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三十一章 无极滗著
在宝兴城的早晨，兽人们总是在大自然的轻声呼唤中醒来，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在这片充满着自然气息的山林中，有一种浑身淡黄色，有着灰色斑点的鸟儿，与它们娇小的身形不符的是，它们的叫声与哨子十分相像，且喜欢在六点到七点的这个时间段飞往兽人群居的地方鸣叫，这也成为了宝兴城许多兽人起床的声音，熊兽人们称呼它们为‘喧鸟’。
有这么一只喧鸟，它比其他的喧鸟都要更富有责任感，它将唤醒沉睡在梦乡中的熊兽人们作为自己的工作，每天都来得比其他喧鸟要早得多。
而今天，它第一个轻飘飘地飞过宝兴城的城墙，米粒大小的黑眼珠中倒映着灯火未熄的街道，它有些害怕直到现在都在拆着拳喝酒，十分吵杂的这片地方，它决定等叫醒一个兽人之后，再折返回来寻找食物。
它就这么飞往了宝兴城的北城区，在每年里，这座城市都有几天会充满让喧鸟无比厌恶的气味，只有这个地方还保留着山间的凉爽。
对这只喧鸟来说，宝兴城北城区的大片木式住宅楼中所居住的熊兽人让它感到此刻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他开始穿梭在初晨的阳光即将降临到这里的房屋中。
当穿着祭典服饰的熊兽人终于从家里走出来，眯起眼睛看着温暖的太阳，迈步走向自己的摊位的时候，它停了下来。
它的面前是一扇半开的窗户，它在窗台上降落，轻巧地跳了进去，在它黑色的眼珠中，一只淡蓝色的小熊只穿着一块布料，倒着躺在床铺上，他抱着一脸难受，满头大汗，全身光滑的不像兽人的兽人沉睡着，嘴巴微张，正在成长的尖牙若隐若现，一缕口水从嘴角缓缓留下，落在他抱着的兽人的肩膀上。两块轻薄的摊子散落在旁边，安静的室内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和那个不像兽人的兽人感到难受所发出的轻微呼声。
这只喧鸟立刻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哔——！哔——！”
“唔——”
“哔——！哔哔！哔——！”
于是，熊神祭第二天，十泉浩的清晨开始了。
“好烦啊！”
凭空出现的水珠打在了这只喧鸟的身上，同时也溅起了它身旁砚台的墨水，它慌张地拍打起翅膀，向着别处飞去，墨汁扑在它的翅膀上，与灰色的斑点交织在了一起，这将使得它与众不同。
“唔，好困......”
十泉浩带着起床气，泄愤似地咬了咬手上抱着的东西。
“不是熊掌酥啊......为什么这里有两个红色的洞呢......”
十泉浩举起他抱着的风间㹳的手臂，瞪大了眼睛。
‘吱呀。’
十泉浩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轻轻关上了窗户，小心翼翼地将风间㹳在床铺上摆正，跪坐在他的旁边，双手捂着自己在风间㹳的手臂上咬出的两个细小的伤口上。
微弱的水气从十泉浩的手中散出，昏暗的房间内出现了淡淡的蓝光，当十泉浩身上的毛被汗水全部打湿之后，他才气喘吁吁地拿开了手，瘫倒在地板上。
“嘿嘿......这样就没问题了，谢谢你做我不熟练的流泉术的伤患呀，㹳哥哥，虽然说是我自己咬的......都怪臭叔叔不教我溟泉术！我才不会告诉他呢，我也只对㹳哥哥使用过......”
休息了一会儿后，十泉浩盘坐在风间㹳身边，看了看风间㹳完好无损的手臂，用爪子轻轻戳了戳风间㹳的脸。
“唔——”
“！”
“唔——早上好，浩浩......”
风间㹳睡眼惺忪地对睡在他旁边的床铺，背对着他的十泉浩说道。
“早上好！”
“唉......真有精神......”
