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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翻译 《奥苏安的守护者(Defenders of Ulthuan)》第一章 生还者

2021-11-27 12:24 作者:鲁帕西亚的佩兰瑞恩  | 我要投稿

一种精神阿苏尔行为 

第一次做这种翻译 之后顺利的话可能一周至少一章

(希望这篇没人翻过 至少我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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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还者

 

沉雷的轰鸣在山谷间回荡,海浪冲撞着岩石,爆起纯白的水沫。冰冷的翠色海洋沿着多岩群岛间的海峡向东涌去,掀起雄伟的浪涛,海水随着覆盖着泡沫的浪花起伏,拍向远处雾气缭绕的岛屿的海岸。 

 

在巨大的绿色波浪中,一片破碎的残骸被带上西侧的岛屿,这是一艘船只最后的残片,它在迷雾中与保护着岛屿东岸的移动浮岛相撞损毁。一道孤影倚靠在残迹间,金发紧贴着他的头颅与尖耳,衣着褴褛,血迹斑斑。 

 

海浪会在他耗尽力气被冷水吞没之前被将他推上岛屿海滩的希望支撑着他,他无力地踢着腿。仿佛正骑着一匹健壮小马一般。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如遭火燎,血从他额前肿起的裂口中流出,眩晕和恶心就像海浪一般,时刻威胁着要将他从残片上拽下。海水正将他带往岛屿,尽管萦绕在峭壁间,闪闪发光的迷雾似乎扭曲了他与获救之地之间的距离;前一刻,登陆好像已经近在咫尺,后一瞬,陆地便后退远去。 

 

浓雾不仅模糊了他的视力,也干扰着他的听觉。即使在汹涌的波涛之中,他也惊异地听到身后航船穿越凶险的海峡时海水拍打船体的声音。他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除了如情人般依附着大海的鬼魅迷雾以及白色悬崖诱人的影像之外,他的视野里别无他物。 

 

他吞了一口海水,咳嗽着吐出咸水,身体因为疲惫和寒冷而颤抖。可怕的倦意包裹着他的四肢,他能感到身体的力量仿佛被咒语抽离了一样,正逐渐衰弱。他的眼皮仿佛挂着铅块,垂落在宝石蓝色的眼睛上,只要闭上双眼,放弃挣扎,他就无法再次醒来。他将受伤的手掌按在木块破裂的边缘,挣扎着要摆脱这致命的睡意,但这痛苦是值得且必要的,尽管他随即仰起头来发出哀鸣。 

 

他为疼痛,失去,以及一种他还无法理解的苦难而哀鸣。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水中待了多久。他也不记得自己自己所乘的那艘船,以及他在船上所扮演的角色。他的记忆就像这里的迷雾一样飘忽。支离破碎的图像毫无意义地略过他的脑海,唯一留存的记忆只有大海以不假思索的力量无情地蹂躏他。 

 

海水将他卷起,抛至咆哮的浪尖,然后又将他掀入深绿色的浪底。但就在浪峰上的那一刻,他再一次透过被盐覆盖的双眼,瞥见了岛上的风景。 

 

珠白色岩石高耸的悬崖上点缀着美丽得叫人心痛的绿色植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强劲的海浪在崖底被击碎变为水晶般的碎片的回声在此刻听上去震耳欲聋。迷雾散开时,他看见一道大理石前,沙滩的金色曲线时,希望再次在他的血液中激荡。 

 

疯狂的笑声在他的体内沸腾,他拼命地踢水,与潮水抗争着试图触到家乡的土地。他咬着牙,用最后一丝力气靠向岸边。大海由于失去战利品而愤怒,奋力挽留着他,但他却极尽绝望与勇气,以求挣脱它的环抱。 

 

突出的海滩缓慢放大,它环绕着一处多岩的海湾的边缘,海湾上瞭望塔与灯塔林立。当他被水流推动着进入更平静的水域,并且将自己往那块船木上拖拽时,他感到自己的力气逐渐衰微。 

 

他的视野变暗,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推得太远,此刻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将头搁在木板光滑的表面,随着意识的减退,他的肢体也放松了下来。当他看见家乡的海岸线缓缓接近,高大的白杨和坚韧的野草从高立的崖顶向岸边延申时,他露出了微笑。 

 

