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28）
时间如若一个斑斓的圆形，在每一个独一无二的节点与弧角都有着沁人心脾的色泽。黎明与黄昏是对称于圆心的句点，因此它们的颜色便不约而同地呈现着湛红的酒色，恒星便是玻璃杯中飘浮滋味的荔枝。醉人的天光下，似曾相识的景色一闪而逝，列车永不会在蔚蓝的圆上无意义停留。
指挥官整理好衣物上因久卧而产生的褶皱，踌躇片刻后将贾米拉的房间简单收拣了一番，这才走出房间。五天的时间并不漫长，但若是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愣神，便会因乏善可陈而尤为难熬。更何况，贾米拉也并非每天都有闲暇来关照自己。
“...咦....你起得真早啊....”一旁卧房的门扉忽然开启，贾米拉轻掩惺忪朦胧的眉目，轻薄的白色头纱将难以打理的卷鬃黑发简单盘起，柔滑的绢丝裹物顺着她的动作缓缓从肩颈滑坠，“....灰鸦的指挥官....”
“...嗯，刚刚恢复正好没事做。”指挥官简单点点头，借由这个动作表达了早安的意思，“...本来打算找你来着。”
“........”贾米拉眼眸中的金辉不禁变得有些兴致盎然，嘴角有些刻意表现出娇纵的困倦也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便是几欲醉人的深邃微笑，“...你是想让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吗？我也的确只能如你所愿呢...”
“....虽然主要目的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和花园联系...让我和西蒙回去.....”尽管他时刻告诫自己不能与其他女性的关系显现得稍有暧昧，但此刻有目的的讨好的确是应该的，“... 当然，这无心插柳的收获也让我感到荣幸。”
“...啊...这个话题啊....”贾米拉嘴角的笑意更为明媚和煦，但那期间掩藏着几分转移话题的戏谑，“...难道我们不该一起愉快地共进早餐，茶闲饭后再针对这个话题交换建设性意见吗...？”
“...如果对方真的不想谈的话...那么谈来谈去最终也没什么结果....”指挥官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也很识趣嘛...灰鸦的指挥官阁下。”贾米拉的语调对比起指挥官的深沉要轻快愉悦不少，仿佛借由着指挥官的施力点旋转收合，跳出明快的舞步，“...早餐的话，我最喜欢吃这个季末的新鲜车厘子，再配上熬煮了三个小时的芝士浓汤...”
“...想不到你对吃这么讲究。”指挥官跟随着她的脚步，兜兜转转走进了餐厅，缀以繁饰的吊灯悬于铺陈白布的长桌之上，看不清面容的侍者正雕刻着精湛的萝卜花，“...车厘子在空中花园可是非常贵的水果。”
“...在阿迪莱也一样哦。”
“...贾米拉。”娇小的构造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指挥官的身后，不论是面容还是语气仍是一如既往地无悲无喜。
“...哦？这不是贾米拉大人和灰鸦的指挥官嘛？”常羽一把攥住在空中翻飞的十字铜钱，脸上缓缓浮现出招徕生意般自来亲近的笑意，他颇为殷切地为两人拉开座椅，“恢复得倒是挺快嘛？我还以为你的肋骨不怎么好接呢。”
“...毕竟我一直有在悉心照顾他啊。”贾米拉只橡木色的木制浅盒中捻起一颗嫣红的水果，让它轻贴于同样娇嫩的唇瓣上，“...你说是吗，灰鸦的指挥官？”
“....承蒙贾米拉大人如此厚爱...”指挥官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她所设下的文字圈套之中。
“....房门紧锁....悉心照顾....”常羽挠着后脑，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促狭与若有所思，他轻挑眉梢，“...难不成...是阴阳调....哎哟.....”
