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稻妻六日
写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想写一些关于《原神》的文字。这篇类似于是游记的写作风格,微甜无刀,请放心食用。
正片开始:
离岛,稻妻的门户。
之前学过一些稻妻语的我蓦然想起,“离岛”在稻妻的语言体系之中似乎也有“孤岛”的意思。的确,在这茫茫提瓦特大陆之上,一纸“锁国令”将稻妻与整个世界分隔开来,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岛。
离岛是一座港口城市,说是城市,倒不如将它是个渔村。大约是稻妻幕府也觉得将这全国上下唯一一座与外界连接的港口按照其本身的称呼“离岛村”(Rito-mura)标在地图上显得有失稻妻的水准,于是在我到达这里不久之前,稻妻幕府正式宣布将离岛设为城市。于是除了“Rito”这个单词后面跟着的后缀从“mura”变成了“shi”以外,这里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离岛本身的面积不算小,但是相当萧条。即使,我说是破败也不为过——看起来,就像是只会在璃月的历史课本中才会存在的样子。许多建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修缮,在海风的侵蚀下,这里的建筑物看起来往往都是一片虚无的灰色,屋顶上的落满尘土的瓦片空洞的对着似乎从未晴朗过的天空。我不禁有些奇怪,以这样一幅面目来面对外来人士,这样真的好吗?
我在街上找到了一位当地的居民,对于我的疑问他是这样回答的:“将军不在乎,请您理解。”
虽然作为外来者的我听到这种回答多少有些恼火,但恼火之后也只能表示“理解”。毕竟在稻妻语的语境之中“分かってください(罗马音:Wakatte kudasai)”这话多少有些言外之意,甚至可以说,此“理解”非彼“理解”。这话其实在那位为我释疑的人看来可能更像是:“请接受我的解释,不要管我说的是不是符合常识”,他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而已。但是,就算我不愿意相信他为我提供的现实,作为一个初到稻妻的旅行者,我又要到哪里去建立属于我自己对稻妻的现实认知呢?或许那位凌于众生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将军真的不关心呢?于是只得耸耸肩苦笑着,回到我暂时寓居的客栈。
之前有滞留在此地将近一年的一位璃月商人告诉我,离岛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它红枫青瓦的和谐景观。但是这次我无福消受这样的美景:毕竟现在还是夏季,若是要等待那红枫漫山遍野之日,还需要在这里至少待上三个多月。于是在如此漫长的等待面前,那样的美景似乎也变得毫无吸引力了。
在等待入境凭证的时日里,唯一能给我带来安慰的就是眼前活泼的派蒙。她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忧虑,不知道什么叫烦恼。仿佛每天醒来就是为了享受美食和当下的生活,我要是能拥有她这样的好心态,或许在提瓦特大陆之上的每一日都是快乐的。即使已经和璃月隔着茫茫海洋,派蒙也不知道想念那个地方。每天看着她把一顿相当普通的饭吃的像是山珍海味,我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在离开璃月港的时候,天权星凝光曾经提醒我:“把我们写好的文书交给幕府的人,这样或许能快些拿到入境的凭证。对于稻妻的那些幕府官员,你要展现出你很有力量的样子。这样他们才会向你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妥协......事实上,他们向外来的人发出的每一张入境凭证,都是一次不情愿的妥协。但是面对有权势的人——或者说假装有权势的人的时候,他们总会做出调整来满足你的意愿的。”
看来的确如此,我和派蒙只在离岛待了两日,就取得了入境稻妻的凭证。当天下午,我们就坐上了前往稻妻本土的小木船。可是天公并不作美,在离岛的几日里持续刮着的大风在我们登船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完全止息了。于是,从离岛至稻妻城的旅途就变成了一场苦苦的挣扎。
直到第二天拂晓,稻妻城那模糊的轮廓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座城市是这一带规模最大的聚落,人口几乎已经逼近百万。与我想象的不同,尽管稻妻城也离海不远,海风对建筑的侵蚀按理来说也很严重,但是与离岛完全不同的是,稻妻城的外表相当光鲜亮丽,甚至超越了璃月的那一座座引以为傲的城市。

第三日......在稻妻城内漫无目的的游荡。
说来实际上挺可笑的。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稻妻城实际上是一曲由无数人的挣扎与彷徨谱写成的交响乐,在震撼之余也会让人感到一丝同情以及不适。
“永遠”——“eien”,不知怎么的,我对将军小姐所追求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兴趣。或许是我粗浅的认识无法触及到这一概念内在的哲学意义吧,不过我只是一个凡人,而那位将军小姐则是神。神的思维大约与我们这些人是大相径庭的吧,不过即使踏在稻妻的土地上却不能理解稻妻最高领导者心心念念所追求的东西,我也一点都不感到愧疚。毕竟,你觉得又有几个稻妻当地人能够理解所谓“永恒”?
