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吴邪的碎碎念
关于小哥怎么跟邪邪子在一起的
提到我跟小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发生于一个极其平常的下午,正在做一件平常的小事,我就那样自然而然地牵上了张起灵的手……
说起牵手,我之前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喜欢与闷油瓶牵手。被他握在手心的触感,温暖而又安心,他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力道给予我强大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自从他去长白之后我再也没有过,我时常感到害怕,没有具体的恐惧事物,而是一种没由来的对一切的恐惧,特别当我独自走在黑暗里或是绝望的空间里,我总忍不住去想:“小哥之前是不是也如此的绝望而恐惧过,他是怎样面对的,又是怎样度过的。”因此我更加害怕,我开始害怕如果自己死在这里,那么小哥从长白出来之后,面对苍茫世间,又该是何等的凄凉和失望,何等悲恸与孤寂。恐怕又会回到那样风雪阴霾的日子里吧。
但自从闷油瓶回到我身边以后,我渐渐地失去了这种恐惧,尽管有时候我对于他确切地在我身边与我共同生活的这件事感到不真切,却再也不会感到没源头的害怕,甚至连失眠都好了很多。
张起灵回家以后,我们的第一次牵手是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某一次过斑马线的时候,闷油瓶忽然牵起了我的手,十分自然地拉着我穿过了熙熙攘攘的斑马线。那一瞬间像有一道微小的电流从他的指尖传向我的手心,酥酥麻麻的,飞快地从我全身过了一遍,引得我心跳漏了半拍。那过程很短也很快,走到另一边人行道时,他便放开了我的手,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
自从那次,之后每一次过马路,他都会牵着我的手,而后再无比自然地放开,我们谁也没有提过这事,却在那时刻心照不宣地握住对方的手,传达来自心脏的跳动和温度。
而我,也在那一次,确定了我喜欢和张起灵牵手的感觉,也隐隐地期待着下一次过马路,期盼着属于他的触感。
也许……也许喜欢的是他,期盼的是……
另一种能和小哥牵手的机会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机缘巧合吧。能拥有这个机会挺幸运的。无论我多少次想起,还是忍不住心中沸水般沸腾的喜悦,难以控制自己高高扬起的嘴角。
张起灵有个习惯,在雨村的时候他会固定几天去巡山,每次都带些山珍野味回来,这时候胖子最高兴了,扑上去抱着小哥要摇好几下。
说实话……我有点不高兴。没来由的那种。有点像什么呢?我找秀秀和小花做了参谋,他们一致觉得——我在吃醋!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男人,会吃张起灵的醋?会吃我兄弟的醋?
我就是这么回答他们的,但是他们总投给我一个“大家都懂”的目光。你们懂个屁啊!
也许吧……我是吃醋了。
在一次我无意提起想和小哥去后山的想法之后,那个月,小哥背起背包后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我正拿着一个苹果啃得愉快,被他这么一看,忽然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半个苹果咬在嘴里,眼神愣愣地跟他对视,还穿着他的一件白色背心。样子一定傻逼极了。
沉默地对视了很久之后,小哥突然开口道:“不是说想和我去?”
