主慎重考虑，不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数息后，女声忽然重新响起。

“若是殿主无法确定，可问心。”

你闻言一愣，方才反应过来9271或许是在提示你。

只是没等你细究，熟悉的声音复又在脑中响起。

“滴——”

“滴——”

“滴——”

紧接着三声急促的“滴滴”声，寂静如潮水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闪烁的红光与耳边压抑着的痛呼声，瞬间侵入你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