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阿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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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五)
在南侧房山头有一个木棚,长长的一趟木扳柜台,每到秋天,外地西瓜下来,这里就成了卖西瓜的棚子。
售货员穿着长长的兰大挂,拿一把片刀,把西瓜切成一块一块的,黑籽红瓤真诱人。
大人们买来就在那儿大块哚颐,
小孩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无奈最后希望落在吃剩的西瓜皮上,生怕他们扔到地上。
印象最深的是有俩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刚从国营食堂喝完酒,满脸通红的,买了一个西瓜,狼吞虎咽的,柜台上一堆西瓜皮,每块都剩下很多的红瓤。大孩子头说:赶紧去捡回来!我赶忙上前说:给我吧!
“给你吧,到时候你帮着我俩落户口”。
“行”!我也不知道啥是“落户口”。
一帮小孩就跑到我父亲厂子(挨着供销社),里面有一个废弃砖窖(或打铁的烘炉)。红瓤多的大孩子挑走了,剩下的给我们小的,大家躲在破窑里面啃西瓜皮…
终于有一天爸爸抱回一个西瓜,爸爸将它洗干净然后放到水缸里,又用洋井新压出水来泡着。
直到晚饭吃完了,爸爸才从水缸里把西瓜捞出来,说这样冷水泡完“水泠”。
一 把菜刀擦了好几遍,然后在瓜蒂处先切一薄皮,不露红瓤,试试刀。再用切下的薄皮又擦了擦刀。最后又把西瓜转几圈再看看,这才一刀下去!
灯下大小九口人看着,每个小孩能分到两小块,父母只是像征性吃一小块。
一会儿风卷残云,桌子上只剩下薄薄的绿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