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伞花】合久必婚(九/含灯伞)
※后续含生子,雷不洁者慎入※

亲吻也只是点到即止,唯有清冷的月光幽幽笼罩住二人,刚洗过澡的吴決身上只有一件月白色的中衣,从脸到脖子都透出嫩红,格外吸睛。
“所以……伯父伯母他们同意将阿決许配给我了吗?”方殊辰同吴決依偎在镜前,慢条斯理地替他梳理起了头发,边梳边笑着说,“元长老那边说是已经有了迟邑哥哥的消息,只要他愿意回来继任门主,我便可以继续当没有忧虑的小少主了。”
有人伺候的吴決舒服得微眯了双眼,低声嘀咕:“你这分明叫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再小声的坏话也在这个极近的距离被听了去,方殊辰不怀好意地扯了扯他刚编成形的小辫子,却反遭了一下肘击,又听吴決笑骂一声“活该”,“真该让天底下的人都看看,蓬莱少主名不副实,是个幼稚鬼!”
方殊辰轻轻拧他的脸,竟真撒起娇来:“那幼稚鬼现在还想要亲亲,给不给嘛?”
镜中人的脸瞬间覆上红晕,磕巴巴地半开玩笑:“我若不给,你还打算强要不成?”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恶霸吗?”方殊辰倚着他笑。
“不像吗?都说蓬莱弟子就爱空中荡伞,一掌能拍死一条鲸鱼。”
“瞎说,我的碧海缥缈掌只拍过鲨鱼。”
吴決没忍住,也跟着一道笑了起来:“阿辰……”
方殊辰很受用地温柔应了声“嗯”,眼神再没有看向别处,附上他耳:“或许提前改口叫‘夫君’更好些?”说着竟还裁下自己的一截头发递了过去。
哪能由得他得寸进尺!吴決没好气地将这人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拍开:“我可是跟阿爹阿娘商量过了,要的是你嫁!”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方殊辰在嘴上应着,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拨弄他的头发,又笑,“反正只要是我们两个就好了不是么……那我赶紧回去准备,等着你风风光光来‘娶’我过门,好不好?”
吴決眼眶微热,却不住在心里嘟哝:这般巧言令色,肯定是那位温宗主教的!
于是夜深人静,骚话没说两句的方殊辰就这么被赶出了房门,郁郁然徘徊院中,同夜归的吴先生面面相觑。
对方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贤婿?”
“伯父,我……”方殊辰已经做好了受训挨打的准备,吴先生却是递过来一壶酒,另一只手上还端着一碟盐豆子:“阿決像他娘,平日里就爱使小性子。”
方殊辰缓缓摇了摇头,轻笑道:“倒不如说是害羞……很可爱。”
吴先生也不由得露出长辈的慈爱笑意:“阿決托付与你,我跟他阿娘都很放心。”
“在下此生定不负他。”
……
吴決将方殊辰的那缕发用红绳扎好藏在枕下,本以为那人会偷偷潜回房中,还特意给他留了被窝的位置,结果稀里糊涂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连方殊辰的雕毛都没见着一根,一问才知是怕弄醒他就早早离去了。
不解风情!
居然连亲亲都没给一个!
吴決心中忿然,借口头疼牙疼肚子疼窝在房中,拿枕头当方殊辰狠狠捶着出气。
再回神,就见窗沿上落了一只送信的鸽子,非要他把信看了,不然怎么赶也赶不走,连阿鸣这种大雕都不怕。
纸上只予二字:莫归。
所以是谁给自己送的这种不知所云的信?
吴決本就心情不佳,这下愈是怒从心起,将信纸胡乱揉成团丢了,险些还要迁怒于那鸽子。
眼看假期只剩尾巴,吴決隔日便向家人一一作别,说该返回万花谷了;上船的时候吴夫人交给儿子一枚平安符——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可还是十分认真地将东西塞入了吴決怀中。
“行止,常回家来看看。”
方殊辰回到蓬莱时,听门中弟子提及大公子被人送回来了,登时喜上眉梢,连走路的步子都变轻快了不少,心想装了这阵子的谦和自持可快把自己憋屈坏了;可到了太一神宫的殿门才意识到有远客,跟方迟邑打招呼的一声“哥哥”到嘴硬是改口成了正经的“兄长”。
“告辞。”
萧彻明的口吻听来并不客气,因而并未多作言语,意喻人送到了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挥挥衣袖就要离去,而视线同方殊辰堪堪交错。
“烦请萧宗主留步!”沉默良久的方迟邑突然开口,还在斟酌用词,然后再问,“可有……解救之法?”
萧彻明的双眸深静如潭,仿若藏着万千玄妙,以手指轻点他的额头,只道:“天命不可违。”
这个言语深沉的陌生男子是谁?怎么能对他们蓬莱的新门主动手动脚的!眼见兄长愁眉苦脸的,方殊辰愈是面色不悦。
“方小公子归来的时辰倒是比我预料得要早些。”萧彻明微微蹙眉,眯起眼不知在算些什么,眉眼间带些愣怔,在空中虚握一把动指掐算,悄声呢喃着,“断了?怎会如此……”
见他神色有异,方迟邑试探着唤他:“萧宗主?”