我不善于嘲笑别人的梦想,但是就我来看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那关于建立“永恒不变的国度”的梦想的确是稍显荒谬。毕竟,“国家”这一概念的存在本身就与“永恒”相悖。除非所有人都不参与政治进程,而如果所有人不参与政治进程,那一个人的生活还有无数其他的方面——如何才称得上是“永恒不变”?无意去讨论稻妻幕府的政治理想是否合理,但是结合她们两位的政治理想来考虑那份突然的“锁国令”以及随之而来的“眼狩令”也便是可以理解的了。
但是,我来到稻妻,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谈生意吧。
外交上的生意。璃月实在需要稻妻这样一个贸易伙伴,哪怕是极其有限的开放在他们来看也是巨大的胜利。毕竟在“锁国令”突然颁布之前,璃月方面本来已经与稻妻当时的政府达成了关于使用离岛港的相关协议,然而谁知幕府的相关政策骤然生变,于是这件事就理所当然的黄了。
可是我该去找谁?神里家吗?整个稻妻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虽然力量不及天权星凝光小姐那样令人望而生畏,但也实在是不相上下——万一他们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家伙怎么办?而且既然能成为幕府左膀右臂的家族,估计每个人都像凝光那样拥有可以称得上是洞察人心的能力吧?——如果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那么去找八重神子呢?毕竟她是稻妻神权政治的象征,或许对那“永恒”的信仰能左右稻妻在政治上做出一些改变,但我对此没有什么把握......毕竟鸣神大社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踏足的地方啊,很多在稻妻生活了一辈子,为幕府的统治做出了卓越贡献的本地人都从来未被获准进入,我一个看来是不受待见的外来者又有什么理由自信的认为自己就一定能见到她呢?......
还是去找九条裟罗呢?说不定可以用那通关文书和相关的文件来说服她来直接见到那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将军大人......可是既然是神,恐怕不会那么平易近人吧,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前去贸然拜访,大概率是会被客客气气的再赶出来的,说不定倒霉的时候还会在短暂的与九条小姐会晤的过程中触犯某条奇奇怪怪的稻妻法律——毕竟幕府里面的那位可是对所有的稻妻律法都拥有相关的解释权——然后被处个斩,没了我,我身边那位就知道吃的旅伴估计也会被一同问斩......那样一来我和派蒙估计就都要壮烈了。
至于反抗军,我没有考虑。毕竟我不想让璃月在稻妻幕府的心目中留下狡诈的印象,如果那样的话,一旦我的外交努力失败了,会为下一位璃月使节的工作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先去找到神里绫华小姐,或许她的家族能够对稻妻的政治进程施加一些影响吧。
离开之前,我带派蒙去了搓了顿好的。
海胆寿司,派蒙在稻妻的最爱。来稻妻的这三天,的确也是苦了活泼的她。毕竟离岛就那么大的地方,一个半小时之内就能从岛的一段走到另一端;而在稻妻城的这一天又是在四处游荡来寻找合适的客栈。
我要了十六个海胆寿司,花了我4000摩拉——简直是大出血了。派蒙看到海胆寿司,眼睛都在发光。然后......然后就跟练成了无影手一样,16个海胆寿司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
我一直都对海胆寿司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看她吃的那么开心,我不禁也想尝一个。于是我刚刚伸出手去,触碰到米饭外面包裹着的紫菜,派蒙的手也伸了过来。
于是我们两个的手同时捏住了最后一个海胆寿司。最后,我微笑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摆摆手示意我不吃了,派蒙诶嘿一笑,然后把那最后的寿司也塞进了嘴里。
吃完寿司,我和派蒙走出餐厅。我严肃的开口道:“派蒙,我要去拜访一下神里绫华小姐,下午入住客栈以后我已经给她送了信。我估计我明早能到达她家的府上,你就待在客栈里不要乱跑。钱我已经给你留足了5天的量,省着点花。”
“唔,旅行者不用担心啦!派蒙会照顾好自己的!”