“......”苏菲娅默然往他的后脑施以一记冷厉的手刃。
“..........”指挥官为了掩饰自我的尴尬，将尚且烫嘴的红茶一饮而尽。
“....嗯.....”贾米拉的端举着印有波斯蓝雕饰的茶杯，像是短促地沉浸于氤氲雾气之中的香醇，她缓缓瞌上眼帘，修长的睫眉仿佛鸟雀的羽毛般收束，嘴角那一抹深长的笑意再也没有消弭，“...是我喜欢的茶叶哦。”
“...嗯，的确很美味。”指挥官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回复，只能挑选着乏善可陈的细枝末节。
“...吃点甜点吧？”贾米拉稍微凑近些，随手将一寸浅褐如麦穗的提拉米苏糕点推至指挥官面前，“..俗话说...苦涩与甜美是彼此最好的陪衬，无论先苦后甜、先甜后苦....后者的滋味总会深沉得多。”
“...嗯，谢谢。”指挥官用勺子缓缓舀起一勺软糯的香糕，正欲下口时却又无意瞥见她陡然显赫的柔媚微笑，“..唔...怎么了？”
“....顺带一提...这款甜点的名字...就叫贾米拉哦....？”她的声音软若氤氲的云雾与柔丝，轻到指挥官似乎只能读懂她的唇语，却又仿佛要执着地隽刻于自己的内心，留下温烫的焦糖烙印。
“....埃米尔.....”守候在餐厅门口的阿斯顿忽然快步走近，俯身在贾米拉耳畔诉说着什么，后者的脸庞闪回过瞬间的惊愕，但在下一秒又重归云淡风轻，她把玩着车厘子的青色茎梗，沉吟片刻忽然抬眉冲指挥官柔声笑道，“....刚刚工程部发来消息，说是出现了一些技术问题，不得不把列车停下检修。”
“....嗯...没事....”指挥官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今早自己试图联络某人，后者只是随意敷衍一句有事要办便草草结束通讯，也不知她现在是在忙碌于何事。
“....那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灰鸦的指挥官？”贾米拉含笑打量着指挥官的面庞，仿佛是在掂量着筹码的斤两，“...最好不要拒绝我，苏菲娅和常羽，你们也和我一起。”
“.....是！”
“.........”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指挥官对此心知肚明。
..............
当列车停驻下永恒奔走的脚步，蔚蓝的风和日丽也变得细腻而真切许多，没有云影的点染，天幕还未及沉醉的深蓝般浓郁。指挥官站在车顶的眺望甲板，却根本无法让目光触及辽远的彼方，因为此刻一堵深灰的铁壁已然横伫于轨道之间，它绵延数里，投射下略微寒冷而黯淡的阴影，迫使列车在它的凝视下冻结滚烫的齿轮与车辙。全副武装的构造体彼此紧凑排列，犹如猎猎作响的旌旗，俯首于傲然凝视他们的曲的麾下。
“.....！？”指挥官抬起头，在看清城墙上那了熟于心却刻意寡淡的朱红眼眉之后，不由得露出一丝错愕但安然的笑意。
“....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以及那旗帜上的家族徽章，想必是九龙的贵客吧？”贾米拉的微笑在阴影下灿烂和煦，却又时不时显露出一丝沉郁的危险甜蜜，她缓步上前，仿佛铺陈开她手中筹码，“...我已经满足你们的条件把他带来了，不知现在....谈判是否可以开始了呢？”
“....听闻阿迪莱在谈判桌上向来仁尽义至，今日一见，诚不失为商贾货贩之属的鳌头。”睚眦微微颔首，可以拿捏着言之无物的外交辞令，“...但令人叹惋的是，我们的王无意与阿迪莱有所交集，今日特来要个说法，至于所指之事，希望你们心知肚明。”
“.........”曲淡漠地俯视着甲板上一众不甚瞩目的人影，最终缓步停留于指挥官的面庞，她微蹙眉宇，眼角的朱红也愈发深邃桀骜，似乎两者的周旋与她毫不相干。
“....说法....那我现在倒想想听听九龙的说法。”贾米拉的笑意仿佛隐匿于头纱的浅淡阴影之中，“...我们向来无冤无仇，为何突然断我商道？而且还带领着军队一副兵临城下的仗势.....虽然我们本是商人，但有不少城邦愿为我们赔付战争的代价哦？”
“...曲大人....”睚眦略微踌躇地俯首征询着她的意见，“...现在就告诉他们吗？”
“....此时由我自己来说，你先退下。”曲轻挥素白纤长的手指，毫不拖泥带水地割开大漠的长风，让麾下的臣子俯首隐去。她清秀如竹的眉宇颦蹙起深邃的摄人仪容，让眼眸间清亮的剑影刺入贾米拉同样深不可测的心尖，“..你可知晓，你擅自裹挟了何人？”