“卦象生异。”萧彻明简而言之,眼底的震惊一瞬而过,只将视线重新落在方殊辰身上,语气平静,“接下来一段时日,无论发生何事,也请小公子莫要离岛……大公子,至于你我,有缘自会再见。”
方迟邑分明还有话想说,可也知强留失礼,只能任由对方抱起在地上踱步的红狐离开。
“迟邑哥哥……”憋了一肚子问题的方殊辰忍下好奇心,另寻话题不再追问,只道,“欢迎回来。”
方迟邑毫无征兆地将他一把抱住,多是叹息:“我多想继续自私下去啊……”
“什么啊?”没听清这人讲了什么的方殊辰愣愣的,但如若这是他寻求安慰的方式,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任方迟邑抱着;似乎过了很久,对方才松开环抱,站直了身子开始整理二人衣襟,脸上也已重新挂上了笑:
“阿辰,听元长老说你有心仪的人了,怎么这趟没一道带回来给我瞧瞧?”
方殊辰干咳一声,顿时涨红了脸:“哎呀就……他害羞嘛……”
“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对方。”似乎能想象得到二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方迟邑无奈地弯了眉眼,像是叹气,“莫不是早已私定终身?”
方殊辰嘻嘻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迟邑哥哥。”
……
“萧宗主离去前是如何说的?”
元轩枝面无表情地盯着方迟邑的脸——自己的这个大侄子出去一趟回来后似乎总是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说西南一带恐有变数,要阿辰留在岛上,总有人不得圆满,也劝我莫陷情深。”
“衍天宗同我们蓬莱道宗素有往来,与我也是以兄弟相称,想来也是念你为小辈才没有多作计较……他推演半生自知命途破碎,迟邑,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方迟邑的脑海中回荡起在沙海绿洲中听到的阵阵悠扬埙声,想起那缱绻如梦境的温润触感,充盈到要将自己缠绕起来直至淌遍全身……
他不忍再想,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知道的,但我还是不甘心……如果可以,我半点不希望自己被他识破身份,哪怕……”永远都只是那人随性而起为寻求温暖找的床伴都没有关系。
见他支吾其词,元轩枝的脸上几乎写满了失望:“一个个的,都被鬼迷了心窍!殊辰是年纪小,爱玩,我也不想管了;可你呢,你身为蓬莱的正统继承人,居然抛下宗族,自我轻贱,送上门去供人凌辱!”
方殊辰还是点头,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大伯父教训得是……”
眼看大哥回归蓬莱,元长老代他们操持族中事务日夜忧虑许久,这阵子八成要做一些必要的交接;方殊辰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唯有乖乖听话,做好自己的本分——惩治一些偷猎者,带带门中小弟子,再遛遛自己的雕顺便逗逗海獭啥的。
他记得自那天衍天宗宗主离去,元长老单独留下方迟邑谈了许久,负责沏茶的侍从沉默着进沉默着出,无论方殊辰再怎么打听,那人也绝口不提谈话的内容。
只是在那之后自己的活动范围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限制,都不准他去太远的海域。
“迟邑哥哥,你今天不忙么?”看清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的面容,正闲得发慌到只能跟抢海獭贝壳玩的方殊辰暗暗一惊。
方迟邑抱起海獭在怀中挼了挼:“嗯……本来是想小睡一会儿的,可突然很想知道阿辰是如何想的。”不等方殊辰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又接着问了,“继任大典之后我便会为你说一门不错的亲事,你可愿意?”
他这话问得好无意义,仿佛心灵相通一般,方殊辰没忙着答应,只是低低反问一句:“是跟阿決吗?”
此时四周除了海浪声是一片寂静,对方只是得体地笑着:“要先回答兄长的问题,这是基本礼数。”
方殊辰气得发抖,一下站起,白着脸质问道:“为什么连你也要……迟邑哥哥,我原以为你会体谅我的!”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辰。”方迟邑眼中的淡漠清晰可见,“我也不会强迫你跟不喜欢的女子蹉跎余生,只要你成亲后能教养出一个足以继承蓬莱的孩子,我便放你离岛。”
方殊辰毫不克制自己几乎想要撕碎这人的欲望,若不是有暗卫压制着他,此刻怕不是已经大打出手:“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把我关起来配种?你为什么不自己生!”这人的目光让他觉得奇怪,忙问,“为什么要将我再三困在蓬莱?是不是有什么事!阿決……是不是跟阿決有关!放开我!青雪!”
雪白大雕听召而来,却很快被方迟邑手下的驯雕人制服,不住啼鸣,这叫方殊辰愈发烦躁。
“阿辰,你还是太任性了,这样不好。”
方迟邑言尽于此。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大哥是屑[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