风间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㹳哥哥，你去哪啊？”
“嗯？洗澡啊......你的毛虽然很暖和，但是热过头啦......对不起哦，因为舒服就每天晚上抱着你睡......”
“呃，其实是我抱着㹳哥哥......不是！我是说㹳哥哥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很迷糊呢！”
“是嘛......”
“等下，我也要去！”
“我都没注意到，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啊？”
“夏，夏天嘛！”
十泉浩嘿咻一声站了起来。
“我去和叔叔说一声，待会去店里吃早餐，㹳哥哥请帮忙收拾一下房间吧！”
“好的。”
十泉浩匆忙地穿上浴衣，光着脚跑了出去。
当穿过檐廊时，他看见一只淡黄色的小鸟站在地板上，仰着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这只鸟儿的翅膀上有着黑色与灰色的斑点。
“是你！”
十泉浩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这只经由十泉浩之手，从此以后与其他的喧鸟区分开来的鸟儿，再次飞上了天空。
但，这只喧鸟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它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没有什么能更让他欣喜了。
它飞到了宝兴城的望月台上，那里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但今天它却显得有些犹豫，在空中盘旋着，不久之后便下定决心，小心地靠近了望月台，站立在从金色水流中伸出来的金色树枝上。
“哔！”
它从未感到过这般的舒适，它兴奋地叫了起来，从这片树枝里惊起了几只金色的仙鹤，它有点不好意思，靠近了仙鹤。
“哔，哔！”
它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那些仙鹤只是无神的望了望他，重新回到了树枝上。它觉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便不再和仙鹤一起飞回树枝，朝着望月台飞去。
在望月台的正中央，两只与它刚才叫醒的小熊有着相当差异的提醒的熊兽人正熟睡着，它兴奋地停在了其中那只黑白相间的熊猫兽人头顶上，感受着从脚爪传来的毛茸茸的感觉，兴致高昂地叫了起来。
“哔！哔！”
“呼噜......”
昨日的开幕礼带给两人的疲劳并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然而这只喧鸟无法理解，也没有方法可以去理解，无论它怎么叫，两只熊兽人都摊在地上，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哔——！！哔——！！”
“别叫了别叫了，下面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一只匆忙地将法披套在身上的熊兽人从下面的楼层跑了上来，伸手驱赶开喧鸟，喧鸟有些不解，它小小的脑袋无法明白为什么有人听了它的鸣叫仍然醒不过来。
通常来说的话，听了它的鸣叫也醒不过来，那么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它有些失落，飞到金色的树枝中去，叼起两片闪闪发光的树叶，它其实很想一口将这两片树叶吞入腹中，但是，它知道有人比它更需要这些。
它在众多仙鹤的目光中飞回了望月台，将两片叶子分别放在两只熊兽人的额头上，念念不舍地望了它们一眼，再次飞上了天空。
其他的喧鸟在这时也都飞进了宝兴城，无论是熊兽人，还是从外面来的其他种族的兽人，都在这如哨子般的鸣叫声中醒来。
有几只熊兽人打着哈欠从东城区的酒馆中走出，他们带着满身的酒气，将手中的下酒菜放在了最近的水井旁，走到远处观望起降落下来吃着食物的喧鸟。
“真奇怪啊，喧鸟一般都是七到十只的小规模行动，像这样成群结队地过来可不常见啊。”
“我想它们也感受到了祭典的气氛吧。”
“不不不，其实是宝兴城周遭的野生动物都被暂时驱逐了，这可是我那在坤地卫里当战士的小舅子说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放这些小鸟进来嘛。”
“说的也是啊，虽然它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是那些外来的兽人可就不好说了，为什么今年的熊神祭会对外开放呢......”