“....好歹还是敬称我一声女王吧....不然多让我寒心...”贾米拉微微瞥下兴致无几的眉目，仿佛是在刻意地示弱，随后她又打趣般轻笑起来并轻描淡写地逐字批驳，“...我当然知道，他是空中花园的首席指挥官，同时也是现在做客于阿迪莱的贵宾....至于私下扣押...恐怕九龙的王也并没有什么立场来指摘吧？”
“....我当然有所谓的立场。”曲的嘴角似乎也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寡淡笑意，她轻轻伸手指向指挥官的眉心，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道出字字句句都触目惊心的宣读，将他彻底定义为她的顺理成章的所有物，“...此人是九龙未来的赘婿，也是我特地钦许要厮守一生的伴侣，本在几日前就想和他完婚，但却遭无知者作梗。”
“.？！”始终沉默的指挥官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试图以目光征询某人此话是否属实，但后者只是略显局促地闪躲着他的目光，竭力让自己面对贾米拉时不至于面红耳赤。
“..说到贤婿...我也其实早有此意。”贾米拉却鲜有退意，她回头意味不明对指挥官默契一笑，眼底浓郁的金色仿佛在榨取着曲的最后一丝耐心，“...那么我也想在此发出对灰鸦指挥官的邀请呢——毕竟是被九龙之主看上的男人....又怎么能让人忍住跟注的欲望呢？”
“.........”指挥官此刻已经彻底不知所言，他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贾米拉收敛起那惹是生非的微笑，毕竟他可不想再次见识某人凌厉而不分薄彼的横生怒意。
“....啧啧...佩服啊佩服..灰鸦的指挥官....”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常羽却优游自得地把玩着抛光的铜钱，捂着额角像是在无奈叹息，“居然被阿迪莱和九龙的女王轮番争夺....你可真不愧是空中花园第一软饭男.....唔.....”
“........”苏菲娅五指合握成拳，再次毫不留情地正中常羽的眉心。
“...呵...与我争夺便是在质疑我拥有的权力。”曲清淡的瞳色似乎因积郁其中的愠意而变得鲜烈起来，她漠然俯视着贾米拉，“....而且你也没有那个实力与我争夺。”
“...是啊...阿迪莱又怎敢与强盛的九龙剑拔弩张呢？自大如我也早就学会了掂量。”贾米拉似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再度绽放出似乎纯真而毫无斟酌，仿佛此刻她终于袒露出诚恳，“...所以啊...我有个提议给您。”
“....提议...？”
“....我在此向您诚挚地道歉，阿迪莱也会无条件将灰鸦的指挥官奉还给九龙，并且为表歉意，我们会将本季成色最好的香辛料以八折的优惠价格提供给九龙～”贾米拉再度侃侃而谈，似乎还有掏出账本详列营收的驾势，“....不知九龙的大人意下如何？”
“....以所谓商贩便利为由，实则妄图与九龙互通贸易，可别以为此等把戏便能搪塞过去。”
“....那难道九龙不打算帮忙拆除这堵城墙？对商人而言...浪费时间可比挥霍金钱更加难以承受...拆除等待之余彼此来往商贸，也是一桩美事啊？”贾米拉在曲略嫌冰冷的眼眸中笑靥如花，“...古谚有说，化干戈为玉帛....我想大度如您的人...应该不会执意再做争端了吧？传言太多可不好哦？”
“..........”
“....既然你们诚心道歉，我也就再不作深究...”曲伸手把玩着胸前的金锁，思索良久不禁对她意蕴深远地寡淡一笑，“...至此，我也不愿让此事再有任何谬传，九龙不过是在盛请阿迪莱的宾客彼此互通有无，还请诸位能移步九龙下榻。”
“....由衷感谢您的盛情。”
“....至于你想要的细则，睚眦会负责告诉你。”
“....喂..不是吧...”一旁窃喜旁观的常羽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陡然其乐融融的两人，不禁瞠目结舌，“...怎么突然就和解了？我还想看她们俩打起来.....诶诶别动手！求放过...”