“派蒙......”,我没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我没回来,保护好你自己。”
派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把她送到客栈,收拾好行李。看着她睡着,才轻轻慢慢的离开了房间。
来到街上,这里此刻已经很安静了。偶然能碰到几个幕府军士兵在街上巡逻,有时也会领队的军官上前盘问我的身份,在我表明来意和去处以后,他们也就没有多啰嗦,直接就放行了。
快走出城外了,我才找到一家尚还没有打烊的面馆,吃上了我的晚饭——一碗20摩拉的清汤蘸面。吃完之后,感觉肚子里的饥饿渐渐平息下去。我继续赶路,走到了稻妻城城外的驿站。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那里,我见到了那个“白鹭公主”。
神里绫华正站在驿站的门前,微笑着望着吃惊的我。

听完神里绫华的解释,我才从吃惊中缓过神来:“神里小姐......所以您是说,您刚好有事才来稻妻城的吗?”
“的确,那位信使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吧......就直接把您的信送过来了。”,坐在我对面的神里小姐微微一笑,“所以,您期望我怎样为您效劳呢?”
或许神里小姐的和蔼态度让我放下了些许戒备,于是我将来意和盘托出:“神里小姐,我这次来是希望您能支持我们与稻妻幕府之间的经济合作计划。我想.......你的话在幕府的政治进程和相关事务中应该是有一定说服力的吧?......”
“如果您的相关计划不与幕府的大政方针相悖,那我想我可以为您美言几句。”,听到这样的标准回答,我立刻就泄了气。我的,不,是璃月的请求绝对是与幕府的相关政策相左的。
“计划的一部分是......璃月希望稻妻幕府能有限的开放离岛港作为商业港口。”,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神里小姐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于是我就此打住,彻底失去了希望。
“恕我直言,您或许高估了我和我们家族在稻妻的政治地位。”,神里小姐的声音依然和缓,但是其中的冷漠已经清晰可辨:“我,只是稻妻幕府在国家事务上的协助者而已。您听说的相关的传闻,我想多少有些不准确。不过既然您找到了我,不妨告诉您稻妻在外交方面的相关事务是如何运作的吧。”
“愿闻其详。”
神里小姐没有理会我的回应,直接开口道:“在‘锁国令’颁布之前,稻妻的外交机构的确做出了激烈的反应。甚至,现在的反抗军军中有很多以前的外交人员。您也知道,稻妻虽领土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每日发生的纠纷可一点也不比璃月少。将军大人一天之内要处理如此之多的事务也并不现实,所以很多的小事是不会上达天听的。那么,这些争端最后的解决就依靠我们。在那些外交人员倒向反抗军之前,我见过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她苦笑着耸耸肩:“我并不认为您和他们对于稻妻这样一个大国的要求是过分的,但是......我必须对将军大人保持忠心。”
“您不必......勉强,我只是一个外交使节而已。”,我没想到神里小姐会说那么多。
“顺便再告诉您,在外交方面的事务,自‘锁国令’颁布以后......就是八重神子和将军周边最亲密的人进行专裁的。至于我们,本身的政治权力本身就没有多大。只是被赋予了一定程度上有损幕府统治的自治权力而已......我当然不是说领土自治,而是说在大部分政治事务上的自治。”,她说到这里,顿了顿。
“我明白。”,我也苦笑两声。
“请原谅,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无能为力。”,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玻璃模糊的映出她的脸庞。
“对不起,打扰您了。”,我鞠了一躬,准备离开。
“现在这么晚了,您打算去哪里?”,在我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她突然问道。
“去找神子大人。”,我简短的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避免的困倦。
“那么......您和我似乎是同路呢。”,神里小姐吹灭了油灯:“现在就一起出发吧,应该明天一早就能到了。”
我细细想了想,坐神里小姐的马车比我自己去驿站雇马车要快得多了,于是就同意了:“有劳您了。”
于是在晃动的昏暗的马车车厢里,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在稻妻的第四日是在神里绫华小姐的呼唤中开始的。
大约早上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她叫醒了我:“我们快到了,您醒醒神。”
“啊”,我猛然坐直:“谢谢您,神里小姐。”
她轻轻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气,我问您,您是璃月的商业使节对吧?”
“是的。”,虽然嘴上立刻就回答了,但是我还是不禁有些犯嘀咕,都与我这样交心了,现在又开始质疑我的身份了吗?神里小姐可不像是那么冒失的人啊。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神里小姐又微微一笑:“不,只是方便在必要的时候救您而已。”
“救......我?”,我有些诧异。
“您不知道吗?将军大人可是最为殊胜最为恐怖的雷霆化身啊。”,神里小姐正色道:“我觉得您并不擅长在稻妻做外交工作,因为在和将军大人直接会晤的过程中,如果让她感受到一点点您对‘永恒’的怀疑,您都很可能被砌进神像里。”
“砌进神像里?”,我更茫然了。
“就是处斩的委婉说法。”
“啊?!”
