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同人】第五十二章 突破、坚守
“抱歉，刚刚有些情绪失控。”很快，精神链接中的负面暗示就像太阳底下的水洼一样迅速散去，唯留眀塔略显头疼的道歉和Z23战战兢兢的一言不发。
“嘛，我也算是个有真正灵魂的高级终端了，”眀塔继续解释道，语气里的歉意此时不似作假，因为现在她是真的尴尬到了极点，“只不过晋升的方式有些意外的成分吧，旧的效率锁跟新的思维核心有点不适配……你看过《终结者》没？没有？，反正一来二去就容易让数据流出点岔子走点歪路之类的。不要紧的，我很可靠的啊，一点也不凶，变成人样绝对是个可可爱爱的小萝莉，生气了也绝对不会把谁开膛破肚放干血往里灌铁水封死进水泥里沉油锅一把火烧干净……好吧我不说了。”
Z23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呃……我肩膀刚好有点酸，要不你先下来？”
“不。”
Z23又咽了口唾沫，只是这次脸更白了。
俩姑娘的话题很快回归正轨，接而从讨论演变为争论。眀塔认为无论那扇大门会如何被她们碰见，具体的方式绝都不会是自动从天上掉下来，因此立刻启程多转两圈方为上策；但Z23异议甚为坚决，首先跑路受累的肯定是长腿的那个——也就是她，其次而之的，她算是看出来了，那个不远不近的红箭头就是驴脸前吊着的胡萝卜，不管谁想当这头蠢畜生，那个人都不会是她。
两个各执己见的姑娘一时间谁也不肯退步，她们中一个之前乱发脾气所以心虚有愧，一个则连具体解决方案都没有明显理亏。但倔劲儿上头的Z23和眀塔就像威廉三世家的路灯，虽然用处不大，但烧油多啊。于是乎僵持继续，你一句我一句给气氛强效制冷，要不是眀塔的本体是块板砖这时候没准儿真能打起来。最后让人意想不到的还是Z23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为什么不问问你家埃德斯长官呢？”Z23气冲冲地“思考”道。
“扯——”眀塔这算是怼上瘾了，“这破地方满天干扰，通讯早被屏蔽了。”
“也不见得。”
“你以为你谁啊？”眀塔的态度像是终于抓到死对头出了步臭棋，语气里极尽一个AI所能地塞满不屑与嘲讽，“希灵特工还是OPU桥？有本事给我强行突破个看看啊？”
“我已经在做了，”平静的声音继续道，“我是哈尔·埃德斯。”
“…………”
“…………”
“护驾！！！”一声怒吼骤然炸响在现实世界的空气里，其烈度与响度之高让呼啸的风声都为之退避三舍。Z23感到舰装烟囱猛然一热的同时暗道一声不——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顺势前扑胸甲接地咣当摔在水面上。事实证明舰灵的战斗第六感极为可靠，因为暴起升空的眀塔根本没给那三门浮游炮上瞄准！
三门凶神恶煞膛管能塞进Z23胳膊的浮游炮轰然咆哮，约束度极高的超氙光流威严狂暴横扫大地，杂乱而富有侵略性的能量灌注撕扯着，让纯净的传导液层如肮脏的黑红色玻璃一样大片大片固结炸碎。Z23看着其中一道闪着比电焊还要明亮百倍的烧蚀火花，接天连地从眼前不到五码的地方嗡然而过，随后充能过载的传导液爆炸更是摧肝裂胆。
Z23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又坐下去，冷汗从额头流到下巴又吧嗒吧嗒滴在胸口。
“喂？”精神链接里哈迪斯刺啦刺啦带着干扰音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有人在听吗？好像有爆炸的动静……哦，是眀塔，等下……”
“指挥官权限，锁定控制台，生效协议三十六以及协议五十八。”
眀塔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仿佛一个真正尊重万有引力定律的烟灰缸，三门“刻耳柏洛斯”也不见了踪影。Z23见状赶紧后撤两步。
“早该料到的……那边没事吧？”哈迪斯的声音渐渐清楚起来，他好像叹了口气。
Z23用颤抖的眼神看着四周那燃烧着的满目疮痍，嘴里结结巴巴的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没问题”来。
“好吧，反正我看小队状态监控也没报警。”哈迪斯听半天没动静，便自顾自接了下茬，“听着，我知道你们遇见麻烦了，其中也有我的责任，但时间紧迫就不长篇大论道歉了。听好，我现在要送你们进入‘天线’的大门，因为是长程操控，虽然不太可能会出大问题但还是做好准备为妙……你先把眀塔收拾起来，我听见她掉地上了。”
Z23听完，一顿深呼吸勉强稳下心神，上去捡起没了动静的眀塔。她知道现在什么最要紧。
