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白星时代（一、二）
#6.16魔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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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雾雨魔理沙再次回忆起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
对幻想乡来说，那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年份。没有异变，没有大事，春天匆匆乘着新叶划过，夏日在雾之湖蒸腾的水汽中消融，最后是秋天，真正“最后”的秋天。
那天是乏味的一年中难得有调剂的日子，因为永远亭开了新一届的月都万象展，而且根据主办方的保证，里面会有一项“前所未有值得期待的重量级”内容。魔理沙记得自己当时的手里攥着用《文文。新闻》包着的烤红薯，一边嚼着甜丝丝的零食一边兴冲冲地飞到了永远亭。她还记得自己带着几个朋友一起看了很多新鲜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月之民这两年来的科研或人文研究成果——这些学术巴拉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红薯倒是吃了不少。
等主办方最后把所有人都聚在一块时，她已经吃到了第三个。魔理沙只知道自己当时还在咪溜红薯皮，看展台上的两个月人鼓捣那些奇怪的仪器全是顾着下饭。她就这么吃了一路，爱丽丝尴尬地给她擦了一路的嘴，一边还嘟囔着让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只不过她可根本不在乎丢人的问题。
那是魔理沙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白天和最后一个秋天。她记得当时正好是下午，软绵绵的阳光透过永远亭的外窗正好洒在了她的身上。身上温暖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呢，她就发现自己的视线变成了黑色。似乎她所处的位置并没有改变，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眼底现在是整片宇宙。
魔理沙记得当时台上的月之公主讲了很多东西，但没有具体记清楚讲了什么，大概是关于感谢大家伙来跑展会的车轱辘话吧。她倒是对最后一句话记得很清楚——
“为了感谢大家的参与，在本届万象展的最后嘛……”东道主小姐甩了一下她的长头发，“我就给大家放个烟花吧。”
魔理沙喜欢烟花。她喜欢一切富含光和热的东西，那些火花一样短暂却闪耀的事物令她着迷。只不过她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该来的东西，倒是感觉自己在移动，似乎在无尽的深空中渐行渐远，直到参展的人群不断发出惊呼，她也终于看到了说好的那份“烟花”。
那是一团直径1.392×10*千米，质量1.9891*10^30千克的巨型等离子球。魔理沙看着这个球体在自己的视线中无限放大，直到它把她的视线填的满满当当。
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直面太阳。她愣住了，连手里的烤红薯都顾不上去吃，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呆呆地看着面前仍然在不断靠近的黄色巨日，一片表面积相当于一万一千九百三十五个地球的等离子巨洋在她面前逐渐展开。这片似乎稳定似乎多变的梦幻之海肆无忌惮地翻滚着。魔理沙感觉自己仍在移动，连带着全体参展者一起移动着穿过了一道日珥，这条数十万公里的纯色彩虹突兀地在太阳表面鼓起，而她则从彩虹下方的空心中穿过，一道造物主专门为了欢迎她们而建造的巨型拱门。
不，没有什么造物主。魔理沙摇摇头，她不相信有任何人拥有可以创造此等奇观的伟力。
最后的移动让她们停留在了日冕层，没有再往前深入一步。有那么一刻，她想纵深往下跳的热情十分高涨，要不是有个家伙一直拉着她，魔理沙可能真的就这样做了。
等她冷静下来后，她记得她是这么问蓬莱山辉夜的：“这就是你说的烟花吗?”
她记得对方回答：“不是。”
她记得当时的月之公主笑得非常开心，整个人的样子像是刚刚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快乐。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身体飘了起来，以魔理沙的视角来看，就是她放弃了对自身的掌控，放任自己摔向了太阳。辉夜那不算高大的身影很快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魔理沙和在场的大部分人花了几秒钟就推断出了辉夜想干什么，但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徒劳。所有的牵引和攻击都穿过了辉夜，甚至穿过了太阳——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只有视力绝佳者才能在无穷的光之海里捕捉到蓬莱山辉夜正在自由落体的小小身影。她的身体穿过了日冕，像洒进热水中的白糖一样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太阳死了。
魔理沙不得不承认此等伟力的存在。她看到太阳表面的翻涌的浪潮陡然加快，期间伴随着无数残影一样的巨大弧形的出现与消失。她依稀辨认出了那和之前她看到的日珥是相同的东西，但它们的诞生和死亡都太快，以至于魔理沙甚至难以把握住那已经快过普通人神经反应速度的转瞬即逝的视觉。
太阳被加速了。它的加速越来越快，直到日珥的出现频率已经快到足够欺骗魔理沙的视觉，让她看到确实有那么几条形状瞬息万变的巨浪转瞬即逝——随后，这种视觉欺骗又消失了。太阳仍然在被加速，直到……
太阳变大了。这个变大的过程非常突兀，速度极快，以至于魔理沙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身形似乎改变到了地球的高位轨道上，远处是不断扩张的太阳。它变成了一头在宇宙中猛然暴起的庞兽，先吞下了水星，然后吞下金星。轮到地球的时候，她的感觉就是天空变成了极为刺眼的红色。但长期直视太阳的她并没有失明，反而在原地完完整整地见证了这一切。地球好像被什么东西护住了，它并没有毁灭在那颗曾经还是这颗星球的孕母的红巨星的腹中。
几秒钟后，太阳爆炸了。
事实上，是太阳“理应”爆炸了。因为这一切被加速得太快，魔理沙的动态视觉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几乎变成了“亮”色的天空兀地暗淡下来，有点像夏天在幻想乡有时能见到的月亮格外明亮的夜晚。原本太阳的位置被一颗小小的纯白色光源代替了。
她记得又过了一段时间，身边的爱丽丝拍了拍她的肩膀。
“醒醒，该起床了。”
二
今天是雾雨魔理沙在太阳死亡后度过的第九个冬天的立冬。温度还算宜人，大概在零下四十四度左右轻微浮动。
一股陌生的香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这代表爱丽丝给她做的早饭又是她以前没试过的奇怪西餐。魔理沙揉揉眼睛，向对方表示感谢，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闷头吃了起来。
“哎，爱丽丝？”
“怎么了？”
魔理沙踌躇了一下，“你多久没吃过饭了？”
“三年了。”对方把视线转向手中的书，“正经的魔法使也不用吃饭，你没必要担心我。”
“你觉得我要多久才能像你一样呢？”
正经的魔法使耸耸肩，“不好说。不过我一个人摸索着才花了二十年，你应该能快不少就是了。”
半人份的早餐见底后，魔理沙施法把碗筷上剩下的油花和肉渣全部剥离，然后送进自己的嘴里——这就是会魔法的好处，不会浪费粮食，甚至连洗碗要消耗的水资源都能省下来。
早饭结束，接下来需要干的事情是读书。在爱丽丝家蹭住了三年，魔理沙读了整整三年的书，加起来比她之前一辈子总共十七年读的还要多得多——但她发现没读过的书还是那么多，爱丽丝的书架就像一个被书填满的无底洞，书的数量和洞的深度都是无限的。
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她饿死之前，真正成为一名魔法使。这件事的好处很多，比如不用吃饭就能活下去，还有……
刺骨的寒冷席卷了雾雨魔理沙，她不得不主动施法提高自己的体温。
“暖气停了？”
“出事了。”爱丽丝站起身来，“我们走，去妖怪之山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