这几人有说有笑地喝着醒酒的茶，坐在台阶上，看着那些被吵醒，精神萎靡的兽人们大笑了起来。
“你们看！那个是喧鸟的变种吗？”
其中一个熊兽人指向了天空，在离水井不远处的上空，一只翅膀带有黑色与灰色斑点的喧鸟正盘旋着。
“我是第一次见这种喧鸟唉......不过除了翅膀的黑色斑点外，和其他的喧鸟也没什么区别啊？”
喧鸟知道坐在台阶上的熊兽人们正在谈论着自己，于是对于他们所放置的吃食有些犹豫不决，再三思索之后，它决定去其他地方寻找食物。
‘你是谁啊？’
一只喧鸟迎面飞来，问道。
‘我？我就是我啊。’
这只喧鸟这么回应道。
你胡说，在我们当中没有有黑色的翅膀的鸟儿。
黑色翅膀？
这只喧鸟这才看向了自己的翅膀，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点在阳光的照耀下静静地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那我就是有黑色翅膀的鸟儿。
这只喧鸟兴奋了起来，它在群体中意识到了身为个体的自己的存在，在这一刻，它觉得自己已经与它的同胞们不同了。
“你看，叫声都是一样的，那些黑色斑点仔细看的话就只是颜料或者墨汁吧？”
“只用看的也不清楚啊！啊，它飞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呢......”
这只喧鸟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甩在了身后，高唱着歌，在东城区胡乱地飞着，飞到了西城区。
在这里，它睹到了一个雪白的身姿，被那身姿迷住了，忘记了兴奋，痴痴地飞进了那个房间内。
“就是这样！根本就没用到什么术式或者元素的力量！兽印更是痴人说梦！”
“弟弟，是我的错，你也别太激动了......”
“我不！昨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啊？这就是那个熊兽人用了自己的力气将刀剑与鞘身强行按在了一起！”
“我不过是提出了可能性而言！在未证实的情况下，你那个不也只是可能性的一种吗！”
“哥哥，证实之后呢？推测正确的是我！而豆腐脑也肯定是辣的......”
“啊，弟弟，这个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穿着熊族的祭典服饰的李惇筮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带着笑容注视着两兄弟的争吵，他的羽翼自然地张开，不停地活动着。
“哔！”
“哦？”
李惇筮将视线投向窗口，一只淡黄色的小鸟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黄色的翅身上散布着灰色与黑色的斑点。
“哔哔！”
“想要这个吗？”
李惇筮从一旁的茶杯中捻出一些茶叶，放在了这只鸟的面前。
“你是吃这个东西的吗？不过这里的茶确实很不错呢，和衍天岛的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这只喧鸟啄起一根茶叶，细细咀嚼了几下后，吞了下去，又开始继续吃其他的茶叶。
“哔！哔！”
“很好吃吧。”
待这只喧鸟将茶叶全部吃完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李惇筮也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辣味能让豆腐脑更有刺激感，对于味觉的催动也有不小的帮助！”
“酸味才是将豆腐脑升华的唯一配料！”
李惇筮拿回手掌，与喧鸟的翅膀接触的部分染上了一层黑色。
“唉？被弄脏了嘛......”
“哔！？”
李惇筮沾了沾茶杯内的水，在喧鸟的翅膀上轻轻地抹了抹，喧鸟被这突如其来的清凉感吓到了，扑腾着翅膀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那就再见啦。”
李惇筮看着那喧鸟扇动着从原本的斑点变成一道黑色的长痕的翅膀，无奈地笑了笑，与它挥手道别。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辣豆腐脑和酸豆腐脑我都不爱吃！”
“什......！哥哥，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像李惇筮这种愚蠢的兽人呢。”
“弟弟，我们直接开骂吧，别在掩饰了。”
“哈哈哈，今天我要向你们推荐早点哦！熊族的熊掌酥！那可是大热门啊，昨天我好几次经过那里，人都堆得满满的，趁现在赶紧去买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李惇筮，豆腐脑这种食物便于食用又能根据自己的味道来添加配菜和调味料......”