这时,马车停住了。
神里小姐撩起挡在窗户上的帘子:“我们到了,下车吧。这里就是鸣神大社了......”
“非常感谢。”,下车以后的我,向着神里小姐又鞠了一躬。
“您干嘛?您不会以为在这里就要与我分别了吧?”,神里小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难道不是吗?”,我感到有些摸不到头脑。
“您不会以为您自己能擅自进入鸣神大社吧?”,她好笑的看着我:“没有我的陪同,恐怕您在这里等到下午也进不去。”
“那实在是有劳您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才真正见到八重神子。
第一眼看上去,她是一个温柔优雅的女子。不过一开口,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讲实在的,我认为她是一个对于“永恒”这一概念执拗到不可理喻的女子。
“既然您自己都不知道璃月要与我们在离岛港通商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我同意这份外交提案呢?”,她微笑着看着我。
“我......”,我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八重神子彻底失去了耐心:“总之,我不认为您的提案——或者说,璃月的提案是对‘永恒’有益的!即使暂时是无害的,那我们为什么,又凭什么引入这样一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或者说您完全就是璃月派来试图破坏我们追求的‘永恒’的先导?!”
我也完全失去了理智:“您说到的这些根本就不是达成‘永恒’的路径!谁告诉您要达到‘永恒’一定就要封闭自己的国家?!我想不出这份提案对稻妻有什么不利的地方!您和将军大人想要达成的‘永恒’根本就不现实!就像宇宙!宇宙对我们难道不是永恒吗?!可是您知道吗,宇宙中的不稳定因素——无法利用的热能,也就是熵会不断累积,到最后驱使着宇宙走向热寂!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正的静态的‘永恒’!死去的‘永恒’!您想要驱使着稻妻走向绝路吗?!”
“你!”,她站起身来,手指几乎都要戳在我的脸上。
我也站起身来,愤怒地看着他:“您知道吗?神子大人,这几日我在稻妻的待遇根本就达不到外国使节的接待标准!当然,我其实不关心这个——您也可以不答应我给您带来的相关的提案!但是请您尊重我好吗?!刚才的半个小时里,您完全在阐述您自己的理论,我根本无力插言!您阐述自己的理论把自己越说越气,最后还要把您喜怒无常,余桃啖君的性格缺陷的相关的责任怪到我的头上吗?!”
“请您出去。”,她坐下来,喃喃地说。
“您说什么?”
“我说,出去!立刻出去!”,她突然咆哮起来。
我本来就还没有平息下去的怒气再一次翻涌起来,摔门而去。

“您怎么还在这里?”,等到八重神子出来锁上神社大门的时候,她惊异的问道。
“我觉得身为外交使节的我,冲撞了您,我道歉。”,我赶忙站起身来。
“这么冷的天,您在这里坐了将近14个小时?”,她蹲下身来,握住了我冰凉的手:“还只是为了向我道歉?”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
“唉......”,她叹息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其实我仔细想了想,你的话也确实不无道理,今天早上也确实是我不够理智。请您先进来暖暖身子吧,明天我再送您离开。”
“谢谢您,非常感谢您,神子大人。”,我慢慢的站起来,和她走进院落里。
“至于那件事......”,她顿了顿,仿佛是在下定艰难的决心:“我明天去找将军大人谈一谈,您随我一起去吧。”
“乐意之至。”

在温暖的客房里安睡了一夜,前一天赶路的疲惫一扫而光。
在稻妻的第五日开始了。
我起得很早,但是八重神子比我起得还要早。
“您昨晚休息的好吗?”,一见面她就问我。
“很好,非常感谢您能收留一个无礼的外交使节。”,我还是感到有些拘谨。
“呵......”,她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来道歉,昨天其实是我不讲道理。”
话音落下,我们两个都默默无言。
吃罢简单的早餐,我们两人就坐上了前往稻妻城的马车。
尽管一路上都在全速前进,但毕竟鸣神大社到稻妻城还是挺远的。等再一次接近那座繁华的城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碰巧的是,我和神子大人解决午饭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深夜离开稻妻城的时候对付了晚餐的那家餐馆。看到神子大人光临,那名店主又惊又喜,结果中午我俩的拉面里多加了一块叉烧肉和两瓣溏心蛋。
下午三点钟,我和八重神子抵达了将军大人的府邸。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日将会变成我的噩梦。
八重神子走进将军所在房间,和将军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大约三点半刚过的样子,八重神子打开了门,走出来示意我进去。
“小心......”,八重神子拍拍我的肩膀:“别耍性子......将军比我还排斥你的关于离岛港的提案。”
我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可是门刚刚合上的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电流涌遍了我的全身,我还没来及叫出声,嘴就被人用力地捂住了。接着,只过了几秒,持续的电流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监狱。而且......似乎还是在将军府内的那个特殊的监狱。
一个冰冷的女声在我耳畔响起:“敢于顶撞神子大人,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这个女人的声音......是雷电将军本人身旁的那位大将,九条裟罗?
