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帕——铭刻22
22
门铃响了。
“你去休息吧，无聊就看会儿书。”雷狮说。
帕洛斯起身去了卧室，雷狮也起身去开门，是卡米尔。
卡米尔早些时候有打电话告诉雷狮他要来一趟。
“大哥。”
“进来吧。”
卡米尔跟着雷狮进了客厅。
他戴了口罩，大概是因为帕洛斯是O的缘故，是病人的缘故。
“大哥，怎么样了？”
卡米尔问的是雷狮和帕洛斯的关系进展。
“和前几天一样，不说话也不主动吃饭，我不叫他，他就不应声。”雷狮说。
“那怎么办，大哥到底解释清楚没有？要我和他谈谈吗……”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上回三千万的事，好像被误会了，你去不合适……他好像不肯原谅我。”雷狮轻叹了一口气，精神不太好的样子，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感。
“大哥也要好好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卡米尔从纸袋里拿出一只屏幕粉碎式碎裂、已经变了型的黑色手机，是雷狮很熟悉的款式牌子。
卡米尔把手机推到雷狮面前，“这是在环城公路上回收的，他丢掉的手机，核心芯片已经拿去修复解析了，这几天应该可以知道里面的东西了。”
雷狮看了眼手机，猛地回头看上帕洛斯的房间：他把手机扔了。
“查了几次监控才找到，掉江里了，泡了几天的水，恢复数据可能要一周。”卡米尔另外拿出一个盒子，“我给他买了新手机，和原来的是一个牌子，里头已经存了我的、大哥的以及他两个朋友的号码。”
“卡米尔，你手怎么了？”雷狮忽然看到卡米尔手指指关节上的红痕。
“没什么。”卡面缩回手放在了桌子下，声音毫无波澜。
“卡米尔。”雷狮一脸忘我就眯起眼睛凑近卡米尔，“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O了？”
“我没有。”卡米尔身体后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所有，谁打的？”雷狮变得严肃起来，他伸手揭下卡米尔的口罩，卡米尔脸上有三块淤青，其中有一块发紫发黑积了淤血。
“果然瞒不过去。”卡米尔正色道，“帕洛斯的朋友，那个Bete打的。我找他了解情况，他听我说我是‘卡米尔’后二话不说就动了手……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事情说开了。”
“这样啊……好好擦药，可别把脸毁了。”
“知道。”
雷狮送走了卡米尔，他拿着新手机去了卧室门前。
帕洛斯原来那只手机让卡米尔带走了。
雷狮轻轻叩了门扉。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门没有锁，雷狮旋动门把推门而入。
帕洛斯就没锁过门。
室内装潢一点没变，书都是整齐的摆在架子上，连顺序都不曾变过。床头柜的茶杯留着一点雷狮没喝完的水，水还在杯里都有灰尘了。窗帘似乎未曾被拉开过，其实阳台那儿有几盆花，这个角度看夜景也是非常美的。
变得只是桌子一角的相框倒了，大概只是不小心被碰倒了，再者屋里人变了。
帕洛斯安静地坐在床边，他看着门的方向等雷狮过来。
雷狮提着纸袋，他走过来，从纸袋里那出了手机。
“卡米尔买的，和你原来那个一模一样，里头存了卡米尔的、我的还有你的朋友的号码，好好收着。”
帕洛斯接过手机在手里摩擦了两下，很光滑，冰凉冰冷的。
雷狮的表情舒缓了些，帕洛斯的行为终于有一丝变化了。
“还有，这是你朋友带给你的，”雷狮把有着粉红色盖子的玻璃碗递到帕洛斯眼前，“花椒A小姐带给你的苹果，早点吃，会氧化。”
帕洛斯把手机放在床边接过玻璃碗，盖子上面的六角星星是凯莉公司的标志。他打开盖子，里面是有一点氧化发黄切好的的苹果块。
“还有……”雷狮还准备拿别的东西的时候帕洛斯抽鼻子的声音清晰地穿入他的耳朵里。
帕洛斯低着头，披散着的头发垂落在额边遮闭他的视线。透亮的水晶珍珠下坠在苹果块上绽开晶莹的水花。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雷狮把纸袋随手搁在柜子上慌张地去看帕洛斯的状况，十分紧张的样子。
帕洛斯没做声摇了摇头转而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雷狮很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出去！出去！”帕洛斯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他的信息素有些外泄了。
“你别哭啊，我马上出去！”雷狮笑着跑出了房间，对他来说帕洛斯终于说话了，这就够了。
帕洛斯拿起碗里的牙签叉起一块苹果大口嚼起来，苹果有点咸咸的。
纸袋里还有一个瓶子两张纸条。瓶子里还有一只很大的红色龙虾，在狭小的瓶子里挥钳蹬腿。帕洛斯连忙打开盖子以免龙虾窒息死亡。
纸条是凯莉和佩利留的。
凯莉：苹果是本小姐百忙之中亲自切的，必须吃完。
本小姐现在正处于反杀的重要阶段，目前将与雷王星进一步合作。等我把空芜灭了我就来看你，他敢欺负你本小姐就撕了他。
末了凯莉还画了“哼，走着瞧”的表情。
读到雷王星三个字时帕洛斯的瞳孔振动了一下，疲惫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别输啊，我等你。”
佩利：本大爷坐个会了一趟老家，给你带了土特产，我钓上来的，个头最大，还是活的，新鲜得很。
那个卡米尔是个什么东西嘛！我跟他打了一架，嘿嘿，还是我赢，我把他的脸打青了三块，他也就把我打个鼻出血而已……
凯莉跟我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不方便见我们，本大爷就先不去看你了。
那个雷狮要不是个东西我就过去把他打成个东西，别委屈了自己。
“什么嘛，这也要炫耀一下，吃力不讨好……”帕洛斯轻声出声，“再怎么打也打不成东西，本来就不是嘛。”
夜晚，月亮已经徘徊到天的一边了。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十一点过了。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黑暗里门颤动了一下。雷狮靠在门上坐在卧室门前的地板上。
他安静地倚着门仰着头小心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突然他觉得背后一空，疑惑中回头正对上帕洛斯冷漠的脸。他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帕洛斯先一步开口了。
“要么进来靠着，要么滚回去。”帕洛斯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冷。
恍然之中雷狮好像听错了些什么，他愣住了。
帕洛斯敞开门不再理会雷狮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雷狮呆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进了屋子，带上了门。
帕洛斯侧身缩成了一团，裹着被子也不睁眼。
雷狮没做声，再次蹲下靠在门板上席地而坐浅笑着。他没听错，下午帕洛斯对他说了：谢谢。
他觉得他离帕洛斯的距离终于近了一点。
帕洛斯睡醒的时候雷狮已经不在了。床头柜子上小瓶子里那只肥大的龙虾还在憋屈地挥舞着钳子与瓶子内壁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帕洛斯觉得好笑，他该弄个鱼缸来养它了。
“起来了吗？出来吃饭吧。”
“我明白了。”
还是那样的回答，但雷狮总觉得听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让他挺开心的。
吃饭的时候帕洛斯还是不夹菜，不说话。
雷狮偷偷叹了口气。总归有个好开端。
帕洛斯突然很郑重地把龙虾放在了桌子上，指了指瓶子只说了两个字：“鱼缸。”
雷狮一见他主动提要求就立马打电话派人送鱼缸来，他喜得不得了。
所以这只乡野龙虾被供在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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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真的保持沉默，毕竟我不是真的机器