带翼的身影在他的上空盘旋,海鸟的鸣叫响彻天空,仿佛在欢迎他再次回家,他笑了——尽管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何离开,又离开了多久。他的思绪随着水流漂向海滩,过了好一会他才感受到他的临时木筏对海岸轻柔的冲击。 

 

他抬起头,啐了一口咸水,自己已经回到了家的念头使得他的眼中盈满喜悦的泪水。他流着泪,挣脱了载着他穿越冰冷绿海的木板,滚落到浅处的轻波之中。 

 

身下松软的细沙带来了一阵狂喜,他用血淋淋的拳头抓住大把的沙子,向干燥的陆地爬去。一寸又一寸地,他把自己湿透的躯体拖上了海滩,每一次艰难的努力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泣和疲惫的喘息。 

 

最后,他终于离开了大海,侧身瘫软在地上,肺部剧烈地起伏,泪水在脸庞的污垢上留下清晰地痕迹。他翻身躺下,凝视着那美得令人心碎的苍穹,逐渐闭上了双眼。 

 

“我到家了,”他沉入黑暗时低语道,“奥苏安······” 

 

 

 

艾里尔-查洛伊(Ellyr-charoi),伊昂达因(Eadaoin)家族的雄丽的居所,像火焰一般光辉熠熠,镶嵌在外壁的宝石与其多座天蓝色塔尖上的彩窗映着午后的日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整座建筑围绕着一个中央庭院而立,其设计使之与周边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成为了此地风景的一部分。它的建造者巧妙地利用了地形,使得它看起来不像是出于工匠的手艺,而是仿佛从周遭的自然中凭空产生的一般。

 

别墅坐落在一篇宽广的树林之中,两侧是一双发源自阿奴利山东坡的白沫四溅的瀑布。两道瀑布冰冷而湍急的流水在别墅外汇聚,流入同一条宽阔的河流,于地平线上闪闪发光。一条草叶丛生的小刀从居所的大门通向一座拱形的木桥,桥梁在奔腾的河流上弯曲。流水穿过艾里昂的永夏,直达宏伟的塔尔·艾里尔。

 

厚实的秋叶落在别墅光滑的岩石上,蔓延横生的藤枝像游蛇一般在皲裂的墙壁上蜷曲,毫无约束,野性不羁。轻柔的微风掠过敞开的大门,如同一声遗憾的叹息,轻拂着高塔上破碎的玻璃。曾经,战士们在通往别墅内部的入口处站岗,从哨塔俯瞰伊昂达因领主的地界,而留存至今的,只有那些忠实扈从的回忆。

 

在别墅的墙内,幽灵般的飒飒风息在回声和空荡的房间中飘荡,金色的树叶于其间起舞。喷泉里不复有潺潺的流水,荒废的大厅中再无笑声和温暖。唯一打破寂静的是迟疑的脚步,它们沿着大理石铺就的回廊,走向曲线优雅的弧形阶梯,一路从庭院通向别墅主人的房间。

 

当瓦蕾娜自落满树叶的回廊的阴影中出现,踏入夏日庭院(Summer Courtyard)时,莱安娜从书本间抬起头来,尽管庭院的名字似乎与笼罩着这片空地的秋日空气格格不入。年轻的精灵女侍端着盛放着一只水晶酒杯,一盘新鲜水果以及面包,奶酪和冷切肉的银质托盘。瓦蕾娜身着这个家族制式的服装,她已经服侍了伊昂达因的领主们将近十年,当女孩经过庭院中心寂静的喷泉时,莱安娜微笑着表示欢迎。

 

在入住伊昂达因的别墅的一年半里,莱安娜对瓦蕾娜的喜爱与日俱增,珍视着她们能够相互交谈的时光。在内心中,她深知自己若在父亲的庄园里,绝不会考虑这样的友谊,但自她离开萨弗瑞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

 

“我的女士,”瓦蕾娜唤道,将托盘放在她身边,“这是伊昂达因大人的食物。您说您希望亲自把这带给他。”

 

“是的,”瓦蕾娜回答道,“谢谢你。“

 

女孩低下她的头以示尊重,尽管她们情谊深厚,但贵族与平民精灵之间分明的界限依旧阻隔在她们之间,莱安娜不需要法师的洞见便能感到,让瓦蕾娜将餐食送给她,而不是直接带给这里的主人已经使她感到不安。按照礼节,奥苏安的精灵贵族不应该做端盘子这样的日常家务,但莱安娜依旧礼貌地要求先将这顿饭送到她的面前。

 

“您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我的女士?“瓦蕾娜问道。

 

莱安娜摇摇头,“不,我现在感觉很好。你不在这儿坐一会吗?”