李惇筮在翼族两兄弟喋喋不休的劝说之下，与他们一同走出了客栈。
飞在空中的喧鸟目送着三个翼族兽人的离去，有些不舒服地抖了抖翅膀，它想起了在望月台叫不醒的那两个兽人，于是就朝着望月台飞了过去，当抵达那最高处的时候，那两个熊兽人已经在一名有些年纪的熊猫兽人的呵斥下醒了过来。
它兴奋地在天空中转着圈，看见已经升起的太阳后，知道今天的工作就此结束了，从前它总会在这个时候回到森林里去，但每个从它身边经过的喧鸟都没有认出它，它少有地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只能容纳极少事物的脑袋开始像兽人那样思考了起来。
过去的经历如照片般从它的脑袋中一一展现出来，有破壳而出时，它的父母不在巢穴的照片，有第一次飞翔在天空上的照片，有从清澈的河边汲水的照片，有自己构筑自己巢穴的照片，有在雷雨天和土拨鼠一起躲藏在地下的照片，有飞过熊族的城市时向下俯瞰的照片，有兽人冲进森林狩猎时逃跑的照片......
它在南城区停了下来，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南城区的湖边，借着清澈的水面，它看见了自己一边翅膀上的黑色痕迹，以及另一边的黑色与灰色交织的斑点。
那是我吗？
它将倒映在水面上的身姿与记忆中的照片重叠了起来。
那是我，不，那不是我。
它肯定地叫着，远处回程的喧鸟听见了同族的叫声，飞了过来。
‘你好！请问有见过像你一样，但是身上没有黑色的小鸟吗？’
‘你好！没有见过！’
‘如果你见到了它的话，请告诉它一声，我们喧鸟要向南方迁移了，只有在大海不生气的时候，还有天空的祝福下，我们这样弱小的鸟类才能飞越大海。’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这是森林的大贤者的命令。只要跟着大贤者，就能快乐地生活下去哦！’
‘大贤者！’
‘你知道大贤者？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你肯定也是森林里的住民吧！虽然你不是喧鸟，但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不想离开这里，如果我遇见它的话，我会转告给它的，那么再见！’
这只翅膀上带着黑色的喧鸟飞了起来，它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一只喧鸟，但如果它的同族即将离开这个地方的话，它又为什么不愿离去呢？
这只喧鸟莫名地沮丧，漫无目的地在宝兴城中飞着，
“哔！哔——！”
十泉浩与风间㹳正朝着北城区的店铺走去，十泉浩忽然听见了前不久才刚刚听过的声音，回头望去，一只鸟儿正怏怏不乐地飞着。
“啊！又是它！㹳哥哥，你先在这边玩会儿哦，我马上回来！”
“唉？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哦。”
十泉浩飞快地对风间㹳说道，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这只隐约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喧鸟停在了一个水桶的边上，它妄想着与同伴一同渡海的场景，但它的翅膀却无法动弹一下。
“抓住你了！”
这只小巧的喧鸟被十泉浩双手围住，它所享受的阳光忽然消失，这让它立刻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被名为恐惧的感情淹没了。
“哔......”
“唉？”
十泉浩本以为手中的小鸟会挣扎地更加激烈，从他手中传出的虚弱的声音却让他没了之前的硬气。
“你......你生病了吗......”
十泉浩小心翼翼地摊开熊掌，毫无生气的鸟儿也看见了他，立刻认出了这个在它的叫声中醒来的小熊。
“哔！哔！哔——！！！”
“呜哇！”
这只喧鸟重新焕发生机，它绕着十泉浩飞了起来，兴奋地叫着。
十泉浩伸出手想抓住它，它灵敏地躲开，与十泉浩拉开了一段距离，眼中的欣喜连十泉浩都看出来了。
“可恶......”
十泉浩打出了水珠，但喧鸟全都灵敏地躲了过去，十泉浩有些后悔之前的心软，飞快地跑了起来，想借此摆脱这只鸟儿的追击。
这只喧鸟仍然无法理解此刻它心中的感情，它只知道，当这里的喧鸟离去之后，只凭它一只是无法来唤醒这么大的城市中的兽人的，它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样的话，在往后的每个日出，唤醒眼前这个唤醒过的小熊就是它的工作。
兽人们往往都把这种觉悟称之为兽生意义，抑或是人生意义，而这只喧鸟找到了它所认为的人生意义。
“浩浩？”
“㹳哥哥！呜哇——”
十泉浩回到了风间㹳的旁边，风间㹳抱住哭着朝他扑过来的十泉浩。
“㹳哥哥，它欺负我，哇哇哇哇哇——”
十泉浩一边大哭一边指向天空，这只喧鸟正饱含着喜悦的感情，用填满它那娇小身体的责任感兴奋地叫着。
“我们先回店里吧......”