哦哦,原来还有这事,小哥不提我都忘了。我马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狗腿的笑容,半块苹果塞进小哥手里,两颊鼓鼓地塞着苹果,含糊不清道:“小哥你等等我,马上就来。”说完转身跑进卧室换衣服了。那绝对是我平生换衣服最快的一次,现在想起都有点气喘。
只是我没看见,就在我转身奔向卧室的时候,闷油瓶盯着我的背影浅浅地笑了笑,把手心里我咬过的半块苹果轻轻地放进了嘴里,默默地吃完了那甜甜的苹果。
小哥长得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他连吃个苹果都比我帅出了不知道多少。
现在在一起了之后,我还是嫉妒得不行,忍不住搂过大帅比亲了一口,然后闹着要他赔我苹果。闷油瓶如今拿我没办法,只能勾着唇角给我削苹果。唉,谁让我现在是他的心肝小宝贝呢。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我提起的时候他也未曾反驳,我不管我就是。
后来我就跟小哥上了山。跟小哥呆在一起我总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原本无趣的事情也变得有趣多了,我也不知道这闷油瓶子有什么魔力,总之他在的话,我只顾拽着他天南地北的胡扯八道就够了。他也随着我讲,虽然没什么反馈,但是嗯两声还是有的,我也很佩服我自己可以和他聊那么多。
下山天色已晚,星子连绵缱绻地绕在银河幕布中,远处群山如黛缠绵着与天际相融于一体,天地间黯淡了下来,只有星河闪着微弱的光,月疲倦地躲在云层背后,不曾露出半点清辉。
最悲惨的还是手电因为我一个没踩稳从我手中滑飞了出去,“咔嚓”一声砸在坚硬的石头上当场报废。小哥反应极快地扶住我,才避免我发生跟手电一样的悲剧。我惊魂未定地抓住小哥强有力的手臂,半倚在他臂弯里拍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大口喘着气,有一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很快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远处雨村点点灯火此刻是如此温暖而令人向往。许久未曾有过的恐惧又一次于夜晚爬上了我的心头,我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在墨脱,古潼京……那些记忆深处的痛楚犹如洪水猛兽般吞噬撕裂着我的心脏,不算陡峭的山路却被我走出悬崖峭壁的感觉。
小哥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暗夜里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显得是如此令人心安:“吴邪,你怎么了?”。我没办法回答他。
我知道如果我此时此刻开了口,必定会哭得像个娘炮,傻逼极了。小哥见过,经历过的事情比我经历的更多更令人窒息害怕,我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哭诉这些年的事情。
尽管他现在通过我的笔记全都了解了,欣慰的是,他心疼我。张起灵不说,但他的情绪变化和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他心疼我的同时也为我的成长而感到骄傲。
闷油瓶见我不说话,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些。他知道我现在不想说,他知道我现在处于一个极为恐惧的心理状态。张起灵轻轻搂我入怀,像抚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部。
我浑身瞬间僵硬了,但是维持了几秒。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更汹涌的欣喜之情,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双手已经环住了小哥的腰。他腰间肌肉手感极好,没有多余的脂肪,每一寸都生长的恰到好处。
我当时只是环了一下,后来才真真正正体验小哥的腰,才发现手感好完全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异于常人的力道,他腰间肌肉原本就优越,跟我床上锻炼这么久更加发达了。
扑到他怀里的一瞬间,原本占据心里的恐惧立即消失殆尽了。只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我鼻尖,他的温度将我整个人包裹住,我只觉得踏实心安。张起灵在我身边,就犹如麒麟神兽在我身边一般,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除了他离开我。
不过小哥他不会的,我信他。
泪一下涌了上来,不过我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愣是没让它流下来。我不记得跟闷油瓶相拥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十分贪恋他的怀抱,如果说我后来想要更多的其他亲密接触,都怪他。我还来不及开口跟小哥要,他就都给我了。我有时候特别想弄明白,张起灵怎么就能拿捏我那么准。
我们分开拥抱时,小哥下巴柔柔地抵在我额前发上,淡淡地问:“没事了?”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怕闷油瓶听出我的哭腔。小哥点了点头,转而牵住我的手,步伐稳当地往家的方向走去。有一种夫妻外出归家的感觉,我边感受着他手心温度边想。
踏入村庄,第一个路灯下张起灵放开了我的手。那昏黄的光多刺眼啊,多令人讨厌。如果没有这路灯,我还能继续握着小哥的手再走长长的一段路。
