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酒肆抒失意
“你选拔时候吹个正常的曲子，一般都是会过的”米瑾陪着他来到音乐教室门口。
“你放心，我手拿把掐，稳得雅痞，”米瑾被他的话语逗的抿嘴微笑。
“栢叁木同学，栢叁木同学，”她和米瑾击个掌，“加油，”少年推门而进，走到几位音乐老师面前。
“各位老师好，我现在可以演奏了吗？”老师们点点头，示意少年开始演奏。
少年深呼吸一口气，双唇搭在口琴上。
琴声把人们带回那座叫莫斯科的城市，无数带着红星的布琼尼帽的战士前卜后继坚守自己的战斗位置，他们高喊着最朴素的口号向对手发起如同西伯利亚寒流一样的猛烈攻击。
“我们的无可退却，我们身后就是祖国！为了领袖，为了祖国，冲啊！”
少年缓缓收尾，双唇离开琴身，长舒一口气。
“这首歌是……，莫斯科保卫者之歌？”少年点点头，对着台下的老师说到
“是的，老师。”少年离开时听到他们淡淡说了一句，“什么年代了还喜欢这种老歌，一点都不新潮，too low 。”
“给，”米瑾递给他一包零食，“还顺利吗，老师有没有说什么？”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笑笑和她一并向班级走去。
几天后，一堆人围在乐团录取的大红榜前，少女陪着他一起找着名字。
“没被录取……，”他叹口气，“你吹的什么曲子啊？”
“莫斯科保卫者之歌……，” 少女哑然笑他，“你吹个学猫叫什么的就好了，那些老师平时听最烦新人吹以前的曲子。”少女随后叹口气，
“不进乐团就没法转正了，你就得一直代理的名号干着文委，年末评选也没你份，以后考高中加分优惠你也享受不到。”少年的无所谓的摊手，“那就好好学呗，凭分数考进去。”
“嗯呢，加油，一定要活的更漂亮，更精彩。”
放学时候，两个人一同走在校道上，“你怎么沦落到露宿街头了，你家人不管你吗？”少女无奈的一笑。
“我也想像你一样，有人管吃住，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吧。”她抬头看向天空，“要是我下辈子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我到工作的地方了，你先回去吧，”她一如既往的走到奶茶店门口，却呆愣在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米瑾………”少年推车上前，看着墙上的告示。
“由于违反有关规定，现做出整改，暂时歇业整顿，”她难以置信的拨打手机号，
“喂，店长吗，我是瑾儿，”电话那一头，男人抱歉的告诉她，由于被举报使用童工，他们被停业整顿，而且交了一笔不菲的罚款。
“你是个勤奋努力的孩子，但是……，你未成年，谁都帮不了你……”电话那头的话语无异于心头上一刀。
少年看向她，明亮的双眸忽然失去了些许颜色，嘴角也强颜欢笑的向上咧。
“没关系的，我再去，別家试试运气，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的。”她失落的与少年擦肩而过，消失在巷子中。
第二天再见到米瑾时，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被值周老师逮着训斥。
“你多大学生，就抹指甲，画眼线，有没有个学生样子了，”她有些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听说去附近小舞厅当了服务生和舞女，她可是舞蹈生呢，哎呀，魅惑男人也应该是………啧啧啧。”从她身边路过的学生老师纷纷议论着。
少年自然是不信的，他是见过女孩在演出时的高贵与优雅的，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种地步。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双休日，他回到家时，那个琴行老板忽然拉了店门。
“走，小子，我带你去见见大人的世界。”男人开着旧面包车带着少年来到一家舞厅。
“老板，一杯威士忌，一瓶Rio，”男人看向他，“青少年不能喝酒我知道，所以你喝点Rio吧，没多少度数的。”
“王堇，二号台上酒，”她着一身暴露的酒保服，“两位先生，你们的………”少年看着她，“新来的小妹妹很不错吗，很正点啊，就是有点眼熟。”
“你去忙吧，一会儿要酒再喊你，”少年看着男人有些不快，“你个卖古琴的我以为你多正点呢。”
“切，你知道大诗人柳永吗，人家可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人家可是一遍作诗，小酌一口左拥右抱美人相陪。”少年不屑的看着男人。
几瓶Rio下肚，少年要去厕所解手，
“小黄嘴丫子，隔壁隔间要是有欺负人的声你就装没听见，别让人酒精上头给打一顿。”少年略有厌恶的瞪着他。
少女从厕所中走出，打开水龙头洗手。少年脑袋晕晕乎乎的，头疼的让他直不起身。
“叁木同学？”米瑾看着来到洗手池边的少年，男人掐着表，不自主的嘴角一扬。
“年轻的小公鹌鹑到了求爱的季节了，不知道是哪个小母鹌鹑回应了求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