风间㹳背起十泉浩，即使风间㹳每日都在锻炼，生来体弱的他想背起体重已经快超过他的十泉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㹳哥哥！它跟上来了！”
“呼呼......是吗？说不定它只是饿了而言哦？你从口袋掏一点生米试试看？”
“生米......那么小的鸟能吃生米吗？”
“可是我们身上除了要带去店里的生米之外，只有熊掌酥了啊......”
“想吃我的熊掌酥？门儿都没有！”
“不要把米撒出去啊！你拿在手上看它会不会下来吃。”
“然后一把抓住对吧！”
“不对！要好好地相处啊。”
十泉浩不再哭泣，相反，他带着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期待地掏出一小把米后，朝着飞在天上的喧鸟张开了手掌。
风间㹳默默地放慢了脚步，他也期待着，时不时偷瞄一下天空。
“哔，哔！”
“㹳哥哥！它来啦它来啦！它正在吃米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别别别别慌！我们先稳住它，到了店里介叔叔一定知道怎么做！”
“那个，那个，水！水！”
“在你左边的包里！”
“我另一只手够不到啊！”
“你小心点别摔下来哦，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勾到你那边去......”
“哔！”
“㹳哥哥！它飞到我头上去了！我该怎么办啊！”
“唔......好了！你先把水拿出来，我们轻轻地靠近它......”
在经过了一番艰难斗争之后，风间㹳满头大汗地拖着从别处借来，装着米袋和熊掌酥的拖车，牵着十泉浩的手，而十泉浩的另一只手平举，有着黑色痕迹与灰色斑点的淡黄色的鸟儿的爪子牢固地抓在十泉浩的手指上，十泉浩与这只鸟儿大眼瞪小眼，就这么来到了位于北城区的商铺。
“......浩浩，喧鸟可不是能家养的鸟类啊。”
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十泉介一边轻轻地抚摸不敢动弹的喧鸟的翅膀，一边对着这只喧鸟翅膀上的墨渍叹息不已。
“这里的墨渍是你弄的吧？”
“嗯......”
十泉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叔叔......我做错什么了吗？”
十泉浩绕着手指，低下头。
“你看。”
十泉介拿起商铺内小泽顺也带来的一个面具，戴在了十泉浩的脸上，那只喧鸟立刻惊慌了起来，在店铺内乱窜。十泉介将面具从十泉浩脸上取下来，喧鸟便安静了下来，停留在十泉浩伸出的手指上，疑惑地望着他。
“喧鸟的飞行速度和适应环境的能力都十分厉害，但它们的视觉神经和脑容量就相形见绌了，你弄脏了它的翅膀，它就无法正确地认知到自己的世界，这也就脱离了以往的规律生活，恐怕其他的喧鸟也不会再认识它了，现在先把墨渍洗掉再送回森林，或许还有机会融入喧鸟的生活中去......”
“不要！”
十泉浩将这只喧鸟护在了怀中。
“叔叔你看，它都这么亲近我了，把他留下来嘛，既然回不到它原本的生活，那就让它融入我的生活里嘛......”
“浩浩，我说过了这不是能家养的鸟，你......”