“要准备什么？需要打开护盾吗？”
“不必，脱离过程应该没有危险。嗯……”哈迪斯的语气像是在仔细端详什么东西，那个“什么”可以是地图也可以是一张说明书，“个人建议你趴下。趴下了吗，倒数：3，2，1——破障弹启动。”
“喂？！趴下是什么意……”
光辉璀璨，天旋地转。
Z23的哑然尖叫淹没在了一瞬间的白色洪流中，刚出嘴边就被虚无与黑暗冲散消解。不可见的星空闪烁乱舞，四散而逃后又伴着风铃般的清脆色彩凝聚为一股庞大无解的柔和力量，这力量一把抓住Z23的后背，狠狠将她甩向某个无法预知的怪异方向。
Z23浑身僵硬地下坠着，但感觉着又不是在向下。她没法闭上眼睛，眼睁睁看着周围空旷而宏大的空间如万花筒般规则地解体。这过程十分慢，但又让人连细节都来不及看清，更枉谈记入脑海。她似乎只在片刻的恍然间目睹了某些庞大而让人无暇理解的形体——挥舞着一束光芒擎天立地的泰坦、不断变形无边无际的几何体红色火焰、占据半片天穹不断黯淡亮起的晶体星辉……
Z23直挺挺摔在一片漆黑的合金硬板上，重达三吨的装甲碰撞间发出“咚”一声巨响。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喘息着，很快理解了那句“你最好趴下”是什么意思。
重力的方向改变了，如果此前她听话照做，现在就可以用脚底碰地，而不是轰然一声把胸摔平。
他妈的，不摔一次谁能想通这个啊？！
光明消逝，广袤的寂静轻缓如一片轻纱笼罩而下。
Z23一动不动趴在黑暗中，感到痛苦，感到疲惫而沉重，感到无人爱她，总之一时半会不想起来。反正就此前的经验来看，不管她如何从挫折与恐惧中站起来，都会不可避免地被莫名其妙的不可抗拒力再次放倒，那么她与困境、不公和未知的抗争又有什么意义呢？谁又会关心她有多讨厌这一切？
她突然有种想要啜泣的冲动。
“……六次尝试，干扰规律解析——完毕，次噪波筛滤——完毕，”似乎没有很久，黑暗的意识中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沙沙作响，像是一束噼啪作响的火花，犹豫着渐渐成长、清晰起来。
“断线重连——完毕。终于……”声音长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急促起来“这里是哈尔·埃德斯，呼叫小队成员，呼叫小队成员，如果有人保持清醒，请尽快回复。重复……”
“这里是Z23，呼……呃，”Z23用胳膊支起身体，感觉浑身上下起码有一百块骨头在呻吟，她慢慢站了起来。
“这里是Z23，我能听到……收到请回复。”
“哈尔·埃德斯收到，请报告损伤状况。”
“……无损伤，状态良好。”
不知是不是幻觉，精神链接对面传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
“长官？是长官吗？”眀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Z23赶紧掏烙铁似的把她从衣兜里掏了出来，“长官您那边怎么样？我现在没法同步你的战术外壳，您那边没问题吧？”
一片黑暗中眀塔外壳上的十字水晶徽幽幽闪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巨械隆隆摩擦、移动的声音让片刻的沉默更加引人不安。
“还能坚持，”哈迪斯回话了，男中音依旧冷静而沉着，“主要结构和装甲层毫发无损，幽能盾刚刚突破复充能阈值了，我在用刚性护盾和重构装甲分担防御压力。放心，过载率现在还在安全范围内，这套战术造型可是抵抗过深渊的侵蚀，就相信希灵军工的能力吧。”
“长官，你……”眀塔的嗓音似乎在颤抖，那咬牙切齿的意味在精神链接中清清楚楚。
“我正在敌人的残骸上作战，”哈迪斯打断了她，“现在离原本的地面已经有五米远了。封锁火力很强没法尝试转移，周围还有攻击能力的塞壬能把我再垫高五米。眀塔，我现在给你主要敌人的资料和单兵工厂五分钟的使用授权，你视需求制定决策以及支援清单，照顾好Z23和墨菲。”
“……明白。”
“维持通讯会消耗很大计算力配给，我马上就会断开链接。眀塔，记住了，计划未变，在达成预定目标之前，不要停下。”
“明白。”
“还有，”哈迪斯的声音——或者说思想——在精神链接中快速黯淡下去，很快就变得几不可闻，“墨菲，多观……搞明白……”
精神链接彻底关闭了，界面上哈迪斯的状态标识马上变为了失联的灰色。
Z23转头，疑惑地看向那漂浮着的十字水晶徽：“他说什么？”
（又来球关注辣，唉，没人发评论就很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