“....哎呀..这次可真是捡到了个大买卖呢～”与睚眦磋商甚佳的贾米拉忍不住展露出娇俏的明眸善睐，她轻笑着朝指挥官的方向凑近了些，眼眸中涨溢着满载而归的笑意，“..全都是多亏了你哦？灰鸦的指挥官阁下。”
“....唉....我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指挥官虽然已经松了口气，但脑海中却不由得开始斟酌起这一番自己无从涉足的对谈。
“...不要感觉，你就是被我卖了哦？”她此刻终于毫无顾忌地展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舒心，“彻彻底底。”
“...........”
....................
“....贾米拉大人，这里就是九龙的鱼市，每到旺季的时候，鲑鱼的需求量是最大的。”常羽扒拉开攒动的人群，为异国的雍容女子开辟出稍微宽敞的道路，“..请小心一点，这儿有些积水。”
“...嗯...我记得长海那里供量挺大的...或许以后可以调整一下路线，从那里绕到九龙。”贾米拉把玩着纠缠的手指，闭上眼轻嗅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的所谓机遇的腥甜。
“....喂！你们等等我啊！”蒲牢在拥挤的人群中振臂高呼，让圆润的额头顶住某位大叔的后脊，“...跑那么快干嘛？”
“...想不到竟然是蒲牢陪同我们....”常羽有些嫌弃地瞥了眼遗落在后的人，“...不过也算是因缘巧合吧，小孩子联盟总算是再次聚齐了。”
“....能别提这个所谓的联盟么.....”苏菲娅难得垂下眉宇，表露出难以察觉的为难与局促。
“...那个曲小姐还真是傲慢呢....不说什么国家政要..居然只让一个构造体作为我的陪同...”
“...额...曲大人应该是在故意给您穿小鞋吧....”常羽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忍不住反复按揉着几欲掩藏不住笑意的紧绷嘴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曲大人这么斤斤计较。”
“....我们曲大人只是因为她现在有急事。”蒲牢总算追赶上他们的脚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调整着呼吸，“...真没时间和阿姨您讲官话。”
“....阿姨？”贾米拉和煦的微笑被头纱的阴影所遮蔽，沉郁的脸颊上仅有眼眸闪烁着阴晴不定的柔软辉光，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青蚨，在手中摇曳片刻后转交到蒲牢手上，“...你在说谁呢，小可爱？”
“....额....是漂亮姐姐....”蒲牢借过沉甸甸的钱袋，诚惶诚恐地改口道。
“.....现在呢？”贾米拉又递给她一只钱袋。
“...我立刻就去和曲大人上书谏言！”她圆润的脑袋毫无立场地上下摇晃着。
摆放着精巧四色茶具的檀木桌，反射着穹顶光线的铜镜，在竹质鸟笼内盖羽而憩的凰鸟，以及床榻上方正而素雅的绣花枕.....一切仍旧井然有序地陈设着，似乎如同某人永恒的冻结的云鬓姿容一般，要将一切赏心悦目的美凝滞，穿越无人交谈的荒芜与沙洲。
“........”指挥官坐在某人松软宽大的床铺上，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她将门锁缓缓拧紧合扣，锁舌在寂静的房间清脆回响着，无时不刻不提醒着他，若无她的应允，自己便永远无法从她的卧室逃离。更何况，她现在似乎仍在气头上.....
“.........”曲将钥匙搁置于铜镜之下，她背过身似乎反复调整着自己略微紊乱的呼吸，这才在保持好一定距离在指挥官身边坐下，让这段距离留下更多可以主动或被动缩减的余地。她轻巧撩起朝向指挥官那面的鬓角，露出小巧无瑕的耳垂和沾染上少许绯红的脸颊。
“.........”指挥官看似平静地注视着她如此莺惭燕妒的绝美侧脸，内心却翻江倒海般忐忑而激涌......六个月的首次见面，自己一定要展现出令人信服的诚恳与思念，他的手撑扶着床铺，努力让自己接近但不至于令人反感，“曲...我现在....”
