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8)
王进传1——王进离开东京城 且说高俅得做了殿帅府太尉,(金本“高俅得做太尉”)选拣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简本“高俅即选吉日到任。”)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简本用“牙”字)将,都军禁军,马步人等,尽(简本用“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高殿帅一一点过,于内只欠一名(简本还有个“乃”字)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简本“军政司禀曰:“…””)半月之前,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不曾入衙门管事。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有手本呈来,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搪塞下官。此人即系(金本还有个“是”字)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简本“此人虽病在家。”)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 且说这王进无妻子,止有一个老母,(简本“且说王进止有老母,无妻子。”)年已六旬之上。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患在家,见(百二十回用现字)有病患状在官。高殿帅焦躁,那里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众人,小人也有罪犯。(百二十回本、金本“定连累小人了。”)”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得殿帅府前,(简本“牌军来拿王进,只得捱病入府”)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高俅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金本是王昇)的儿子?”王进禀道:“小人便是。”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的甚么武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简本“你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膏药的,你如何敢不伏我点视,诈病在家。”)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简本“小人怎敢,是寔患病。”)高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王进又告道:“太尉呼唤,安(金本用“不”字)敢不来。”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教拿下王进,“加力与我打这厮!”(百二十回本金本“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简本“喝令左右拿下王进,“与我重打!””)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是(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是”字)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简本“众牙将皆禀曰:“今日是老爷上任好日,权免这次。””)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之犯(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二字〉,明日却和你理会!” 王进谢罪罢,起来抬头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俺(金本用的是我字)的性命今番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比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做殿帅府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奈何是好?”(简本“只道是甚麽高殿帅,原来是东市帮闲的圆社,那高二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番。他今日要报前仇。”)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母子(金本“子母”)二人抱头而哭。娘道:“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只恐没处走。”王进道:“母亲说得是。儿子寻思,也是这般计较。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百二十本、金本还有个的字)爱儿子使枪棒的极多。(百二十本、金本无后三个字)何不逃去投奔他们?那里是用人去处,足可安身立命。”(简本“儿子寻思,不如逃去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名下,投他方可安身。”)(百二十回本“正是:用人之人,人始为用。恃己自用,人为人送。彼处得贤,此间失重。若驱若引,可惜可痛。”)(百二十回本、金本“当下”)娘儿(金本“子母”)两个商议定了。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他若(金本若他)得知,须(简本用“便”字)走不脱。”王进道:“不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道理措置他。” 当下日晚未昏,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饭,我使你一处去干事。”张牌道:“教头使小人那里去?”王进道:“我因前日病患,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你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开些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你就庙里歇了等我。”张牌答应,先吃了晚饭,叫了安置,望庙中去了。(简本“当晚对两个牌军说:“我因前日患病,在酸枣门外岳庙里许下香愿。明日要去烧香,你今晚去买三牲,先去对他说知。”二人先令命去了。”) 当夜子母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马上(百二十回本、金本还有的字)。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叫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简本“当夜子母收拾行李,出了西华门,望延安而去。”) 且说两个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巳牌,(简本“在庙中等到次日巳牌”)也不见来。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曾见。(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曾见二字)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了他老娘。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简本“二人心焦,走回,见锁了门,直寻到晚,不见踪迹。”)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简本“两个恐怕连累及己,即投殿帅府中首告说…”):“王教头弃家在逃,(简本“王进弃家迯走”)子母不知去向。”高太尉见告了,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简本“高太尉大怒,即押文书,行関各州府捉拿。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