 

瓦蕾娜犹豫不决,而莱安娜的笑容也随之迟疑,她心知自己不过是在用这个这女孩作为借口,拖延着将食物送去的时间。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瓦蕾娜,”莱安娜说道,“但我必须得这么做。”

 

“但这不对,我的女士,”精灵女侍说到,“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地位的女士不该做家务活计。”

 

莱安娜再次微笑,并伸手握住了瓦蕾娜的手,“我只是拿些吃的上楼给我的丈夫,仅此而已。”

 

精灵女侍向盘旋而上通向希波克利恩塔(Hippocrene Tower)的楼梯投去一瞥。曾经,别墅外的瀑布流水会被引入塔楼侧面的沟槽,注入夏日庭院中心的喷泉,但现在,是破裂的落叶,而非粼粼闪光的透明水流,填满了层层的大理石和银色的池底。

 

“伊昂达因大人怎么样了?”瓦蕾娜问道,明显对这样冒昧的提问感到紧张。

 

莱安娜叹了口气,在回答之前咬了咬下唇。“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我亲爱的瓦蕾娜。卡……他兄弟的亡故就像他心中的一锥坚冰,使他的对周围的人变得冷漠。”

 

“我们都想念卡利尔,我的女士,“瓦蕾娜紧握着莱安娜的手,说出了包裹纠缠着伊昂达因家族的伤痛,”他曾让这座房子充满生机。“

 

“他确实如此,“莱安娜赞同道,努力对抗着那突如其来,即将把她淹没的悲哀。一阵扼腕的哽咽从他的齿间泄出,而她则愤怒地将悲伤囚禁在心底,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

 

“没关系,亲爱的,“莱安娜说道,”真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说服这个精灵女侍,甚至怀疑她是否说服了自己。

 

自卡利尔在纳加罗斯罹难已经过去了两年,尽管悲伤在她心中依然能够引起强烈的痛苦,但责任之锁比死亡更为强力地将她束缚于命运之中。

 

她还记得那天,在黑暗精灵,可憎的杜鲁奇的领地遭遇了突袭之后,鹰船返回了洛瑟恩,蓝宝石之门(Sapphire Gate)的银光在它们身后的夕阳下如火般闪耀。艾尔丹走上码头的时候,她刚看见他那苦痛的双眼,便知道他们失去了卡利尔,那些充斥着她的梦境的莫莱-海格的幻象变为了可怕的现实。

 

杜鲁奇杀死了卡利尔,艾尔丹解释道,失去兄弟使他产生的悲痛和莱安娜的痛苦一样强烈。他们相互怀抱着哭泣,以加倍的亲密抚慰自身。

 

她摆脱了对那个黑暗的日子的回忆,低头看向手指上的誓言戒指,银色的环上有一颗漩涡状的钴色宝石镶嵌在一双交缠的手中。不久之后,艾尔丹说起了他和弟弟出发前往苦寒之地(Land of Chill)时许下的承诺——若是卡利尔发生了意外,他将为他照顾莱安娜。

 

他们在第二年结婚,奥苏安的精灵贵族们都认为他们是合适的一对。

 

他们也确实如此,莱安娜心想,因为她和艾尔丹本来就几乎订婚,但一年前,卡利尔将她从杜鲁奇袭击者的手中救出后,她的心便被卡利尔夺去。

 

但爱情的幻梦早已逝去,她现在是是艾尔丹,伊昂达因家族的主人,这座别墅的主人的妻子。

 

莱安娜将手从瓦蕾娜的手指间抽出,端起了银托盘。她稳稳地站起身来,“我要把这个给艾尔丹带去。“

 

瓦蕾娜站在她身侧,说:“他有一个好灵魂,我的女士。只需要给他一些时间。“

 

莱安娜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朝楼梯,以及她那位在艾里尔-查洛伊最高的塔楼上,独自沉溺于哀恸的丈夫走去。

 

艾尔丹紧抓着窗户的边缘,他站在高大的尖顶窗前,眺望着艾里昂起伏的碧绿草地,倾听着自夏日庭院飘来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是插入他心中的一把匕首,他为这刺痛阖上了双目。他长出了一口气,开始背诵荷斯剑圣的誓言,试图以此平复自己的心跳。