我真的讨厌那个路灯讨厌了很久。当然了小哥不知道这个事情。
捅破窗户纸是在阳光正好的一个下午。日光一寸一寸地溢过山头,泄下束束光线透过我们院子里枝繁叶茂的树木,投下斑驳陆离的树影。
我跟小哥就坐在树下洗菜。斑驳树影打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的阳光衬得他容貌更加出众俊朗。我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将菜叶从水中拿起细细揉搓又将干净了的菜叶放入另一个盆,而后又伸进水中取出另一片菜继续清洗。
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手背上,日光揉碎了掉在这些小水珠里面,张起灵的手上握满了一颗颗璀璨的小太阳。我越看越忍不住内心悸动,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鹿在心头乱窜,蹦跶着要跳出胸腔。我想牵闷油瓶的手,我也那么做了,情不自禁地就握住他正得空的手。
小哥抬眼疑惑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太深邃我一下被吸了进去,失了声,排练了千万次的话语就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握着的手,逐渐变成了十指相扣。我还是第一次跟小哥十指相扣。很难描述我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词——“心动。”
早说晚说都得说,也没什么可后悔的。道上光是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的张起灵被我牵着手表白了,跟我拥抱过,跟我出生入死过,和我一起生活……这些已经值得我骄傲一辈子了。况且,小哥活了那么多年,走过的路说不定比我老爸吃的盐都多,我在他面前跟裸奔有什么区别。在闷油瓶面前,我的任何隐瞒心思都举动都是无效的,他早就将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闭着眼睛过了几秒,又重新对上小哥的目光,突然发现那深邃如古潭的眼中揉了几分柔情在其中。那双眸子太美,美到摄人心魄,美到仿佛装下了星辰大海,我又看呆了。
“小哥,我……我不想再放开你的手了。”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你,你也……别再放开了好么?”。
跟我在心里排练的根本不一样。我一直觉得我可以平静地告诉小哥,“我爱你,张起灵。无论你是否接受我,我就是爱你了。哪怕你想继续做兄弟,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这颗心为你而跳。”然后潇洒地看着他,自己的心中毫无波澜。
理想很美好,现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表现得那么委屈。太丢脸了,在小哥面前太丢脸了。
闷油瓶勾了勾唇角,握着我的力道又紧了点。“我从未放开过你的手。”
“小哥,我不是……我不是想跟你做兄弟,我想做你的……唔。”我脑子抽了抽,未曾多加思考地就开口胡乱解释,小哥不等我丢脸丢个彻底,直接吻了上来。
那触感太美妙太美好了,张起灵柔软的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唇,他灵巧地舌尖撬开我略微颤抖的牙关,掠袭着我嘴里的每一处。他太温柔,这个吻绵长而缱绻,令我想要更多更久。这个吻像一道闪电劈开我的灵魂,使它迅速膨胀,扩大,浑身跟触电一般酥酥麻麻地舒服得我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丝丝娇娇的呜咽,那一瞬间我好像从长白雪山走下迅速经历雪山,湖泊,大海,平原,沙丘,江河……最后又落回到和小哥的这个美好的吻。这一刻我确定了,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归宿此刻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张起灵。
张起灵,我此生唯一而永恒的归宿。
和小哥接吻绝对是我做过最爽的事情,如果不是那晚的情事。闷油瓶在我身上猛烈地驰骋着,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但凭借着他碾压性的优越的尺寸和力道还有那离谱的持久力,和他接吻是第二爽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在我即将攀上顶峰的时候吻上来的话……现在接吻是第三爽的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事他只和我做。
好容易结束这个缠绵的吻,我依然恋恋不舍地黏在他的唇瓣上,分也分不开。小哥没办法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与我相抵,他的睫毛仿佛眨眨就可以触到我的眼睑。
“想做我的什么?”闷油瓶满目爱意地看着我,嘴角挂着笑容。他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另一只抚上我脸颊,仔细地摩挲我脸部皮肤的触感,他带有老茧的手指有些令我有些意外的舒适。
“你的妻。”我一时被美色蒙了心。
“好。”小哥说完又吻了上来。
那天下午有一半的时间,我们都虚度在接吻里。
后来我无意翻到闷油瓶的日记本,在我们互通心意的那一天只有寥寥数语,却足以撼动我的心。
“与妻吴邪,互通心意。此后携子之手,与子偕老,长相厮守,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