“哎呀，介，不能家养就放养嘛。”
一直默不作声的伊诺忽然插嘴道。
“喧鸟可不能吃啊！它的发声器官和翅膀的肉会让你拉上三天的！”
“介！谁说我要吃啊！要吃也是敖青和白刃会——”
“会什么？”
白刃站在伊诺的身后，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会什么啊伊诺？”
敖青锁住了伊诺的胳膊，笑着对十泉介说道：
“你俩继续谈啊，我们去外面找些好吃的东西，就不打扰你们了。”
“别因为我最小就欺负唔唔唔唔！”
“唉唉，这不是我们能插嘴的事，伊诺你就和我们去胡吃海塞吧！”
“哼，谁叫你要乱说话。”
风间㹳向被拖出去的伊诺挥手告别，默默地站到了十泉浩的旁边。
“哔？”
“不过，放养啊......”
“叔叔......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我自己来养它......呃......我和㹳哥哥一起养它，一定没问题的！”
“那你能保证以后不再跑到我房间去乱翻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溟泉术我是不会给你的，等你先把流泉术学会了再说！”
“唔......”
十泉介看着纠结的十泉浩，再次叹气，转身在一旁寻找笼子。
“正好那些孩子都还没到，你就先和我一起去放生吧。”
“可是......可是......”
“浩浩，你答应介叔叔，我去帮你找。”
风间㹳趁着十泉介此时背对着他们，在十泉浩耳边悄声说道。
“那，我再也不去乱翻你的房间了，这样可以了吗！”
“哦？”
十泉介回过头，他没料到十泉浩真的会答应。
“就算你这么说，喧鸟的习性......”
“叔叔是骗子！明明都答应我了！”
“哔！”
十泉浩嚎哭起来，喧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飞了起来，绕着十泉浩盘旋。
“唔——”
这次轮到十泉介纠结了，喧鸟的习性十分自由，想要家养的话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放养，喧鸟在陌生的环境中也会有极大的风险遭遇危机，如果十泉浩只是一时兴起，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只喧鸟送回森林，但十泉浩连溟泉术都可以放弃寻找，只是为了这只喧鸟，这让十泉浩开始重新考虑。
“......这样吧，等熊神祭结束后，如果它还留在你身边，我们就带它回布吉岛吧。但不能用绳子拴住它，也不能用笼子，必须让它自由行动，明白吗？”
“明白！我一定会加油的！”
十泉浩破涕为笑，风间㹳开心地松了口气。
“那么。”
十泉介露出了笑容。
“给，这本书的第二百三十六页到第二百九十五页上面记载的都是喧鸟的资料，这里面有他的习性和由来，繁衍经历，种族关系和生活习惯，先抄个五遍怎么样？”
‘啪！’
一本极其厚重的书从笑容凝固在脸上，没接住它的十泉浩的手中落到了地上。一阵风吹过，被打开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让风间㹳看着头有点晕。
“时限嘛，就定为熊神祭结束吧，正好作为你这段时间的作业，毕竟你已经有半个月没怎么学习了吧？”
“介叔叔，哪里会有家长在祭典期间给孩子布置作业啊......”
“嗯？小㹳，你也要养对吧？和浩浩一样，五遍，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另外一提，小硕好像也有见舟兄布置给他的作业呢。”
“叔叔！这不公平！”
“那，如果你完成了的话，我就允许小㹳教你防身术怎么样？”
十泉浩和风间㹳都愣住了。
“只能是防身术的范畴内！小㹳你也别教他多余的东西啊！”
十泉介苦笑，风间拓和白刃可没少操练风间㹳，到时候这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十泉浩也从风间㹳身上学到武功也是迟早的事，不如趁这个机会先把规矩定好。
十泉介绝不能让十泉浩与风间㹳遭遇危险，这是他曾向逝去的风间拓立下的誓言，也是自己对于死去的兄弟的承诺，更是自己绝不能让步的底线。
“小㹳要是完成了的话......我偶尔可是可以帮你们照顾一下这只鸟的哦？”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㹳哥哥，走吧？”
“嗯，浩浩，让我们加油吧。”
十泉浩与风间㹳四目相对，笑了起来。
“为了防身术！为了武功！为了小哔！”
“哦！为了小哔！”
“怎么连名字都取好了？你们可还没开始抄呢！”
“哔！”
（第三十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