接下来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所思:“是,在下就是九条裟罗。为将军大人实现‘永恒’,是我的‘愿望’。”
“你是否知道,我是璃月的外交使节?”,我平静地问。
“那又如何?”,那个声音没有一点变化:“这是在稻妻,你以为你那位天权星大人真的能救你?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冷哼一声:“璃月的外交使节,怎么会像你一样没有水平?你一定是个冒牌货吧。”
“八重神子,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
“闭嘴!你有什么权利直呼神子大人的名字!”,她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同时我感觉得到,有电流流过捆着我的铁链,而且在慢慢加强,我痛苦的扭动着身子,不出几分钟,我就支撑不住了。
“九条大人!我错了......我不该直呼神子大人的名字......”
那个声音没有做出反应,但是我能感觉到电流在慢慢减弱。
“不妨告诉你好了,神子大人也怀疑你是否是真正的璃月使节。所以,将军大人决定将你砌进神像里以除后患。”,九条裟罗冰冷的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没有求饶,只是想着还住在稻妻城那家旅馆的我的旅伴派蒙小姐——如果我死了,谁去把她安全地送出这片是非之地呢?没有太多的恐惧,但我还是忍不住流泪......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派蒙,以及我未能完成我的尚还没确立关系的女友——凝光交给我的任务。
“我有一个要求,九条大人。如果我死了,请让我的旅伴安全离开稻妻......她现在还在稻妻城的旅店.......”
九条裟罗再也没有理会我,估计是已经离开了。
在监牢里简直是度秒如年。
我渐渐理出了思路,神子昨日其实从头到尾都根本不相信我是璃月真正的外交使节,毕竟我也读过一部分稻妻的历史,之前也确实不是没有人试图以伪装自己是外交使节的方式来行刺将军大人,所以她佯装接受了我的观点,把我骗到了将军府上,由将军大人处置——这样既不会脏了她的手,还能为稻妻除掉一个“大隐患”,简直是一石二鸟的计谋啊......
大约晚上七点,一个极其冷淡的狱卒为我送来了晚餐。吃完之后,很快猛烈的困意袭来,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稻妻的第六日,我的死期。
一早我就被绑上了刑场。
那名冷着脸的刽子手把锋利的太刀抵在我的脖颈上,与我一道默默等待着将军大人身边的九条裟罗宣读完我的罪状。然后,我将会人头落地。
我有些惶惑,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子。仍然像昨天在监狱里一样,我没有太多恐惧。
“此人妄称自己乃璃月之使节,经幕府彻查,璃月外交系统之中查无此人......且此人在我领土之上妄议将军大人与神子大人之夙愿,实乃罪不可赦......”
这时,九条那冷峻的声音被打断了。我抬起头,看到一个人跑了过来,边跑边叫着。
直到那人冲进刑场,我才看清,那是神里绫华小姐!
我不无庆幸地想道:“我还是有梅勒斯救我于水火的。”
一切都像是一场无比荒诞的梦。
她最终穿过了人群,高喊道:“他就是那个璃月的商业使节!别杀他!别杀他!”
于是一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雷电将军不可置信的从我那件被扒下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入境凭证,以及璃月七星致稻妻幕府的一封信,上书望与离岛建立商业关系云云。
当然信上写了什么,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我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封信,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要一并呈上这封信——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
为了保命,我冷笑着说:“这就是好客的稻妻吗?”
那刽子手慢慢的,很小心的把那把锋利的太刀轻轻扔在地上,讪笑着为我解开绳子。
所以,我是不是该感谢凝光小姐?
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已经因为长时间下跪而僵硬的手脚,穿过刑场,在一片鸦雀无声之中我走到雷电将军面前。
她尴尬地看着我,而我也直视着她紫色的瞳孔。
“请您......把大衣还给我。”,来稻妻的六天里,我从始至终就对这位神大人说过一句话。
当我一瘸一拐的走过九条裟罗身边的时候,她有些唯唯诺诺的问我:“您还愿意和我们谈下去吗?”
“不了,九条小姐......望您理解,”,我一抬手,随即无力地放下:“我还想好好活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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