“....闭嘴。”她伸手掐住指挥官的脸颊，眼眸渐渐显露出深沉但难以液化的怒意，片刻之后她又仿佛妥协般垂下眼帘放开对他的束缚，转而柔声说道，“...躺在我的腿上。”
“...我没听错吧....曲小姐....”指挥官忽然觉得某人的言语有些虚幻而朦胧，更近似于梦境中的絮语。
“...你对我的命令有任何异议么？”曲瞥过脸去，如瀑的黑发间有柔和的光线流淌，“...枕在我腿上。”
“....没有....”指挥官并未犹豫过久，便动作轻巧地将自己的后脑枕于她修长而纤畅的细腻肌理上，他就如此自下而上稍显惬意地注视着曲再也无法掩藏起羞赧之意的五官，“...只是在思考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还是那么厚颜无耻。”曲微蹙婉转而含蓄的眉目，却心口不一地将纤细的五指轻抚于指挥官的额间，并时不时以手指轻捻他的额发，“...就算士别三日也该有所长进了，你却还是这般.....”
“..曲小姐是不是对伤员太苛刻了点？”指挥官闭眼感受着后颈温热而如凝脂般滑腻的触感，并尝试着有意无意侧过脸去，用脸颊去感知这过于珍贵的恩宠。
“...正因为你是伤员，我才屈尊为你提供便利。”曲的掌心轻轻盖在指挥官的额头上，目光却难以捉摸地飘飞向房梁之上，“..我记得...这并非是我第一次....”
“....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指挥官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默默感知着她小腹以及双腿传递的富有规律的温度，“...当时咱们都成了落汤鸡呢。”
“.....现在想起来...那也算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那这次呢？”指挥官开始有意无意地撩拨起她掩藏于心的酸涩愠恼。
“....不要挑战的忍耐力，灰鸦。”曲的眉宇缓缓勾勒出凌厉的线条，“...我也不想谈这段令我倍感不快的回忆。”
“..可是..如果一直避之不谈的话...”指挥官缓缓从曲的大腿上起身，转而紧密地坐在她身旁，“...就无法问起曲大人的真心话了啊。”
“...你是指？”
“...嗯...你今天说的有关伴侣的事。”指挥官尽力抑制住嘴角的弧度，让它看起来足够诚恳情深，正好是某人无法回避又难以招架的样子，
“..应该不是戏言吧。”
“....你是想说君无戏言么...”谈及此事，曲藏匿于冰肌之下的羞涩终于袒露于最表层，她面红耳赤地抓紧衣袖，仿佛暴露于灿烂阳光下的水母，禁不住阳光的炙烤，“...那我现在勉强承认你是候选的伴侣。”
“...那怎么行？”指挥官微微蹙眉，一把攥住她的手心，迫使她面向自己，“...候选...那岂不是说还可能有其他人？”
“..但这是我所立下的规矩，你无权指摘。”
“...那看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用行动让曲小姐的脑海只能想起我一个人的名字才行。”指挥官的内心涌现起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放任着这情不自禁的心情，不由分说地将她娴静的姿容揽入怀中，“...而且我也不打算遵照曲小姐的规则，因为现在是我在追求曲成为我的妻子，一切要按照我说的来做。”
“...妻子.....”曲略显懵懂地被指挥官的双臂所束缚，她的朱唇衔着这似乎有些滚烫的称谓，一时间似乎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了片刻，“..但我是九龙的...就算答应你..也应当是你入赘..”
“...曲大人是九龙的王和我想娶曲小姐有什么关系吗？”指挥官柔声微笑着，“..而且这一想法，都是拜你所赐。”
“.....恬不知耻....”她显然被指挥官不着边际的强盗逻辑给搅乱，只能醉颜微酡般让自己短暂沉溺于阔别许久的安稳与愉悦之中，“...就算你再般甜言蜜语，也总有一件事提醒着我去拒绝你。”
“...诶？什么事...？”
“...你身上的气味，是那个人的。”
“..那...我想让曲小姐帮助我洗去这身气味。”
“...你想....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