 

尽管他从未去过白塔,那传奇武者神秘的训练之地,他仍能发现他们的颂词在这种考验性的时刻抚慰着他,那富有节奏和韵律的词句在他耳中宛如音乐。

 

艾尔丹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得以平静,接着他将目光移向西边高耸的群山。阿奴利山脉矗立于艾里昂的远野之上,在淡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洁白,无数山尖消失在流淌于奥苏安内环和外环王国之间,漩涡状的原始魔法云雾之中。山脉的令人安心的坚韧抚慰了他的灵魂,他的视线在崎岖的峭壁和树木成荫的山坡上留恋,寻找着巨大的岩石尖塔之间的道路和圣林。

 

少时,他曾和卡利尔一同骑着自小养大的骏马,在艾里昂的土地上漫步,从他们第一次一同骑马以来,这些马匹变成了他们忠实的伙伴。但现在卡利尔已经去世,艾尔丹的几乎再未离开艾里尔-查洛伊。

 

“他有一个好灵魂,“他听见瓦蕾娜这么说,而他竟不知对此应当感到好笑还是悲哀。他从窗口转过身去,绕着希波克利恩塔楼来回踱步,那件天蓝色的斗篷拖在他身后。随着一阵冷风,落叶和纸张被吹散在那张雕刻精致的胡桃木桌上。

 

塔楼的内墙陈列着一排排书架,八个罗盘点上各开了一扇高高的窗户,好让艾里尔-查洛伊的领主能够视察他的领土,并欣赏艾里昂骏马穿过平原时如滚雷般的气势。

 

艾尔丹斜倚在办公桌后面,捡起被风吹散的文件,在西部海岸的影子战士的报告和屹立于群山间的鹰门的卫戍部队的信件之中,夹杂着塔尔·艾里尔贵族的宴席请柬,观览萨弗瑞最新的神奇发现的邀约,以及他在洛瑟恩的代理者发来的他的投资简报。

 

他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中的任何一件事情上,而是抬起头,面对着办公桌对面墙壁上悬挂的画像。尽管艾尔丹与这肖像所描绘的人物之间存在种种差异,但他却如同在凝视一面镜子,只有细细品察才能发现两者的不同。

 

两个精灵都留着铂金色的长发,头戴金色的圆冠,并且也都拥有艾里昂贵族常见的强壮俊美的骨骼身架——那棱角分明而经历风霜的面容说明他们一生的许多时间都在户外与奥苏安最好的骏马相伴。他们的双眼均是澄澈的蓝色,点缀着丝丝海灰,然而画像上的脸庞展露出一副饱满而轻佻的漫不经心,艾尔丹则显得憔悴且严肃。画家捕捉到了他的弟弟严重闪烁的少年的灵动,以及卡利尔的不羁的冒险精神,这气质总是萦绕着他,如同一道神秘的光环。艾尔丹很清楚,他从来不曾具备这样的特质。

 

他与画像上的卡利尔相互对视,熟悉的内疚感如同一位老友般到来,在他的心绪内涌动。他知道将他死去的弟弟——以及他妻子的前未婚夫——肖像挂在面前,强迫自己每天端详着他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但自从他从杜鲁奇的土地上“凯旋“,他便要求自己面对纳加罗斯发生过的现实。

 

它每天都在侵蚀着他,但他却无法阻止自己被罪恶感所折磨,就像他无法停止自己的心跳。

 

听到莱安娜的脚步声出现在通往他房间的台阶上时,艾尔丹抬起头来。即使他没有听见楼下的谈话,他也能认出他的脚步声。当她进入视野,艾尔丹厚实的嘴唇勉强露出稍许微笑,她手中端着一个银色托盘,上面盛满了香甜的食物。

 

她的美貌使得他猛吸了一口气,每一次他都能发现她的某个方面值得他再次欣赏。她长及腰部的头发向蜂蜜一般流淌在肩头,精致的椭圆形脸庞和五官比任何艺术家用最好的泰伦诺克大理石所雕刻的作品还要完美。那蓝色的长裙上饰有银质的圆环和螺旋形装饰,她温柔的眼中闪烁着富有魔力的金色光亮。

 

她很美,但她的美也成了一种惩罚。

 

“你应该让瓦蕾娜来做这个。“当她把托盘放在他面前时,他这么说。

 

“我喜欢到这里来。“莱安娜微笑着,他听出她在说谎。

 

“真的吗?“

 

“真的。“她回答着,朝窗户走去,凝视着远方,”我喜欢这里的景色,你几乎可以一直看到阿瓦隆的森林。“

 

艾尔丹将目光从莱安娜身上移开,低头看向她带来的食物托盘,不情愿的挑起一块面包。然而他毫无胃口,便将面包丢了回去。莱安娜从窗口转过身来,“为什么我们今天不去骑马呢,艾尔丹?天还亮着,而你已经很久没骑过洛瑟林了。”

 

提起他忠实的马匹,艾尔丹不禁露出笑容,尽管那匹漆黑如夜的马随着野生的马群徜徉于整个艾里昂王国,但只要艾尔丹想起他,他便会响应召回,驰回艾里尔-查洛伊,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他摇着头,朝桌上的文件挥了挥手。“我不能,我还有事要做。“

 

莱安娜的脸红了,他能看出那双金色眼睛的柔和光芒之后隐藏的愤怒。作为萨弗瑞的女儿,她的血管里流溢着魔法之力,艾尔丹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中魔法气息。

 

“求求你,艾尔丹,“莱安娜说道,”这不健康。你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这座塔里,身边只有书本,文件,还有……卡利尔相伴。这是病态的。“

 

“病态?现在连追忆死者都是病态的吗?“

 

“不,追忆死者并不是,但一直活在死者的阴影下是不对的。“

 

“我没有活在阴影下。“艾尔丹垂下头。

 

“别对我说谎,艾尔丹,“莱安娜告诫他,”我是你的妻子。“

 

“而我是你的丈夫!“他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将盘子掀到了地上,”托盘落地时发出了哗啦的声响,水晶高脚杯被摔成了无数碎片,“我是这个家庭的主人,我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做些无聊的事情。

“无聊的事情……?我现在对你来说就是这样吗?”

 

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语气软了下来,“不,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莱安娜质问道,“你忘了你过去是如何失去我的吗?当杜鲁奇几乎杀了我的时候,是卡利尔救了我,而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座塔里‘处理事情’。

 

“总有人得……”艾尔丹说道,“我父亲被杜鲁奇下了毒,时日无多的时候,是谁在照顾他,保护艾里尔-查洛伊的安全?卡利尔?我可不这么认为。“

 

莱安娜向他走来,而他感到自己的决心在她的话语面前崩解,“卡利尔死了,艾尔丹。但我们没有,我们还有生活要过。“

 

她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艾尔丹,在艾里尔-查洛伊之外还有整个世界,一个活着的,正在运转的世界,我们应该成为它的一部分。但我们不去拜访我们的贵族同僚,也不在领主的殿堂里用餐,或是在塔尔·艾里尔的化妆舞会上跳舞……”

 

“跳舞?“艾尔丹问,”有什么好跳舞的,莱安娜?我们是一个正在消亡的种族,任何舞蹈和化妆舞会都无法掩饰这一点。“你想让我带着假笑在我们种族的葬礼上跳舞吗?仅仅只是想到这个我都感到恶心。”

 

他激烈的言辞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但莱安娜只是摇了摇头,向他靠近,并握住了他的手。“你还记得你曾向你的弟弟保证你会照顾我吗?”

 

“我记得。”艾尔丹说到,想象着卡利尔英俊的面容。他承认当他们的船在洛瑟恩海峡的入口经过闪耀之塔(Glittering Tower)的时候,他为自己从纳加罗斯生还感到恐惧。

 

“那就好好照顾我,艾尔丹。”她说,“其他人可以帮忙照看艾里尔-查洛伊。看看窗外,艾尔丹,世界依然在那里,以它一贯的美丽。是的,海对岸的黑暗亲族掠夺我们,是的,肮脏的恶魔试图摧毁所有美好和奇妙之物,但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对这一切的持久恐惧之中,那我们不如现在就用刀划了自己的喉咙。”

 

“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做,有些事情——”

 

“它们可以等等,”莱安娜说着,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让他靠近。夏日果园的芬芳弥漫在她发间,他呼吸着这淡淡的清香,沉醉其中时,他感到自己的忧虑有所缓解。

 

艾尔丹微笑着放松下来,投入了她的怀抱,感受着她的手指在他背上滑动。

 

他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他弟弟的双眼,他僵住了。

 

你杀了我……(原文此处为斜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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